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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网络,情定未知

晚上十点半,写字楼玻璃幕墙的零星灯火,宛如揉碎的星星跌入墨色夜空。林逸轩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电梯,衬衫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印子,领口松垮地挂在颈间,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今天又是被甲方折磨得焦头烂额的一天。从清晨九点到深夜十点,他对着电脑屏幕上那版改了八次的策划案,耳边总监“再改改”的魔咒不断回响。手里攥着的奶茶早已凉透,珍珠黏在杯底,怎么吸都上不来。

走出写字楼,晚高峰的喧嚣仍未完全消散。小贩推着小吃车叫卖,情侣嬉笑打闹,电动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构成城市鲜活的底色。可林逸轩却觉得自己像个游离在外的幽灵,连抬手掏地铁卡的力气都快没了。

地铁里人不算多,他找个靠窗位置坐下,疲惫地闭上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以为是工作群新消息,皱着眉掏出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头像——那是一张侧影照,女人站在海边,海浪漫过脚踝,夕阳将她的头发染成暖金色,露出的小腿线条修长匀称。

【陌生人】:你好呀,我是王琪,在“故事交换”小组看到你分享的大学时图书馆丢《小王子》的故事,超有意思呢!

林逸轩愣了一下。“故事交换”是他上周偶然加入的小众社交小组,里面的人会分享生活里那些特别却不算惊天动地的小事。那天他加班到凌晨,脑子一热就把大学糗事发了出去——那本《小王子》是他用第一个月兼职工资买的,准备送给暗恋的女生,结果在图书馆占座时被人拿走,他在图书馆守了三天都没等到还书人。

他本没指望有人回复,毕竟小组里每天都有新故事冒出来。看着海边侧影的头像,他手指犹豫一下,还是回复了。

【林逸轩】:谢谢,没想到有人看到。你也喜欢《小王子》吗?

消息发出去,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地铁穿梭在黑暗隧道里,窗外广告灯箱飞速掠过,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震动起来。

【王琪】:不算喜欢啦,就是对“被偷走的书”这种情节超有共鸣。我高中时丢过一本《百年孤独》,到现在都记得书里夹着的那片银杏叶呢。

林逸轩忍不住笑了。他很少和陌生人如此轻松聊天,尤其是在经历一天疲惫之后。这个叫王琪的女人,似乎有一种让人瞬间放松的魔力。

【林逸轩】:那本《百年孤独》找回来了吗?

【王琪】:没有呢。不过后来我又买了一本,只是再也没找到那样的银杏叶了。有时候觉得,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再找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啦。

这句话让林逸轩心里微微一动。他想起暗恋的女生,后来出国留学,两人渐渐断了联系。就像那本《小王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逸轩】:或许吧。但有时候,新的相遇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发完这条消息,地铁到站了。林逸轩站起身,走出车厢。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来,他深吸一口气,疲惫消散不少。掏出手机,看到王琪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后面跟着一句:“希望如此。”

回到出租屋,林逸轩先冲了个澡。热水淋在身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点开了和王琪的聊天界面。犹豫一下,他点进她的个人主页。

主页里内容不多,只有几张风景照和偶尔的心情分享。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今天在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下面配了一□□身房镜子照,虽只露出下半张脸和穿着运动背心的上半身,但能看出她身材曲线很好,腰细腿长。

林逸轩关掉主页,坐在书桌前。他本想打开电脑再改改策划案,可脑子里全是和王琪的聊天内容。他鬼使神差地又发了一条消息:“刚到家,洗了个澡,感觉活过来了。”

这次王琪回复得很快:“加班到这么晚?辛苦了。我刚敷完面膜,准备看会儿电影。”

【林逸轩】:看什么电影呀?

【王琪】:《爱在黎明破晓前》,老片子啦,但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林逸轩眼睛一亮。这是他很喜欢的一部电影,没想到王琪也喜欢。

【林逸轩】:我也超喜欢这部!里面男女主在维也纳街头聊天那段,太有感觉啦!

【王琪】:是啊,不用刻意找话题,随便聊点什么都觉得很有趣。有时候觉得,能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呢。

林逸轩完全同意这句话。他在公司里几乎没有能聊得来的同事,大家要么聊工作,要么聊八卦,很少有人会和他聊电影、聊书籍、聊那些不着边际的小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涌动。林逸轩皱了皱眉头,这奇怪的声响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很快,灯光恢复了正常,嗡嗡声也消失了,他便没再多想,继续和王琪聊天。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从电影聊到音乐,从书籍聊到旅行,从学生时代聊到现在的工作。林逸轩知道了王琪今年28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经理;知道了她喜欢旅行,去过很多国家;知道了她喜欢健身,每周至少去三次健身房。

而王琪也知道了林逸轩24岁,是一名策划师;知道了他大学学的是中文,却阴差阳错做了策划;知道了他喜欢写东西,偶尔会在网上发表一些短篇故事。

突然,窗外狂风大作,原本平静的夜空被一道道闪电划破,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逸轩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笼罩的世界,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林逸轩】:外面突然下大雨了,还打雷闪电,有点吓人呢。

【王琪】:我这边也是,感觉这场雨来得好突然呀。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聊到凌晨一点,林逸轩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自己明天还要上班。

【林逸轩】: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明天还要早起,得睡啦。

【王琪】:嗯,快睡吧。晚安。

【林逸轩】:晚安。

放下手机,林逸轩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王琪的样子,虽然只看到过她的侧影和半张脸,但他能想象出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他第一次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心。

接下来的几天,城市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新闻里不断报道着各地出现的奇怪现象,有些地方的地面出现了裂缝,有些地方的电器无故失灵。林逸轩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还是和王琪每天都会聊天。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无话不谈。

