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岁月静好，冯澄和赵愈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赵愈的姐姐被男人给渣了，她看冯澄怪有意思，提过几次再试试看的想法，赵愈阴沉的脸色给冯澄吓够呛，连连摆手躲得老远。
赵愈脸色难看归难看，他还是没跟冯澄说什么，继续回去当他的咖啡师，店里忙着翻新装修，他也有段时间没空联系冯澄。
他也不太想联系了，两人明摆着没戏，他想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再去靠近冯澄，说不定就能做成朋友了。
他这一忙起来，冯澄总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太对劲。
春娟说他这是贱骨头，就得正儿八经失败一次，才知道某些东西有多珍贵。
冯澄觉得他说的不对，赵愈又没和他绝交，这算什么失败？
给尤春遇气的够呛，把他一脚踹出来了。
冯澄心里不对劲，跑到酒吧喝了三个小时，深夜带着满身的酒气，蹲在路边给赵愈打电话。
电话是另一个男人接的。
陌生的，很清脆的声音。
“喂，你是谁呀？”
冯澄喉咙哽了一下。
“你又是谁？”他语气里的疑问格外尖锐。
对面语气很轻快，“我是赵哥的员工，你找他吗？”
冯澄无意识松了一口气，“对。”
“赵哥，有人找你。”那边的人似乎走了一段路，轻声细气地说道。
“小远，你又摸鱼……谁的电话？”赵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叫冯澄。”那个人说。
赵愈接过手机，“喂，冯澄，有什么事吗？”
冯澄突然很想吼他。
但是他没有。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赵愈似乎笑了一下，“当然可以，但我现在正在忙——”
“忙什么？你不是八点关门吗？”冯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多。
“你的手机怎么在别人手里。”
“小远，我新招的一个咖啡师，对店里的饮品还不熟悉，我在教他，”赵愈语气无奈，但声音带着笑意，“我们俩的手机都在录教程。”
“赵愈，你现在真的很忙吗？”
“我在教小远——”
“很忙吗？”
两边都沉默了好久。
赵愈有些疲惫，他不明白冯澄究竟想干什么。
“冯澄，我必须忙起来，你明白吗？不要再试探我了，我确实在努力地改变我的感情，这点你不用担心。”
冯澄语气骤然尖锐：“到底是在改变，还是在移情别恋！！！”
“……有区别吗？”
赵愈的声音混合着风声扎进他的心脏，瞬间血流不止，痛彻心扉。
“只要不再爱你，我们就可以做朋友，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赵愈似乎真的在平静地解释，“如果我爱上别人，这个过程就会更快，更顺利。”
“这是最好的结果。”赵愈说。
冯澄茫然地摸到自己下巴上冰凉的水珠。
他蹲在酒吧门口的阴影里，离马路只有不到一米，一辆车打着灯开过，被他吓了一跳，喇叭吵得让人心烦。
“你在哪儿？”赵愈突然问他。
胸口痛得冯澄说不出来话，肺部好像被一只巨手疯狂拧紧，喉咙也跟着下坠。
“在……春熙路……”他喘着气，蹲在路边哭得像个傻子。
那边沉默了几秒，挂断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不远处。
“冯澄。”
冯澄连忙抹干眼泪，露出个笑。
“你怎么来了？”
“感觉你又喝醉了，也不知道打车回家。”赵愈穿着一身西裤衬衣，他们咖啡店的工作服。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走到冯澄面前，身上还带着一股咖啡的醇香。
“你还回去吗？”冯澄站在阴影里没动。
赵愈无奈，“都快十一点了，我本来也快要回家，正好送你。”
他在解释这突兀的举动，然而冯澄只觉得心脏绞痛得无法呼吸。
又有理由。
又是别的理由！
“车上还有谁？”
赵愈愣了一下，“是小远，他跟我们顺路。”
冯澄几乎想掐住他的脖子，威胁他把今晚说的所有话都收回去！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从阴影里走出时，脸上泪痕已经干了。
那个小远坐在副驾，一头栗色短发，长得很清秀。
小远性格很活泼，一路上仿佛和赵愈有聊不完的话题，一会儿是咖啡一会儿是室内设计，还跟赵愈提议店里搞个圣诞节活动。
他们也确实顺路，小远下车之后，仿佛空气都安静了。
