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受给B发消息道歉,以及谢谢他还愿意和自己来往。
B过了几天才回:【有个问题,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B问:【为什么选他?】
受没有答,删除了聊天框。
回去之后他几年来第一回下了厨房,笨拙地给攻炖了一锅汤,母亲全程通着电话指导他,爹凑在旁边问了七八遍:“给谁喝的?”
受和攻两口子过日子这几年从没说过想家,逢年过节收到学校里发的礼品也都堆在两个人的家里,吃不完就被攻拎到办公室分给下属。
若非经常查他手机,攻也不会发现他那几毛大学老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流向了家里,然后统统自己截胡。
攻没法接受他的家人不接受自己,这无关自尊,他知道受生长在一个完满又极优裕的家庭里,他很爱自己的父母,他们的意见一定会影响他对攻的感觉。
攻一定要得到他的全部,他能给出的百分之一百,才能确认自己被爱。他要一点一点剥离受和世界的联系,方有可能安心。
受的父母在攻看来就是敌人,是想把他从受身边推开的外人,这几年只有彼此的生活养刁了他的胃口,他贪婪无度,已经不能允许受和他们保持联系。
他暗地里跳脚破防砸烂好几个办公室,回家前理好袖口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每次感到不爽就找人上医院闹事给B添堵。B出身世家这些事闹不到他面前,只默默收集了录影和证据,等待裂缝出现的时机。
攻给受送午饭,隔着办公室玻璃看到岳母坐在受对面,满眼笑地看着已经评上副教授的儿子一口一口吃饭。
等她走了他死撑着笑眯眯进去,一眼就看见受手边柜格里多出的几瓶补剂和装家庭合影的相框。
查受的手机,看到多出几个通讯好友,他们竟不约而同地不敢埋怨受几年间杳无音讯,只是花样百出,想方设法想约受见面。
攻回家阴郁地坐在沙发上,却从身后抽出一个没见过的手工抱枕。受很少往家里添东西,钱都是拿来买书和仪器设备,只有攻执着地往家里各个角落塞一堆家具和装饰品。
攻眼睁睁看着受和过去的人和物重新接轨,千丝万缕的爱意从那个排斥着攻的世界延伸过来,牵引着受。
明明没发生什么事,攻却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时刻心浮气躁,只全情等待着打破这一切的时机,好像狩猎的鬣狗伺候着雀鸟展翅欲飞的瞬间。
受在峰会与B巧遇后共进晚餐,然后回学校加班至深夜的那个晚上,就是他等待的契机。
一张张检查手下传来的照片,看到B半闭着眼用脸颊蹭受耳朵那幕,攻摔了手机,把车飙到一百多码,血红着眼睛三两步冲进院楼。
“什么巧遇?这么多年你就是放不下那个贱人,他一露面你家都不回了,和他吃饭不是话说个没完还笑得很开心吗?我平时没伺候好你,对着那装货的脸你也吃得下!”
受抬头看见他身影本来是露出了半个笑的,他像个阎王似的气势汹汹闯进来,几乎是劈头盖脸地一通质问,打断受的回答,受脸色转向难看,他倒越发不满,转身一脚把沉重的茶几踹得移位,又抬手把上面的餐盒挥到地上。
“你们是不是亲上了?”
攻在原地踱了几步,倏地扭头盯着受。
“老子问你话!”
戾气丛生,他遮掩得很好的那个残忍暴徒在规整的皮囊里跃跃欲试地拱动。
受想解释的话被冲回肚子里,深深吸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出去。”
攻冷笑:“我出去,你再给那个贱货发消息打电话,再他妈的跟他天天成双成对啊?十几年了!没完啦,沈望霏,别人和你阳春白雪,和你门当户对,就我他妈是个文盲,是个凤凰男,你他妈和他们鬼混,和我一句话都没的说!”
受气得眼花,起身说那我出去,你在这待着,爱待多久待多久。
他经过攻身边,被攻一把捏着手腕拽回来,推倒在办公室的宽大沙发里,侧脑磕在软包扶手上。
攻像一个不可反抗的灾难,压倒在他身上。受四体不勤,手无缚鸡之力,肌肉贲张、骨架宽大的攻拿捏他不费吹灰之力。
受所有的反抗和怒吼在他看来无关痛痒,轻易即可镇压。
攻连着痛快了几次,痛恨发泄了大半,回过神时发现老婆肉贴肉地被自己抱在怀里,下意识很稳存地亲受的五官和脸颊。
亲到了一脸咸涩冰凉的眼泪。
攻回过神,在暖洋洋的得意里心跳漏了一拍,连连问:“怎么了宝宝,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老公弄疼你了是不是,都是老……”
受哑声打断他:“滚开。”
受以身饲虎,在两个人相爱的十多年里,一步一步把攻放纵成现在的样子。以至他露出一点点拒绝的意图,攻就会失去理智。
攻被骂得瞳孔一颤,竭力克制:“我滚了,谁给宝宝洗澡穿衣服,瞎说话。”
他用自己甩在沙发脚的西装把老婆盖住,攻衣衫甚至仍算齐整,受却只剩一件被褪到一半的衬衫,被箍住了双手。不敢说话,他一下下轻抚着受的后背,轻吻他额头,像往日每晚他们在卧室里的温存一样。
受死死推着他的胸膛,几声呜咽从他垂下的脸的方向传出,渐而哭声密集起来,他放弃顽抗,埋在攻的胸口大哭。
始作俑者抱他在怀里,他却仍下意识向这个人索取安慰。
受哽咽着,心想:我真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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