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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

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身临其境,却又是一个第三视角的局外人。感情与情绪变得模糊,像半空中抛弃地心引力,不合常理地飞翔着的结婚证上微微洇开毛边的正红色公章。温妮竭力睁大眼睛,这画面似乎毫无逻辑...可“逻辑”是什么?海水中高浓度的盐分刺得她双眼剧痛,一滴冰凉带着腥气的液体滴到她脸上,那份存在感在汹涌的水浪中也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她缓缓抬起手触碰它。

是血。

可它从哪里来?

她若有所感地仰头,半空中的结婚证上,公章边缘开始渗血,过分艳丽而不祥的郁色让她剧烈心慌,于是她吐了,吐得到处都是,吐得天旋地转——

只是一个梦。

胃部的痉挛感如此真实,头也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她第一时间按亮床头柜上的台灯,左手心有余悸地抚摸心口。窗帘透着半明不亮的光,提醒她为时尚早。

香薰机不徐不疾地吐息吸满精油的水汽,不为她焦躁的心情所动。

她像一条濒死的鱼躺在床上仰面朝天,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选择。

被主人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镜面映照出一个略显憔悴的女孩,她梳着头发,一旁的橡木椅背上搭着件冰沙绿色的风衣。温妮将梳理整齐的长发用皮筋束起,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手机搜索:“结婚时穿什么?”

手机页面一瞬间铺满成千上万条帖子。她刷着牙一条一条地看过去,在各式各样的重工钉珠长裙和真丝旗袍间挣扎,其间被种草了数件备婚用品,每个都打着“质量好到能当传家宝”的旗号,而她也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照单全收,几套高支棉四件套和大牌裙子下来,饶是她的钱包基金充足,也有些吃痛。

她居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幸福女人。温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认知让她脸颊发烫。她逃也似地点开马兆的微信,发现他们俩似乎心有灵犀,那头的男人今天安静的离谱,不复往日的叽叽喳喳。

小样,还害羞了。她恶狠狠地想,掬起一捧凉水洗脸,全然忘了刚才的脸红。

马兆从死了一般的深睡眠中醒来。他盯着天花板,茫然了几秒,意识渐渐回笼。

温妮...结婚...哦梅林的胡子他要和温妮结婚了?今天?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马所长在独处时其实非常之狂野,遇到了让他亢奋的事情时更是超级加倍。他曾在凌晨三点终于破解项目谜题时光着上半身在阳台上边跳舞边吃香蕉,在间歇性的返祖状态里感受着老祖宗的远古气息,陶醉非常。第二天上班时图恒宇扭扭捏捏又一鼓作气地对他说“马老师天冷了不要光着上半身受凉对颈椎不好不要熬夜增加猝死风险”,然后捂着脸迅速地跑开,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当时马兆正踩点打卡,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图恒宇刚才说了什么。天杀的图恒宇。他用一个星期的冷战换来图恒宇绝对保密的承诺,又趁周末迅速预约了宜家的窗帘安装服务。夕阳西下,工人们扛着梯子撤场,马兆看着被遮光窗帘罩了个密实的阳台,满意地点点头,马不停蹄地从客厅搬来几盆刚买的高大绿植放在各个角落,致力于营造出更浓厚的热带雨林氛围——管天管地还能管他马兆返祖?抱歉,这种背叛祖宗的事他做不到。

而此刻他突然从床上蹿起,尖啸一声,犹如炮仗一般冲进浴室,路过饭厅时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个大芒果,没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和伴随着果香的口齿不清的歌声。

“Oh my love,咱们结婚吧,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

很久之后的一个夜晚,温妮靠在床头读一本新出的悬疑小说,他们度蜜月时从意大利千里迢迢带回的手工陶瓷台灯散发着温馨似水波纹的光,马兆腰间系着一条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带出成片的水蒸气。他换上两个人一起去买的绿色条纹睡衣,像一条大金毛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

“Shit!”被打断的温妮相当不爽,当即就要用手里的书本给他来一个暴扣。马兆连忙求饶,以如虹的气势大叫道:“家暴is not good!我有超绝八卦!要听请扣1并停止暴力行为!”

