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疯狂的宇智波前辈竟将自己生生世世的生命拿出来献祭。
他不禁苦笑,果真是宇智波家族的人能做出的事。
半晌,他突然想起佐助。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竹篱笆外迪达拉的爆炸声变得遥远,彩虹中的两个人影仿佛被定格。
黑绝和白绝像两团融化的阴影,藏在樱花树后同步勾起唇角,白绝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十分激动。
黑绝盯着带土的身影,眼底翻涌。
飞段的邪神教袍上的倒三角符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手中的镰刀正兴奋震动。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对新人。
青石板崩裂声混着他狂热的笑声:“多么完美的祭品啊……”
“修理石板的钱从你下个月的佣金里扣。”角都无声出现在飞段后方。
飞段仍处在狂热之中,根本不理会角都的话。
“就让我在他们的誓词里加段血祭吧 ——”
话未说完就被蝎的绯琉琥尾巴勾住后领。
“安静些。”
“我讨厌等待,婚礼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傀儡之下,蝎手中的木雕小人正慢慢变成琳的轮廓。
微风透过傀儡缝隙,吹到他的脸上,烟火的气息弥漫。
他再次开口吐槽:“这场婚礼真是比砂影的葬礼还冗长。”
他掌心的雕刻刀却没停,在新娘裙摆处又多刻了道褶皱。
口是心非的家伙!
退在一旁观礼的村茂把燕尾服领口快扯变形了,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的眼睛从兴奋到充血到鼻子酸涩,不知为何,看着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琳姐姐结婚。
他突然有点伤心,眼泪和鼻涕不知怎的就流了出来。
粉色的方巾出现在他的眼前。
“里织,我——”被里织看到他涕泪横流的模样,村茂臊得话也说不利索,“我,我是感冒了,里织。我没有哭,真的,里织,你要相信我……”
“我明白的,村茂。”
里织的声音混着飘落的花瓣,落在村茂的心跳上。
“小时候一直照顾我的寺子屋星子姐姐出嫁时,我也是这样的……”
他盯着彩虹下带土环住琳腰际的手,忽然看见无数彩色泡泡从指缝溢出。
泡泡里的自己穿着簇新的忍者服,正笨拙地给里织戴戒指,一旁的奏度生气地跺脚。
抱着黑色傀儡熊的里织目光始终落在蝎的身上,唇角止不住漾出温柔。
“里、里织……” 村茂忽然抓住对方手腕,却在接触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等我成为上忍那天……” 话没说完就被迪达拉的爆炸吓得一哆嗦。
迪达拉的粘土飞鸟正绕着彩虹盘旋,每只鸟尾都拖着金色的焰尾,轰隆声炸得婚礼的音乐都听不见了。
“芜湖~这才是配得上婚礼的艺术!哈哈哈!”
他叉着腰立在飞鸟上又是吹口哨又是大笑又是做鬼脸,看得晓组织的成员们满脸黑线。
“把他弄下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呢。”
一向沉稳的角都再次出声看向白绝。
“是太丢人了。”鬼鲛也在低声附和。
太过得意的他袖口掉出半块吃剩的黏土,正好砸在鬼鲛头上。
鲛肌此刻正疯狂甩动,锯齿状表皮在鬼鲛后背划出渗血的红痕。
这家伙居然对着琳的方向发出咕噜声,吓得鬼鲛不得不使出全力按住刀柄,抬头怒骂迪达拉:“小鬼!你在找死!”
