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莫名紧张起来。
“是这样的。”
我忐忑着等待你接下来的话。
“我已经大三了,马上都要毕业了。”
“我知道啊,学姐。”
“虽然我们每天在排练房一起熬了快一个月的夜,但我们…”
你抿了抿嘴唇,我挑了挑眉。
“你是觉得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对彼此还不够了解是吗,学姐。”
我身体前倾向你靠近,盯着你的眼,放慢语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的视线闪躲了一瞬。
“所以我不是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我坏坏地wink了一下。
“学姐原来是那么保守的人吗。”
你无奈地弹了下我的额头。
“想都别想,我本来是想着咱们可以先处着,来个试用期啥的,不合适就分开。”
“可以吗?”
这难得能在你身上感觉到的郑重让我也不由得正襟危坐。
但不假思索同意。
“好,我同意你的提议。”
“那咱们试用期多久啊,一个月?”
“要不三个月?”
你延长了我的提议。
“一个月刚好到我们准备期末考,真分了会影响心情的吧,你才第一学期,如果想卷绩点保研或者出国的话得从第一学期开始。”
并且认真解释原因。
我点点头。
“那就三个月。”
“那现在起咱们就情侣了对不对?”
越说越高兴,恨不得整个人直接粘到你面前。
你忍不住笑了。
“嗯。”
往前倾身与我碰了碰额头和鼻尖。
我抓住机会偷亲了一小下!
啊啊啊是我忠爱的抹茶香混合着冰激凌本身的甜!
好吃!
但是回身时我不小心碰了下你的眼镜,没能成功脱身。
我的圆圆脸蛋只能被你薅住充当捏捏。
诡计多端的长发男。哼。
那天晚上就晕乎乎地回了宿舍。
晕乎乎地洗漱上床。
晕乎乎地和他在喂信上互道晚安。
然后失眠。
但硬睡。
因为明天早八上宪法。
虽然我也不听,但去还是要去的。
白天总是晕乎着晕乎着的。
但因为咱俩情况已说开,所以我也把琴都搬到了排练房。
虽然还没正式找老师上课,但自己随便听听二十块钱网课,练练喜欢的和弦转换和solo还是很轻松的。
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各自练琴,累了就休息,聚在一起无聊地刷手机或是卡牌游戏。
但好像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心里满满当当装着一个人,而你随时可以和他见面,可以做一些比朋友更亲密的事情,可以贴贴脸颊,可以正大光明摆弄你的头发,可以随时随地增加一些越界的触碰……
而比这更高兴的是,你也如我渴望着你一般渴望着我。
可排练室还是公共区域,人来人往的,咱俩多少还是有些公德心的,虽然不多,于是决定提早结束和朋友们一起的时光,单独出去逛逛。
嘿嘿。
但有一点点让我难为情的是,咱们是在其他人的起哄声中酱酱酿酿走出排练室的。
你为啥还理直气壮和他们挥手告别完全游刃有余。
可恶。我也想要这种脸皮。
其实也没啥可去的地方,就是一起压压马路,牵牵小手,然后去更隐秘的地方亲个小嘴儿啥的。
但夜里的校园角落早已挤满了情侣。
且好几对都是相互啃吧啃吧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咱们遂默契对视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其他地方走。
虽然是冬天了,但架不住一路暴走,我们牵着的手都微微发热了。
暖呼呼的,但并没有汗水,所以很舒服,像暖手宝似的,捏捏。
最后随机选了教学楼背面沿路一排的长椅中的一张坐下了。
这条道晚上鲜有人至,路灯有但不多,我们选的那条凳子理两边灯都有些距离,而且顶头就是一大片树荫,把所剩不多的余光也堵了个结结实实。
在静谧的晦暗中我们一半的身体紧贴着彼此的另一半身体。
奇妙的感觉。
“学姐这周末还不回家吗?”
我把左边手臂从你背后与椅子的空隙之间穿过,悄摸摸环住你的腰身,仔细将你披散的长发撩开,将头靠在你肩膀上。
好香!是香喷喷的长发男诶!