他顶着她要杀人的眼神,严谨地补充:“(还未发生的)暴力行为。”

八卦是大补,每每二人中有一人或者双双被实验绊住脚步,成为深夜里可怜巴巴的风雪夜归人时,夫妻俩就会外卖一堆毫无节制的高碳水食物,坐在餐桌前暴风吸入,然后凑在一起疯狂八卦院里和所里的奇葩。到目前为止,他们共计八卦了一个院士,两个所长,两个研究员。俗话说得好,学历越低,神经越多;学历越高,神经越神。八卦这东西,越说越起劲,越说越上头,到最后简直美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第二天早上再带着燃尽了的□□和焕然一新的精神去上班,然后齐齐早退,夫妻双双把家还,相拥着一睡不起。

“我靠!”随着马兆的讲述,温妮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你的狂野我是晓得的,这没啥好说的了,重要的是你发现没,图恒宇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象牙塔小王子,居然,知道,秋凉了要注意大椎的保暖!这么细腻的叮嘱,他绝对有情况了。”

“包的。后来有个周末我去公园散步,看见他和一女孩儿在湖边亲嘴!”

“我天呢,”温妮原本缓缓抚摸着马兆头发的手因为兴奋不自觉地攥紧了,马兆哎呦一声:“不要再迫害我这被科研摧残的所剩无几的头发了,快松手。”

“Sorry,你继续说,那女孩长什么样啊?我可太好奇了。”她赶紧松开手指,马兆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娓娓道来:“看着特正宗一北京大妞,盘靓条顺,爽气,而且家境应该不错,身上一点班味都没有,我推测可能是自由职业。”

“你这师父怪称职的。”温妮斜他一眼,“边去吧,我要看书了。”

“你这女人,用完即弃啊?”马兆夸张地捂住心口垂下头,她撇撇嘴,拿起书,伸脚把他挪到床的另一边。

马兆(备婚版):记得带身份证、户口本,照片现场拍吧,我穿的很帅放心。

WEN:?你的昵称?

马兆发来一个wink的动画表情:“爱要大声说出来~”

WEN:。你是害怕所里和院里的人突然收到我们的婚礼邀请函,大惊之下(尤其是图恒宇)突发恶疾,阻碍我国科学事业发展吧。

马兆(备婚版):这么说的话我如果睡8个小时的觉,我国(我认为从当前时代来说是全球)数字生命研究就会停滞8小时,而图恒宇也要睡觉,所有科研人员都要睡觉,那么地球润出太阳系成为月球留子的失败概率暴涨百分之二百。然而失败概率真的有百分之二百吗?很显然没有。因此其实0人在意,哈哈!

WEN:。。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

马兆(备婚版):人类往往不会意识到,当我们历经苦楚,不用求神拜佛,我们的□□是座神庙,而神就在里面。

哇塞,大早上的怎么切换成贤者版本了?

WEN:我认为你这句话和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一样,是哲学。不过你说得对,神是什么?是每个人诞生之初心里的那份“全能”,端坐高台的木雕泥塑并不会为人类赴汤蹈火,上天入地,但人类自己会,为了自己,也为同类。

马兆(备婚版):讨论就讨论,不要再敲打我了啊啊啊啊我好紧张!

温妮正琢磨着发个什么表情包安抚一下这位鲜嫩可人的预备人夫,思绪就被手机再次的振动打断——

马兆(备婚版):亲爱的温研究员、副所长、所长、院士(此为美好祝愿),我将做我们婚姻最忠诚的爱情卫士,力争交上一份满分的哲学答卷,砥砺前行、继往开来!

WEN:其实从哲学的角度出发,世上没有满分的答卷。

WEN:还有,你是岛上那大字牌匾吗?净说些大空话!

马兆(备婚版):。我没招了

这句过后屏幕那头的人沉寂下来,也许是被她打击到了?温妮甩甩头,暗自发誓下次要对他温柔一点。其实她宁愿此刻外头风和日丽的天空中劈下一道惊雷。抱歉,违背自己本性的事,她做不到。

