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之禾捏着李渝腰带一角,卷着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挑起眉毛,居高临下看着她。
李渝拦不住她作乱的手,再又一次被江之禾无情拍开后,李渝无奈,抱上江之禾的腰,将她放在大腿上。
江之禾一时大意,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李渝按在腿上不得动弹。
“我该说什么?”
“说点我不知道的。”
江之禾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没再挣着起身,松开李渝的腰带,反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李渝吸着凉气握上江之禾的手,抱着她来回摇晃。
“让我想想从哪讲起。”
李渝埋在江之禾胸前,故作玄虚。
“很久很久以前……”
“哎呀,长话短说!”
江之禾空出的手搭在李渝肩上,捏了她散开的一小撮发丝,挠她耳侧。
“阿禾,你怎么没一点耐心呢……”
“我给你讲讲,我在边关的事情?”
“嗯,说。”
江之禾声音闷闷的,只是李渝埋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其实真要说来,也没什么能讲的,天天不是骂就是打,运气不济点就是伤,伤能跟江之禾说吗?
那自然不能。
所以憋到最后,李渝一句话也没憋出来。
沉默半晌,江之禾坐不住了,伸手要去扒李渝的衣裳。
“欸……”
李渝狼狈防着她的手,江之禾扯着她的胸口两侧布料,面无表情。
“李渝。”
“在!”
李渝忙不迭回应。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绝无此事。”
此话一出,李渝很不得对天发誓。
“那你为何不让我碰你?”
碰,碰,碰……
李渝一时语塞。
“不是……”
“什么不是?自从你回来,你夜夜和衣而眠,抱你你还在警惕我会解你衣物。话本常说,七年之痒,这还没有七年,你已然对我不耐,怎么,要跟我和……唔……”
“和离”二字还未出口,便被李渝堵回去了。
李渝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一口,一手放在江之禾脑后压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轻。
“不许提那两个字……”
江之禾扒开李渝的手,用手背飞快抹了嘴角瞪她一眼。
“少跟杳清然看那些话本,都是骗人的。”
话本都是骗人的。
从小看着亲娘打着“包子不曰”的名号日日胡编乱造的李渝如是道。
“你不让我碰你总不是骗人的吧?”
很显然,江之禾没打算轻易带过此事。
李渝试图转移注意失败。
江之禾的双手还放在她胸口两侧,两人视线慢慢下移,江之禾的手再次飞快要往两边扯。
李渝悠悠叹口气,握上江之禾的手。
“我自己来。”
她不敢解衣,因为身上有疤,好长一条,从肩头划到胸口上。她不敢让江之禾看,不想让她难过。从伤口长好后,她便一直寻着祛疤的药,只是伤口太深了,用尽了药,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李渝扒开肩头一角,江之禾看着露出的疤,敛着眉眼,伸出食指轻轻摸去。
“怎么不说呢……”
“我又不会嫌弃你……”
江之禾嘟嘟囔囔的,李渝没听清。
江之禾将她的衣裳拉好合拢。
李渝抬起手挠挠她脸侧,轻声道:“没有讨厌。”
永远喜欢你。
五年、十年、二十年……直至死亡。
前段时日瞒着,只是因为贺旭讲祛疤膏快研制出来了,她便想着,再等等,等到留不下一点伤疤。这样,江之禾能少操一些心,本来半年没见江之禾都难受得要命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令江之禾如此多想。
江之禾弯下腰额头抵着李渝肩头,李渝的手从腰间游走到小腹……
只是隔着外裤挠了两下,江之禾便受不住了。
红着脸,咬着下唇。
“光天化日的……”
李渝抬头看看上空快看不见的小月牙。
光天化日……
“进去……”
江之禾气息不稳,从难忍的间隙挤出一句。眼底泛着晶莹的光又瞪她一眼。
话说开了,李渝也放肆起来,贴着江之禾脸侧蹭了两下,哄小孩儿似的,轻声道:“好。”
夜深了,李渝十分熟练抬脚关门,吹灭亮着的烛火,拉下床帏。
衣裳落了一地,一件里衣被李渝毫不留情扔出来,江之禾想要抓住里衣的手顿在半空。
“诶……”
万恶的亲王殿下。
江之禾无奈捶床。
“别看它了,看我。”
李渝从枕边摸出一个小玉瓶,审核不让写,淡淡的茉莉花香弥漫,玉膏审核标黄了,嫌不够似的,审核又打回来了。
审核第二次标记,江之禾忍不住,嘘,审核不通过,又被李渝拉回来审核不让亲。
“你能不能,审核让删了……”
手指……审核说我再写就再打回来,江之禾,别亲了审核出手了。
“轻着呢……”
审核泼冷水……四周,恼怒的江之禾,审核亲自拉灯,撑着身子狠狠咬了李渝肩头一口。
“阿禾,阿禾,阿禾……”
李渝抱着她,低声喃喃。
前几次江之禾还回应,被她念叨烦了,江之禾有气无力“哼”一声。
她累得不想动弹,李渝却偏要晃她。
“我踢你了?”
抬脚之前,江之禾还给她打了信号。
李渝反应飞快躲开,长腿一跨,压着江之禾的腿。
这下是想动弹也动弹不了了。
寂静的夜,李渝抱着江之禾,眼皮直打架,在她快撑不住去见周公之时,肩上忽然传来了温意。
睁眼看去,黑夜中,她看不清江之禾的脸,却能感受到江之禾一点一点亲吻着她肩头的伤疤。
她没打断江之禾的动作,静静看着,眼底是能溺死人的深情。
李渝发现,江之禾最近爱上了喝酒。
也不算最近,只是她最近才知道。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李渝还纳闷着:“阿禾,何时开始沾酒了,谁教你喝酒的?”