周五晚上,林逸轩加完班回家,刚打开门就收到了王琪的消息。

【王琪】:在吗?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逸轩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逸轩】:怎么了?你说。

【王琪】:我觉得我们聊得很投缘,所以我想跟你坦诚一件事。我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我有过三段同居史,都是在过去十年里。第一段是大学毕业后,和当时的男友住了两年,后来因为他要回老家发展,我们分手了。第二段是工作后认识的,住了三年,因为价值观不合分开了。第三段是去年,只住了半年,发现彼此性格不合适。

林逸轩看着手机屏幕,愣住了。他没想到王琪会突然跟他说这些。他能感觉到王琪发这些消息时的紧张,或许她担心自己会嫌弃她。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坠落。林逸轩急忙跑到窗边,只见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冒出滚滚浓烟,火光冲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跳急剧加速。

但林逸轩并没有嫌弃,反而觉得王琪很直率。在这个充满谎言和伪装的世界里,能这样坦诚地面对自己过去的人不多了。他甚至觉得,王琪的坦诚让她更加真实,更加有魅力。

【林逸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觉得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而且,我很欣赏你的直率。

过了几分钟,王琪才回复:“谢谢你能理解。我以为你会介意。”

【林逸轩】: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你很好。

【王琪】:因为之前遇到过一些人,一听说我有过同居史,就觉得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我这次想提前说清楚,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林逸轩】: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欣赏你。你的过去不是你的污点,而是你的经历,这些经历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优秀、独立、坦诚的人。

发送这条消息的时候,林逸轩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自己对王琪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好奇了,他喜欢上了这个直率、独立、有趣的女人。

然而,城市里的混乱愈发严重。街道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警报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林逸轩看着窗外混乱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这场灾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和王琪的未来会怎样。

【王琪】:谢谢你,林逸轩。你真的和我认识的很多男生不一样。

【林逸轩】:王琪,我有个想法。我们聊了这么久,我觉得我们很合拍。我想,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彼此,比如……见面?

发送完这条消息,林逸轩紧紧地攥着手机,手心都冒出了汗。他紧张地等待着王琪的回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紧急通知,提醒市民尽快前往附近的避难所。林逸轩看着通知,心里一阵焦急。他不知道王琪有没有收到这条通知,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王琪回复了一个字:“好。”

林逸轩瞬间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连忙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王琪】:下周日怎么样?我那天休息。不过现在外面这么乱,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见面呢。

【林逸轩】:好,就下周日。不管外面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见面。你喜欢吃什么菜系?我来订餐厅。

【王琪】:都可以,我不挑食。不过我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安静的餐厅了。

【林逸轩】:没问题,我找一家环境好的西餐厅。地址定下来我发给你。现在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琪】:好的。那我先去忙了,明天再聊。你自己也要小心。

【林逸轩】:好,明天聊。晚安。

放下手机,林逸轩兴奋得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他终于要和王琪见面了!可现在城市里的混乱又让他无比担忧。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市里环境好的西餐厅,同时也在关注着灾难的最新动态。

他对比了很多家,看了无数的评价,终于选定了一家位于市中心顶楼的西餐厅,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环境安静又浪漫。只是不知道在现在的形势下,那家餐厅是否还能正常营业。

订好餐厅后,林逸轩又开始纠结自己见面时要穿什么衣服。他打开衣柜,翻来翻去,觉得每件衣服都不合适。最后,他选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西裤,他觉得这样既正式又不会太死板。

接下来的几天,城市里的状况愈发糟糕。断电、断水的情况时有发生,街道上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车辆。林逸轩每天都在期待周日的到来,同时也时刻关注着王琪的安全。他甚至开始提前练习见面时要说的话,生怕自己到时候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周日很快就到了。下午的时候,林逸轩提前去了理发店,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然后他回家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喷了一点淡淡的香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还算满意。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要求他立刻前往公司处理一个重要的项目。林逸轩心急如焚,他不想错过和王琪的见面,但又不能违抗公司的命令。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先前往公司,同时给王琪发了一条消息解释情况。

【林逸轩】:王琪,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紧急任务,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餐厅。你先去餐厅等我好吗?真的很抱歉。

发完消息,他匆匆赶往公司。一路上,他心急如焚,不断地看着手机,希望能收到王琪的回复。当他到达公司时,发现公司里一片混乱,同事们都在忙碌地处理着各种问题。原来,这场灾难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业务,许多重要的数据丢失,需要紧急恢复。

林逸轩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和王琪的约会。直到几个小时后,他才突然想起这件事。他急忙拿出手机,看到王琪回复了几条消息。

【王琪】:没关系,你先忙工作。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还在处理呢。我们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见面吧。

【王琪】: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我刚才差点被一块掉落的广告牌砸到。你要小心一点哦。

林逸轩看着消息,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担忧。他立刻回复道:

【林逸轩】:王琪,你没事吧?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然而,消息发出去后,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林逸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停地拨打王琪的电话,但始终无法接通。

此时,城市里的灾难已经达到了顶点。地面剧烈地震动着,高楼大厦纷纷倒塌,天空中弥漫着浓烟和灰尘。林逸轩所在的公司大楼也摇摇欲坠,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他决定不顾公司的命令,立刻去寻找王琪。他冲出公司大楼,在混乱的街道上四处奔波。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悲惨的景象,人们哭喊着、挣扎着,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王琪正站在一个废墟旁边,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

“王琪!”林逸轩大喊一声,朝着她跑了过去。

王琪看到林逸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刚要说话,突然,一块巨大的石头从旁边的废墟上滚落下来,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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