她开始对昨晚脑子不清醒时发的那条宛若降智的朋友圈感到后悔了——

WEN:这次失眠,是因为幸福。

脑子里已经开始循环播放所里同僚们跳上来喊她“呦这不是幸福姐吗”的画面。

温妮哀嚎一声,缓缓捂住了脸。

她和马兆在民政局门口汇合。上午九点的阳光开始猛烈,照得花岗岩浇筑而成的台阶散出刺目的眩光。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她便再没有什么犹豫的了——至少不会表现出来。她被他牵着拾级而上,两侧经过精心修剪的灌木中数朵天蓝粉红的花朵旁逸斜出,甜美得让她的胃都有些抽搐。她择偶标准极高,从小到大从未对哪个男生动过心思,上了大学后心有所属,马兆这种**型好男人就是她对爱情的全部认知。可婚姻与爱情是两回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帧帧画面开始在她脑海里走马灯——所里一个仅仅打过照面的研究员李冬生和他的妻子,任职于光机所的赵旻在数生所大厅大打出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满脸通红,被打碎的眼镜摇摇欲坠地歪在鼻梁上,而那只狠狠揪着他头发的白皙的手的主人——赵旻再也不复一贯的文雅婉约,温妮和她关系尚可,知道她平素是个多么漂亮柔美爱生活的女人,每天衣服从不重样,那样色彩和图案的搭配能把其他人的班味穿搭甩出好几条街,办公桌永远摆着新鲜花朵,和一些一看就很有格调的小摆件,加热杯垫上放着她节假日带女儿李常卉去玩陶艺时做的杯子,上面印着母女二人的大拇指指纹,充满爱意地凑成一个心的形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面对婚姻的龌龊与不堪时,也只能徒劳到用最激烈、最暴力、最原始的方式,失却了所有风度地嘶声尖叫着:“李冬生,你他爹的混蛋!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身下那二两肉比你爹和你女儿——”她提到李常卉时,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沁出眼角,她竭力地把它控制住了,甩甩头发——美丽的栗子色,她前几天和温妮聊天时说是她刚染的颜色,特别喜欢——此刻这份美丽让温妮的心一阵阵揪疼。她看到赵旻佯装傲慢地抬起下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力些,仿佛这样就能不去听心脏一寸寸迸裂的声音:“你爸得了脑癌,你说无论如何也要救,我爱你,所以我答应了,我支持你,我把我在老家买给自己那套养老的洋房都卖了,给你爸治病 !而你!”她的巩膜深处随着泪水慢慢洇出一大片血红,李冬生的背不自觉地缩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可笑:“你把我给卉卉存的钱偷偷拿出来给你那个狗日的养在外面的狗娘养的小情儿买房买车买包!”人群一片哗然,“你怎么敢动卉卉的教育基金?谁都不能动我女儿的生活一丝一毫,包括你!你从进我办公室,从我和卉卉一起去做的杯子上粘取我们的指纹,又特地飞到海外保险库取出我给她攒的嫁妆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她爸爸了!”

一串又一串的长难句从赵旻口中吐出,那是她最后的理智,夹杂着无数咒骂与泪水,人群沉寂,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那个畏缩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口,说的却是:“赵旻,我只是压力太大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一点?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一点?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被处罚的?”

闪电般的直觉划过温妮的大脑,她飞速拨开人群,冲向赵旻,接住了一口气没上来昏倒的女人,用全身的力气瞪了李冬生一眼。那一眼深重,让李冬生觉得好像被他背叛的是眼前的小姑娘。人群仿佛被解冻,几个男人拉走了李冬生,不让事态升级,温妮身边的女同事急急忙忙打着急救电话。苍白的阳光落在赵旻苍白的脸上,温妮抱着她,低头拨开她额边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心中不断翻涌起兔死狐悲的悲凉。

...后来?后来再见到赵旻,是在一座咖啡馆。温妮周末去逛街,提着购物袋吭哧走过一个拐角,忽然抬眼一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到了她。赵旻依旧漂亮,只是面色略微灰败,手里拿着根金属小勺,缓缓搅着面前的咖啡。她身边坐着李常卉,小女孩拿着平板看动画片,面前放着巧克力蛋糕,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脸上并没有什么阴影,头发被梳成两个绑着天蓝色蝴蝶结的麻花辫,一身剪裁精良又舒适的衣服,一看就被养的很好。

那一刻她突然释然了。许是天性使然,赵旻和她的孩子曾一度深深地牵着她的心。虽说她们的关系只算得上萍水相逢,可她却会忧心李常卉是否会过得不幸福,父母就是天的年纪,椿苗一般嫩得能掐出水的心灵多么容易衰败。可现在,她的心稳稳地落回了它该在的地方——李常卉,你已经有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了,她会全力为你遮风挡雨,而我不必再无谓地为你担忧。她的脚步碾过母女二人落座的落地窗旁,没有进去和她们打招呼,悄然地来,又悄然地走。

