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长期以来,太过于专心政务,虽也时常玩笑解闷,但还是累倒了。
偏偏这时候,遥远国度的国王夫妇携子女们,郑重发来了邀请函,正式邀请国王陛下率一众儿女亲友们回访。
首席大臣他们接到通知后,整日来回奔波,忙于各项事务的准备,生怕在他国面前丢了颜面。
这次,事务官阁下和礼仪官大叔倒是和伊丽莎白一样,有些担心陛下的身体,想劝说他不急于一时,等休养好了身体再出发。
“那不成,怎么能让他国感觉到我国危机重重呢?”国王一句话,把他们堵地没法反驳。
朗读师小姐还是点子多,她跑去找詹姆士,希望他能挺身而出,代替陛下回访遥远国度。
“主意是不错,我在国内也没什么其他的正事,但”,他犹豫了片刻。
她没理解:“什么?”
“就怕父亲他不答应”,他挑了挑眉毛。
“也是,人家国王一大家子正式邀请的,唉......”她不觉皱起了眉头。
詹姆士想了想,干脆亲自去请示了父亲。
国王挺吃惊:“哦,谢谢你们,我亲爱的年轻人们”,他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面部:“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我是说,请你们陪我一起去。”
这下可把二人吓着了,这得带多少医官啊,责任重大,估计医官都要急白了头。
还好,国王就此事请来了首席大臣,事务官阁下,礼仪官大叔,侍从官大叔,以及一众王子们。
国王开门见山,先发制人,告知了众人自己的想法。
事务官阁下原本还想争取什么,但看到自家陛下那看上去挺严肃的脸,知道不是开玩笑,也就闭上了嘴巴。
礼仪官大叔望了望詹姆士和伊丽莎白,稍微思考了一阵,也轻轻点头赞同。
侍从官大叔原本就很信任他俩,这样一来,自己的压力终于小些了,他笑眯眯地对着首席大臣。
首席大臣一向是主动派,几十年来只有一次病地实在起不来了,才迫不得已告了假,其余时间,从未缺席过一日的大殿议事。
自然,他是不会反对什么的,只是他有些担心,陛下只带詹姆士一人,家属这边,会不会显得有些单薄。
詹姆士指了伊丽莎白:“哦,阁下,您忘记了朗读师小姐,她一个顶俩。”
众人大笑。
行吧,既然出门的队伍定完了,那么留守的人员,担子就重咯。
国王要求最为年长的三位王子共同理政,其中就包括了尊贵的王妹罗莎蒙德公主殿下儿子担任伴读,但被带着走了歪路的大王子。
事务官阁下马上理解:这是要其他两位王子,监督着大王子戴罪立功呐。
侍从官大叔倒不担心,在他眼里,这三位王子都稍许年长,比詹姆士要稳重地多。
倒是礼仪官大叔很是头疼,他对着陛下不住地请求:“首席大臣陪伴您去了,我能不能留下来,帮衬着三位殿下呢?”
陛下哈哈大笑:“别担心,还有罗莎蒙德公主殿下呢,她会在我们不在城堡的时候,好好关照小伙子们的。”
礼仪官大叔差点就地晕过去。
留守的王子们其实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国王陛下要求他们每日都得书信,快马加鞭送过去,事无巨细地报告发生的事情。
罗莎蒙德公主殿下一开始倒是很自豪地接过了这光荣的任务:“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城堡缺不了我呀。”
但她立刻眨了眨眼睛,径直问陛下:“朗读师也要一起去?”
