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雅和苍鹤眠互指,云音崩溃地指向了自己,而修言和闻屿白没有指人,冬忆翎一挥手,闻屿白浑身发热,手狠狠抓着衬衫,冬忆翎弯腰靠近他:“你以为你真的无辜吗?”
闻屿白手指向了冬忆翎,一字一句咬的很重:“你不是生灵者。”
在场哗然,冬忆翎大笑,转眼间她已经变成了今暮雪的样子,涂雅,苍鹤眠与云音被吓到发抖,今暮雪没有理会他们,她问闻屿白:“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一,生灵者不会草菅人命,你杀了沪宁晚,这不是她的作风,第二,是你一直在控制神女雕像,其实你笃定了这个时候我们不会撒谎,所以雕像什么时候都是绿的。”闻屿白眉头紧蹙,疼痛感让他说话语气不稳。
今暮雪哈哈大笑,在这间黑色微光的屋子里她的笑容有些阴森:“所以你和他谁撒谎了?”她的手指向了最后的修言。
此时的她是只记得她的死跟他们这些人有关,她没有车祸前发生的一些诱导车祸因素的记忆。
“修言撒谎了,你骗了修言,你没有灵力,你想有灵力,控制人心的药你根本没有用,你换了苍鹤眠的药,把那药用在了修言身上,可你没有得逞,因为当时我在场,我打晕了你们,逼退了修言体内的药。”
今暮雪失控发疯:“原来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说着就要掐死闻屿白。
而冬忆翎和沪宁晚再次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其实不是送,是冬忆翎带她去见了一个人,摆渡者-蒲扶。
蒲扶穿着古风黑色长服,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墨画扇子,见到冬忆翎的时候他头上戴着的帽帷随风动了两下,沪宁晚却看到了周围两条路上所走的魂,一条路还好,是人的灵魂,看着没那么恐怖,另一条路上全是鬼魂,那些人时不时还停下来在沪宁晚跟前晃。
沪宁晚抓住冬忆翎的胳膊求助,冬忆翎一个眼神蒲扶会意,扇子挥动间那些魂都不见了,蒲扶打量着沪宁晚:“她的后人?”
看到冬忆翎点头,蒲扶眼神一闪,闪过不易察觉的感情,他当即赠了沪宁晚一缕摆渡者的灵力:“几千年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后人,我赠你一缕我的灵力当做礼物吧。”
沪宁晚看向冬忆翎,冬忆翎摸了摸她的头:“收下吧,这是我们与你祖奶奶的情分。”
沪宁晚道谢:“谢谢。”
蒲扶的眼神居然有些忧伤,冬忆翎打断了他:“伤感等我走后再说,把今暮雪的灵魂档案给我。”
蒲扶翻找着,眼神突然变化:“不见了!”
敢有人偷走她的档案,简直是不要命了。
蒲扶随即翻找记录,发现拿走档案的居然是……今观云?
不好,冬忆翎心生不好的念头,她们被传送到这里,冬忆翎心里清楚,今暮雪的死与她和沪宁晚没关系,看来是其余几人知道些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导致了今暮雪的死,他们被送到了鬼桌,她得快些走了。
她带着沪宁晚匆匆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托蒲扶:“记得来收尾。”
蒲扶看着沪宁晚的背影居然落了泪:“几千年了,还是没能忘掉你。”
冬忆翎到的时候就看到今暮雪死死掐住闻屿白的脖子,她再晚来几秒,闻屿白就死了。
她横空过去掐住了今暮雪的脖子:“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今暮雪和冬忆翎打了起来,瞬间被冬忆翎压制,她无声嘶吼着,此时的今观云却出现了,她跪求冬忆翎:“忆翎小姐,还请放了我的女儿吧。”
冬忆翎转头看她,手上压制今暮雪的动作却没有停,她无奈说:“即便她做了错事?”
今观云眼泪遍布整张脸,她哭的撕心裂肺:“是的,即便她做了错事,我也是她妈妈,我不忍心我的女儿变成怨鬼在人间流浪。”
冬忆翎:“她违反人间秩序,必须受罚。”
“我愿意代她受过。”这话在那间房子里格外震耳欲聋。
“你想清楚了?”
“无怨无悔。”
“沪宁,控制住她。”
沪宁晚会意,从冬忆翎手中控住了今暮雪,冬忆翎的风铃化出无数飞刃冲向今观云,她的一身灵力被生生剥夺,整个人浑身是血,却没有叫一声。
冬忆翎惋惜:“观云,为了一个不孝的女儿你废去灵力,失去生命真的值得吗?”
今观云语气微弱:“值得。”
今暮雪一瞬间精神崩溃,挣脱了沪宁晚的控制冲向了今观云:“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救。”
“因为我是你妈妈啊。”
今观云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今暮雪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她长发飘飘宛若疾风攻向在场的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打伤昏迷。
沪宁晚倒地,冬忆翎出手制她,分神查看其他人的状况时被今暮雪趁虚而入,虽没有像他们那样伤的中,但也吐了点血。
蒲扶来的及时,一出来就压制住了今暮雪:“胆子真大,私自出逃还伤人。”
他问冬忆翎:“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后人的?”
