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阴荏苒,足以改变很多人。
小酒的“阿琥”也长大了,体型大了好几倍。
“阿琥”只听蒋氏兄妹,还有贺谏山的,为了怕他伤人,给他套上圈了。但蒋酒卿又认为,“阿琥”不像是畜生,更应该是自己的宠物,所以三年前就求哥哥给它打了个牌子。
蒋酒卿让小桃子在院子里绑了个秋千,她在这里一晃就晃了三年,春日照,夏雨落,秋风过,冬雪至。
如今的侯府大小姐已经是个相貌惊艳、身姿卓卓的绝妙女子。
从前大家认为蒋酒卿和蒋以北长得像,似乎是因为两个人都很俊俏,骨相非常好。如今蒋酒卿长大了,大家又觉得实际上这兄妹长得没有半分像的地方。
十六岁的阿酒,比她的兄长,更加惊艳。阿酒的眉眼里有一些英气与冷漠,那白皙的脸庞更显高贵。
本以为阿酒从三年前开始练武,骨相会更加粗,身子看上去也许会厚些。不料,此刻的她已经是玉京城里身姿姣好者里居前十了。
两年前蒋以北就已经把他所练的霸道心法传给阿酒,想着阿酒白天天天玩闹,没什么心思练,也不会有多大伤害。
蒋酒卿在家的时候,比以前穿得更素了。以前好歹还有几个宴会,自从她拔刀之后就没人请她去了。所以在家,她都是随便穿一件松散的青白色衣裳,有时候她连鞋子都不穿,就赤脚荡秋千。
贺谏山坐在“琥烬”旁边给他喂肉,阿琥不会攻击贺谏山,不是因为他也跟蒋酒卿一般跟阿琥比较亲近,而是因为他赤着上身时的肌肉和自身浑厚的内力,使得阿琥不敢造次。
靖北侯府风水养人,三年时间把阿酒过往的伤痛弥补了大半,也让贺谏山从一个阴骘的少年成为为一个稳重的男人。蒋以北曾经在战场上沐浴过血泪的阴影,也在这些时日被冲刷得干净些。
“吃吧,今天阿酒生日宴,她难得请一次客人,今天加餐。”贺谏山丢了块肉在阿琥得面前,本来是应该丢进盆里的,但他眼睛顾着看荡秋千的人,没看阿琥,一不留神丢在了地上。
阿琥嫌弃地看了一眼贺谏山,就傲娇地别过头去,“嗷呜——”了一声。
“你是一只老虎,不过是肉掉在了地上了,你就不吃了?”贺谏山又把那块肉夹起来递到他嘴边,但阿琥还是不给面子,索性转过身去,拿老虎屁股对着他。
“你吃不吃?你吃就都别吃了。”贺谏山干脆把肉放回桶里,阿琥见状耷拉着脑袋,委屈地“嗷呜……”着,然后迈着高贵的步子往秋千的方向走去。
贺谏山轻叱道:“又去告状是不是?”
阿琥到了蒋酒卿身边,就不停地围绕着她转,蒋酒卿只好伸手去摸摸它的头,阿琥高兴地翻肚皮。
蒋酒卿正准备摸时,贺谏山走过来,他拿出一个雕花木盒子,递给蒋酒卿。
蒋酒卿晾下了正在翻肚皮的阿琥,抬眸问道:“这是?”
“送你的。”贺谏山道,“不是……不是因为你生日才送你的,就是上次看到了,就买下来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上次”其实已经时隔三年之久。
“谢谢你,‘不爱笑’。”蒋酒卿收下了他的礼物,还挑逗了他一下。
贺谏山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后他把老虎拎起来,带回到吃饭的地方。
院子里花叶多,远处的一大片荷花的缝隙里竟然藏着两个小姑娘。
“哇哇哇!”小桃子长大了,长成更八卦得小桃了,她瞪圆着双眼看着秋千处发生的一切。
鸣鸢赶紧捂住她的嘴,轻声道:“你小声点,别让小姐听见了!”
小桃子半眯着眼通过荷花的间隙观察着贺谏山,说道:“鸣鸢姐,这个男的不简单呐!小姐的及笄之礼,第一支簪子是他送的!现在是清晨!侯爷肯定很少大清晨就来找小姐,所以——这个男人他定准了这个时间,率先送出了礼物!”
鸣鸢本来不参与这些事情,后来八卦小桃越来越八卦,她从质疑小桃,到理解小桃,最后“成为”小桃。
小桃继续分析道:“你看啊,老虎是侯爷送的,小姐特别喜欢,刚才小姐是正打算去摸阿琥的肚子。阿琥都翻肚皮了!这么可爱,谁能忍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走过去了,还送礼物给小姐!小姐竟然把阿琥无视了!”
鸣鸢似懂非懂地点头,道:“这么一说,他好像确实有点心计。”
小桃激动地说道:“你是冷落了虎子吗?不!这是冷落了我们侯爷!这是虎子在小姐心中的地位变低了吗?不!这是咱们侯爷的地位变低了!”