冯澄这时才发现，这气氛竟然多亏小远调节，他和赵愈已经走到无话可说的这一步。
赵愈似乎也感觉到了。
“小远确实太过话痨了，不过学东西很快，”然而他一开口，说的还是小远，“之后说不定能成为店里的门面。”
“……赵愈。”他沉默了好久，嗓子哑得让人心惊。
“嗯？”赵愈本来还以为他睡着了，“你喉咙怎么了？”
“我家里，床坏了，我一个人抬不动。”冯澄平缓地说。
赵愈有些犹豫，“……那，我帮你搬？”
“好啊。”
他们进了屋，赵愈连外套都没脱，显然是打算搬完就走。
冯澄在他背后看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
“哪里坏了？”赵愈站在床前，有些疑惑，“是哪里裂了吗？”
他正要弯腰查看，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脖子。
赵愈浑身汗毛乍起，差点动手。
“……冯澄？”他慢半拍地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缩。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两只手缓缓地在他颈部收拢。
危险的感觉让赵愈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冯澄？”
“……你，喜欢他，是不是？”冯澄的声音非常平静。
赵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与不是，哪个答案冯澄才会高兴？
“会有那一天的。”他只能这么说。
脖子上的双手猛然收紧，早就防备着他的赵愈同时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将疯狂挣扎的人压在床上。
“你疯了吗！”赵愈清晰地感受到冯澄刚才真的想掐死自己！
身下的人不说话，也不挣扎了。
眼泪掉在赵愈的手上，温凉，却灼痛了他。
赵愈猛地松开手，无措地站在床边。他也不想这么对待冯澄，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真的好累啊。
“冯澄，要是我从来没认识你就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一点水声。
“我离你期待的朋友，大概还有一点距离。”赵愈想了一下，猜测冯澄大概是因为最近不太联系他而生气了，虽然这种说法有点牵强，但赵愈对冯澄的包容度也远超正常。
“我先走了。”对方沉默，赵愈也只能自说自话。
他刚走出两步，胳膊上陡然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扯倒在床上，倒在冯澄旁边，对方迅速爬到他身上，低头凑近他的唇。
柔软湿漉漉的触感让赵愈愣了一秒，冯澄脱他衣服的动作却让他回过神，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赵愈。”就在他推开的前一秒，身上的人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
赵愈就这么停住了。
“赵愈。”湿漉漉的鼻尖蹭在他脸上。
双手被拉着，放在柔韧的腰身。
“赵愈。”唇贴着他的唇。
他尝到他脸上咸涩的泪水。
赵愈搂紧了冯澄，任由他脱掉了彼此的衣服。
他仍旧不知道冯澄究竟是什么想法，但冯澄这样叫着他的名字，他没办法对他拒绝。
冯澄贴他贴得像蚌壳那样紧，吻仿佛是他的甘霖，他好像非常痛苦，眼泪一直不停地流在赵愈身上，赵愈想停止，却被他紧紧地吸住。
既然这么痛苦，这么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呢？
“赵愈。”
于是赵愈又不确定了。
冯澄听起来很爱他。
就算只是幻想，这个想法也足够他失去理智。
这个夜晚过后，就要进入冬天了。
大雪封路，还是山回路转？
赵愈这时已经顾不上思考了。
冯澄：他不愿意了，他一定是不爱我了！我求求他，他一定会心软的！
赵愈虽然没明白冯澄在干什么，但他确实心软了。
冯澄一句喜欢或者后悔都没说，这又是没长嘴的一章[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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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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