漫天玫瑰花瓣落下的瞬间,在厚重头纱掩映下,带土的面具终于滑落。
琳看见他脸上的旧疤在暖光中微红,心脏止不住跳动。
当他的唇覆上来时,玫瑰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苦艾味涌进她的鼻腔。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惊呼和飞段的咒骂。
迪达拉一声“芜湖~”又飞上了天,炸出“新婚快乐” 的火焰。
“哈哈哈,阿飞,看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寺子屋的小孩子们从指缝间偷看,发现新郎正笨拙地搂着新娘,面具歪在一边露出半张笑脸。
蝎的傀儡雕刻已经完成,底座悄悄刻着 “永恒” 二字,他装作若无其事,搁置在桌脚。
嘴里还在念着:“真是无聊。”
虹光渐渐淡去,玫瑰花瓣铺满了整个后院。
琳摸着颈间的钥匙,心跳不止。
远处飞段还在叫嚷着要血祭,迪达拉和蝎已经开始争论下一场“艺术”该用什么颜色。
婚宴的几条长桌上,附近几个街区的年轻人凑在一起,刚刚开场便喝得七昏八醉,嘴里还不住喊着琳的名字。
看得和琳相熟的大叔大婶爷爷婆婆们不住摇头。
“式吹郎,快起来吧!”
看不过眼的八田大叔将自己的侄子拍醒。
“勇辉君,别再喝了!”
“琳呐!我的女神!为什么!为什么!会嫁给那个臭小子!”青年摔打着酒杯,哭声再次带动一整桌的哀怨氛围。
正打算来敬酒的带土额角直跳,却还是忍住醋意,笑得大方。
“来来来,新郎敬大家了!”
哭声变得更为凄惨。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村茂蹲下身子,红着脸捡起里织不小心掉落的黑色珍珠发夹。
人群中已没有了里织的身影。
他用袖口将发夹上的污渍抹去,傻笑着贴心收进怀中。
水杉林斑驳树影中,深蓝色外袍拂过枝桠的簌响几不可闻。
那张与新郎相似的面孔隐入阴影之中。
“带土,你在看什么?”
琳的声音将立在门庭送客的带土思绪拉回。
宾客已散大半,带土抬眸望向远处树梢。
相同血红色的瞳孔在虚空中交汇,时间的洪流仿佛凝滞。
带土的心猛然一缩,好似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冷汗顺着额角悄然滑落。
那个他,终究来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平行世界创造的并不完美。
本该是和原来平行的两个世界,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竟然和过去的时空存在了交汇。
这个世界存在两个带土。
过去的带土,和现在的他。
他下意识将琳的手掌握住,指腹轻颤却又极力克制:“没什么。”
惊涛暗涌,唯有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稍稍安心。
是过去与现在还是现在与未来,在他心中无法言说。
四战战场上濒死之际发动的禁忌忍术已将他的经络摧毁。
这具从平行时空偷来的身躯强撑到今日,查克拉已经紊乱不堪。
此刻的他,甚至难以抗衡曾经的那个 “他”。
水杉枝叶沙沙作响,那道深蓝色身影在晃动间消失无踪。
带土喉结微动,默不作声地将琳的手掌握得更紧。
无论时光如何交错,无论面对何种,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琳再从他身边夺走!
哪怕是曾经的自己!
——
灰蒙蒙的天空,雨滴稀稀疏疏,大片绚烂的烟花在雨雾中炸开,绽放出梦幻般的色彩。
带土轻轻牵起琳的手,周围的喧嚣都化作无声的背景。
他的心跳如鼓,思绪飘飞。
他真的做到了,终于将这份爱紧紧握在手中,他终于进入到琳的世界。
泪滴混在雨雾中滑落。
“真是爱哭鼻子的带土呢……”
少年时戴着护目镜的带土仿佛再次立在她的身旁。
带土的喉咙微微哽咽,他张了张嘴,“琳,我......” 心中满是千言万语,却在这一瞬间被堵在了喉间。
“带土,谢谢你。”
她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花瓣,“谢谢你,走进我的人生。”
从年少时的木叶村到希琉岛再到现在的雨隐村,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她的生命里。
“带土,我们就这样好吗?”
