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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接戏

苏姒重重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放:“我就是看不惯她!”

“老爷你好歹是她的族叔。虽说不是血亲,好歹也是联了宗,她自家认下的。老爷待她可不薄!”

她越说越气,“以前倒也罢了,她成了孤女之后,好多事不都是老爷你帮着打点的?要不是你,她的家产早不知被什么人抢了,她人也不知被卖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说不定还不如我呢!还轮得到她瞧不起我?”

说到这儿,梁云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微妙,低头喝酒,也不搭腔。

“可她呢,一点不感恩老爷也就罢了,仗着嫁入太守府,如此目中无人,生怕沾了你这穷亲戚似的?老爷你一不穷,二也没求她办过什么事,拽什么啊!不是目中无人,就是冷嘲热讽。什么亲长,简直跟仇敌一样。”

内中那些事,梁云钦哪能说,只含糊支应着:“小辈,我同她计较什么?合不来,不来往便是了。”

“她若只是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我就是看不得她这么对老爷!”

“好了,好了!越说越发兴头了。女人家,就是喜欢置这些闲气。”梁云钦忙转开话题,“那烟火到底怎么回事?”

苏姒这才想起自己偏移了正题似的,说道:“年前有一日,我去香云楼买胭脂,恰好就碰到了她。听她身边人说,今年要让陈太守在除夕夜给她放一场最最盛大的烟火,好让全城都看看,她是这全绥陵最得宠爱的女人。我这不就……”

这是说者有心,听着不懂其意。梁云钦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下头人瞎出主意讨欢心罢了。还值得一斗?”

“怎么不值?我就是想把她比下去!恶心她一下,正好替老爷你出口气。”说到这儿,她微微低头,声音也转低了,语带愧悔道,“可万万没想到,竟给您……闯祸了。”

说着,擦了擦眼角,抬起一双我见犹怜的含情泪眼,望着他道,“老爷,说好了不生气的?”

梁云钦苦笑道:“傻子,你是让人给做局了。都知道我宠你,故意在你面前说,好不着痕迹地拉我下水。”

他嘴上说得平淡,目光中却显然露出了恨意,心道,霍茹蕙、孙老九,你们好毒辣的手段!你们去搞大事,却事先铺排好了这出祸水东引。眼见着拉我上贼船失败,就让我来背这口大锅。

苏姒惊得睁大了那双泪眼,一脸不解道:“这梁夫人她……她同孙九爷,怎么会是一伙的?他们一个是官眷,一个是江湖帮派,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这你就不懂了。”他叹道,“这外面的事,复杂着呢。”

苏姒还是疑惑:“她怎么知道我会被激,万一我就没搭理呢?”

“人就是算准了你的性子,也算准了我对你的宠爱,必会依你。”

“还有那张举,他没准儿就是欠了赌债,拔腿跑了。临走前顺手找个人把烟火卖了,捞点钱,不也挺正常的。老爷怎么就知道是他们干的?”

梁云钦苦笑:“你啊,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也不知道背后缘由。”

苏姒顿了顿,想了想:“可……九爷和老爷,从前不都是为曾大人办事的,看着一向和睦,为何要害老爷?”

梁云钦:“他们……算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已经够烦了。

苏姒这下不高兴了:“老爷自己没说清楚,我能懂才怪了!再说了,这次不就是因为我不明就里,才让他们暗算了去?我得知道哪些人威胁老爷,日后才能留心防范啊!不然,下次又给老爷惹事,可怎么好?”

见苏姒摆出一副我非常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梁云钦放软了些道,“以后再给你慢慢说,你让我先歇会儿。我这头疼得紧,快给我按按。“

“这还差不多。”苏姒笑了,摆着柔软的腰肢坐到榻上,给他按起来。

她按着按着,突然想道:“这样,明日我去给老爷烧一炷高香祈福。听说,城里还来了个云游道人,可准了!我让他给老爷算一卦,驱驱小人。”

“行,”梁云钦闭上了眼睛,“你想去,就去吧。”

***

梁云钦闭着眼,脑子里却停不下来,走马灯似的过着近来的种种事端。

曾怀义出事那夜,他惊得手足无措,忙去找孙九爷,可他不在府上,也不在堂里,自己等了大半夜也不见人回,无奈只得走了。

待第二日在曾府碰上,孙九爷见面就语出惊人,开口便道:“大哥这一死,咱俩可怎么办?”