鸣鸢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桃子道:“我们……我们多告状!我还听到小姐跟他说,他们俩好像还有个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就连鸣鸢这样沉着稳定的人都被小桃子带偏了。
小桃子竖起一根手指,吸引住了鸣鸢的注意力,夸大其词地说:“就是那个人!说要拐走小姐,不让她回侯府,不让她锦衣玉食,要跟他吃苦,不让她见侯爷……”
“我的天啊!”鸣鸢敲了敲小桃子的脑袋,“我本来都要信了,你又在这里夸大其词。”
小桃子自小就在侯府里长大,唯侯爷跟小姐的命是从。自从她知道侯爷吃这个“臭侍卫”的醋之后,她就时刻提防着贺谏山把自家小姐这颗小白菜给拱了。
“咳咳!”小桃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幸好小姐练武不勤奋,她应该行走不了江湖。何况,鸣鸢姐你看着,小姐应该逃不出这里。嘻嘻……”
鸣鸢惊讶地说道:“哎呀,小桃,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小桃子瞪圆了双眼。
鸣鸢道:“小姐的武功早就在我之上了,她要是不勤奋,我们这些算什么。贺兄弟每天练八个时辰,小姐夜里也会练八个时辰。你以为小姐睡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起来吗?那是她练太累了。小姐已经开始练内功心法一两年了,只是表面纨绔罢了。你不许说啊!小姐不让我说的,连贺兄弟都不知道呢。”
“哇……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不行啊,鸣鸢姐,要不你也练八个时辰,实在不行我也得努努力,万一小姐忽然出逃,我们得拦得住啊!”小桃子一脸忧虑地说道。
“想什么呢!小姐好端端地怎么会出逃侯府?但你要练武也可以,我教教你,走!”鸣鸢道。
“走!教我!一切为了小姐,小姐不能给拐跑!!!”小桃子呐喊道。
“哎呀,你疯啦!小声点!”鸣鸢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
蒋酒卿的及笄之礼,前来拜会的人尤其多。
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都前来拜会,贺礼也收了不少。有曾经提携蒋以北的老前辈武将,只不过他们大多年迈退休了,虽然人没到,但礼却至。
也有一些想出于礼貌实际上看不顺眼的文官相贺,这些人大多派遣自己的女儿来参加,她们也想看看这个当年被她们欺负的小妹妹,现如今什么样了。还有一些,就是想巴结侯爷的,其中就有曾经的“鲤鱼”小姐舒娆。
侯爷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只要来了,只要有位置,就能坐。
这里不比当时皇宫,敌人人多势众,七嘴八舌地欺负蒋酒卿一个。这里,是靖北侯的地方,若有人敢乱说话,恐怕他们的舌头就不能离开侯府了。
这宴席大排的时候,蒋酒卿瞄了一眼酒席,就发现了那位“鲤鱼”小姐和金织阁那位的身影,其余的,也没什么印象了。
蒋以北同她说,今天要穿得华丽一些,因为她代表了侯府的牌面,所以蒋酒卿也照听了。酒过三巡之后,她就找了一处地方歇着了,贺谏山自然也跟过去了。
“你不喜欢这些安排么?”贺谏山忽然发问。
蒋酒卿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这么多虚与委蛇的人,但是既然小北说了,我就会撑着侯府的牌面。”
“你好像有些喝醉了。”贺谏山道。
蒋酒卿坐着,向上瞟了一眼贺谏山,道:“我看见那个金织阁阁主来,她这人应该不简单吧?”
贺谏山没想到她能洞察到这些,但还是当她是一个愚昧的小姑娘,便说道:“不好说。”
蒋酒卿挑眉盯着贺谏山的眼睛,似乎在审视他,也似乎在质疑他。她道:“非要我说出来么?”
贺谏山道:“她确实有一些门路。”
蒋酒卿道:“在玉京城里,她干起了探听诸事的活。她的消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渠道,卖给每次来买衣服的买首饰的达官贵人。”
贺谏山沉默,因为这时候的阿酒,只说对了一半,他打算继续听着。
蒋酒卿继续道:“当然了,老本行。早年她混迹江湖得时候,干得就是杀人的买卖。呵呵,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皮,再干起老本行罢了。”
“阿酒,我……”贺谏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未知的慌乱,这是奇妙的感觉。
“我本来,没想起来这个人。但后来我看到她坐进酒席了,我才想起来,你给我的这根簪子应该来自金织阁。”蒋酒卿意外冷漠地阐述。
贺谏山的心突然怦怦直跳,他的心里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动上来。但他有些惊讶于,他眼前的阿酒,竟然什么都知道,不论是贵族圈里的,还是江湖的。
阿酒继续道:“自从三年前,她当着我的面领走你,还让手下对我动手,我就不喜欢这个人了。”贺谏山皱着眉头,他攥紧了拳头,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面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接着,他听到了一句冷漠的话语。
“这根簪子,还给你。”
1.终于写到阿酒长大了,后面还会有成长路线。
2.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感谢观看,欢迎评论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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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及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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