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生前乐善好施,从清朝刚灭亡那会儿一直活到机器人会走路,这葬礼办得极为盛大,李家人丁兴旺,直系旁系林林总总一千多人,应方岐进去的时候不少人都面色诧异。
他们以为二姑娘和应方岐离婚后,这两人应该是闹掰了,没想到还能在老人的葬礼上见到应方岐。
“方岐,你来了。”李芪到得比他早,穿着一身黑色缎面旗袍。
应方岐原本是打算将白菊放下就走的,但李芪似乎有话跟他说。
二人走进后花园,老太太生前种下的几棵金桔树挂满了果实,李芪摘下一枚橘子,摩挲着橘皮的纹路。
“你看看那些人,外婆一去世,个个都是大孝子。”李芪疲惫地闭上眼。
她回来不过两天,却已经非常厌倦和那些兄弟姐妹虚与委蛇。
“你想跟我说什么?”应方岐无意在这里久留,今天是周五。
“没什么,只是跟你吐吐苦水,”李芪笑起来,“怎么,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
“方岐,四年过去,我老了不少,你倒是比之前更年轻了。”看着对方的面容,李芪总觉得这个人似乎变了很多。
但一想到毕竟四年过去,对方变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应方岐不置可否,见她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芪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那三年间,其实应方岐和她的关系还算和谐,并非走不下去,只是她不愿意将就。
可是后来那么长时间,这个人给她留下的印象仍旧那么鲜明,挥之不去。
这次回来再见到他,李芪反而好像释怀了。
应方岐就是这样的性格,看看,即便是对她这个前妻也不咸不淡,孑然一身清清净净,仿佛万事万物于他而言都是过客。她当初选择离开,未尝没有感受不到对方的在乎的原因。
李芪剥开橘子,坐在长椅上缓缓地品尝着,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心里的结随之冰雪消融。
……
年末总是更忙一些,应方岐近来回家总是很晚,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疲惫。腊八前后又生了一场病,连续两天咳嗽加低烧。
应徊早就防着他生病,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没防住,好在没有去年那么严重,应方岐的身体确实是渐渐在变好,今年春夏换季都没怎么感冒过。
应方岐自己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但应徊面对他的疾病时显得如临大敌。
少年盯着他吃了药,两人窝在一起看纪录片,地理类的片子看得人渐渐有些犯困。
看到应方岐渐渐垂下的眼睫,应徊悄悄地关掉了电视,一只手臂穿过他腋下,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他动作很轻,可应方岐也没完全睡着,微微睁开眼,看着少年干净流畅的下颌,伸手摸了摸。
“困了?”应徊低头吻在他指尖。
“有一点,几点了?”应方岐捏了捏鼻骨,从他身前爬起来。
“十点多,”应徊将滑落的毯子又给他披上,“睡觉吧?”
应方岐裹紧毯子,唇角抿起一抹笑意。
客厅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应徊突兀地伸手搂过他的肩,一手放在他腿弯。
“!”
应方岐毫无防备,身下空悬的感觉让他不禁搂住了应徊的脖子。
“……放我下来。”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应徊没听,抱着他一路进了卧室。
“上一次这么抱你,没能把你一直抱到床上。”应徊不无遗憾地说。
应方岐躺在被子上,仰头看着撑在他身上的少年。
“我们那会儿关系还不融洽,你的自来熟太恐怖了。”应方岐说。
“我不是自来熟,他们都说,我是个很冷淡的人,”这样的角度看去,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温柔含蓄的美,应徊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只有你觉得我自来熟。”
应方岐笑了,“你喜欢我。”
应徊看着他的眼睛,眼里不自觉笑意柔软,“当然,这不明显吗?”
“我是说,从头到尾,见面的第一天,你就是喜欢我的。”应方岐缓缓地将手放在少年的腰上。
这是个好腰。
劲瘦,漂亮,而充满爆发力。
应方岐被这腰的力量弄得浑身发麻,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应徊用被子裹紧他,不禁抱怨道:“都怪你撩拨我,万一明天感冒变严重了怎么办?”
