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宁,这边!”
苏湄见人完好无损地成功逃脱,很是欣喜,起身招呼着她。
将高压发簪重新挽进发丝,苏砚宁看着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某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要这么苟”
“哎呀,为了安全嘛~”
苏湄狗腿地给她拉开座位,将桌上的沙拉汁往她面前推了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
“你平常有事,定会安排妥当,断不会如此仓促,我就知道你有它法!”
拔掉吸管,直接端起来大饮一口,解解渴意,苏砚宁闻言,无语地嗤笑出声,“怎么着,还得来个 Give me five. 666. 不愧是我的死党? ”
“啪-”
苏湄还真看隹时机,将自己的掌心怼了上去,“客气客气,嘿嘿...”
懒得和她计较,苏砚宁自顾自地干完了整杯沙拉汁,苏湄见状还要再点,被她制止了。
“你那美妆公司,营收怎么样?”
听到这话,她立马就蔫儿了,像颗霜打的茄子。
“老样子,被卡脖子卡的厉害,那群家伙也太狠了”,无奈地耸了耸肩,苏湄瘪着嘴。
“A市的水太深了,宁宁,我怕就我那点儿家当,早晚被他们吞得骨头渣都不剩”
“除非...”
她看着对面,眼珠子滴里咕噜地转动,苏砚宁也跟着她重复,“除非?”
“除非咱俩贴上势力,傍到大腿”
“呵,厉烬?就不错,要是你当了厉太太,铁定横着走”
苏湄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别搞我,就那个煞星,我怕的要死,我可不想被他耍得死去活来,最后抛尸荒野,悲惨人生”
苏砚宁越听越别扭,抬手便狠狠地赏了她两个脑瓜崩,“闭嘴吧你!”
“嗷呜---”
夜晚。
厉家庄园。
厉烬?的私人领地。
敦厚的石雕匾额彰显着领地的归属,沉水实木门深成墨色,铜制门环泛着幽色哑光,有些冷峻的疏离,伙同着周围所有的老物,形成威慑感拉满的冷硬壁垒,拒斥外人,勒令下退。
暗奢的别墅内,厉烬?斜倚在冷棕色的牛皮沙发中,百无聊赖地触碰着扶手处的木纹。
“厉爷,这是苏砚宁的资料”
男人闻言,皱眉,“叫苏小姐”
斌戾愣了下,眼神古怪,“是,厉爷”
“松砚宁愈”
“苏砚宁”
反复咀嚼着,厉烬?神情平静地癫狂,想要把味道都吮吸殆尽的力度。
“明天上午,会议推迟,去趟‘松砚宁愈...’”
“是,厉爷。”
外面有些变了天,闷雷震耳,狂风大作,树木的枝干被吹得呼呼作响,看着楼下忙碌的众人,男人淡漠地眨了眨眼,陷入了沉思。
很晚,客厅的灯才落下。
次日。
A市,三环。
绿地公园附近,草木清香,飘在空中,在经过夜晚雨水的洗礼后,这篇绿境愈发清幽。
“滋-”
低沉顺滑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线条凌厉的黑色轿车稳停在松砚宁愈的门外,车窗玻璃反射的光影在地面微微晃动。
“哗-”
不待斌戾开门,厉烬?便自行将车门从内推开,右脚踏出,黑色定制皮鞋落地,发出清脆有力的声响,随后是男人健硕挺拔的身形,定制西装被他穿得都增添了几分奢华。
“啪-”
男人反手,随意的关上了车门,站定原地,深邃的眼梢微挑,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审视,抬脚,碾过地面。
路人惊奇的注视,被男人周身生人勿近的压迫感隔绝,只敢暗戳戳地偷看。
来人不凡的气势威压,令原本低声交谈的前台小姐瞬间噤声,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微笑,
“先生,您好...”
扫视四周,没见到苏砚宁的身影,男人不满地皱起眉头,烦闷至极。
“带我去找你们的老板。”
阴沉的嗓音响起,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前台紧张地攥了攥手心,弓腰恭敬回应:“先生稍等,我这就...”
“不必。”
他打断,视线扫过大堂挑高的穹顶,最终落在通往二楼的雕花楼梯上,“带路。”
“先生,这...”
“没听懂吗?”
前台只觉得心如雷跳,紧张地厉害,任谁都能听出对方的不耐,可是...
“厉少爷,稀客~”
温润的声音传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后怕地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呵-”
男人冷笑,深深地看了她眼,而后便迈开长腿,步伐沉稳有力地上了二楼,直直地站在苏砚宁面前,近得快要贴在她身上,俯视,抬眸,二人四目相对,眼神都有些深邃的晦暗。
双手插进白色褂子的布兜里,女人最先收回视线,语气平缓,“厉少爷,上面儿请。”
听着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和后脖颈似有若无的滚烫鼻息,苏砚宁嫌恶地翻了个白眼儿,心中OS:疯狗。
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雪松与檀香的混合气味儿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巨大的落地窗正对公园树冠,绿意盎然,点点光影,漫入室内,增添了几许自然的情趣。
“请进。”
男人沉默地进了疗愈室,神情淡然,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窸-”
真皮沙发随着外身形而舒展,发出声近乎叹息的细腻轻响,在皮革本身的油脂感中顺滑泅开,而后,温吞,沉寂。
感受到身后的弹韧,厉烬?开口:“贵而不喧,品味不错。”
苏砚宁缓缓落座对面,闻言轻笑,“厉少爷,谬赞了。”
表面笑嘻嘻,砚宁内心吐槽:倒是只会享受的疯狗。
男人抬手松了松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颈部,说不出的性感慵懒,顺着事业线,还顺手解了两粒扣子。
状似没有察觉,苏砚宁移开视线,神情专注地对上男人的眸子,面容祥和,“厉少爷,私人包间,绝对保密,您有症状大可直接说出口,不必担心。”
看着面前小女人,满脸正经的模样,“哦,什么都能治吗?”
