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朔看着走进来之人,露出无奈的表情,倒是任性。
他正欲开口,又一人跨进房内。
……
他这儿是成什么聚集地,一个两个都赶着来。
“娘亲,用过午膳了吗?”
江寒朔起身扶着江母坐在椅子上。
江母点点头,随后开口:“为娘走一趟平阳吧。”
“不可。”
“不可。”
第一声是江寒朔,第二声是徐家兄妹。
“娘亲,平阳山高路远,您身子骨……”
江寒朔焦急开口,徐姝茹也在其后附和。
“是啊,老夫人,路途遥远,还是让我去吧。”
“……”
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竟就这样僵持在房内。
最后是徐姝茹灵机一动打破这段僵持。
“我跟老夫人一同去吧。”
兄长同意她去,江大人不愿劳烦,却又找不到人。
让江母去,却又担心她的身子。
不如两人一同前去,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这样,两方都可以放心。
听完徐姝茹的讲话,江寒朔陷入沉思,眼下看来,也只能这般。
江父从来到方怀时便水土不服,正休养着,无法外出,眼下这是最好的结果。
在三个人期盼的目光下,江寒朔终是点了头。
“好。”
“但需本官先同阿禾通信。”
知会阿禾一声,再看看那边可有安排。
信是送到江之禾手中了,江之禾收到信的时候,正在随着靖问在平阳内熟悉分布。
看到信的那一刻,江之禾忽想起这些时日竟忙得忘了同家中人通信。
江父江母是在都越的父亲请辞守孝时被接走的,江之禾只收到一封来信,想着父母在路上,或不可拿到信,便没再送信。
未曾想,在她忙碌这些时日,竟把家中人忽视了。
李渝已不在平阳,走之前她同江之禾嘱咐道:“平阳王府之事,全凭你安排,若有需要,找管事。”
是以,江之禾拿着信寻去。
听过缘由的管事一拍胸脯,对着江之禾保证:“王妃,此时交给小的妥妥的,定会给您安排妥当的,您就不用操心了,定会把她们平平安安带来平阳。”
之后,江之禾便看着管事匆匆忙忙安排人手。
“王妃,劳您修书一封,让他们带着去,信到了,人也到了。”
江之禾应下,将事情在信中一一交代,随后交给了管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江之禾在平阳之地,每日虽行程不变,但日子有了盼头,她在等,等家中人前来。
她能猜到母亲来此的缘由,她也很早就想将其解释清楚了。
如今,再也不用瞒下去了。
江寒朔见到人时,吓了一跳,他正处理着邻家间的矛盾,忽有人来报有大人物来方怀。
大人物?
江寒朔不解出门,然后看到一个半生不熟之人。
“江大人。”
是靖问。
她没跟着李渝走,和靖琳被一同留在平阳护着江之禾。
只是平阳可是自家的地盘,出事的可能极其微小。
如今寻着外出的机会,自是毛遂自荐,跑了出来。
“江大人。”靖问抱拳行礼,“奉我家王妃之命,前来接老夫人前往平阳。”
说着,她摸出怀中放好的信,交给江寒朔。
江寒朔没急着拆信,接过放在袖中,将靖问一行人迎进来。
派人奉了茶,江寒朔以看信为借口找来徐县丞招待靖问。
靖问对此表示:请便。
江之禾信中写的很简单,交代一下靖问的身份,以及来时应做的准备,便无了。
江寒朔收起信,去了后院寻正看着江父喝药的江母。
江母虽在后院,但也听衙内杂役提到来人,也在等着江寒朔来寻她。
“娘亲可备好了?”
“自然。”
得到了江母的肯定回答,江寒朔微微一笑,等江母同江父告别后,便携着江母来到厢房寻靖问。
“拜托了。”
将母亲和徐姝茹交给靖问时,江寒朔弯身行礼,靖问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回礼。
“江大人,折煞小的了,小的定会将老夫人和徐姑娘平平安安送到平阳的。”
其实这事本不必如此复杂,江之禾修一封书信便可,但又怕只凭墨字讲不清,引了误会便不好了。
于是遂着江寒朔的打算安顿下去。
这几日念着路途中的娘亲,茶饭都少吃了些,靖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是以,一收到靖问已进入平阳的地界,她便冲着回府想要告知江之禾这个好消息。
江之禾早早等在王府外,翘首以盼。
远远看到挂着王府牌子的马车缓缓驶来,江之禾抬手捂在胸口平复着激烈跳动着的心脏。
“娘……”
看着被扶下马车的娘亲,上前一步迎上去,从靖问手中接过,引着江母向王府内走去。
徐姝茹朝江之禾笑过之后,跟在她们身后一齐进了王府。
厢房已经打理好了,徐姝茹被安顿在江母一旁的房间,靖问将她留在此地,寻人奉上茶,随后便出了门。
另一边,江之禾随着她坐下,将热茶倒给江母。
“娘亲,先在此歇息片刻吧,一路风尘仆仆的,等您养足精神,再谈其他的?”
