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一支接一支,宴会厅内的气氛愈加热烈。季晚棠作为欧家新认回的外孙女,又是今晚惊艳全场的焦点,自然成为了众多宾客瞩目的对象。尤其是那些与欧氏有生意往来或想攀附欧家的青年才俊、商界名流,纷纷上前搭讪敬酒。
“欧小姐,久仰大名,我是宏远建设的张总,敬您一杯!”
“季小姐气质非凡,不知是否有幸邀您共舞一曲?”
“晚棠小姐,家父与欧老是故交,我们小时候或许还见过……”
季晚棠被围在中间,虽然心中不耐,但碍于场合和身份,不得不维持着得体微笑,一一应对。她酒量尚可,但接连几杯香槟下肚,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在灯光下更添几分娇艳。欧辰本想替她挡酒,但很快也被其他人缠住,分身乏术。
角落里的江寒璃,手中的酒杯几乎要被捏碎。她看着季晚棠被那些男人围着,看着她对别人展露笑颜(即使是客套的),看着有人试图邀请她跳舞甚至借机靠近……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强烈的酸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脏,让她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围几个想上前搭话的人都望而却步。
当又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油头粉面的男人成功邀请到季晚棠步入舞池,并且手似乎不太老实地试图搂得更紧时,江寒璃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她猛地将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舞池走去。她的动作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路。
音乐还在继续,舞池中的人们仍在旋转。江寒璃径直走到季晚棠和那个白西装男人面前,完全无视了对方错愕的表情,冰冷的目光直接锁定季晚棠:
“季小姐,打扰一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音乐的寒意,“有份紧急文件需要你立刻确认,关乎合作案的细节。”
白西装男人不满地皱眉:“江总,有什么事不能等跳完这支舞吗?”
江寒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看着季晚棠,重复道:“现在,立刻。”
季晚棠也被江寒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但看到她眼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和占有欲,心里莫名地颤了一下。她其实也正想摆脱那个手脚不规矩的舞伴,于是顺势对白西装男人歉然一笑:“抱歉,张少,公事要紧。”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离。
江寒璃立刻伸手,一把抓住了季晚棠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江寒璃几乎是半强制性地,将季晚棠从舞池中拉了出来,朝着宴会厅侧门的方向走去。
“江寒璃!你干什么?放开我!”季晚棠试图挣扎,但江寒璃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闭嘴。”江寒璃头也不回,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想继续留在那里被那些男人当猎物一样围观吗?”
她的语气又冷又冲,带着明显的嫉妒和失控。
季晚棠被她的话噎住,一时竟忘了反驳。她被江寒璃一路拉着,穿过侧门,走进了通往酒店露台的安静走廊。
露台的门被江寒璃用力推开,夜风瞬间灌入,带着凉意。她将季晚棠拉进露台,随即反手关上了门,将宴会厅的喧嚣隔绝在外。
露台上没有别人,只有城市的霓虹作为背景。
江寒璃终于松开了手,但立刻转身,将季晚棠逼退到冰凉的栏杆前,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形成了一个无处可逃的禁锢姿势。
“季晚棠!”江寒璃低头,逼近她的脸,呼吸因为愤怒而有些急促,眼中燃烧着骇人的火焰,“你就这么缺人陪?什么阿猫阿狗的邀请你都接受?欧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带着羞辱和强烈的占有欲。
季晚棠原本因为被她解围而产生的一丝微妙情绪,瞬间被这番话点燃成了怒火。她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江寒璃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江寒璃,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雇主?合作伙伴?还是……?”她故意停顿,眼神挑衅,“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我想和谁跳舞,想接受谁的敬酒,那是我的自由!”
“自由?”江寒璃像是被这个词刺激到,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跟我谈自由?从你三年前那个雨夜多管闲事开始,从你一个月前签下那份契约开始,你就没有自由了!”
她的指腹用力摩挲着季晚棠下巴细腻的皮肤,眼神偏执而疯狂:“季晚棠,我告诉你,只要我没说结束,你就别想逃!也别想……招惹别人!”
说完,不等季晚棠反应,江寒璃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充满了怒气、嫉妒和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不容拒绝,霸道至极。季晚棠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上滚烫的触感和江寒璃身上那股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她用力挣扎,双手抵在江寒璃的胸前,却被对方搂得更紧。直到季晚棠几乎要缺氧,江寒璃才稍稍退开,但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眼神深邃得如同漩涡。
“现在,明白了吗?”江寒璃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一丝情动后的喘息,“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简单的雇主关系,或者商业合作。”
季晚棠心跳如鼓,唇上还残留着被蹂躏的灼热感,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寒璃,看着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复杂而浓烈的情感,所有的愤怒、委屈、挣扎,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源头。
原来,那些莫名的关注,那些失控的怒火,那些步步紧逼……都不是她的错觉。
江寒璃对她,是这种近乎偏执的占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划破露台的寂静。
季晚棠的手僵在半空,掌心火辣辣地疼。她看着江寒璃脸上迅速浮现的红痕,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我当年居然救了你…」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带着哭腔,「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在那个雨夜管你的死活!」
江寒璃捂着脸怔在原地。她看着季晚棠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滑落的泪水,那些强撑的强势瞬间崩塌。
「是你…」季晚棠哽咽着后退,眼泪模糊了视线,「如果你千方百计追来G市,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
她用力抹了把眼泪,声音却抖得更厉害:
「那么恭喜你,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寒璃慌乱地上前一步:「事情不是你想的…」
「之前的契约作废!」季晚棠尖声打断她,泪水淌进嘴角,「赔偿金由欧家出!现在请你立刻消失——」
「季晚棠!」江寒璃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却被狠狠甩开。
「我让你走啊!」季晚棠几乎是在嘶吼,整个人濒临崩溃。
江寒璃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所有解释都堵在喉咙里。她最终颓然后退,转身时肩膀微微抽动。
露台门关上的瞬间,季晚棠沿着墙壁滑坐在地。她把脸埋进膝盖,压抑的哭声淹没在夜风里。
而门外的江寒璃靠在墙上,仰头忍住眼眶的酸涩。她听见里面传来破碎的呜咽,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不是那样的…」她对着空气轻声说,却再也传不到那人耳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