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后来什么都没有再说,鬼使神差出了柳府,等她再次能清够楚地感知到周围时,人已在大马路上徘徊许久了。
“。。。。。。主子,主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黄莺急得都哭了出来,姜言无奈深吸了口气,勉强笑着看向她,道:“怎么又哭了?”
“主子,您把奴婢吓死了!”黄莺一下子抱住了姜言,抱得特别的紧,勒得姜言差点儿都要背过去。
“好。。。。。。了,我。。。。。。喘不上气了!”
黄莺赶忙又松开姜言。
姜言:“我没事,别哭了。”伸出双手,轻柔地帮黄莺把脸颊上还未来得及流下的泪珠擦掉。
“主子,您以后要哭要闹要骂人奴婢都能接受,但您以后千万不要再像刚才那样,真的好吓人啊!”说着黄莺止不住又后怕地哭了。
姜言也不是有意如此,事实上,她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难以接受到失魂落魄。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姜言微微叹了口气,抱住了黄莺,但黄莺却在她抱上她的瞬间,哭得更不能自已。
“乖乖的,不要哭了,没事了。”姜言轻轻地拍着黄莺的后背,安慰黄莺。
黄莺又痛哭了一阵儿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姜言,试探问:“主子您打听到什么了吗?”
姜言的思绪这才又飞了回去,叹了口气,道:“后日就会有人来抓上官泽玉。”
“什么?”黄莺震惊不小。
姜言忧愁地看了她一眼:“应该不会有假。我们得提早做好打算。”
“。。。。。。那要告诉王爷吗?”
姜言不由想起了上官泽玉和萧忆清浓情蜜意的画面,道:“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我瞎担心什么?好了,回去了。”
姜言雇了辆马车,同黄莺回了端王府。在马车上,她们都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都在思考这要命的事。
姜言原本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上官泽玉的,但在回梨花居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去了云霄阁。
黄莺一直默默跟着她,在确定她确实要进入云霄阁时,才道:“主子,奴婢刚才想了想,您这样贸然告诉王爷,王爷若是不信,责怪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这个问题,姜言没考虑到,不过,她也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上官泽玉定然是早已料到会这样。
“放心好了,在这里乖乖等我。”给了黄莺一个安慰的眼神,走了进去。
姜言是个不愿意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封建社会里。但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即便是她不愿意如此,也没得办法,因为自她嫁入端王府,她就已不可能再独善其身。
张勤没有在外候着,姜言猜想他应该在屋内,于是走上前,打算敲响屋门,但耳聪的她,却隐约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嬉笑声。
姜言的心不由猛地一缩,而后下意识把耳朵凑到门上,又仔细听了起来。
“王爷,您真有意思,这样一来,旁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是。。。。。。萧忆清的声音?!
萧忆清又来找上官泽玉?
“爱妃,这有什么?只要能博得爱妃一笑,本王不觉得这样很荒唐。”上官泽玉好不温柔道。
姜言的心一下子酸涩得不行,眼眶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样,疼得直想落泪。
“王爷,您是爱我的,对吗?”
姜言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焦急又害怕地等待起上官泽玉的回答。
上官泽玉没有让她等待很久,就笑着道:“倘若本王不爱你,为何要做这些?”
姜言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猛烈地抽搐起来。她的大脑像是被迷雾笼罩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泽玉一直在欺骗她?
他原来一直都在欺骗她?
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他深情又哀伤的双眸也是假的?
姜言再也不知道她该以何种身份,何种立场去告诉他事实,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
然而,姜言又没有真的离开。
“主子,您为何要坐在湖边呢?”
“在想一些事。”
“。。。。。。主子,您还要告诉王爷那些事吗?”
