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闻渠容的表情好看了一瞬,内心还有些忐忑,但很快,面上的笑意克制了很多。
听到那边与手机主人截然不同的声音,闻渠容只疑惑了一瞬,但很快整理好了表情和语气,他还没有觉得自己已经老到了打电话会看错名字的地步。
“我找许横,你是谁?”
贺山青很重地喘了一声,回:“我是他男朋友。”
听见声音不对的闻渠容愣住了,他不对劲的表情自然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众人活动虽然没停,但纷纷压低了声音,注意着他的情况。
今天情况还算特殊,自从那天闻渠容表白被对方不算得体地拒绝之后,他想好好冷静一阵,再想想别的更加温和的追人方法。今天突然的联系,还是好友拜托他把许横约出来玩。
闻渠容也觉得挺意外的,但也很快相同,没见几次面,许横就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何况是别人。
只是现在,怎么情况不太对呢?
贺山青说完这句话,把手机递到下面,许横满脸涨红,牙齿死死地咬住枕头,脸上是极其痛苦复杂的神色。
洁白的被子有非常多道褶皱,许横的双腿正在剧烈地打颤。
他们在拳击馆待了一下午,夜幕漆黑时,贺山青才把昏过去的人抱去自己的房子。现在已是深夜,他仍旧像个暴君一样,非要让许横清醒着面对一切。
这并不难,一些对人体无害的药物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很容易得到。
“宝贝儿,不和你的朋友打声招呼吗?”
贺山青坏心眼多,恨不得散播出去的是他当下和许横的床|照。
仅剩的理智不多,许横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感觉牙都要被咬碎掉了。脑子里全都是对贺山青的恨意,泪水流满了整张脸。
“许横,需要帮助吗?”
“滚。”
闻渠容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坚决和别的意思,他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手机。
手机被甩在了一边,但贺山青故意没挂电话。
闻渠容也没挂电话,面无表情地听了好一会儿,就在电话被对面挂断前一下,他听见了那声隐忍至极的比猫喊更尖锐的一声哭叫。
几乎是瞬间,他闭上了眼,知道自己会是这个反应。
即便清楚答案,但他确实无法相信那个声音会是许横发出来的,不是隐忍之极绝对发不出的声音。他能想到,许横要是不强撑着的话,发出的声音将会有多么的动人。
缓缓地将手机在耳边拿下,闻渠容一眨眼,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他笑了笑,目光很清:“许横遇到了点儿麻烦,今天不能一起玩了。”
有人没太当回事,“什么事,咱们随便一个人出手解决不就行了。”
“对啊,别耽误玩嘛。”
闻渠容微笑,很浅地叹了一声气,“应该不用了,他不想要我们帮忙。”
手机不知道被谁丢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又反弹到地板上,发出响声,却没人能顾及到。
湿热的触感好似没有实质的梦,贺山青压在上面,健硕的身体拱起一个弧度,黏糊糊的汗水要落不落,贴满了全身。
许横死死皱紧的眉头不断加重,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药物早就该失效,但身体早已在持续的催化下敏感异常,一丁点儿不经意的挑弄都会极大地刺激到他。
“呃啊!”许横突然仰起脖子,目光汇聚在一个方向,却毫无神采一般向上注视着,身体热得发烫,全身都在哆嗦,疯狂地抖动,原本在贺山青背上划出一道道伤口的手也忍不住垂了下来。
半晌,他才侧过脸,贴着脸下的床单,脖子以下的地方仍旧在高频率地颤动着。
贺山青跪直了身子喘了两口气之后,又实在忍不住这样的好风景,像被下了蛊似的趴在许横的身上疯狂地||舔||咬,两具同样年轻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比契合的,如果这是在并不违背任何一方意愿的前提下。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终于在贺山青从他的眼睛一路亲到嘴巴时,许横猛地将人拽下,狠狠地咬了上去。
贺山青迟疑了好几秒才挣脱开,也看见了许横微张的嘴巴上鲜红的血迹,他抬手摸了下耳朵,果然糊了一手的血。
“我真得死在你身上。”
-
许横起来的时候,外面刺眼的光从没有拉严实的帘缝里透进来,并没有很亮。
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的疼,更难以忽视的是躺着都能感受到的身体的疼痛。
手臂早已被接了回去,许横撑着床,由躺转趴,缓慢地移到床边,下了床。
地板上当然没有拖鞋。
光着脚在地上走,许横走到了柜子边,随手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套在身上,然后是裤子。
穿好之后,凭借着不多的光线,他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身上很干爽,他知道肯定是被清理过的,也没打算在这儿洗澡了。许横打开灯,打算洗漱一下就走。
光亮倏然盈满卫生间,许横被亮眼得头往一遍偏了下,随后才有些精神不济地回过头,反应能力变慢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他的脚步沉重了很多,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两条腿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拖着走。
一抬眼对上镜中人的视线,许横惊得头往后仰了下。
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镜子里的人会是他自己。
不仅是恐怖到不像他,简直是完全没有人样了。
脸上青一块是昨天拳击馆里被打的,也有不少被嘬出来的红印子,宽大的衣领遮不住青一块紫一块,甚至破了的皮肤,还有几道血痕,总而言之,是肉眼可见的惨烈。
神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唇泛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神,脸色很差,眉眼间的情绪似乎也比往常沉了很多。
饶是再洒脱,许横也忍不住闭眼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
他一定会搞死贺山青的。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后,脸色总算看起来好一些了,睫毛沾着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水,又显示出一种特别的漂亮来。
走楼梯下去,一层的面积很大,从完整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能看见很漂亮的市中心景色,疾驰的车辆数不胜数,周边除了分明的道路就是高耸的大厦,座座高耸入云,十分有气势。
现在的许横却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客厅内的人自来也发现了他,有一些无措但并非全然无知地看着他。
“您是贺先生的朋友吧?我是上门打扫的家政,他和我说有一个朋友在家里休息,您醒了的话让我给您做饭,您想吃什么?”
