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有一丝短暂的错愕,然后正色道:“陈公子,您让我怎么说才好呢?纵然在您的意识里我还是您认识的‘柳如意’,但事实却是如今的我,已经跟她不一样。您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陈润只是一脸悲痛的模样直视着姜言。
姜言无奈重重叹了口气:“陈公子,往昔那般,我如今当真没办法回应你。我如今能做的只是。。。。。。把你当作朋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润脸上徐徐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苦笑。
“明白,我明白。但我只想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如意,是将我从迷茫与混沌中拉出来的如意!”
而后急急又道,“但是你放心如意,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不会置你于危险之地!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刚才让你不快之事!”
姜言无奈极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服他,叹了口气,坐在了黄莺一侧。
马车一直轻缓地行驶着,偶尔颠簸几下,让人的心愈发不得安宁。
姜言原本是想与陈润出来散散心,开心一下,顺便再打听一些柳如意的事,却不想刚才发生那样的事,已然是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心情,所以在之后的赏荷花,散步中,她一直是心不在焉,行尸走肉。
如今,她垂头丧气与黄莺往端王府走时,黄莺问道。
“主子,您刚才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有心事?”
姜言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哪里是看着像是有心事啊?我分明就是有心事。”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您说出来,奴婢帮您分析分析。”
姜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望着前方,道;“黄莺啊,我隐隐约约觉得我们搭上陈润这条船失策了!”
“。。。。。。为什么啊?”
“哎,我们倏忽了,没有想到他对你家小姐的情义会这么深重!倘若他之后把一番深情都用到我身上,对我穷追不舍,那你说怎么办?我是没办法回应他的!我也不想因为我们的事伤害他!”
黄莺苦思一番,垂下头,不语了。
姜言和黄莺才上了端王府的大门,春华就道:“侧妃娘娘,王妃娘娘请您去桃花坞走一趟。”
姜言和黄莺不由自主互看了一眼。
“王妃娘娘何事?”
“回侧妃娘娘,奴婢不知。”
“本妃才从外边回来,容本妃前去梳洗一番再去。”
“侧妃娘娘,王妃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姜言和黄莺不约而同又互看了一眼。
姜言站在原地,稍微沉思了一会儿,道:“前边带路吧。”带着黄莺去了桃花坞。
一路上,姜言都在苦思冥想萧忆清为何要这么着急请她去桃花坞!事实上对于她看见她与上官泽玉风流的那一幕,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在意来,理应她不该还拿她问事?
难道是要责怪她外出浪荡?可这也是上官泽玉下了命令的,府中主子,奴婢都可以自由出府。
那么这么一来,难道是和王芊芊一样的目的,追问她“站队”的事?
自来封建社会,站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任谁都清楚,站队肯定是站最高权力者,她难道不该站上官泽玉的队吗?难道要与她们为伍,与最高权力者上官泽玉抗衡?
姜言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踏入了桃花坞。
“侧妃娘娘您稍等,容奴婢前去禀报。”
春华走远后,黄莺小声道:“主子,王妃找您肯定没好事,要奴婢去找王爷吗?”
找上官泽玉?
一个才跟自家女人风流快活过的年轻男人,此刻会站在她这一边?
“不用了。”
春华进入中堂没多久,屋内就传出了奴婢们的谄笑和谄语。
“王爷给您这么多赏赐,王妃,王爷肯定非常非常爱您!”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妃您福厚德高,定能一举怀上王爷的子嗣!这偌大的端王府的小主人本就该王妃您诞下才对!”
“是啊是啊,其他女人那有这资格?只有这周国第一美人肖王妃您才配得上!!”
“王妃,听王爷的意思,王爷日后要常常宿在咱们桃花坞,奴婢们真的替王妃您高兴!!”
姜言一开始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并没有生气,但当她听到奴婢说到上官泽玉日后要常常来桃花坞时,她的心再也受不住抽搐了起来。
黄莺听得比姜言要生气的多得多,道:“王爷这几日忙于政务,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来这里?哼!生孩子的事是谁说能生就能生的?胡说八道!主子您莫要放在心上!”
姜言心里苦涩,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但却道。
“黄莺啊,你这可就不对了!人家王爷的老婆给王爷生孩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们该高兴,该替她们祈祷才是。”
“主子!她们说这些分明是故意气您!!您怎么还向着她们说话?”
“你不都说了,她们是故意气我,我要是难过,不就正中他们下怀?好了好了,莫要气了,不值得!”
姜言虽然笑得一脸无所谓,但心底深处却一直在抽痛。她明白,她已然是非常清楚,肯定地明白,她动了不该动的心,给自己惹了不该惹的麻烦。
萧忆清又让姜言在院中站了好大一会儿,才让春华请她进了屋。
刚才姜言只听到陌生的婢女声音,如今进屋一看,才发现王芊芊竟然也在,而且一看到她,就一脸的挑衅和势在必得。
“妹妹见过王妃娘娘。”
“坐吧。”
“谢王妃娘娘。”
王芊芊在姜言坐下以后,才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柳侧妃来的可真是时候!”
姜言没理她,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就看向了一脸洋洋得意在欣赏她梅红色指甲的萧忆清。
“王妃娘娘,不知您让妹妹来此,可是有事需要妹妹去做?”
萧忆清很自傲,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懒洋洋道:“王夫人不是已经向你说过了?”
果然,是为了“站队”的事才让春华在门口堵她的去路!
姜言也没有再明知故问,沉思了片刻,道:“王妃娘娘您与王爷夫妻情深,所做一切肯定是为了王爷。妹妹不敢与王妃娘娘相提并论,但妹妹所言也确实不假。妹妹前无靠山,后无娘家,无论身处何地,都是无用之人,又何必让王妃娘娘费心呢?”
萧忆清冷笑了一声,但是依旧未抬起眼帘:“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
王芊芊道:“柳侧妃,您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想来不必让王妃娘娘再多说,对吧?”
姜言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冷静道:“难道王妃娘娘有事必须是妹妹才能做的?”
萧忆清只顾欣赏她白皙滑润的双手,闻之,只是露出了一丝鄙夷和嘲讽。
王芊芊笑道:“柳侧妃,我也就直接说了。您的父亲柳相宜与肃王走那么近,目的为何,您难道不清楚?”
肃王?
姜言对这个肃王的事不清楚,只听说是擅自调离边境士兵回京,如今还在京城百米处驻扎。她们如此问,难道是以为她要谋反?
姜言的心里不由生起了一股恶寒。
“妹妹既然已嫁入王府,自当是王府的人,与娘家的关系已淡,且平日里也不走动,委实不清楚王夫人口中所言。”
王芊芊冷笑了一声:“是吗?也没什么,反正到时候皇上问罪下来,柳侧妃也是要连带的。”然后假装怅然若失环顾四周,叹息,“到那时,这桃花坞,这整个端王府,还有王爷,可都是要跟着你倒霉的!!”
姜言根本就对宫斗不感兴趣,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离开端王府,如何回到现代,不曾想,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拉下了水。
“正如王夫人所言,既然是砍头的罪,妹妹又何故拿自己的脑袋不当一回事?家父不过与肃王同朝为官,有政务往来罢了,何以就把这等要命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王夫人,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随意而言,否则为王爷,为端王府惹来祸事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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