江母看着眼前明显不一样的自家姑娘,一脸欣慰,加上舟车劳顿,自是她说什么应什么。
她确实累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没日没夜绣花都无一丝疲惫。
“好。”
江母摸摸江之禾的侧脸,应了下来。
瘦了……
嗯……
好像并没有……
是胖了。
脸比以前摸着圆润了一些。
江母笑了笑,深觉自己当初真是杞人忧天,这孩子,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这就够了。
其实也不是江之禾把自己照顾很好,是李渝。
李渝在平阳的那段时日,日日盯着江之禾用膳,时不时弄点补品交给厨房处理。
李渝悠闲的很,除了钓鱼就是盯着江之禾给她嘴里塞吃的,钓来的鱼也进了江之禾肚子里。
然后就把人养得圆圆的润润的,摸着软软的。
李渝没离开平阳之前,江之禾陪着她钓鱼,她便会伸出魔爪抓两下,随后心满意足抛竿。
如今没了李渝的照看,江之禾虽说还是会因为看书配药误了用膳的时辰,但每次都会被靖琳找到抓去吃饭。
李渝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把自己照顾得也算不错。
江之禾安顿好江母,合上门后转身走向徐姝茹所在的房间。
“徐姑娘。”
江之禾一进门,徐姝茹猛地起身,笑着走近她。
“好久不见,江姑娘。”
确实好久不见。
“哎呦,该叫王妃了。”
徐姝茹上前一步,懊恼拍拍脑袋,屈身便要行礼。
江之禾上前两步扶住她。
“徐姑娘,不必……”
“说来,合该我谢谢姑娘你,劳心陪着我娘一路奔波。”
“……”
两人一番客套,两人的交集也就只有当时江之禾路过方怀那一日。
一时有印象,但过去如此之久,那点记忆基本淡了。
看到江寒朔信上说徐姑娘也要前来,江之禾还愣了一下,思来想去,才想起那张笑得明媚的脸。
“徐姑娘若有需要,大可尽情同靖问讲。”
江母还是要回去的,江之禾身边没置身事外的江寒朔身边安全,她也不想将家中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见过徐姝茹之后,江之禾才放下心。
府上设了接风宴,李渝不在,便是江之禾管着府上各事,说来也不算正式的接风宴,只是比平常多了几个菜,江之禾专门吩咐厨房做的江母吃得惯的菜品。
一顿晚膳用完,坐了会儿,江母提出要出门散散步走走消消食。
江之禾知她的习惯,便牵着江母朝后院走去。
徐姝茹回了厢房,靖问和靖琳打着灯笼,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几声混合不清的蛙叫,月光洒下来,打在连廊两侧,人行过,面容忽明忽暗。
像是走累了,江母在后院小亭中停下,顺着江之禾的手在石凳上坐下。
靖问和靖琳分立在亭外不远处,灯笼放在脚边,亮着暖暖的光。
母女两人并肩坐着,靖问捧了一盘果子放在中央。
江之禾从一串葡萄上取下几颗,剥开外皮递给江母。
“阿禾,能跟娘讲讲吗?”
当时皇命难违,自己家的姑娘,被迫嫁给了一个女子。
明了端王的身份后,她时常在愧疚,没能护好姑娘,眼下却要姑娘不得不活着如寡妇……
江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将内中苦楚一一讲出口。
江之禾:“啊?”
她实在不知,一时未讲清,娘亲竟想如此之多。
不是的啊……
不是的啊……
江之禾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真要说,提及房内之事,她也不好跟娘亲讲……
局面落入尴尬。
江之禾勉强笑笑,有些无力,轻声道:“不是啊……”
这误会可大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心里做足了斗争,江之禾堪堪开口。
“此事说来话长……”
至少要从一年多之前说起……
当然,江之禾不可能从那时讲起,也没必要。
是以,江之禾简单将这件事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所以……当年的清然那姑娘就是……她?”
江母压着声音凑在江之禾身旁,满脸不可思议指了指李渝的院子。
“那之后的事情您都清楚了。”
江之禾点点头。
“那那你知道,你们两个女子,这这这……”
江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事已然超出她几十年来的认知了。
活了几十年,男婚女嫁,异性成双已成她最深刻的认知,如今让她想破脑袋,都没法跟两个女子相爱想在一起。
“事情就是这样,当年之事多有隐瞒,不是故意隐瞒。事出有因,不得出此下策……”
江之禾抬眸看着江母的眼睛,那是一双带着迷茫不解和思索的双眼。
江母沉积几十年的想法,在这一刻打破重组。
良久,江母默默开口:“阿禾,你满足吗?”
安宁吗,快乐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眼中殷切之意,烫得江之禾一阵眼热鼻酸。
“是的。”
是我所求。
一生所求。
现在只想写萌萌的主角互动
主线已经不想走了
走得累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6章 当年之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