是一个穿着家政妇的中年女人,身份确实和她说的一样。
许横淡淡看他一眼,随后又有些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他知道贺山青不会关着他。
他的语气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又凶又冷,“不是朋友,是仇人。”
说完,直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开门走人。
-
回到家的许横直接躺了一周,每天就趴在床上打打游戏,吃饭全靠外卖解决,垃圾也是靠打赏外卖员让对方给带下去。
期间,任何人打电话找他玩都推掉。
身边都是些挺识趣的朋友,见他推脱几次,只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听他拒绝,也没有强求。只有一个李瑞,好几次想上门,被许横冷言拒绝几次,才作罢。
最后,好像是猜到他和那些富家子弟闹矛盾了,才劝道:“要我说,你跟他们混就好好混,好歹多捞出点钱来。要是不混了,也好好地说,这种有钱人,心眼最多了,手段还脏,你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
许横随意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
又在床上打游戏混过去了几周,许横总算是休息够了,身体也恢复好了。
对于贺山青,他从来没想过坐以待毙。
接到沈云觉电话的时候,许横正扯开外卖的包装袋,掰开黏在一起的筷子。
“哥,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光听声音许横就知道,沈云觉一定哭了,估计还哭得挺惨的,嗓子都哑了。
许横在这边笑了声,眉眼冷厉:“上次伤心了,在我这里找安慰?”
可能是被他的话噎着,沈云觉好一会儿没出声,半晌,才说:“要是哥好好和我说的话,我就原谅哥了。”
许横没说话。
“为什么贺山青都可以,明明我对哥这么好,但是哥想丢开我的时候就能丢开,一点都不念旧情。”
许横的表情陡然危险起来,“贺山青和你说了什么?”
沈云觉突然笑了几声,那笑声有几分阴冷:“哥被他弄得很惨吧,如果当时向我求助的话,我一定会不计前嫌帮哥的。”
许横手上用力抓紧了那两根筷子,好像随时能把他们折断,表情不自觉间带了几分阴狠:“你还知道什么?”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全力不在现在失态。
那边却突然暴起,沈云觉的声音都粗重了不少:“明明如果哥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会来救你的,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明明每次你让我走,你需要帮助了,我还是会去帮你。”
“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许横并没有所谓愧疚的心态,沈云觉对他确实不错,当朋友自然好,但他能感受到,很多时候,沈云觉就是和贺山青一样想上他。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挺招人喜欢的,无论对哪个性别的都是,但确实,他对男的没有兴趣。让他上男的吧,他|硬|不起来,让男的上他吧,更恶心了。
贺山青是条难缠的疯狗,但沈云觉也不遑多让。
“沈云觉,你不是小孩子了,凭什么你对别人好,对方也要同样对你好。”说完,许横自己大概也觉得不太道德,无声地笑了几下。
那边可能是挺震惊于他的言论的,好半晌,许横才听到几声低低的哭泣声,有些哀婉,谈不上多么难听。
“可是哥你不对我好,我也喜欢你,我想和你上床,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哪怕你放弃我,我还是不舍得你。”
许横皱眉,“你说什么?”
沈云觉心性被宠的像小孩子,看着像没什么坏习惯的,实则脾气最差,根本听不进别人在说什么,事事非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我这么喜欢你,你对我不好,我也愿意对你好。”说完,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许横闭了闭眼,表情很难看,很低地骂了声之后挂了电话。
他没有听到,在挂断电话那一秒,对面夹杂在哭声中的低语,“难道一定要像贺山青一样卑鄙才能得到哥吗?”
半晌,他靠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电话而动摇,相反,他还挺反胃的。
对于男人,他完全y不起来,干不了男人,更别提喜欢男的。
简直是听到就要去死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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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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