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还熬夜作曲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不到中午起不来,乐笑正式昏迷前还简单吃了点东西,可能四点的一餐也称不上是早饭。总之,她更有理由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了。
陈佩拉早起就看到了乐笑天不亮发过来的新歌——《特姆瑟罗》和《夜节奏》,和《黑色目光》一样,很出色,但是不足以优秀到让乐评界统一口径来夸,毕竟有的乐评家喜欢吹毛求疵,还有的喜欢反大众观点来发表一些言论来彰显自己的特立独行。
乐笑不是科班出身,没经过系统教学,她有很多处理都稍显稚嫩,但是她的作曲绝对称得上是出众,而且是绝对出众。陈佩拉都在反思她是不是对于乐笑太过严苛,因为见识到了她的才华,所以总是想要挖掘更多。
但是作词作曲,陈佩拉也不想干涉乐笑自己的表达,那么缺的是一个水平够高的编曲师。听着听着,她心里有了想法。
陈佩拉到公司直奔丁岩办公室,其实她和丁岩是众所周知的竞争关系。一个公司元老,虽然带的艺人不多,但是个个在乐坛举足轻重,最主要的是全是被他从新人带起,所以丁岩在公司领导层那儿面子够大;一个金牌经纪人,陈佩拉手底下人是不少,也都是影响力十足的一帮人,可到底是中途入伙。心腹和合伙人,老板更看重谁不言而喻。
基于此,陈佩拉并不想找丁岩开这个口,可是为了乐笑的出道之作,她想她不得不争取一下。
丁岩办公室门开着,陈佩拉站在门口敲了敲。看样子,丁岩是在和一个助理谈话,他坐在办公椅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女孩儿一直在抹眼泪。看到陈佩拉来了,丁岩就让人出去了。
丁岩起身,示意陈佩拉坐到会客区,然后喊助理来沏茶。
丁岩客气地说:“佩拉姐有何吩咐?”
陈佩拉放缓了语气:“吩咐谈不上,有事儿求你。”
丁岩一挑眉:“别求啊姐,有事儿你说得了。”
两人都不是卖关子的人,陈佩拉直接说了,“乐笑那孩子不是马上发EP了吗,得找个合适的人来编曲,我手底下没人有这个水平,所以想来问问你。”
“岩哥,佩拉姐。”助理把茶壶茶杯放好。
丁岩:“行麻烦你了,先出去吧。”然后和陈佩拉继续聊,“姐你先喝茶,我想一想。”
陈佩拉拿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等着丁岩的下文。其实丁岩拒绝,陈佩拉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他俩也算是竞争关系。但是没成想,丁岩答应了。
丁岩:“姐你和乐笑,你们俩相中谁了?”
陈佩拉:“谁都行,谁我们都满意,你手下的随便哪个水平都不白给。”这话并非吹捧,丁岩手下的艺人一年至少一张专辑,叫好又叫座,高质量的产出层出不穷。
丁岩拿了根烟放在手里搓着,没有点燃,“向晚现在亚洲巡演,人在东南亚呢;凌夕十周年要忙活的事儿也不少;这样的吧,日出,正巧他们这会儿都在公司,等会儿我们商量商量给你们出个人。”日出乐队里五个人,各个都是创作的一把好手。
虽说丁岩手下的个个是腕儿,但日出可是世界级的乐队,水平世界级,影响世界级,人气世界级。陈佩拉没想到丁岩这么敞亮,“你愿意?”
丁岩笑了,“这有啥不愿意的,都是一个公司的。”
陈佩拉没和丁岩共过事,就这么一次,她觉得丁岩是个君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说:“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有能用得上我的,你也尽管开口。”
丁岩起身送客,“姐你看你还这么客套,有事儿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凌夕一到公司先去了日出工作间,屋里没人,再去丁岩办公室,屋里也没人。助理告诉他人都在会议室呢,他道声谢找了过去。
会议室里,隔着长桌,一边依次坐着吉他手潘青鹏、主唱陆真依、键盘手路远;一边坐着贝斯手周毅晗、鼓手柯俊。
长桌尽头的丁岩看见他,“呦呵,编外人员来啦?”凌夕点了下头,默默地走进去坐到柯俊后边。
丁岩:“早上佩拉来找我,希望咱们能出个人给新人编曲。怎么样,诸位师姐师兄,谁来?”
凌夕举手:“我来吧。”
丁岩即刻给他驳回:“不行,你不太有时间。”
凌夕不解:“为什么?”
周毅晗转头:“你不是马上十周年了吗?”
柯俊转头:“打算弄精选集还是新歌?”
凌夕乖顺地回答:“新歌。”然后心虚地坐了回去。
两人又转了回去,默契十足地下了结论:“那你不太有时间。”
对面的潘青鹏举着手指对着凌夕调戏一样地摇晃,“小弟弟,编别人的作曲,你可没有我们厉害哟!”
陆真依一手撑着脸,一手指着潘青鹏的背影,她看向凌夕说:“前辈霸凌,我们支持你起诉他。”
丁岩抬手在空中划拉一把,拉回正题,“所以,你们打算派谁?”
