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秋·张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住在彼此的隔壁,上着同一所小学同一个初中。
我和秋·张都是华裔,讲着同一种语言,有着同样的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甚至我们的生日也是同一天,只不过我比她小一岁。
尽管经常有人说,我不如秋·张漂亮,不如秋·张聪明,像秋·张身边被衬托下去的那片绿叶,但我并不在乎,我知道说这些话的人只是忮忌秋,看不得秋有真心对她的朋友因而离间我们。
我从不把那些酸言酸语放在心上,但秋都会狠狠地瞪视他们,告诉他们:她从不认为我比她差,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
她小小的、单薄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并不比我高多少,却给我无尽的安全感。
秋·张就是我年少时的守护神。
我和她经常在安静的夜晚缩在一个被窝里,如出一辙的黑发缠绕不分彼此,她静谧如同湖水般的眼睛与我对视,像是彼此之间的镜子。她在被窝底下环住我,让我靠在她的怀里,对我说: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
姐姐。我便这么回答她,不是sister,而是上下齿轻轻磕碰后、舌尖抵着牙说出来的jie、jie,是流淌在我们筋脉里与那个从未踏足过、却一直成为我们标签之一的故土的红线。
秋便笑起来,她长得很温柔,几乎是所有人能想象到的关于那片黄土地上所谓美人的代名,因而在她笑着看我时,我真心实意地想:
秋·张就是我的姐姐。
秋十一岁那年,我十岁,她告诉我她收到了一封猫头鹰的来信,要去魔法学校上学,我便拉着她的手泪汪汪地看她:秋,你不要我了吗?
你要抛下我吗?
但秋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等你十一岁的时候也会收到信的,还有,不是要叫我姐姐的吗。
她很笃定地告诉我我是个女巫,在我尚未习惯分别的年纪。
而她也一语成谶,我确实和她一样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这让我相信秋真的是个女巫。
分院帽在我的脑袋上喊出赫奇帕奇这四个字时,我也在拉文克劳的蓝色里看见了正笑着朝我招手的秋。她合该是个拉文克劳,毕竟她是那么聪明。我跑到赫奇帕奇堆里时还在想,而且蓝色真的很衬她。
她经常会来赫奇帕奇找我,偶尔则是我去拉文克劳。或许是这个原因,当我得知秋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学长在一起了时,也并不算很意外。
我的少女时期或许有些随波逐流,对于那些女孩们津津乐道的梦中情人们,我也曾生出过几分憧憬,尽管我与他们其实素未谋面,对于我只是听说过名号的迪戈里也是如此。
但当我亲眼看见秋和他在一起时,我感受到了微妙的忮忌,并不是忮忌于秋和那样的大众情人在一起这件事,而是对于迪戈里这个风评极好的学长。
我看到秋脸上羞涩的笑容,面颊上淡淡的红晕,她那双如水般潋滟黑眸里几乎快溢出来的喜爱。我感到一股难言的酸涩与烦闷。
我清晰地意识到,秋不再是我的“姐姐”了,她不再属于我一个人。
她心的一部分被那个迪戈里夺走了。
尽管秋已经和迪戈里在一起,但那些青春期男孩们自以为是的搭讪并没有停止,这些男孩们总是爱在走廊大庭广众之下拦住秋,向她摆弄着自己学会的那几句蹩脚的汉语。然后再问她去不去霍格莫德,得到秋的拒绝后也都嘻嘻哈哈的。
我讨厌他们用我和秋共同的语言当做搭讪的手段,尽管他们可能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他们的行为无疑是在隐晦地提醒所有人我和秋是格格不入的异类,是与他们不同的肤色、不同的人种,说着不同的母语。
我讨厌那些狂妄自大的男孩。我知道秋也一样。比起他们,我宁愿迪戈里和秋约会。
四年级时,迪戈里被火焰杯选中,我没去关注他。一看见他那张优秀的脸蛋我就感到烦躁无比。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秋不再那么亲密无间。所以每次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我都下意识地逃避不去听不去看。
我没去看第一场比赛,听说是火龙,迪戈里受了伤躺在医疗翼时,秋一直在探望他。
有什么好看的?我愤愤地想。他不是还没死吗!
尽管不关注比赛,但我也知道第二场比赛和选手们的宝物有关,在黑湖底下举行。
呵,宝物。我咬着牙想。那个迪戈里傻大个的宝物怕不是他的N.E.W.T.S成绩单!