应方岐无所谓,双腿夹住少年的腰肢。
“你在旁边,我就吃不了素了。”
他在少年耳边轻声地说,呼出的热气弄得应徊耳尖一动,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说骚话的代价是巨大的……
今年的这个年节前,应方岐特意请人来重新设计装修了几间房,整理出几间典藏室。他和应徊之间值得留存的东西太多了,他觉得有必要一一仔细保存起来。
收拾这些东西时,应徊看到了那只青瓷花瓶,甚至连里面干枯的香水百合都还在,还有曾经应方岐那件溅了血的西服,他坏掉的旧手表,送给应方岐的肉苁蓉,第一次在庭院过生日的皇冠帽……
还有今年六月,应徊亲手缝的一只枕头。
说起这只枕头,里面的枕芯还是应徊托春娟从西藏带回来的,据说可以安神助眠。应方岐收藏的这只是缝坏的,缝制成功的两只正作为生日礼物,躺在他们的床上。
这枕头有没有用不清楚,反正应方岐确实没有再失眠过。
他正看着这些东西发呆,肩头便突然落在一只手,一个人也随之挂在他身上。
“看什么呢?”
应徊转身抱住他。
“小叔叔……”他声音沙哑。
应方岐摸了摸他的后脑,“怎么了?”
“你留下了这些东西……”
“……有些经历是该留个信物的,这样我就不会忘记它们。”自从发现父母的形象在渐渐模糊的时候,应方岐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习惯。
“铭记曾经让我很痛苦,就算知道是非对错,但惨烈的结果仍旧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应徊搂紧了他,吻着他的额头眉梢。
“但这些东西是不一样的。”应方岐挣脱他的手臂,拿起旁边那只枕头,眼尾弯起。
“它是一种明亮的东西,应徊,它值得我铭记。”
男人抱着一只枕头,窗户外的阳光倾洒在他和周围的小物什上,就连布料上捏紧的指尖都泛着温柔的色泽。
应徊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吻在那漂亮俏薄的唇上,心尖像被蜜糖泡透了似的。
应方岐微微仰着头,闭上眼,刚才应徊安静地看着他的一瞬间,他的思绪仿佛飞回了那个秋雨淅淅的晚上。
他浑身疲惫地走进门,看到客厅中央站着一个身形高挑肩挺背直的少年,有些局促地看着他,像一只被人类看到的流浪猫猫。
“小叔叔,我是应徊。”
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从刚开始那三个字里的叠词,一切就已经走向这个特殊,而又明媚的结局。
[垂耳兔头]他们幸福一辈子
下一本《直男穿进虫族后》:
身为一个主玩《宇宙罗曼缇克》的游戏主播,谢群一直被称为浪漫银河抽水机,他致力于跳过剧情直接开撕,沉迷在这款恋爱游戏里找人干架。
群哥名人名言:搞对象哪有机甲香!
谢群一直知道这游戏剧情非常胡扯,不过战斗系统还是很牛掰的,所以他忍了。
但是,当他一脚踩空楼梯把自己送进火葬场后,他在什么种族都有唯独没有人类的游戏世界醒来了。
作为一个在边缘星球靠政府福利金苟且偷生的E级雄虫,虫族高精尖机甲和他的距离就像天堑,但生育压力悬在他头顶,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
谢群必须立刻马上就现在娶十只雌虫生育虫蛋,不然他领过的三千万福利金都将变成债务压死他。
或者,他可以领一只罪雌回去,努力让罪雌生个蛋。
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直男,谢群在权衡利弊后选择去监狱领一只罪雌。
玛德,根本没得选好吗!
苏舍安·恩其顿是个败军之将,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他原本以为自己要一直老死在这里,可有一天,一只雄虫将他带了出去。
雄虫说,只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等他还完政府的钱就离婚。
后来雄虫说,不离婚也行,苏舍安要负责做饭。
最后雄虫说,这房子太小了必须得换一个,我雌君的骨翼伸展不开。
“其实,我当初真的是个直男。”
——
每一只恩其顿雌虫,生来就为那一刻的死亡,注定要与梅尔加的雄虫结合,燃烧自身所有精神力,助他的雄主突破等级。
苏舍安原本已经和一只梅尔加订婚,可突然之间一切天翻地覆,他因为败仗锒铛入狱,巨额保释金让他失去雄虫的庇佑,只能在监狱里等待死亡。
当他透过锈迹斑斑的栅栏,看到一只雄虫走进这里时,他和雄虫对视了。
“他可以吗?”雄虫这么问道。
苏舍安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题外话:
谢群&苏舍安
主角应该不是被掰弯,毕竟,雌虫怎么不算异性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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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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