“队长?”四个人异口同声,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望向路远。凌夕也扭头望过去。
自打坐下就未置一词的路远,深呼吸一次,点点头,“收到。”
天团效率奇高,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定了,于是路远和潘青鹏当下就跟着丁岩去陈佩拉那儿报道了。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开始闲聊天。
其实说凌夕是日出编外人员的说法由来已久,凌夕刚出道岁数小,那会儿日出才刚出道几年,但是已经是现象级的乐队了,丁岩作为经纪人跟着全世界四处跑,顺便带着凌夕让他跟着姐姐哥哥们见世面。
陆真依他们人都很好,很照顾凌夕,所以凌夕在哥哥姐姐身边是很放松随性的。
日出实力傲人不说,面对各种采访回答专业的同时又很幽默。
有次新专发布会,有记者提问:“团内有没有哪两位成员的关系最好?”
“关系最好?”陆真依不假思索示意潘青鹏和柯俊,“他们俩关系最好。”那其实是个很微妙的问题,很多乐队都是因为成员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导致乐队受影响甚至走到解散那一步,但是日出全员的表情都很坦然,反而让别人做不出文章。
记者追问:“为什么他们两个关系最好?”
“为什么关系最好?”陆真依习惯性地重复一下问题,没想到回答的却是周毅晗。
周毅晗和柯俊属于是队里话少的人,记者或主持人的问题如果不是指定回答人的话,回答的人一般是另外三位。周毅晗一拿话筒,所有人看向他。
周毅晗:“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比其他任何两个人的关系都好,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最好。”
此番说法一出,台上成员立马开笑,台下的粉丝也都狂笑起来,只有提问的记者惊愕地伸了下头。
周毅晗露出一副满意又骄傲的表情,笑着继续看向台下的记者们,仿佛刚才的“废话”有多么的鬼斧神工。
另外一位记者提问:“很多粉丝朋友们都很关心,说咱们队里有没有哪位是队长啊?”
潘青鹏喊道:“有!”路远稍带惊讶地隔着柯俊看向他。
主持人也好奇地问:“是谁啊?”
五个人里的四个异口同声:“远哥!”
被点到的人登时睁大了眼,小声嘀咕道:“我刚知道我是队长。”
离得近的记者和前排粉丝们听见了都憋起笑。主持人已经走到了路远身边,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您是怎么被选为队长的呢?”
头回听说自己是队长的酷酷键盘手:“尊老爱幼吧。”
得益于日出的言传身教,凌夕自出道起面对各种场合都游刃有余。凌夕的唱歌还是陆真依指导的。可以说,陆真依在流行乐这个领域,唱功是首屈一指的。所以,自凌夕听乐笑说了她的忧虑之后,他也在思考该如何向前辈开口。
凌夕在自己那屋坐了片刻,又去了日出那屋。乐队人多,所以日出和向晚的工作间外面有个休息室,周毅晗和柯俊正凑在角落读漫画。凌夕过去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也坐到旁边翻看。
凌夕心里装着事,自然看不进去。等他鼓起勇气打算问两位哥哥的时候,抬眼才看到两人没看书而是在看他。
天团的人不管是外向还是内向,都是聪明的人,所以团里最沉默寡言的两个人,自他进门就看出了他有心事。但是前辈们同时也很善良,没有对已然万分纠结的凌夕再做调侃。
周毅晗:“真依在里面,说你要是找她有事就直接去。”
凌夕对被看穿感到一丝窘迫,他点点头站了起来。工作间的门并没有关紧,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陆真依的声音,她温柔地说:“来吧。”
凌夕走进去,看到陆真依的爱人也在,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牵着彼此的手。凌夕叫人,“姐,姐夫。”陆真依的爱人起身拍了下他的后背,然后走了出去,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他。
“坐。”陆真依双手环臂,略带玩味和审视地微笑瞧着他。
凌夕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她这里无处遁形,他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最终求饶道:“姐……”
好在陆真依没有为难他,而是说:“那你自己去和人家讲。”
凌夕看向陆真依,“那……”
陆真依点点头,笑着说:“我没有意见。”
下午,乐笑被陈佩拉的来电叫醒,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佩拉姐?”
陈佩拉一听她浓厚的鼻音就知道她刚刚在睡着,“你这是午觉还是一直没起?”
乐笑看了眼时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没起。”
陈佩拉也笑了,问她:“那你能听清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吗?”
乐笑点点头,又想起来陈佩拉看不见,赶紧说:“能。”
陈佩拉单刀直入:“给你找了个编曲大师,路远。”
乐笑鲤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彻底清醒了,“路远?是那个路远吗?”
陈佩拉:“对,是你想的那一位,日出乐队的路远。”
乐笑没睡醒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是有些惶恐,“啊?那我那几首歌的水平配得上路远前辈的编曲吗?”
陈佩拉轻笑的声音传过来,“他听过了,评价是不错。编曲不就是做这个的嘛。”
挂了电话,乐笑在床上滚了十几个来回,都压抑不住那股激动的心情。她是因为凌夕才对音乐感兴趣的,但是只要关注当代乐坛,日出就不可能被忽略。天团的每一张专辑她都有。
她打开手机打算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于是又点开了凌夕十周年的纪录片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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