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黑嘴唇干枯,我接一杯温水喂给言黑。言黑喝着水,眼睛却死死的看着我。
我笑着:“小黑,我有这么好看吗?”
言黑手指摸着我手腕上的痕迹:“小黑,他们是不是审问过你。”
我自知瞒不过言黑:“不错。”
言黑看着我腰间的佩枪,她低下头:“那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抱着言黑,眼中却没有丝毫爱恋:“不是,我是来爱你的。”
言黑很小声的哭泣起来,我自知之前做事太过去绝情,要不然言黑也不至于如此的不信任我。
言黑喃喃:“能不能再哄一哄我,我很好哄的。”
我没有听清言黑的话,我替言黑梳理着头发:“小黑,你喜欢深蓝色的发箍,还是浅蓝色的发箍。”
言黑望着我的手指:“只要是你给我的发箍,我都喜欢。小白,我不想死。”
我愣住,言黑说话怎么东一句西一句。
言黑见我没有回答,她凑到我耳边:“小白,再过一个月蓝玉就会霸占这具身体……”
我听着言黑剧烈的心跳声:“你希望活下来的是我,还是蓝玉。”
偏生这时,编号1传来稳住言黑的信息。
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是我没有碰见的吗?
我用下巴碍着言黑的脑袋:“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言黑像是获得蜂蜜一般,她抱着我的脸颊:“小白,允不允许我?”
编号1此时却没有消息,我只好推拒:“小黑,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完,不如……”
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背部也传来疼痛。
我刚一观察环境,原来是言黑将我压制在地上。
言黑的手抚摸着我的小腹:“小白,你喜欢我吗?”
我亲吻言黑的耳朵:“自然是喜欢。”
言黑的动作有些粗鲁,以至于我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我甚至感觉身体要融化开来,甚至连骨头都开始酥脆。
言黑用治疗白光在我手上留下一个蝴蝶的痕迹:“小白,喜欢吗?”
我望着手上白色的蝴蝶,我由衷的赞美:“好漂亮。”
言黑有些急切:“是不是比蓝玉的刺青好看。”
没想到言黑还会在这种小事上吃醋,有些小可爱。
我说句当然,言黑却委屈的划着我的小腹:“你压根就不是真心的。”
我还得执行稳住言黑的指令,我只好将言黑拥入怀:“怎么会呢?我对小黑的感情天地可鉴。”
言黑竟然变得爱撒娇:“怎么个天地可鉴?告诉我好不好嘛。”
我的手指缠绕着言黑金环色的长发:“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言黑用治疗技能包裹住我的手指:“倘若你再抛弃我,这个手指就会废掉,如何?”
既然是为稳住言黑,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好。
言黑捏着我腰上的肉:“小白,我的腰好疼,你揉揉嘛。”
我竟然一时无法拒绝言黑的请求,明明我知道言黑只是在和我撒娇,我还是揉着言黑的腰。
言黑的长发极其好看,就算只是随意的披散在两肩,还是如此的好看。
言黑倒在我怀中:“负心汉,我快要被你骗下去。”
我顺着言黑的长发:“如果我是负心汉,你又算什么呢?”
言黑吻上她的报应,我的心却不像以往那样快速跳动,我的心跳还是很慢很慢。
言黑突然坐起身:“鲛人不是最爱妆饰配偶吗?”
言黑的手指抚过我的睫毛:“那你有妆饰我的想法吗?”
我身上可没有妆饰他人的东西,何况我从来没有妆饰言黑的想法。
我摸出之前准备送给蓝玉的戒指:“要我给你戴上吗?”
言黑接过戒指,她笑起来:“你知道在草原部落给配偶戴戒指有什么含义吗?”
对于草原部落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只好解释:“可是我觉得这个和你很般配。”
言黑重复般配二字,她接过戒指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我好不容易将言黑哄好,编号1再次传来探求言黑成为蓝玉寄生体的秘密。
我只好用哄人的语气:“好言黑,能不能说一遍你为何要成为蓝玉寄生体?”