冬忆翎不想跟他理论:“按照你们的规矩该怎么处置?”
蒲扶好似一个审判者:“今暮雪私自出逃,恶意伤人,罚永坠地狱,不得超生,今观云私拿档案,放走灵魂,罚魂灭。”
“暂缓吧。”冬忆翎漫不经心地说。
蒲扶不明白:“暂缓?上面怎么交代?”
“有些东西你得看一下再做定夺。”
…………
他们两个人合力开了今暮雪的档案,时间线条被拉回了翎上大学,苍鹤眠威胁着云音:“你丢了渡音笛,若是今校长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把消息送回云氏家族,丢失法器,你会不会被处死?”
云音身子纤弱,只能可怜地摇头:“不可以不可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给我可控制人心的药。”
云音手颤颤巍巍拿出了药,苍鹤眠拿到后就去找了今暮雪,今暮雪眼神无辜,她的长相似乎如同铺天盖地的大雪,和她的名字一样,是暮雪,是那依旧铺天盖地,可是已经失去了生气只知道降落的暮雪。
苍鹤眠给了她一杯水,她看上去没什么兴趣,把水放在了一边,苍鹤眠有些失落:“你不想喝水吗?”
“我心情不好,不想喝水。”今暮雪说话总是语气很平淡,她穿的浅紫色吊带裙,整个人跟个洋娃娃一样。
“我带你去个秘密基地。”
今暮雪转头看她,风吹过她的头发,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美好:“好啊。”
苍鹤眠带她去了天台,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涂雅就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
药被下在了水里,在与苍鹤眠偶尔的聊天中她拿起了那杯水喝了一口,苍鹤眠的眼里尽是惊喜,今暮雪在刚喝完后就发觉身体不适,她面色潮红,语气娇呻,苍鹤眠的手指从腰往上,手指褪下了她的衣物,如雪白般的女子映入眼帘。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两个人的眼里没有对性的**,苍鹤眠的眼里是贪婪,是对灵力的渴望,而今暮雪的眼里是得逞,是期待他知道自己没有灵力的那种狂喜。
交缠的身躯在涂雅眼里满是嘲讽,她拿出手机拍了视频,冷漠的像个局外人。
结束后苍鹤眠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根本没有灵力,他掐住今暮雪的脖子:“你没有灵力,你不是冰雪瓣的主人,你骗我?”
“苍鹤眠,被骗的滋味爽吗?”
说着她穿起衣服衣服就走了,她手里拿着那瓶水,去了修言住的地方,彼时的修言正在和闻屿白下棋,修言去开门,刚打开门修言想问怎么了的时候今暮雪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把水硬硬灌给了他,修言推开她时已经晚了,他失了心智,今暮雪褪他衣服的瞬间修言清醒。
闻屿白在棋室看着,今暮雪瞬间反应过来:“是你帮他恢复了灵力?”
“暮雪,别生气,我只是借给了他一点灵力,让他清醒过来而已。”
今暮雪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溃,她坐在地上控诉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差一点就能拥有灵力了。”
闻屿白闪现到她面前,他手里转动着魔方,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是有法器冰雪瓣吗?还要灵力做什么?还是说冰雪瓣不在你手里?”
今暮雪没有再说什么,修言和闻屿白走了,留了空间给今暮雪,可涂雅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她把手机拿到今暮雪眼前,里面俨然是苍鹤眠与今暮雪纠缠的场景。
涂雅:“冰雪聪明?今暮雪,你说如果这段视频放到网上,翎上大学的继承人与别人的未婚夫在天台上交缠,你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涂雅,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冰雪瓣,今晚之前不给我的话,你们的视频会在网上爆火。”
今暮雪气冲冲去了校长室,今观云还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直到她看到今暮雪脖子上的吻痕,她抓住她几乎疯狂地问:“你和谁在一起了?”
今暮雪甩开了今观云的手,质问她:“冰雪瓣到底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把它传给我,你知不知道七人行中,三人有权势,三人有灵力,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今观云只是说:“时机到了我自会给你的。”
“我不想听什么时机,我现在就要。”
“妈妈说过了,时候不到,给你了你也守不住,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和谁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失了清白,冰雪瓣是会排斥你的。”今观云强行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一点,可是一想到她做的事情她就生气,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今暮雪人都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把冰雪瓣给我。”
今观云抓着女儿的手,被刺痛的眼神让人痛心:“暮雪,今天是你外公的祭日,我们先去给他扫墓好不好?”
今暮雪本来是要拒绝的,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答应了,车子驶上高速,今暮雪没有减速的意思,今观云的声音也被冲没在了风声中:“暮雪,你到底要做什么?”