梁云钦一愣,他就不好奇曾怀义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人都是自私的,死的已经死了,为自己打算也是常理。

他愁道:“咱们能怎么办?上头只认他,咱们便是有心拜菩萨,也连……庙门都不知开在何处。要不,等等看上头意思?”

孙九爷明显不乐意:“等什么?等人来接收你手里的钱,接我手里的人?”

梁云钦道:“不然呢,难道咱俩还能……你是说……”

想了想,他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曾家还有人呢!哪轮得到咱们。”

孙九爷道:“咱们这些年的辛苦就先不论了,你以为,乖乖把手里这些东西交出去,就能了事?”

梁云钦看着他:“什么意思?”

孙九爷:“我只问你,在外人看来,曾怀义一死,谁得了好处?”

“难道是……你我?”梁云钦看看灵堂,手一摊,“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自古以来,老大死了,老二、老三就是最大的嫌疑。我们怎么证明清白?”孙九爷道,“不管是上头另派人来也好,还是继续用曾家人也罢,都很难相信我们。”

梁云钦听着,好像是这个道理。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真不怀疑咱们。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总没错吧?换谁来都会安排自己的人,哪还有我们的事?既如此,怎么把我们这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的人挤出去最好?”

他朝灵堂递了个眼色,“锅往咱们头上一扣,岂不是一石二鸟,一劳永逸!”

看梁云钦一脸心惊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孙九爷压音低声道,“你以为交出手头东西就算完?这事不怀疑咱们就行?咱们知道那么多,而且,谁手上还没点说不清、摆不上台面的事?到时,连这小命也保不住咯!”

梁云钦先还觉得不至于,这时被他说得一激灵,想想,好像还真是难以全身而退。

孙九爷见他听进去了,又退了一步,一脸无奈道:“其实,这也不只是为咱们自己打算。”

他扫了一眼人丛中那一身孝服,忙着迎来送往的曾铭,叹道,“这曾家虽有两个儿子,可认真算起来,一个接班人也没有。老子英雄,可儿却非好汉呀!这曾铭的性子,他爹自己都说了多少次——他干不了脏手的活。至于那曾立?更是个纯纯的武夫!”

“他爹是半路上的岸,水上水下功夫都了得!可这兄弟俩走的都是官道,跟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一不会这水下功夫,二也不愿意下水。以后怎么办?就咱俩卖老命?就算咱们不计较,看在死去大哥的份上,上门去认少主,可人没准直接反手把我们给卖了!”

这话看似有理,实则有些不对,可梁云钦此时想的都是自己处境,顾不上去同他挑了。

孙九爷:“再者说,咱们好歹还有家业。金盆洗了手,怎么也够过好好过下半辈子了。可底下弟兄们呢?大家这么多年打下的这基业呢?要让咱们和曾大哥大半辈子的心血都白费了!”

梁云钦:“那……依你看,怎么才好?”

孙九爷眼珠子一转,嘴角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我的意思嘛,反正清白不了,就别清白了。”

又忙找补道,“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咱们,一则,替兄弟们守住了这份基业,二则,江山本来就是我们一起打的,他当了这么多年老大,也够本了;如今你我接掌,也是理所应当。”

“可这要怎么做?”

“既入穷巷,不如反扑!”

