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中周子秋都在想今晚遇到的那个红煞,突然他衣服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文溯发来的消息,先是一张他手机的定位截图,其次是一条消息:“你在候城?”
周子秋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文溯的老家就在候城。
“嗯,有求助。”
“什么求助?我也在候城。”
没想到文溯也在候城,刚好可以把文溯喊来一起去找那只红煞,周子秋赶忙回复道:“青桔酒店,2305,来我这里。”
“好。”
半小时后文溯就来了周子秋这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周子秋拿出拖鞋给他换上时还看到了他鞋底的泥土,不过周子秋也没在意这些,等文溯在房间里坐下后周子秋给他讲了今晚的事情。
听完,文溯挑了挑眉:“你猜的应该不错。”
周子秋点点头,但他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便提议让文溯查看他的记忆,文溯也没拒绝,画了道借目符后将食中指按在了周子秋的额间,片刻后才松开,说道:“我知道是哪儿。”
文溯知道就好,周子秋彻底安下了心,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询问文溯现在也在住酒店后便让文溯先回去,不过文溯在他隔壁又定了个房间,没有回他自己的酒店。
等安排好明天所有的事情时,周子秋一个人坐在床上才想起来他似乎忘了什么,打开手提电脑看到崔永乐发来的邮件后才想起来白天时崔永乐说过要给他发邮件的事情,便手指微动,点开了那封邮件。
可入目的便是数张身份证明,登记年代不一,而这些身份证明都是一个人的名字,周子秋心下震惊,又往下滑了滑,是数张死亡证明,年代比身份证明更早,甚至是上上个世纪的东西,被拍成照片传了过来,而这些死亡证明都是文姓人。
“这...什么?”周子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再往下滑时便看到了一张黑白复古的照片,数个人站成三排,像是现在学生拍毕业照一样,每个人都身着长袍,样貌甚清楚,但能看清里面有一人的长相,甚至还有一张留学证明。
“......我们老大可是英国留学过的。”胖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周子秋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周子秋赶紧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崔永乐打了个电话,那边也是很迅速的就接通了,显然已经等了周子秋电话许久,刚接通就压低声音问道:“看完了?”
等到电话接通时,周子秋反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
“很震惊,对吧?我也很震惊。”
“...他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能查到这些,过去的资料有很多,但自上世纪开始就很少了,只剩必要的人口信息证明了。”比起这个,崔永乐有一个更好奇的事情,“同样姓名,同样的脸,他是怎么拿到身份证的?甚至还能出国。”
“...也许你可以去翻翻死亡证明。”周子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登记人口信息时也是这样,伪造自己的死亡,再办理新的身份证明。
“...也是。”想起自己就是干这种事的崔永乐抹了一把脸,“所以文家究竟怎么了?文溯他怎么能...?”
周子秋片刻后才回道:“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干涉了,就此为止吧。”
“也是。”
为往生者讳,他们无从得知文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人已经去世了,就不要再往唯一独活的人心里徒添伤害了。
达成了共识,第二天周子秋再见到文溯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露出马脚,文溯将自己早起买的油条豆浆放到了桌子上让周子秋洗漱后来吃。
今天并没有什么安排,只是要在下午时分到达鬼新娘和红白双煞现身的地方,据文溯所说,那里在候城的东南边的山里,山脚有一个村子叫铜钱村,两人便在中午时分出了酒店,租了辆车后驶向了铜钱村的所在位置。
这次文溯开车开的很稳,刚出候城城区时道路还算平坦,但二十分钟进了山区后车就开始颠簸,周子秋在自己的座位上直晃悠。
下午时分的铜钱村没有多大声音,绝大多数房屋的烟囱上散着烟灰,应当是正在忙着烧忙碌了一中午后犒劳自己的午饭,独独带起了阵阵犬吠。
车辆在崎岖的山路上又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后便走到了铜钱村的深处,见前边已经没有路了,两人下了车就准备沿着小路向深处走。
只是两人刚走没几步,身后就来了个老人拦住了两人。
“你们往山里去干啥?”
候城的口音并不严重,周子秋上前和老人交涉了起来:“老爷爷,我们爬山。”
老人上下打量着周子秋,他拦过无数不知从哪儿得知后山有“鬼宅”前来冒险的年轻人,这种谎话他听得多了。
“别往太里头去了,顺着道走就行,里头有不好的东西。”
“哎,好。”周子秋笑着应下,老人看他面善,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两人就是为了这里不好的东西来的,所以两人继续朝着山里走,只是走着走着,周子秋看着这山路微微皱了下眉头。
是他遇到红白双煞的地方。
可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事,心里无端出现了一种诡异感:这么寻常的场景,文溯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是哪里?
“往前走吧。”文溯见周子秋停下了脚步,出声提示道。
闻言,周子秋立刻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文溯——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红白双煞就在这里的?你来过这里?”
骤然被人戳穿,文溯的表情不变,依旧笑着,反问了周子秋一个问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突然想起昨晚文溯来酒店时鞋底有泥土,不对,这里近期并未下过雨,干的泥土不会粘在鞋底上那么久,那是何时来的这里?
文溯笑着看着周子秋脸上露出些许的纠结表情,转身继续朝前走着:“走吧,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周子秋抿了抿唇,跟上了文溯的脚步。
山路越走越窄,直到两人走到前方一点路没有,可文溯一点停顿都没有,穿过草丛继续向前走,明显是将道路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大约走了十分钟后,周子秋看到远处出现了依稀的房屋影子,而路边的一个年久失修的牌子也出现在他的眼里:“危房勿入”。
文溯看都没看,径直向前。
而随着二人的前进,那房屋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那是一个已经破败不堪的中式庭院,门口上的牌匾落满了灰尘,依稀可见“王府”的字样,红砖白瓦落了大片,红色的大门有一半不知去了哪里,站在门口就可以看清门内厅堂的样子。
看来这里就是在纪霖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宅邸,周子秋默默想道,只是这又和文溯有什么关系?
文溯没注意到身后周子秋的神色,只是摸了摸门口狻猊的头后踏上台阶,推开了仅剩的一扇大门,迈过门槛,一只脚踏到了庭院的地砖上。
几乎只是瞬间,周子秋的耳边开始响起窸窣声,就像是无数人在他耳边碎碎念,声音又低又小,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觉得像蚊子一样令人生厌,但在其中他分明的听见了一声叹息:“阿溯。”
“阿溯?”
周子秋呢喃出声,身前的文溯突然转头看向他,目光竟带了些许凶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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