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的那一条伤痕,因为遇水的关系,开始慢慢出血。
许维愿盯着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一句也吐不出!
他本来就不能受伤,到底流了多少血!
望着眼前泪水朦胧的女子,季雪庭克制住抱她的冲动,伸手抢过被她紧紧拽住的衣衫,把衣服拢好,快步越过她,打算离去。
“不许走!你要去哪里!”
见他要走,许维愿急忙从背后抱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一直躲我!”
她心疼地去亲吻他的脊背,隔着衣衫,她也能感受到那些伤痕,被划下时的痛楚!
“放开。”
“不放!”
感受到她固执的力道,季雪庭不得不转过身,用慢力推开她,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上其他女人了,所以,你放手!”
“我不信!我也不会放手!”
她被他推开,根本无法抱住他,许维愿就拽着他的衣衫,不让他有机会脱身,“你喜欢其他女人,那你身上的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身上也有和我一样的疤痕吗?”
“是!”
许维愿几乎要被他气笑了,“那她是谁?能让你这么快移情别恋的女人是谁?”
“沈书茵”。
说完,季雪庭狠下心,从她手里拽出衣衫,转身就要跨过浴室的门。
许维愿被他拽衣衫的动作,拉扯得差点跌倒,他却一眼都没看她,难道真的是因为沈书茵吗?
毕竟他们认识很久,也很般配!
许维愿看着他就要离去的背影,心里发苦得要命,但他现在还是她的丈夫,怎么能去找其他女人!
“啊!”
许维愿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
听到她的呼声,几乎瞬间,季雪庭就到了她身边,只见她跌坐在地上,手捂在腹部,神色痛苦的模样。
季雪庭急忙抱起她,快步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脸上的神情完全像被吓住似的,口中还一直念着,“怎么了?哪里不好?哪里痛?”
“我去叫白笙过来!”
许维愿连忙拉住他,她看着他被吓得发白的脸庞,心中的苦涩被冲淡了一些,才轻轻开口道:“我刚才肚子有些痛,现在好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你陪陪我好吗?”
季雪庭望着被拉住的手,意识渐渐清楚过来,手不自觉握上她的,又松开,又握上,又松开,握上,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直到他被她紧紧握住。
“就今晚,你陪陪我好吗?”
许维愿看出他的纠结,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看在它的份上!”
她已经这样卑微要求了。
见他没有反应,许维愿渐渐松了他的手,苦笑道:“你走吧!去找沈小姐吧,我不会再拦你!”
“我,我去叫白笙过来,让他看看才放心些”。
“放心什么?是我?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许维愿已经搞不明白他了,他是真的喜欢沈书茵,还是因为什么?
季雪庭握紧手,没回答,径自出去。
很快,白笙就跟在季雪庭身后来到房间,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白笙没有多话,拿着仪器到许维愿身前,正要询问作检查,却被许维愿提前打断。
“白叔,我没事,不用检查,你帮他看一下肩膀上的伤口,刚刚遇水出血了”,说完,许维愿就躲进被子里,谁也不看。
“雪庭少爷……”
白笙把目光转向季雪庭,湿透的白色衣衫,肩上已经渗出血色,他原本是打算先帮季雪庭处理伤口,但季雪庭要他先来看许维愿,才耽误下来。
季雪庭望着床上背对着他的女子,眼中的眷恋之意再也隐藏不住,他慢慢走过去,坐到床边,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头发,快要触碰到之时,及时收了回来。
白笙看着面前的这幅场景,默默叹了口气,把药箱提过来,开始熟练地帮季雪庭处理伤口。
等白笙离开后,季雪庭一直坐在床边,没舍得离开,曾几何时,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竟也能感到满足……
她说了,就陪她这一个晚上。
太诱惑了。
季雪庭禁不住这般诱惑,他起身去洗了洗,把身上的酒味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她很爱干净,之前在“迷醉”那里,她应该是讨厌极了。
床上的女子已经闭着眼睛,呼吸舒缓,应该是睡着了,季雪庭放下心,他慢慢躺到她身边,一点一点靠近她,但始终怕吵醒她,忍住了冲动,没有去抱她。
身体的疼痛再次袭来,抽疼的感觉像刀割,像被人抓住心脏,生生撕裂。
又像被细针来回地戳刺,唇色很快变得苍白,冷汗渐渐从额间渗出,季雪庭微躬起身体,试图缓解一丝疼痛。
真的很疼。
季雪庭望着眼前女子的睡颜,再也忍不住地把她揽进怀里,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气息,身上的疼痛似乎减少了。
能够减轻痛苦的诱惑,再次引诱他。
季雪庭去吻她的唇,轻轻舔着,她的唇瓣微张,他轻松就探了进去,舔舐吮吸,远远不够!