“妈妈,我们一起去死吧,我活的太痛苦了,没有力量,被威胁,被孤立,被嘲笑,我受够了这压抑的生活了。”
车子直直撞上了一辆货车,巨大的爆炸声和碰撞声让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能看见的只有徐徐升起的缭烟。
冬忆翎与蒲扶开始了一场对峙,冬忆翎说:“蒲扶,我希望减轻今观云的处罚,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被女儿背叛了的母亲,不应该让她去承受恶果。”
蒲扶公正地好像正义的判官:“忆翎,我们之上还有神婆大人,规定就是规定,偷拿档案就是要死。”
“可她偷档案只是为了她的女儿能像一个正常的灵魂进入转世,我们夺了她的灵力,要了她的命就够了,魂灭太残忍了,这世间再不会有她存在的痕迹。”冬忆翎眼神忧伤,带着神性。
蒲扶依旧反对:“忆翎,如果人人可以打破规定,如果包庇有罪的凡人,那正义与公理就成了摆设。”
冬忆翎想再试试,再试试,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蒲扶,正义与公理没有受到挑战,这只是一位母亲无声的呐喊,正义与公理之上,要有情感的思量,如果这个人是她,你还会这么觉得吗。”
冬忆翎的最后一句话让蒲扶陷入了沉思,陷入了一段几千年前的回忆,冬忆翎接着说:“蒲扶,我们管不了人间的每一处事,可是我们看见的事就得管,我们不能让人失望,否则他们求来的我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最后蒲扶还是妥协了:“忆翎,让她们转世,只是不能再成母女了,这是我最后的退让。”
蒲扶带走了今暮雪与今观云,剩下的人都被送回了翎上阁,睁眼之时除却修言与沪宁晚,剩下的人都被送上了受刑台。
冬忆翎第一个打的是闻屿白:“第一鞭打你修习血族秘术,第二鞭打你不明持有灵力。”
闻屿白被打后白色的衬衫上渗出血迹,手无力垂下。
第二个是涂雅,涂雅再害怕都无济于事,冬忆翎的鞭子依旧毫不留情地落下:“第一鞭打你威胁她人,不知悔改,第二鞭打你自私贪婪,妄想法器。”
到了苍鹤眠,冬忆翎下手很重:“第一鞭打你私自威胁她人取药,第二鞭打你下药,夺人清白,第三鞭打你感情不忠,第四鞭打你妄想灵力,第五鞭打你修习血族秘术。”
云音只有一鞭:“这一鞭记住了,不要轻易给人药物。”
冬忆翎丢了鞭子,气势逼人:“你们记住今天的教训,若是他日再犯,我打到你们形魂俱灭。”
苍鹤眠打的最重,自然伤势最重,可他不顾嘴角的血冲着冬忆翎喊:“我不服。”
冬忆翎挑眉,眼神犀利:“不服?哪儿不服?”
苍鹤眠心中有怨:“你为生灵者,赋予他们四族的是灵力与法器,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却要我们安分守己,我不服!”
冬忆翎本欲走,可他这个问题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冬忆翎顿了一下,而后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先祖选择了无上的财富与权势,他们的先祖选择了灵力与法器,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占上风,他们永远守着世界的四处尽头,如果不是今观云,你们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们,他们只会是人类古书籍上的传说,跟我一样,永远无法被窥见。”
“苍鹤眠,你们掌握着世间顶尖的权势,可我对你们管理的这个世界很失望,碎片失踪跟你们脱不了干系,等我找到了碎片,我会重新选择继承人,包括生灵者的继承人,诸位,希望你们不要让你们的先祖失望。”说完冬忆翎就走了。
晚上蒲扶来找她,冬忆翎正在喝酒,她的青色旗袍在月亮臂弯上显得格外美丽,见到蒲扶她调整坐了起来,两个人坐在弯月上,蒲扶接过她手里的酒喝了两口:“忆翎,又偷偷喝酒?”
“你说像我们这种过了几千年的人是一种什么感受?”冬忆翎突然的问题让蒲扶有些共情。
他手里摇晃着酒瓶,从高处往下看,人类赖以骄傲的建筑如同点点繁星看不真切,而漫天的繁星即便近在咫尺依旧看不清楚。
他玩着手里的腰带,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不就活了几千年吗,你什么感受?”
“我失去了一半的力量,只记得这一千年的事情,还记得模糊,活了几千年,应该是孤独的吧,我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神婆选中成了生灵者,我想找回完整的力量去见神婆,让她把记忆还给我。”风吹动了她的发丝,她像下凡的仙子。
“忆翎,恢复记忆没什么好的,我当年拼死讨回了我和她的记忆,可还是无济于事。”
“这不一样,起码你记得,没有记忆,漫漫长路,永远都在迷雾中。”
蒲扶拍了下她的肩膀:“会有那么一天的,只不过那七大家族的人怎么样了?”
“有两个人和血族有关系,涂心思太多,不太稳定,云性格太软,修倒是还可以,沪的话,她的后人,我信她。”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今门正在修复中,只能再等机会去今家镇挑选合适的继承人,当务之急是翎上阁的第二扇门,是苍门,我有预言,会不简单。”
“好,祝顺利!”
“祝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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