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陆聿的大脑陷入空白，他应该炸毛的从椅子上弹射起来，然后极速遁逃，可实际上在顾飏的目光下，身体仿佛被定格住。
脚尖转了个方向，顾飏从书桌后走了出来，露出完整的体格，陆聿的视线落在他健全的双腿，慢慢上移，结识的肩膀、凸起的喉结、流畅的下颌、最后是眉眼。
这眉眼……怎么这么眼熟？
内心深处某个猜想渐渐成型，他面部僵硬的扯出一个假笑，“那晚的人……不会是你吧？”
顾飏：“是我。”
陆聿抵在地上的双脚终于有了力气，一个失控差点将身下的椅子顶翻，不过很快局势就被控制住，顾飏结实有力的手搭在椅背上，稳稳扶住。
极速拉近的距离，仰视的角度，陆聿甚至看到了对方喉结处的痕迹，某些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整个人开始升温，随后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刚升的温度成倍的往下降。
明明健全的人坐什么轮椅？让他先入为主的排除了某些可能，才有了那些炸裂发言。
“我可以重新解释。”陆聿试图挣扎。
顾飏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并没有打断的意思。
“我这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没的对比，就误会了，其实……特别行。”陆聿硬着头皮反口。
“是吗？”顾飏拿起桌上的便签。
陆聿想要伸手去夺，但该死的，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犹豫了？
果然下一秒，顾飏道：“那这个呢？”
陆聿只扫了一眼，就立马移开，肆意了小半辈子，什么时候被文字追着咬了？
【颜值和身材用这对蓝宝石袖扣抵了，技术最多值这点笔墨，可以考虑换个位置。】
事后发表一下真实感受怎么了？
陆聿被逼的没法，低垂着脑袋，“我第一次，被下药就算了，还是在下面，在我的设想中我必须是上面的那个，你知道这对我打击有多大？最后气不过才留的这句话，现在你还要逼着我解释。”
房间里安静良久，直到陆聿试探性地看过去，顾飏已经站直身子，退到轮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是什么？”
“宴会当晚的事，作为当事人，你享有知情权。”顾飏退回安全距离，转换话题。
陆聿明白过来，出了这种事情，顾飏只会比自己更在意事情始末，这不是调查结果都出来了。他伸手打开文件袋。
让人无语的是，那瓶有问题的酒是顾飏送出去的，后是江源亲自递到他手上。
“当晚喝了它的并不少，有反应的只有你。”
陆聿：“不是还有你？”
顾飏：“我没喝。”
陆聿瞳孔放大，将零碎的记忆再次拉了出来，“你当时是清醒的？所以认出了我？”
顾飏就这么平静的看了他几秒，才道：“不是，我中招不是因为酒。”
陆聿反应了一会儿，这件事的信息量有点大，对方明显是冲着顾飏来的，一计不成还有后招，可这么大的心思只来个酒后乱性也太失水准了，还有顾飏的身边一直安保齐备，谁又能第一时间的到他的行程消息？这么看来明明身体健全却非要坐在轮椅上，应该也是一种迷惑对手的行为。
陆聿心中的猜测再次加码，眼前这位绝对是个大佬的角色。
陆聿心思一转，“所以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我被牵连了？”
顾飏点头：“确实。”
“那今天见我是为了……赔偿？”陆聿问道。
顾飏像是被他的‘单纯’发言无语住了，“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在背后谋划的是谁？”
“顾二少要告诉我吗？我想着对方竟然是你的敌人，应该不是我能讨公道的，但顾二少肯定不会放过他！”说到这里陆聿搭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小发雷霆的锤了一下沙发座椅，或许是因为紧张，额头出了少许汗珠，原本嚣张散乱的头发贴在侧脸，“我和二少是同仇敌忾的。”
“是吗？”
“当然！”陆聿斩钉截铁。
“如果我提出联姻呢？”
陆聿：……
“你说什么？联姻？”
“对。”
陆聿没想到这人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种话，他默默深吸一口气。
生平第一次用无比谦逊的语气道：“如果是因为那晚的事有个交代，那不用。我知道顾家是什么样的存在，肯定特别在意香火和传承，我是个男人，身体构造做不到，就不耽误你了。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以后我求到你面前，帮我一次就行。”
最后一句陆聿也是壮着胆子向他讨要人情，直到到现在他都没有在顾飏的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侵略性和攻击性，反而称得上温和。
“那晚的事瞒不住的，联姻后你搬出来，对方的注意力才会从陆家身上转移。”顾飏仅用一句话就粉碎了陆聿的退路。
“你是说陆家会有麻烦？”
“暂时只是猜测。”顾飏再次道：“联姻的事，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场交易，我保证你的安全，你填补我身边伴侣的空缺。”
陆聿真的很想死一死，他不过是想改变陆家炮灰的命运，到底扇动了哪根蝴蝶翅膀，把自己卷进这些事里，连带着陆家也跟着被惦记。
“我现在想知道了，那人是谁？”陆聿问道。
“不知道对现在的你来说更安全。”顾飏却不愿意再说，或许从始至终他就没想过告诉陆聿。
这场会面还没出来个结果，房门就被敲响，“小叔，是我。”
陆聿看向顾飏，大脑瞬间弹射出一个名字。
顾晁。
在顾家能唤顾飏一声小叔的只有他了。
顾飏理了理膝盖上的薄毯，“进来。”
根本不等陆聿做好准备，房门就被推开，高挑的少年顺着光径直走近。陆聿的第一反应是果然主角最不缺的就是光环，年轻，桀骜，帅气。
仔细看，五官似乎能看到顾飏的影子，但却明显硬朗很多，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上去很有攻击性。
气质更是相去甚远，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陆聿从头看到尾，实在想不通《问鼎巨星》中自己就被这样一个人迷的神魂颠倒？除了年轻，颜值这块，不如顾飏惊艳，气质这方面，不如顾飏沉稳，至于脾气……
“你就是陆聿？”
对方一开口陆聿真的……
炮灰就没有要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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