听到她轻咛了一声,季雪庭一顿,惊吓一般退了出去,不敢再动,揽在她腰腹的手,也作势要收回来,却突然被抓住。
“为什么不继续?”许维愿睁开眼睛,主动贴近到他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又变低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
季雪庭抿着唇,急着推开她,要起身离开,却突然被她压在身下,他能感受到她腹部的重量,那里有着他们的孩子,他不敢动。
许维愿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不禁忧虑地问,“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身上怎么会这样凉?很冷吗?”
房间的温度已经调了很高,她的身上几乎要热出汗,他身上的温度却低到发凉,许维愿没想太多,直接把身上的睡袍拉开,然后扑到他身上,帮他取暖。
“你,是在勾引我吗?”
季雪庭凛了眉目,眸色变得晦暗不清,伸手用力阻上她的肩膀。
“你说是勾引,那便是勾引吧!”
许维愿笑了笑,然后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道:“那你上勾了吗?”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许维愿便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是沈书茵,还是其他女人,还是真的不喜欢她了?
抑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体吗?
她一直不太清楚,他的身体具体有哪些病症,她该去查一查才对,他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
在万般纠思中,睡意袭来,许维愿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他把她从身上抱下来,许维愿惊醒了一下,正想再去扑他,却被他堵住了唇。
被他吻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许维愿听到他贴在她的耳际,低声道:“我上勾了!”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亲吻和抚摸,许维愿酥软了身体,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只能用力抓紧身下能触及的东西,任他动作……
等许维愿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她忍不住把手伸过去,却摸到一抹很淡的温热,那是他的余温!
许维愿一呆,随即就从床上起身,胡乱找了衣服穿上,不能跑,她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他肯定还没离开季宅!
果然,她看到他正站在楼下的大厅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一身黑色衣裳,身上又散出凌厉之气,江植正小心地向他说着什么。
许维愿慢了脚步,她站在楼梯前顿了顿,转而去乘了电梯下去。
“夫……愿小姐!”江植看见她了,连忙出声问好。
变化的称呼。
许维愿第一次没有回应江植的问好,直接走到季雪庭身前,只见到他一副冷冽无情的表情,不禁气恼,直接质问道:“昨天晚上刚睡了我,现在就想不认账了!当初眼巴巴要和我结婚的人是假的吗!”
见状,江植忙退了出去。
半响,许维愿才听到他毫无情绪的声音。
“你本就该姓季,他们尊称你为小姐是应当的”,顿了顿,他又说,“昨天晚上,是你央我留下,送上门的女人,不用白不用……”
话未落,一个玻璃杯就砸到他的胸前。
并不解气,许维愿把茶几桌上有的东西,一个一个,都往他身上砸,又怕弄伤他,没有使出全力,也只敢往他胸腹那里扔!
桌上的东西砸完了,她又把沙发上的睡枕垫腰向他扔去,因为是软的东西,她没有再顾及,使出力气往他身上一通乱砸!
季雪庭低垂着眸光,看着满地的狼藉,没敢看她,等她砸完了,就转过身要离开。
“站住!”
“你现在还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不许走!”
“法律?”只听到他冷冷一笑,肆意的声音,“对我有约束力吗?”
话落,便再不理会身后的女子,快步离开。
许维愿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难道就像她很早以前就预感的那样,他迟早会离开她。
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刻吗?
不行,不可以!
她坚持活了这么多年,如果仅仅是为了等这样的时刻,那她为什么不早点死了好!
许维愿追了出去,却在半路上停止脚步。
她看到有个女人在抱他,许维愿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那个女人是沈书茵。
“许小姐,你好,我是来接雪庭回去的。”
许维愿像没听到一样,她一直看向季雪庭,但他一眼都不看她,目光一直落在沈书茵的身上。
“走吧”。
许维愿看见他的嘴唇轻动。
“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许维愿看着他的侧脸,静静地说。
这句话,他以前对她也说过,却不知真假,但是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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