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映亮她莹白姣好的脸庞,盈盈眼睫下的阴影铺在带土心间。
对街房屋的角落,一抹蓝色的衣袍悄然出现,那股强大又熟悉的气息,即便是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带土的神情变得无比紧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琳,等着我。”
“带土.....”琳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两个身影在风中同时消失不见。
——
浴湖边上,落羽杉高大而挺拔。
墨色湖水倒映着树冠交织的穹顶,两个身影对峙而立。
相同的面容,却在衣袂翻卷里流露出截然不同的气息。
“恭喜你,阿飞。”
站在左边身着蓝色衣袍的“带土”率先打破沉默。
“或者说该是恭喜我吧。”
带土脊背绷紧如弓弦,掌心深深掐入掌心。
体内查克拉如同沸腾的岩浆不受控制地撞向经脉。
“收手吧,或许此刻我该叫你,斑。”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你清楚无限月读只会让所有人困在虚妄里。”
“这是一条不被原谅的路。”
蓝衣“带土”忽然低笑:“琳?”
他抬手按在左胸,面具下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阴影里灼灼发亮。
“现在的你为什么查克拉气息这么乱。”
他骤然逼近,袖口翻卷间露出缠绕绷带的手腕。
“阿飞,你以为现在的和平能维持多久?战争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连你这具被禁术摧残的身体,都逃不过被碾碎的结局。”
带土喉结滚动,眼前闪过琳在婚礼上的笑脸。
体内查克拉震颤,他踉跄半步,瞳孔深处泛起血色。
“琳要的从来不是虚假的永恒,是……”
蓝衣“带土”打断他,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写轮眼急速转动,“你会明白的,当第一个忍者在你面前倒下,当琳的笑容沾上鲜血,你最终会握住我的手。”
“我们是一个人,阿飞。”
带土体内的查克拉不受控制疯狂涌出聚集在蓝衣“带土”掌中。
湖面掠过一阵强风,落羽杉的枝叶剧烈晃动,将两人的身影切割成一明一暗。
蓝衣“带土”看着手中从对面人身上抽出的查克拉光球,露出笑容。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召唤和控制外道魔像的问题。”
带土望着对方转身时扬起的蓝色衣摆,想起自己躺在希琉岛废墟中看见的那片天空。
灰蒙暗淡。
他捂住心脏,重重倒地,摔在湖边上。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琳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总算渐渐趋于滚烫的、危险的平静。
——
午夜,灯火寂灭。
海空茶舍的后院里,一盏孤灯透光窗纸在雨幕中摇曳。
雨水顺着带土的发梢滴落,浸透的外套沉甸甸地挂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轻轻褪去鞋袜,赤脚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琳。
哗啦啦的水声,轻轻叩打在琳的心上。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紧张悸动充斥着击打着她的心脏,她本想等待带土回来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带着冷意又熟悉的人拂过她的面庞,轻触她的唇角。
她想睁开眼,头脑却更昏沉。
“带土……” 她在梦中呢喃,眼睑微微颤动,却怎么也睁不开。
带着水雾的身影走进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她终于看清那张让她心动的脸。
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在结实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红云爬上两人的脸颊。
唇瓣还残留着按压后的触感,她带着朦胧的睡意和羞怯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粉紫色的睡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
带土走近床边,呼吸声渐渐清晰、粗重,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几分。
带土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火光,声音都变得沙哑,他捉住琳意欲闪躲的手,用掌心包住,“对不起,琳。”
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像一团小火苗,在她的心头燃起。
琳心中微微一惊,突然意识到刚才梦中的触碰,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带土的眼中泛起一丝笑意,温柔而缱绻,手中的力量却不减分毫。
“琳……我……”
他轻声呼唤,高大的身影渐渐覆下,将她完全桎梏在他滚烫的阴影中。
烛光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光影在两人的脸上跳动。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与室内的呼吸声交织。
微弱的烛光被身影带动,躁动不安,盈盈一息。
琳的额角渐渐布满细汗,四肢仿佛被抽去了力气,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走进那片温柔的海洋。
起初的温柔渐渐化作炽热的火焰,带土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的炙热几乎要将她融化。
她不再去想那些藏在心底的心事,只是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暖与激情中,任由自己被这股浪潮席卷。
日光乍进屋内,已是天亮。
布满红痕的细肢从宽广的胸膛里探出。
“带土。”
她的声音发涩,双目已困顿得无法睁开,带着一丝祈求,近乎呢喃,“答应我不要卷入战争。”
细吻落在她殷红的眼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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