提笔，落笔。
30分钟后，舒鸥落停笔，匆忙交卷走出考场。
不一会，泰案毕感受到口袋里原本扑腾不停的鼠哥安静下来，他重重出了一口气，紧绷的大腿放松下来。
不能每次都揣裤兜里，他下次得换个地方才行，他的心里还是克服不了。
舒哥和鼠哥真的大不相同。
舒鸥落安静待在黑漆漆的裤兜里，感受着布料另一侧传递过来的温热，脑中思考着变身规律。
关于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老鼠这件事，他想破脑袋也只有一开始那句睡前幻想——
自己要变成一个人人见了都尖叫，人人都惧怕，人人都远离的狠角色。
难道变身要遵循就近原则？还是说这是被驱邪示众的那只鼠的报复？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又不影响考试呢？
难道……
舒鸥落眉头一皱，眼神一凛：难道这鼠是命苦学长变成的？
善良学长满足了他那句幻想，虽然有些离谱就是了，但又不忍同类落得个挂科的下场，所以特地在考试时把他变回来。
越想越是这么个事儿。智力逐渐下降的舒鸥落最后总结。
泰案毕在收卷前二十分钟终于把卷子写满了，交卷时考场还没几个人走。
他们专业毕业包分配，以为就后顾无忧了，考试都多多少少有点赌徒心理。
大一没意识到，可能大二大三就觉醒了。大多人只意识到了，一毕业就分配工作，可要是不能正常毕业呢？那岂不是违约了？
可能有些人觉得正常情况下，只要老师手下留情，挂科的都没几个，只要学一点点，就比那些一点都不学的强太多了，挂科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可这就是大错特错。
中学时代，大大小小的考试不少，同学之间成绩都知根知底。可大学不一样啊，除了开学考、期中考、期末考，别的哪还有考试？
哦，上学期解析几何随地大小测也除外。
哦，还有数学分析、英语听说课、英语读写课、计算机基础的随堂测也除外。
哦，还有小程序上每节课都有的几十道选择题也也也除外。
……
好吧，确实是知根知底。
“……但大学生真的不能只靠期末突击一下就应付过去。”舒鸥落在同样被塞在裤兜的手机上打字，提出看法。
蓝牙耳机里传来熟悉的电子音，“但这样过程超爽，结局也好看。”泰案毕反驳，走出教学楼，往四周看了看，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外面。
“可是……但是……至少不能………”舒鸥落还想挣扎，但变小的脑袋显然内存不太够。
泰案毕待他说完，继续补充：“而且，前十七周玩爽了，后几周就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时机。”他抄近道，穿过林荫小路，走到人行道，在大树荫蔽下走向寝室。
舒鸥落在他裤兜里蛄蛹，直到对方用手按住他才停下，往他手心蹭了蹭：“但平时按时学，期末周就不用死学了。”
泰案毕显然不赞同：“明明一周能完成的事，偏偏要花一个学期。”说罢，揉了揉老鼠软乎乎的身躯。
舒鸥落扒拉开他的咸猪手，解释缘由：“可是新知也是没花多少时间，其他漫长时间都是用来反复加深印象，学精学透。”
泰案毕一针见血：“这样现实。”用手刮了刮舒鸥落鼻子。
舒鸥落再次解释：“这样背离了大学的本质。”拒绝无果，他干脆一把抱紧对方乱动的手指，用尾巴套着触屏笔帽在手机上继续打字。
泰案毕：“这样舒服。”他手指在对方怀里动了动。
舒鸥落：“这样不对。”老鼠尾巴无意识地动了下，圈着泰案毕些许僵硬的大拇指。
泰案毕：“这样轻松。”他把被抱住的手掏出来，在寝室楼下面放外卖的桌子上拿出点的粥，手心仍留有温热，不知是粥的热度，还是心动的余温。
舒鸥落……舒鸥落无法辩驳：嘤～
泰案毕：“宝宝不哭，喝奈奶（奶瓶）。宝宝不哭，喝奈奶（奶瓶）。……宝宝不哭，喝奈奶（奶瓶）。”
舒鸥落：“阴似了。”他锐评。
泰案毕：“不不不，阳性是似了，阴性是阴的没边儿了。”
回到寝室，他打开外卖包装，“诶？粥之大，喝不下。”说完把五颜六色的几碗粥拿出来。
“粥之稠，会噎喉。”舒鸥落特地换了个快板男音，语音播放特有节奏。
二人把五大碗超稠粥喝完，默契决定后面至少半年都不会再喝粥了。
泰案毕拿过手机，准备玩一把。
舒鸥落祭出大招：“复习。”
泰案毕翻出在某社团大群白嫖的毛概知识点总结。
烂命一条，就是干。
唰唰唰背得超级快，莫非这是突然觉醒了学习技能？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个你之前背过的。”
舒鸥落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一语击碎他的猜测。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他敢打包票，他绝不可能在平时周学一丁点知识。
“我写的话剧，你出演了思政教师这个角色。”
“？”
“早有预谋啊？”预测到了我不会学，所以提前让我学吗？
“不是，顺手的事。”不让兄弟吃一点亏，是他舒鸥落的做人准则。
演个话剧，还能学思政，这大便宜当然要留给兄弟了。
“行吧，加速了。”回忆旧知识就是比新学的记忆的快。
晚上八点，他提早完成了毛概，打算把习概也一口气背完。
“先学c语言。”舒鸥落给出忠告。
“上学期计算机基础我只用了一天，c语言需要那么多时间吗？”泰案毕虽然天天被舒鸥落拉着去上课，一次也没旷过，但进教室就是玩手机，不旷也不学，至今没吃过C语言的亏。
“看书。”舒鸥落命令。
“收到。”答应的就是如此丝滑。
六月二十五号的晚上凌晨三点，数学师范类大一学生泰案毕，确认被c语言拿下。
第二天上午，他依旧很晚起床，又看了一会儿毛概。
下午两点开考。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熟悉的走位，熟稔的对视。
默契的一眼，便懂彼此眼底深意。
也正因默契，只映出相同几字——
——再次遇见。
宿命感bgm响起。
两张脸交替出现。
泰案毕：“好久不见。”
舒鸥落：“昨天才见。”
泰案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舒鸥落：“不如不见，此生难念。”
泰案毕：“stop！对词不是这样的！”
舒鸥落：“拒绝没情硬煽。”
泰案毕：“我不会说情话，只是一看见你，就想这么说了。”
舒鸥落：“……”
“我也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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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毛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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