孙九爷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借着袖口一挡,抬手横着一劈,“先下手为强,就别等人来收拾咱们了。”

梁云钦面露迟疑,不安地道:“这……”

“当然,咱们也不能贸然行事。这好好的人突然死了,上头总会派人来看看。只是,咱们得一条心,提前准备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动手。”

“可是,”梁云钦犹疑道,“还有那高升……他可不会轻易听咱们的。”

孙九爷摆摆手,笑道:“多虑了!时至今日,他不也得替自己谋划谋划?若能把他拉过来自然最好,咱们行事也更方便。”

他没说下去,但梁云钦已经听出了后面的那个“不然”。

不想,周冶一顺手把高升给关了,替他们去了这个心腹之患。

孙九爷知道了,给乐得哟,少个人,少分一份——也少一个事后灭口的麻烦。

梁云钦还担心高升在牢里说出什么。孙九爷却直笑道:“他不傻。招了,他自己也是个死。不招,还能吊着命。大不了,衙门找到什么证据,他就招什么,罪责横竖也小一些。”

“实在不行……”孙九爷阴恻恻一笑,“总之,咱们见机行事。”

梁云钦看了他一眼,心有戚戚。他若反对,孙九爷便只会把自己也一并除了——此刻未必没想除,只是排后头些罢了。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还是九哥周到,我都听九哥的。”

反正这些要命的事向来都是黑石堂做,他一个行走的钱袋子,大不了要钱给钱,撒手不管就是了。

可他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孙九爷还是不容他不粘手,只怕有借此事除了自己,一石二鸟的意思。

他不由想,自己一向不与他争锋,也摆出唯他马首是瞻的姿态,可他这么快就跟自己翻脸是为何?梁云钦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一个激灵,难道,是他知道了……

可这事,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啊……

“老爷,你就歇会儿吧!”苏姒揉着的手突然停了,“瞧您都这么半天了,眉头还紧锁着。我再给您倒杯酒舒缓舒缓,歇一觉吧。”

梁云钦叹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也好。”

他心道,这些欢场女子,别的不说,这伺候人的本事是真好。贴心顺意,还乐趣无穷,哪是家里那木头能比的。

***

“已经查到了梁云钦那儿?”

梁夫人大笑起来,这一次,能顺手把梁云钦也埋了,简直不要太快人心,“刚好就派了张举办这事!看来是这梁云钦合该要死。”

“张举啊张举,你可实在是个福星。要不是你,我们哪能找到这么趁手的一把刀。你居然还帮我们把梁云钦拉下水,简直是买一送一。日后,我定给你找块风水宝地,不埋没你这大功!”

孙九爷道:“只是,张举这小子一天不找出来,一天就不能踏实,终究是个隐患。”

梁夫人正色道:“赶紧把他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处理了,千万不能让人抢了先。”

说罢,她冷笑一声,随手扯着手边的花叶道,“现如今,这小赌鬼竟还成了个香饽饽。梁云钦找他,衙门找他,咱们也找他……他活了小半辈子也从没这么重要过,这临死能登上咱们的台,露个脸,也算值了。”

又问,“那金三如何了?”

孙九爷笑道:“那老小子还真稳得住,日子照常,该干嘛干嘛。”

“这样也好,不容易让人起疑。”梁夫人道,“给他送点趁手的东西去。下一场,该换个戏法了。”

孙九爷问:“为何不等到了时机,一次除干净?”

“那多没意思!咱们已经来了一场全绥陵最盛大的烟火,可再绚烂,也是一炸就完。”

她扯起一片叶子,又扯一片,攒在手中,“这戏嘛,要一场接一场地上,还要一场比一场好看,才能吊住观众。咱们也才见本事嘛!”

孙九爷看了她一眼,虽不赞同,却也没吱声。

梁夫人:“通知郭大夫,让他加点药量,催上一催。务必让金三抓紧时机。刚演了这么热闹的一场,得赶紧跟上,别冷了场才是。”

“那金三早不去医馆了。”

“那就送药上门。”梁夫人道,“医者仁心嘛,当然看不得老病患如此自弃。”

孙九爷点头:“曾家的事一了,梁云钦一除,钱袋自抓在自己手里,咱们可就比当初的曾怀义还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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