姜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黄莺也没有执意再问,而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陪着她。
姜言把她在王府里遇到上官泽玉的那些画面,挨个回想了一遍,想着想着,倒也觉得好笑,只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姜言没有让她的心乱多久,在湖边坐到傍晚就叫黄莺去请上官泽玉了。
上官泽玉听说姜言在湖边等他,很是意外地笑了。他让黄莺先回去复命,自己则换了身衣裳,收拾了一番,才去找姜言。
姜言面朝湖面坐着。
湖面被微风轻轻地吹拂,泛起一层层涟漪,还又被亮起来的红灯笼一照,衬得这湖面好似沉了太阳一样。
上官泽玉一望到姜言的背影,笑着就疾走了过去,但在快到了姜言身边,却又慢慢停了下来。
“如意,为何在这里等本王?”
姜言笑着回看向了他:“风景好啊,王爷不喜欢?”
上官泽玉嘴角一弯,走了上去。
姜言还坐着没动,上官泽玉噙着欢快的笑容俯视她:“不怕有虫子咬你?”
“臣妾对一切臭虫免疫。”
上官泽玉禁不住笑出了声:“随你吧。”要坐在姜言身侧,但是姜言却像是怕他挨上她一样,连忙朝右边移去,给上官泽玉留下了好大一片空地。
上官泽玉的脸色顷刻沉了下来。他就那样半弯着腰静静凝视着姜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下。
“如意刚说的‘臭虫’,本王也在内?”
“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姜言冷淡笑着。
上官泽玉的眉头皱得更紧:“如意,你还在生本王的气?”
“哪里敢啊?臣妾生王爷什么气?臣妾吃的,喝的,用的,全都要仰仗王爷,臣妾巴结王爷还来不及,怎么会生王爷的气?”
“那你为何不直视本王?”
姜言火速看向了上官泽玉。
“看着本王的眼睛。”
姜言立马又看向了他的眼睛。
上官泽玉的脸上渐渐浮现了苦笑:“这就是你看本王的眼神?冷漠?疏离?”
姜言没有给自己解释,也没有否认。
上官泽玉气得一下子收回了看向姜言的视线。
姜言也侧过脸,又看向了平静的湖面。
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想再开口说话。
姜言又等了一会儿,起风了,才道:“后天,他们就要抓王爷你,王爷可想好对策了?”
上官泽玉却轻笑道:“如意这是在关心本王?”
“王爷这么认为也可以。”
上官泽玉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姜言还是听到了。
“如意是怕本王连累你?”
“不是。”
“。。。。。。如意,本王说过了,无论发生何事,本王都一定能保住你,你信吗?”
姜言不信。
皇权至上,再是同脉兄弟,到头来还不是兵刃相见,又还能谈什么条件?
“王爷您难道真的不担心自己的后路?就等着被他们抓?”姜言担忧地看向了他。
上官泽玉的嘴角弯着,一直目视前方平静的湖面,道:“如意就是嘴硬心软,心里还是有本王的。”
姜言无语透了,提高音量又道:“臣妾也是听人说起,无论真假,王爷也该早做准备!”
上官泽玉才侧过他的脸,看向了姜言:“那依如意你的意思,本王应该怎么做?”
“。。。。。。王爷不想着带些钱财逃命?”
上官泽玉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时笑得身体乱颤:“如意啊,你怎么如此天真呢?”
姜言很担心上官泽玉的安危,但上官泽玉却如此吊儿郎当,不放在心里,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时生气,猛地站起来,道。
“这是王爷的事,王爷想怎样,就怎样。”起身就要回去。
但上官泽玉却一伸右手抓住了她的手。
上官泽玉的手很热乎,像是才从熊熊烈火的火盆边拿回来一样。他牢牢地抓着姜言的右手,道。
“倘若我真身首异处,你会替我收尸吗?”
姜言的头皮不知怎的,突然一紧,然后糊里糊涂道:“王爷真会开玩笑。”
上官泽玉慢慢松开了抓着她的手,苦笑一声,道:“如意还真是让本王看不明白了。”
姜言没有回应他,只是侧眼又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离开了。
姜言怕死,也不想死。她听上官泽玉这么一说,生怕上官泽玉要让她陪葬,吓得回到梨花居,坐立难安。
她原先是想替王府众人寻一条生路,但不成想,事情发展会这般迅速。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只能考虑她和黄莺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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