‘治你大爷,霸总病犯了,不好好说人话’
迟疑片刻,“可以的,松砚宁愈专注情绪疏导与内在重建,助你在喧嚣里找回心的秩序。”
这人现在散着邪气儿,让她来背遍广告词,镇一镇,没有什么魑魅魍魉,是不能跪倒在小广告儿面前的!
厉烬?看着眼前人突发恶疾般的搞怪,眉峰轻挑,眼睛都亮了。
“哈哈哈!”
爽朗的笑意裹着被气到的哑然,借由震动的胸前,便从喉间滚了出来,萦绕整个疗愈室。
‘他疯了吗?魔音贯耳,受不了了,啊!!!’
若是斌戾在的话,定会说,“少爷已经好久笑的这么开心了!!!”
那声音持续了好半晌,才堪堪停下。
呼吸渐匀了些,他无奈地仰起头,抬手用指节抵了抵眉心,顺便揩了揩眼角的湿润。
“呵呵—”
没笑够般,还有些轻微的颤音,嘴角也是难压。
“苏小姐,你一直...这么...活泼的吗?”
厉烬?猛地坐直,双手随意的搭起,膝盖支着肩肘向前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对方,沉眸带着压迫感盯过去。
‘差点就亲到了,该死的疯狗,你不要脸,我还懂廉耻呢!’
苏砚宁心中恼怒,眼疾手快地将抱枕强递给他,借力向后仰,“厉少爷,您情绪激烈,我给您来注射根儿镇定剂吧”
话说着,她便要钻空儿脱身,软绵的抱枕塞进怀里,不待她将发簪拔出,男人便已抢先拿到了手里,滑盖被打开,细小的按钮露出,随着启动而炸出蓝紫色电弧儿,裹着‘嗡-’得锐鸣,簪体震颤。
熟悉的酥麻感从指腹窜到小臂,厉烬?难耐地粗喘,面色绯红。
“哦~”
“昨儿的电击不够,苏小姐还想给厉某再来点儿药物注射,玩玩儿?”
晃得人眼花的闪光贴到面前,苏砚宁都能感到脸庞麻痒的灼热感。
“滚开!”
听到这话,男人却是笑得愈发癫狂,“昨日我挨了,今日都没耽搁”,隔着抱枕用力将人钳制在沙发窝儿里。
“不若,苏小姐,也亲自尝尝自家可爱的滋味儿,如何?”
苏砚宁将男人的手臂打偏,身形晃动,但就是难以脱离对方的钳制,‘艹,狗东西!’
面上冷峻,“我给你用得是最低档”
“哦,那就更好了,正好用苏小姐,试试最高档效果”
‘真疯了?’
就在苏砚宁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准备人体导电,与他同归于尽时,滑腻的触感抵住咽喉,向下游动。
不知何时,他悄然断了电。
“苏小姐,刻意熬夜不睡,是在和自己较劲儿?”
“对健康的另类追求?”
“攥紧对这具身体的绝对掌控?”
“还是对更优质材料的的偏执?”
男人靠近她的耳边,低声呢喃,如同恶魔的诱惑。
三连问直击灵魂,苏砚宁已经无暇顾及他是如何得知的了,只是感到内心被戳中。
明明她才是疗愈者,此刻竟然被一只公认的疯狗给疗愈了,多么可笑。
脸庞冰凉的触感贴上,苏砚宁恍若梦醒,猛地将男人推开,嫌恶得用手心揉搓着。
厉烬?却是毫不在乎,玩味儿地环胸,眼神欣赏,满溢出的宠溺。
宠溺?
见鬼了,就这个变态?
“苏小姐难道不觉得,我们是双向奔赴的病情吗?”
“医者不自医,投入我的怀抱吧,我的灵魂可以滋养到你,除了我,可没有别人能理解得了你。”
苏砚宁眼神空灵,气场却是凝滞的肃杀冷寂,颇有压过厉烬?的势头。
察觉到怀中女人骤变的神情,男人很是享受的喟叹,满面的享受,落在对方身上的眼神都在拉丝,粘稠地过分。
“这是创伤链接,是有毒的关系,厉少爷不懂吗?”
苏砚宁没有抬头,只是冷声质问。
“同类,好。”
男人没有正面回复她,只是语气愉悦地跟她打着招呼,垂眸落在腰间的白腕上,他伸手,颤栗地触碰,抓住她,向下引导,薄唇微勾,露出犬牙,“继续摸,我喜欢~”
“滚!”
“那苏小姐,回见了。”
指尖在额角慢悠悠地蹭了下,骨节分明的手随即便往前轻扬,向她致意,向来冷厉阴沉的立体面孔,罕见的眼尾笑意像带着勾子般,引得人心酥颤,简直就是危险又迷人的魅力反派。
楼下传来轿车发动机的响声,苏砚宁走到落地窗前,与车上的男人四目相对,而后迅速转身。
“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到底招惹了什么变态恶鬼。”
眯了眯眼,女人的脸上露出衡量后得逞的笑意,“不过,疯狗上套儿了。”
摸着发丝间,男人亲手给她插回去的发簪,“哈哈哈!”
“厉烬?,你还是输了,我可以以身入局,拿精神创伤当引子,你能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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