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宁的办公室被她装扮的像个童话世界,到处扔着卡通玩偶。
只有那张深褐色、宽大的大板桌还有点儿办公的样子。
“请进!”
她伸手,跟钟炬保持了一点儿微小的身体距离,有意客套了一下。
钟炬对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淡然地走了进去。
封闭的空间让潘宁宁感到安全。
她的脸一下子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如沐春风的温柔又在她身上全然地展现了出来。
“喝茶还是咖啡?”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钟炬,像是看见回家来的恋人那般。
“呃,不必了,咱们还是直接说事吧,我还赶时间。”钟炬不是故意推辞,而是真的要争分夺秒。
她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上千块计算。
虽然知道这事可能会拖拖拉拉地耽误不少时间,可她还是想尽量节省一些。
这也是她的职业习惯。
“哦,那好吧,你不喝我还是要喝的。”潘宁宁自顾自地往咖啡机走去,在那里慢悠悠地冲起了咖啡。
“到底什么事啊?”她头也没回地问道。
这个态度暴露了她的随意、不专业,钟炬心里判断道,由此可见,她到这里来,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
也难怪她会干出醉驾的荒唐事。
这么多年,她都在瞎混吧。
见钟炬一点儿回答也没有发出,潘宁宁一怔,回过头来认真地看向她,“我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回想起在看守所会见室的那一幕,浓浓的耻辱感又涌上了心头,不由得羞愤起来。
这里不是看守所了,你钟炬应当尊敬我。
钟炬察觉到她脸上的情绪,心里暗叹,她果然还是个幼稚的家伙,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而且还有些生气。
“潘经理,既然要谈公事,你是不是应该坐到这里来,咱们面对面的、心无旁骛地谈。”
她的话语里有着从小到大一贯的强硬、理智。
潘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加快速度冲好咖啡,端着咖啡走到了办公桌前。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挺爷们的。”她搂着包臀裙坐下的时候,笑着感叹了一句,像是在有意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钟炬却不吃她这一套。
“潘经理,现在我是代表桐城砖瓦厂的家属院职工在跟你说话,咱们就事论事好吗?”
潘宁宁还是傲娇、倔强地抿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问道:“哦,既然你代表砖瓦厂家属院职工,那委托授权书呢?”
“口授的。”
“口授?你真有意思。”
“法律允许。”
“是不是拆迁征收评估不合大家的心意?”
“你知道就好,你们家恒海地产家大业大,应该不缺那三瓜两枣的吧。”钟炬的语气里带着讽刺,像是在说她挣黑心钱一样。
潘宁宁立马反驳道:“喂,公事公办,都是有标准的,你乱说什么。”
“再说了,我家再有钱,也是我家辛辛苦苦挣来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的脸因为气愤变得微微泛红。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听徐平汇报了钟炬来找麻烦的事,本来她想着她的态度要是很友好,马上让徐平他们推倒重估,可她现在这副样子,处处都让她很不爽,如果太好说话倒显得自己像个傻瓜了。
“潘经理,我现在只需要您批准我查看征收评估标准的相关文件,别的事我不关心。”
钟炬直视她的眼睛,毫不相让,“近期我会收集证据,着手起诉事宜。”
“那我要是不批呢?”潘宁宁咧开嘴角,露出略带猖狂的笑意。
钟炬一听这话,噌地便站了起来。
她这人习惯了干脆利落,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那我就在想别的办法,总之,我钟炬想办到的事,就一定会办成。”
说完,她大步往门口走去,丝毫没有一点儿犹豫。
潘宁宁也站了起来。
她看着她的背影,恍然看见了小时候那个逞强,总是假装坚强的家伙。
“等等!”
钟炬站住了,却不肯回头来看她。
“你……难道就不肯说点儿好话求求我吗,兴许我就能给你了呢?”潘宁宁的这句话极有魔力地穿透了钟炬的灵魂,让她猛然一震。
她想起了自己创伤,性格中的巨大缺陷,那个黑洞。
但在这个时候,被人不合时宜地洞察,让她感觉到十足的难堪。
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一动不动地,一边想要沦陷,一边却是羞耻,两种极端的力量拉扯,让她快要崩溃了。
潘宁宁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从办公桌那里走了过来,钟炬能感觉她在接近自己。
在两个人还有十厘米的距离时,潘宁宁停住了。
她柔声问道:“钟炬,我听说你喜欢女人,是真的吗?谈过几个女朋友了?”
钟炬猛地转身,悄然后退了半步才发现自己已是退无可退了。
她清了清嗓子,无视潘宁宁的问题,而是请求道:“宁宁,请你批准我查看那些文件吧!”
为了说出这种超脱她性格的话,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万分虚弱地看着潘宁宁,等待着她的拒绝。
被人拒绝是天大的恐惧,而在钟炬的脑海里,好像发出请求以后,只有这种宿命。
她内心战栗着,等候着这种命运的降临。
呼吸变得急促了,这让她的脸绯红起来,胸脯也不由自主地大力起伏,两只手靠着裤腿胡乱地抓着,就像精神病病人即将发病前的样子那般。
“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吻我。”潘宁宁说不清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就那么将钟炬搂进了怀里。
是看她可怜,还是想捉弄她?
还是只是想体验一下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新鲜和刺激?
钟炬浑身僵硬,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了。
她大口喘气,以可怜的腔调哀求道:“宁宁,你别这样,这事不能开玩笑。”
“怕什么,反正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潘宁宁揽住她的脑袋,顺着脸颊,用自己嘴唇摸索到她的,带着温柔的、进攻的气息,或许更多的,还是戏弄。
活这么大,她在情场上一贯如此,每每把那些男人玩弄的要死要活。
对方反应越大,她越为自己感到高兴。
她的嘴唇只在钟炬的上面轻轻碰了一下,她还没有经验和勇气真的去吻一个女人。
在她的想象里,那是一种有违伦常的做法,写着恐惧。
钟炬在被嘴唇触碰的一刹那,整个人却像是被激活和点燃了一般,她反手将潘宁宁按到了门上,用力深吻了起来。
触碰到对方的灵魂,她感觉到了自己被彻底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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