祝你幸福,她在心底轻轻说。

故事很长,笔者需要用大半人生来书写,就算是那天篇幅中的围观者,也需要驻足几个小时才能观看完这桩泣血的荒唐闹剧,可她回忆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转眼间他们已经站在红色的背景墙前拍照,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马兆攥她的手攥的很紧,他身上昂贵的白衬衫和照相机发出的闪光一样刺目,又随着摄影师的话语缓缓回落。可白光转瞬间消失不见,而那片白衬衣化为了一个带着洗衣液香气的柔软拥抱,有着真实的温度和褶皱。

她在这个突然而至的拥抱中惊愕,心跳却逐渐变得宁静。

“特别想说我爱你。你能懂那种溢出来的感觉吗?漫溢到无话可说。”

她咬着唇笑了,用力一揽他,安抚似地拍拍。

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泊着星星一万顷。

两人捏着婚检单子,燥候叫号。温妮干啥都干不进去,索性放下手机,把各种行政事务和项目研究扔到一边,又心不在焉地拿过马兆的婚检单,露水留痕似地一目十行,全优的指标让她心生满意,同时让她的思绪鬼使神差般地飘到某些食色性也的事情上...天杀的,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毛细血管正在急遽扩张!

“你怎么脸红了?”

此刻她由衷希望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消失。

“快走,到我们了。”她正进行着一些无意义的沉思,手就被马兆拉起,这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叫号屏,简直像狗看到肉包子似的,两眼冒绿光!

无声叫号的坏处就在这里,她这种爱发呆的人如果找了个同样爱发呆的男朋友,那她估计这辈子都得反复来民政局取号,到她死在移山计划里的那一天也结不上婚。

“还好是你。”

“嗯嗯嗯。”马兆忙着和工作人员核对身份信息、递证件,百忙之中含糊地回她。她笑了笑,走过去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不远处开的一扇窗户恰巧清风徐来,扬起她和他的衣角。

“温妮女士,马兆先生,你们确认是自愿结婚?”年轻的小姑娘盯着电脑,十指如飞,例行公事地询问。

“我还以为以目前的结婚率和生育率来说你们不会问这个问题。”马兆翘着腿,气定神闲地开了个有些犀利的小玩笑。温妮不自觉笑了,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然后对着小姑娘诚恳地回答:“是的没错。”

小姑娘被逗笑了,手起章落,两个爽利的红章赫然出现在两人的合照下方,她拿起钢笔在“婚姻登记员”那一栏签字,语气欢快:“你俩运气真好,我可是今天上班的员工里写字最好看、盖章技术最好的!看来你们的婚姻也要幸福美满了!都是缘分!”

温妮接过一本结婚证,她新奇地打量小小的红本的每一处,像是上学前班的幼童第一次拿起笔,在作业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般。“温桃”两个字龙飞凤舞又不失章法,是有骨头的字,漂漂亮亮地当他们婚姻的见证人。

“你写字是真的好看!而且你也姓温!”

“这么巧?”马兆也贴过来看,温妮摸摸他的下巴:“你没有自己的结婚证吗?非要看我的?”

“哎呀人家害羞。”

温桃捧腹大笑,俯身从抽屉里抓出一大把五彩缤纷的糖果,不容拒绝地塞到两人手里:“这些糖都是我精心挑选自费购买的,每对儿在我这登记结婚的都有份!以后吵架了或者有矛盾的时候,记得想想这一刻的甜!”

马兆伸手去接,温妮在包里掏啊掏,终于在旮旯里找到个盒子,她整理好上面系着的丝带,双手递给温桃:“这是我以前去瑞士旅游的时候买的手表,没用过,我是个不讲究的,就一直放在包里忘了,今天也没想到遇到你这么有趣的婚姻登记员,也没提前准备,这个送你,可以戴着玩玩。”她看着温桃讶异的表情,补充道:“不贵,就是个小东西,你放心收着,玫瑰金色的,很适合你。”

“谢谢——”这是个感情丰富到夸张的女孩子,她居然哭了。温妮不太擅长直面别人的眼泪,把盒子往她手里一塞,拉着马兆逃也似地走了。马兆卷起她的包和衣服,不忘往温桃的方向丢了包手帕纸,那小姑娘在他们身后泪眼汪汪地喊:“姐姐哥哥你们一定要幸福——!”

马兆心口发烫,前面的女生拉着他的手走的大步流星,他听到了她细细的笑声。民政局门外天光大亮,他们穿过大门,被桂花清香的风扑了面,繁花朵朵天蓝粉红,正是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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