在得到了国王的确认之后,她只好沉默了。
直到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直奔遥远国度,伊丽莎白还感慨万千,内心思忖:“这是代表着国家的回访,对我来说,真是个不小的考验。”
詹姆士倒很自如,他看出了朗读师小姐的紧绷,就跟她开玩笑:“哟,爵士小姐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伊丽莎白在思考其他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的玩笑话。
其实,她心里在矛盾:“万一那小公主拉着自己,打听大哥的事情,该怎么应付。”
首席大臣很忌讳城堡里的机密泄露,如果自己再和别国公主总是窃窃私语,估计会被当作反面教材吧。
“唉,不管了,顺其自然吧”,她叹了一口气。
“你叽里咕噜,自己念叨着什么呢?”詹姆士看她的模样有些搞笑。
她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到达当日,首席大臣帮陛下找了个绝妙的理由,说一路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这样才得以早早离开了盛大的欢迎宴席,回房间休息去了。
满大殿就看着首席大臣和詹姆士全场飞舞着,代替陛下,和友国的皇亲国戚以及贵族大臣们寒暄。
伊丽莎白也被小公主拉着,先是不停认识各位公主小姐,而后果真开始干私活儿,问起菲茨威廉的近况来。
“我写的信,你们都收到了么?为什么没有回信?”小公主很是激动。
她不免好好安慰了一番,告知最近城堡里王子们拉着大哥,事情比较繁杂,难以得空相见,倒是很好地帮自家大哥圆了场。
“好吧,但愿很快能收到他的回信”,小公主笑眼弯弯。
之后的几日,伊丽莎白收起了往日的洒脱,小心谨慎起来。
在各处的交往交谈中,她发现各个国家的风俗习惯等,果真非常不一样,真得留心着,不要惹恼了人家。
但凡事不是处处小心着,就能避过飞来之灾的。
这天,她和王后公主等一众女眷们,到了一处女子学校,看望那里的学子们。
学校是修道院资助的,教师们也都由各位修女担任。
王后公主们是慷慨支持修道院的大善人,自然被奉为了座上宾,等待着女孩子们的参拜。
其中有一位之前生过传染病的女童,年纪小,独自带着面纱,前来排队。
伊丽莎白远远就看见了她,忍不住走上前去,蹲下来,跟她说话。
很快二人就打破了隔阂,开心聊起天来。
那孩子甚至张开怀抱,想拥抱一下她。
她也很激动,就半跪在了地上,朝着女童伸出双手。
等孩子扑进她怀里的那刹那,她顺手揭开了孩子的面纱,本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舒适些。
但是,她耳边却立刻传来了尖锐的爆鸣声:“天呐,你是何人,怎么能拉开这孩子的面纱!”
二人都被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女眷听见了声音,就都走了下来。
王后看到了女孩的面容,当着众人的面,就拿出手帕遮住了口鼻。
其他女眷也窃窃私语,就像是伊丽莎白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误。
伊丽莎白朝王后行了礼,还紧紧依偎着女童,直到校长女士回到这里。
刚刚尖叫的是一位教师,她立刻朝校长行礼并告了状。
伊丽莎白抱了抱女童,轻声安慰她:“亲爱的,没事的。”
她就站起身,走到校长面前,颔首行礼,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冒失,也许会为大家带来一些不便。
这位校长女士正是修道院的院长,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伊丽莎白,只走到女童身边,也拥抱了她,就轻轻地,复盖好了她的面纱,请刚刚那位教师将她带回房间了。
接下来的流程就快速地多了,众位大善人依次和女学生们握了手,就离开学校,回到了城堡。
伊丽莎白才在沙发上坐下,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小公主就来了。
“呀,听说你刚刚拥抱了麻风病学生?”小公主大惊小怪。
她愣了愣,没想到那女童竟病地这样重:“她会康复么?”
“这,没人知道啊,这病是老天的惩罚,得看她的造化了”,小公主叹了一口气。
伊丽莎白低下头,她认真思考了一遍,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慷慨。
她记得儿时经常和祖母一起,去属区各处的矮小房子里,探访女眷们。
那时祖母从不担心,会被传染上什么奇怪的疾病,哪怕是众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麻风病人们。
她从小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自然习惯于和她们交谈,并由衷地让她们高兴起来。
她回过神来,颇为正式地拜托了小公主:“亲爱的,比起菲茨威廉的事,我觉得这事更加紧急些。”
“嗯?”小公主感受到了她的严肃,就请她不用着急,慢慢说。
“我能拜托你,在我回去之后,还经常去看看她么?哪怕,只是给她带些书卷之类的,我会时常寄来给你的,拜托你了”,她眼眶有些红润。
小公主点了点头,她年纪小,没那么多固有想法。
她开心地抱了抱小公主,谢过了她的慷慨。
后几日,她碰到了终日忙碌的詹姆士。
詹姆士喊住了她:“对了,爵士小姐,你别一脸愁容了:你的女学生,我安排好了,我国留在这里的代表,已拜访了修道院长,给她们带去了一笔不小的善意,够她们一直用到毕业的。”
她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嘴上却不饶人,还不住地嚷嚷着好高兴:“呃,殿下,请从我每月的报酬中,移出相应的数额吧,这是我的真心话,请一定成全我。”
那詹姆士认真地看了看她,终于点头应允,还跟她开玩笑:“我巴不得呢,你不知道,一下花那么多钱,我有些担心等会如何跟父亲解释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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