我又忍不住在你身上嗅嗅。
“嗯,暂时不回。回去也是吵架,没有办法解决矛盾的话还是先远离一段时间吧。”
你纵容着我的靠近,好笑地捏捏我的耳垂,配合着我的姿势,也抬起右手环住我的腰身。
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腰间肌肤酥麻一片。
我于是故作镇定点点头。
“对的,那我也打算除了法定节假日都不回了吧。”
然后我们腻腻歪歪说了很多也亲了几回,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往宿舍走。
我们聊了潮树林的未来。你说你们现在的模式是共开一个工程文件,谁有想法或者灵感都可以往里添加或者修改。
虽然都是主音吉他手老黄牛,先猛写一大堆riff,其他人再看着改改,精进鼓组,再把贝斯变复杂,主唱兼古典钢琴转键盘的学姐再铺满剩下的,大改你的初稿主旋律和歌词,并且加上一些solo把整个歌曲变华丽。
虽然你说你是是老黄牛,在我耳边小声抱怨其他人都先干看着不帮忙,自己每天好累好累。
但你的语气却是快乐的,又带着一点点小炫耀。
我听着既好笑又骄傲。
遂偏头亲亲你的脸颊。
你于是又笑出了可爱的梨涡。
忍不住又亲了一次。
我们聊了你乐队之余自己的歌。
之前熬夜大队的时光偶然听你外放过一首高中写的歌,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术力口。当时那首歌由很简单的木吉他扫弦 调得很干净温柔的miku声线串联。
深夜时听着让人感觉平静而温暖。
但当时你只是很简略地说是当时不想学习,压力太大写出来的。
现在我已听过很多你发布在某云上的歌。
但愿这能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我说我循环过你写的这些歌时,你有些僵了一下,抿了抿唇不太敢与我的目光相碰,只是轻声问了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发觉你的眼睫轻颤但就是不看我后,无奈叹口气,放弃逗逗你的念头,从瘫在你身上的状态转变为坐起身,强行掰过你的脸,安静专注地看着你的眼睛,非常非常缓慢且认真地说:
“这些歌我都非常喜欢,但是最最喜欢你上次外放的那首,因为这让我感到平静。请你不要放弃写自己的歌,学姐。我还想继续听你写的歌。”
因为你已经两年没有再写过自己的歌了。
乐队的新歌也是今年我入学你们才开始准备的。
你说你觉得自己听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就是一坨。
所以逐渐失去了表达的**。
我确实以前听得不够多不够全,很多音乐流派都是上了大学遇到你们才开始接触,之前完全不知道,所以找来了你的,我的队友们,还有其他常去排练室的朋友们的歌单以及推荐专辑。
那段时间每天每天,除了练琴和排练,上课睡觉吃饭全都在听歌,因为想要快点看看你们这些所谓很懂音乐的人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尤其是你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虽然现在才精听了五六张,粗听了二三十张专辑。
但我以我浅薄的音乐素养,还是认为你的歌有种温柔的支撑力,很喜欢你写的歌,并且也很希望你能够继续表达你自己。
我把这些想法一字一句面对面说给你听。
我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说到一半,即使此时灯光稀疏,也能看到你倏地变红的眼尾。
再一眨眼,泪水就已经顺着你的眼角滑落,来不及接住你的眼泪,我有些无措。
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遵循本能揉揉你的长发,把你揽进我怀里。
这时候就庆幸咱俩身高相差不多了,而且你还很瘦。
我的怀里不多不少的空间,正好能够环住一个你。
我学着妈妈哄小孩的模样,在你将双眼压在我肩头之后,一手环住你劲瘦的腰肢,一手落在你后背,每隔一段时间轻轻拍打。
但是没过多久你突然僵了一下,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你带纸了吗。我流鼻涕了……”
“噗嗤。”
我忍不住笑出声。
“在我外套口袋里应该有一包纸,你摸摸看,我忘记哪边口袋了。”
你稍稍把脸远离我,但额头还是压在我颈肩间,乖乖环在我腰间的手很老实地在我口袋里翻出一袋纸巾给自己擦擦脸。
然后继续埋进我怀里。
我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然后拍着他的背把剩下的半截儿话讲完了。
然后你又擦了擦脸。
揉搓揉搓你的背脊,忍不住偏头蹭蹭你的长发。
我们安静地拥抱至深夜。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除了分享小猫,无聊的日常,练琴,就是深夜的聊天。
对了,周三晚上的键盘老师胖乎乎一张脸看起来很和善但其实很专业,我于是决定固定时间上课。
第一节课主要测试了我的程度以及未来希望达到什么程度,再据此制定合适的计划。
我们和老师商量着一节课一个基础节奏型再加上乐理上手的内容。
每周一次,前半小时回课,价格很友情。
可能是我和你是朋友的原因。
总之就先固定下来了。
下一次巡演就在明天!
今晚得早点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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