最近几天由于迪戈里成了选手,风头正盛,作为他女朋友的秋·张也经常被围住,很少和我在学校里碰见。
因而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秋失踪了。
等到迪戈里从黑湖里救出秋,而秋浑身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上瑟瑟发抖地被围上毛巾时,我几乎是立刻就转身离开观众席了。
狗屎的!我骂了一句,跑到赛场边上想要进去找秋。这个狗屎火焰杯赛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天气水底下能冻死人!狗屎的迪戈里居然敢让秋待在湖底,要是秋生病了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恶咒尝尝滋味!
我赶过去时,秋正窝在迪戈里那个傻*的怀里微微发抖,迪戈里便把她抱的更紧,他的体型过于庞大,因此我只能看见秋小巧精致的下巴,她的嘴角勾着,是幸福的弧度。
我隔着人群却只能看见她的那抹笑,那点怒火像被黑湖的水当场淋灭了。
我不再是秋最重要的人了。我想。
毕竟我甚至不是她真的妹妹。我们本来就毫无关系。
我离开了。
我和秋的交集逐渐减少,我才发觉原来霍格沃茨这么大,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一个人找不到我。
圣诞舞会时我知道秋会和迪戈里跳开场舞。我几乎可以想象她会怎样的漂亮动人,毕竟那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在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早已明白的事实。
因此当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拉文克劳男生邀请我时,我根本没细想他是否是怀有什么暧昧的心思便答应了他。
我想看看秋。我想看我的姐姐。
秋穿着一身漂亮的旗袍,把她身上那种古典美人的气质衬得很出众,她今晚真的很美。
我只和那个男生跳了一场便离席了,站在舞池边缘望着秋失神。
我的眼里仅仅只有秋。我的姐姐。
那晚她没有看见我,她和迪戈里跳了好几场舞,后半场悄悄离开了礼堂,我想他们或许正在外面地月光下互诉衷肠。
就像我们以前那样。
再次听见他们的消息却是迪戈里的死亡。
当救世主拖着他的尸体带着神秘人复活的消息回来时,秋几乎是当场就痛哭了起来,扑在迪戈里的身上哀恸地啼哭着,整片黑湖的水或许都在此刻化作她的泪水。
我匆匆赶来想要找她,站在人群外,却没有进去。
我不知道我该和她说什么,干巴巴地安慰她?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但最主要的是,我根本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她痛苦时我便也痛苦。
在那之后秋就沉寂了起来,我偶尔会坐在她身边,但什么也没说。我们都知道有些人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悲痛而再度苏醒。更何况我也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过话了,居然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在我窝在她怀里时,在她告诉我我是女巫时,在那个我还相信永远、相信不会告别的时候,我是否曾设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
我不知道答案。
我和秋的关系似乎又重新好了起来,但我和她都知道那条裂缝一直在那里。存在于那些她看见我校袍颜色发呆的时刻,存在于她夜深人静时的思念和泪水。
我们只是不去提。
她毕业之后我便失去了她的消息,她没有给我写信,我只是平静地留在霍格沃茨过完了我的最后一年。
毕业那年收到了秋的第一封来信。她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和唯一的妹妹。我几乎要以为那是玩笑。
但我还是出席了,作为她唯一一个邀请的巫师朋友。
我穿着和当年舞会时差不多样式的裙子,那条真正的裙子早就不能穿了,就像我们的曾经一样。
秋的结婚对象是个麻瓜男人,我看不出他和迪戈里比有什么优点,但他看向秋的眼神有爱。我想这就够了,至少她失去我、失去迪戈里之后依然能够得到爱。
“姐姐。”我喊她,像年少时一样舌尖抵住牙关吐出那两个字,“一起跳一支舞吗?”
我和秋在婚礼舞会上跳了一支舞,我没有在意其他的人或者是我们的舞姿,仅仅只是注视着她。
当我看见她那双潮湿的仿佛在流泪的眼睛时,我明白,那片黑湖依然在她的心里。
我的姐姐秋·张永远停留在那个塞德里克死去的冬天。
有塞秋加塞德里克死亡预警
写的我淡淡的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其实感觉有很多东西没有详细写出来 比如说你更喜欢叫她张秋,那个属于你们之间的共同的母语。还有详写校园里你和她之间交往什么的。但是已经3k了我就不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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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最好朋友秋·张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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