“要你管。”
“杳清然?”
“要你管……”
后一句明显气势不足。
李渝:“……”
“酒窖里有酒。”
“我是不是没带你去过?”
“没有。”
江之禾抬头迷茫看着她。
“走。”
“想喝就喝,咱们去找点好酒。”
李渝找了管事拿了钥匙,拉着江之禾将酒窖洗劫一空。
拿着钥匙点库房的管事看着一地空,两眼一黑。
“哎呦,两个祖宗。”
抱着瓶瓶罐罐坐在房顶的江之禾也很懵。
她还以为李渝不想让她喝酒。
江之禾懵懵看着李渝拿着小酒杯倒酒,塞在她手里,然后两个酒杯相碰,发出轻轻“叮”的一声。
李渝一口闷了酒,喝完双手捧着脸一脸享受,砸吧砸吧嘴。
看江之禾一动不动,她还敲敲江之禾的杯底,一脸期待:“尝尝?”
江之禾看了看手中掺了不知道几种酒的杯子,一时不敢下口了……
江之禾做足了准备,正要喝的时候,身旁忽地“当啷”一声。
江之禾偏头看去,李渝手中的杯子掉落,咕咕噜噜滚到房檐边,而杯子的主人,眼神迷离,呆呆看着她。
“你谁啊?”
江之禾:“……”
原来是个一杯倒吗……
怪不得听到酒那么兴奋……
“我是你姐姐,快叫姐姐。”
见此,江之禾眼珠子一转,坏心思涌上心头。
“不对……”
李渝知道不对,但她此刻迟钝的脑子暂时罢工,也分辨不出哪里不对。
李渝一根手指竖在身前。
“我没有姐姐。但是你好好看,你想当我姐姐也可以。”
说着止不住傻笑。
“傻子。”
“姐姐你当我老婆吧!”
“那是什么?”
“我娘说,老婆就是娘子,娘子就是老婆……”
江之禾没说话。
李渝声音渐渐变小,听着还有些委屈:“你要是不愿意,你娶我也行,我给你当娘子,嘿嘿嘿……”
“你看,我也是姑娘家……”
说着,李渝抬手要扒胸口的衣裳。
吓得江之禾顾不上丢下的酒杯,连忙拉住李渝乱动的手。
“你喝醉了,我们先下去吧……”
“你愿意吗?”
李渝大有一副江之禾不愿意就不走的架势。
“愿意愿意,快下去。”
江之禾连忙点头,强硬裹着她招来靖问,把人弄了下去。
酒,江之禾没喝一点;惊吓,江之禾没少受一点。
翌日一早,李渝揉着晕晕的脑袋起身,映入她眼睛的,是背着她肩膀一直抖的江之禾。
“阿禾?”
李渝想不起来昨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敲了敲江之禾的杯子,那之后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了。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渝还以为她在哭,紧张地掰过江之禾的肩膀,却见她一脸带笑。
江之禾握拳轻咳一声,眼神飘忽:“没有,没什么。头疼吗?喝点水吧。”
江之禾塞给李渝茶杯,杯中是温水。看着李渝乖乖喝完,江之禾接过杯子,空着的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小娘子,叫声姐姐听听。”
“轰”一声,李渝眼前一黑。
……她想起来了……
李渝悲壮闭着眼,整张脸埋进被子,口中呜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一旁江之禾笑得花枝乱颤。
李渝带着江之禾浪迹天涯去了。
“就像我师娘一样,她们以前就是师娘浪迹天涯认识的。”
而且,她很累了,她不想再这样了,满是猜忌的日子,她受够了。
猜忌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杳季如是说。
李渝也很清楚,她没有什么鸿鹄之志,只想和江之禾平平安安,共度余生,仅此而已。
李渝打了胜仗之后,回宫先是找到杳季说明心意。
看她意已决的杳季沉默良久,最后摸摸她的头跟她说辛苦了,然后按着皇帝写了圣旨,塞给李渝一块免死金牌。
“她死我死。”
杳季盯着他面无表情。
“你开心吗?”
在他离开后,杳季勉强一笑,看向李渝。
“开心。”
李渝顺利离开,带着江之禾天南海北闯去了。
在苏南之地,还见到了外出谈商之事的谢家两姐妹。
谢韵灵没事。
当年只是一场意外,失了音讯,后来被谢家和隐堂的人寻到了。
都越还跟江之禾说:“谢韵澜那家伙差点疯了,跟变了个人似的,雷厉风行接管家中事务,跪到宫里求太后。”
都越“啧啧”两声,但眼底全是对谢韵澜的欣赏。
“那你呢,你还好吗?”
江之禾很想知道。
都越笑眯眯回道:“很好,西北的大草原很开阔,以后你去那里,我带你骑马。”
“那就好。”
两人路过宿州探看了姨母,谁知就被杳清然缠上了。
“我也要去!”
杳清然叉着腰拦在偷偷摸摸避开她离开的两人。显然是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她手中还捏着个五颜六色的话本子。
“去什么去,老老实实待着吧。”
李渝抱着江之禾的腰一个起跳,跳上房顶,朝杳清然摆摆手:“回去看你的书吧。”
杳清然气得指着李渝只知道“你你你”……
把人惹急了,那个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本子迎面而来。
李渝伸手接住,摊开的那一页画着两个亲吻的女子。
李渝心感不妙,翻回封皮。
上书四个大字:
包子不曰。
李渝:“……”
娘!
人就是需要瑟瑟啊,唯有瑟瑟与瑟瑟不可辜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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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没有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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