言黑摩挲着我的手掌轮廓:“我只是想要变强,强大到可以站在你身边……”
言黑将我的手放到她的脸颊上:“我不想要成为你的累赘。”
我不知道编号1他们会怎样对待言黑,但最基本的样子还是得做出来。
我抚摸着言黑的脊骨:“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累赘。”
言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分明告诉我,她不信我这句话。
我感觉有些冷,于是我将散落在地上的紧身衣穿好。
言黑从后面抱着我,她几近恳求:“能不能再来看我,我不想被你遗忘在这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言黑。
倘若我回答能,万一我不能再来看言黑,那不就是诓骗她吗?
倘若我回答不能,就不能稳住言黑,
言黑眼眶发红:“能不能继续哄我,我想要你继续哄我,那怕只是骗我的。”
眼泪不自觉的从言黑眼角流出,我替言黑擦拭眼泪:“不是的,我没有骗你。”
言黑进入我的怀抱:“那你又是如何看待我和蓝玉的呢?我现在和蓝玉很像。”
言黑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可我不想这样做。
我安抚着言黑:“我从来没有将你看做蓝玉,只是我觉得你不该因我变成这样。”
言黑眼中的委屈立马涌出来,她亲吻着我的嘴角:“可是这样你才会继续爱我。”
言黑将防备完全卸下:“爱爱我好不好?”
不知为何,我说出好。
恍惚间,我看见一脸失望的蓝玉。
她就站在我身边,她冲我伸手,可随即她的手放下。
我抱着言黑的手一顿,言黑向我耳朵吹气,她的声音充满诱惑:“怎么?”
我偏过头:“没事,眼花而已。”
我将言黑抱上病床,言黑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言黑满足的闭上眼睛,我则根据指示离开房间。
言之神情复杂的望着病床上的言黑,编号1则对言黑无所谓,城主忌惮的望着言黑。
副官则握着佩枪,只要城主一声令下,副官变回将言黑击杀。
在这个房间内,没有人想要言黑活下来。
人们都畏惧强大的蓝玉,却从没有想过言黑是否想要活下来。
甚至连我在内的众人都只想要蓝玉这个隐患消失,可言黑她怎么想并不重要。
以至于,没有人在意言黑是否想要成为人们口中的大魔头蓝玉。
我隔着玻璃望着满怀期待的言黑,我竟然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原来面具戴久,真得会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活下去,又不是我能做出选择的事情。
倘若我不是城邦哨兵,言黑也不是家破人亡的草原部落族人,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己所能为言黑谋得生路。
那怕会重新变回实验室向导。
那怕会每天吃不饱饭。
只要能活下来,其他的自然能靠边站。
城主抽出副官的佩枪,他将佩枪交给我:“言白,我最器重的孩子,杀掉你的宿敌。”
我最终还是握住佩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很是刺耳。
佩枪的火药味也很是刺鼻。
我无时不刻期待着城主收回成命。
可是直到我将枪口对准熟睡的言黑,城主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言黑是我曾经深爱的兽人,这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错。
蓝玉是我现在又爱又恨的兽人,我无法对她下手。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抉择。
倘若杀死言黑,我就有很大把握成为376正式队员。
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手紧张的冒汗。
砰!
子弹射中墙壁,我也终于松一口气。
我无法对言黑下手。
城主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也不说话。
反倒是编号1露出担忧的神色,言之只是拦住企图对我动手的副官。
我走出病房,疲惫感涌上心头。
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去想后果,那怕会因此付出性命,我也甘之如饴。
佩枪掉落在地上,编号1护着我:“城主,能否再给她一次机会?”
城主摆摆手:“很好很好,言白不小白,你做得很好。”
我有些奇怪,城主握着手杖:“城邦需要的是有情有义的哨兵,而绝非战争机器。”
“要是城邦只是需要战争机器,不出三年,就可以大批量的产生。”
我看见城主的双眸发出微弱的光亮,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掩盖。
“小白,我知道你和言黑有情谊,但到那个时候,言黑就不再是言黑,她是城邦的敌人蓝玉。”
“作为蓝玉的宿敌,你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杀死她,还城邦一片宁静。”
“城邦会永远记住所有牺牲的哨兵和向导。”
我轻轻回答一个好的。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里面走,我感觉自己想要呕吐。
无论如何,这已经表明我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我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要保护小黑的小白,更不是草原部落那个天真可爱的高琪。
我是一个自私懦弱的混蛋。
可以为让自己活下去而放弃自己爱人的混蛋。
有着这样变化的我,还是蓝玉深爱着的高琪吗?
我自己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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