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家，两人在路边吃了两碗面才走。
李炆走起来一瘸一拐的，路上褚橙问了他好几次怎么弄的，对方是一声不吭，连怎么坐着大妈摩托车过来的也不肯说。
关键脸还可疑地红了。
回到出租房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几个老大爷老大妈还坐在一楼大厅，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其中就有那位隔壁大妈。
所有人见他俩出现，顿时热情招呼，大妈还热情指指点点:“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两位！”
旁边老大爷惊呼:“这就是那位为了抓小三，从三楼跳下去的小伙子?”
“什么抓小三?”褚橙拧眉。
老大爷刚想回答，李炆抓着人就拐入电梯，跟身后有东西追一样。
褚橙莫名其妙，边走边在在脑中琢磨，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为了来找我，从三楼跳下去了？！”
李炆表情僵硬了一下，生硬转开脸，声音闷闷的:“不是，我是不小心摔的。”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褚橙没好气拿出钥匙开门，径直走到卧室，本想去找跌打酒，不料看见屋子中心的桌子，呆在原地。
李炆从身后走来，轻轻咳嗽一声:“好像凉了......”
褚橙还在状况外，扭头脸转向他，问:“这都是你做的?”
李炆点头:“找隔壁王大妈借的炉灶，这些菜一大部分也是她送我的，说是谢我帮她做了晚饭。”
褚橙没应付过这种情况，不知道作何反应，挠挠头道:“所以......你一直在等我回来吃饭?”
说完，他诡异地觉得这话很奇怪，像是只有亲人或者亲密之间的人才会说的话。
他吞咽下一口口水，喉道干涩到发疼，不等回答，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瓶跌打酒，把人直接按在凳子上坐好。
挽起他裤腿，打量崴到的地方。
那里一片青紫，肿起一大块，看样子倒是骨位回正了已经。
褚橙轻轻用手碰了碰，头也不抬，低骂:“你以为你超人吗，有楼梯不走，非得往下跳?”
李炆一直站着看他动作，半晌才慢悠悠道:“习惯了。”
褚橙眼皮跳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对方先开口了。
“在我们那个世界，区分人的等级靠的是法力修为，在你们的世界，大家都没这些东西，你们是靠什么划分的?”他声音低低的，望着窗外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橙给他上药，心道这孩子开始思考人生真谛了。
孩子非常迷茫，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感觉自己和路边的野狗没有什么区别。”
褚橙没兴趣做别人心理导师，啪叽给了对方脚上一掌，淡淡道:“少侮辱狗了，狗被踹一脚还咬人，你要是真不知道做什么，就去睡觉。”
那一掌不轻，李炆疼得整个人脸部扭曲，什么人生真谛消失无踪，老老实实起身去收菜准备打地铺。
两个人都是伤号，褚橙脚没问题，总不能劳役瘸子干事，于是让人坐下自己收拾，等收拾完出来，人居然乖乖躺地上了。
褚橙坐在床沿，低头看向裹在被子里的男人，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
李炆转过来看着他:“什么？”
褚橙不说话了，转身躺下又坐起来，翻箱倒柜又找出一瓶药膏和一卷绷带，用脚踢踢地上被窝:“起来，药还没上完。”
李炆很听话起身坐在床上，褚橙蹲下给他抹完药缠绷带，人手把玩药膏死死盯向他的肚子。
褚橙忙完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缓缓移开视线，清嗓一声:“好了，睡觉。”
他刚站起来，李炆就以措手不及的速度掀开他的衣服下摆，在人刚想破口大骂时先发制人。
“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是不是还没吃，我记得好像有外伤药?”
褚橙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烦躁不已:“说了好几次，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李炆心不在焉，自觉一瘸一拐从他书包里摸出一片膏药。
褚橙捂住自己衣摆，急道:“这个要24小时后才能贴，你不要乱来！”
“哦？”李炆认为要乖乖听医生的话才能活得久，果真没有勉强，但还是没打算放过他，“过来，我帮你上药膏。”
褚橙一动不动，不乐意配合，两人僵持半天，还是褚橙低头看了眼时间，李炆趁机偷袭，把人按在床上掀开衣摆，二话不说，就往肚子上抹药膏。
抹完他放开对方，对方眼睛气得绯红，抬脚踹了他一下，他伸手拦住，捏在手心，笑道:“不要生气，睡吧。”
他刚放手，褚橙又踹了他一脚，全程低头不敢看他，这次全身都泛起薄红，由于他皮肤比较白，效果看起来就比较旖旎。
李炆脑中又响起白天说出的话，深呼吸一口气把莫名其妙的想法扫出去，无奈抓着人的脚放好:“你要是还生气，那我掀开肚皮给你摸好不好?”
褚橙终于抬头，眼尾红红的，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憋了半晌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忘记今夜12点任务过期?”
“没忘。”李炆淡定回答。
“那你为什么......?”褚橙说着说着就没声，因为这话说得好像他求着对方完成一样。
“你真把我当变态了？”李炆。
“你不是?”褚橙脸抽了下。
意识到自己风评不好，李炆挑眉望着他，为自己正名:“你现在浑身是伤，再混账也不能强迫一个伤号不是吗？”
褚橙诡异沉默良久，良心发现问道:“你这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
“与你无关。”李炆不是很想说，把人按回被子里，顺带关上灯又躺回地铺，准备入睡。
房间里陷入黑暗，褚橙没办法合眼，纠结万分。
他知道，李炆只想完成任务，然后回他自己世界，所以才会在他消失不见出来找他，这点褚橙无比清楚。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次对方在那种情况下跑来救自己，最后也没逼着他做什么，虽然自己也没要求他，但总感觉欠了点对方什么。
他烦躁打开手机瞥了眼时间，看着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到第二天，要是那时候没完成任务会发生什么？
李炆的惩罚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说?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干脆快刀斩乱麻，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
“给你三秒钟时间选择，要和我.......吗？”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李炆闭着眼睛不回。
眼看三秒很快过去，褚橙忍不下去，掀开对方被子，坐在他腰上，去扒他衣服。
李炆震惊到说不出话，按住他的手不知所措。
第一步都迈出去了，他破罐子破摔，双手轻轻环住对方脖子，居高临下睨着身下的男人，字字清晰道:“我可以和你完成任务，但是得由我主导。”
.......
屋内没有开灯，方方正正的窗外月亮正圆，银色的光辉斜投进一方冷光。
褚橙单手死死按住面前的男人，往后仰着头，脖子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晶莹泪水反射月光掉落在柔软的床褥上。
李炆身上全是由他捆的红色绳结，望着那晃动的弧线口干舌燥，没办法用手去碰对方，他鬼使神差用牙齿轻轻啃咬。
耳边全是濡湿的响声，褚橙脑子里一片混沌，全身像陷在棉花里，直到剧烈的疼痛从后颈处传来，他浑身一震，拿手去推男人:“不要咬，疼......”
男人却好像失去理智般，舌头舔着他的软肉，舔去渗出的血液，接着又是重重撕咬。
“嘶——”褚橙痛呼出声，疼痛让他再也受不住，一巴掌狠狠甩上对方右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房间，李炆被打得头歪向一边，恢复了些理智，转过脸时眼睛还是幽深的潮意。
“对不起......”他喉结滑动，声音低沉带有事后特有的性感，“我带你去洗洗。”
褚橙捂着流血的后颈，没让他碰，是真生气了，自己跑去浴室冲洗。
整个过程从他到尾不过一小时，但是系统始终没有传来任务失败或者完成的提示，导致他以为还没过十二点。
他洗完干爽地缩进被窝，李炆擦着头发，目光灼灼盯着他，很容易让人回想起刚刚黑暗中发生的事情。
褚橙拿枕头砸他，然后疯狂戳系统，让他滚出来。
系统敢怒不敢言的声音响起:“你好亲，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呢亲亲～”
“收起你的波浪号。”褚橙打击完系统，开门见山，“你们系统究竟有没有人性，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就这样把你们辛勤的打工者往黄泉路上带，你们是什么万恶的资本家吗？”
上来就是一顿道德高地输出，系统就没受过这委屈，惊诧道:“没有呢怎么会呢亲，我们系统非常人性化，绝对保障应有的安全呢～”
“那你看看我们俩的伤口。”褚橙说着展示身上的淤青，捂着头，斥责道，“我们俩都浑身是伤，系统却还要逼着我们完成任务，这就是你们的人道主义，你们的教义信条?牛耕完地还有草吃，脚受伤了还能休息，而我们呢？”
系统莫名心虚:“挺好的不是?”
他隔空仿佛透过空间逼视系统，冷冰冰道:“我们为你当牛做马，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双休日，连节假日生日福利年假都没有，应有的福利没有也没什么，但受伤都还得为你们卖命，这合适吗？”
系统噤若寒蝉，很想缩下脖子但没有脖子遗憾放弃。
褚橙叹了口气，忽然语气软了很多:“所以福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们追究，算我们送你的，换做其他人可就不一定这么大度，明白吗?”
系统原本缩在系统空间不敢吭声，忽然听对方语气好很多，又爬回来。
虽然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莫名觉得很有道理，呆呆附和道:“嗯嗯，谢谢0466。”
“我们非常希望和贵系统共同进步，所以下达的任务也在积极完成，绝无敷衍。”褚橙话锋一转，又是一顿输出，“但是你们系统拖了我们后腿，能不能修修你们系统，我们都完成任务了，你们系统却卡机没有显示完成，能不能专业一点?”
系统欲哭无泪，还是要保持微笑:“我们系统没问题呢亲，是不是你们步骤不对，建议重来一次呢。”
“怎么可能不对，如果未完成，都到凌晨一点还未提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系统哑口无言。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非常懂得合作共赢。”褚橙宽容放过他，笑着趁胜追击:“所以我要求点补偿不过分吧？”
系统被带沟里了:“不过分，你这边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褚橙赞扬他的孺子可教也:“我们就一个请求，下个任务算补偿和犒劳我们的，直接和这次任务算完成，您看行吗？”
此话一出，系统和李炆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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