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姐妹挺多。”
李礼一句话,将杳季拉回现实,打断了回想,杳季干脆也不再想,反口回他:“羡慕啊?”
“叫声姐姐,你就也有姐妹了。”
杳季说完,身旁人忽然停下脚步,交握的手将杳季探出的身子拉回李礼身旁。
“小季。”
……
她总觉得像在喊“小鸡”……
这对吗?
“我比你大。”
身旁人一脸正经。
杳季脑子却忍不住发散……
“哪里大?”
黄腔脱口而出。
眼神没忍住下瞥。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我不能叫你姐姐。”
李礼还在跟她争执大不大的问题。
“是是是。”
“你大你大。”
相处之久,李礼已经摸清了杳季说话的习惯,重复即敷衍。
他很不高兴。
但是杳季看着很高兴,踩着花的影子边边,双臂展开,像是在走独木桥,小心翼翼的。
李礼知道,争不出来什么结果了,乖乖抬起手做托让杳季搭上来。
“咱们回家吧。”
方清还是被嫁出去了,被逼着嫁给那个杳季口中的烂人。
杳季扔下写满算数公式的册子,在小妹目瞪口呆注视之下,“哗啦”拔出身后李礼做装饰装样子的剑,气冲冲朝外走去。
“我迟早杀了方维中那个老不死的!”
杳季被李礼拦腰抱住,这一会儿的杳季力气大得出奇,直接挣开李礼。
李礼连忙开口:“这剑没开刃……”
杳季:“……”
没开刃怎么不早说,浪费她的情绪。
杳季不耐,将那把剑扔在地上。
“拿这个,小心划伤手……”李礼从贴身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剑,要递给杳季,在杳季将要接过时,却又停了下来,“还是我拿着吧,一会儿再……”
李礼的嘟嘟囔囔,杳季没心情听下去,一把夺过,大跨步出门,只给李礼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话。
“看好小涟。”
“娘子啊,你等等我……”
李礼转手将杳季的嘱托交给手下,脚步匆匆追着杳季而去。
杳季没傻到拿着剑大摇大摆上街,穿过庭院看着紧闭的府门,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让人安排马车?”
李礼小心翼翼将剑取回来,插进剑鞘,双手合抱着剑凑在杳季身边。
她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她去了又能怎样,大闹一场,最后难堪的还是方清。
帮不了方清退婚,给不了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之地。
而且,她跟李礼在京城本来就是“苟延残喘”、“人微言轻”……
除了给方清带去麻烦,她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他们甚至没有被邀请……
但杳季是谁,新时代新青年,所谓,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杳季转着眼珠将主意打到了李礼身上。
站在一旁乖乖等着杳季接下来准备的李礼,背后忽然一阵寒意升起。
“看我……”作甚……
杳季伸出双手,“啪”一声捧住李礼的脸,眼神炯炯。
“小李子,你会飞对吧?”
李礼不明所以:“是……”
“非常好!”
“小心小心,那有人。”
杳季鬼鬼祟祟探头看着柴家后院,在李礼探头时,将他按了下去。
李礼:“……”
原来是这个“非常好”……
爬墙啊……
他一堂堂皇子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爬墙,李礼感觉哪哪都新奇。
李礼的贴身侍卫扶着梯子小声同杳季说着探来的情报。
“方小姐应是被安置在东南方那个屋子。”
杳季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凭着她5.1的视力看清了门外站着的嬷嬷丫鬟们。
嗯……避开她们倒成了个问题。
杳季摸着下巴思索着。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在拜堂了。”
“拜堂啊……”
那还得一会儿才会来,得先想个法子把人支开……
“你们是谁?”
杳季扒着墙沿在脑海里规划着路线,一个稍显稚嫩却装成熟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杳季本能弯身就躲。
大意了,怎么突然来人了……
怎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莫要再躲,我看见你了。”
杳季装死不动。
那声音开始威胁起她:“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了。”
靠,这么狠……
杳季不情不愿冒出头来,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们这是作何,为何在我家墙角趴着?偷听他人墙角非君子所为……”
眼看那人摇头晃脑,像是要来一段“之乎者也”的说教,杳季连忙抬手制止。
“停——你说这是你家?”
“对啊。”
“你叫什么名字呀?”
杳季看着眼前比她明显小几岁的小孩,试探着问他。
“柴静生。”
柴静生?哦,柴静生。
柴静生?!
就那个烂人柴静乔的神童弟弟?
完蛋了,怎么被主家抓着了……
杳季这边头脑风暴想着怎么糊弄过去,那小孩目光转向她身旁的李礼。
“殿下!”
柴静生语气太过惊喜,带着一丝雀跃,引得杳季在两人之间频频看着。
李礼见被他认出,朝柴静生露出一抹非常矜持的笑。
如果忽略他现在正扒着人家家墙角的行为,就更完美了。
柴静生好像很喜欢李礼,这是杳季通过柴静生的表现推断出来的,毕竟,小孩子是最藏不住心思的。
于是,杳季将心思打到了李礼和柴静生身上。
杳季趁着柴静生弯腰同李礼行礼的间隙,曲起手臂用手肘捣捣李礼,朝他使眼色。
俗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杳季一个眼神李礼就知道她的算盘。
李礼给了杳季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向柴静生,指着杳季道:“这是本宫的皇子妃,想来静生未曾见过。”
听了他言,柴静生连忙弯腰再拜。
他弯腰的间隙,杳季朝李礼竖起大拇指,李礼一挑眉。
人认好了,只是疑惑依旧未解。
“殿下这是在?”
“是这样的,小静生……”
李礼还没说话,杳季就接过来话头。
“我。”杳季伸出食指指指自己,“是你哥哥今日要娶的姑娘的朋友,闺中密友,我们来看她。”
“为何不走正门?”
杳季:“……”
孩子,你问到正题上了。
她能说自己是来撺掇方清逃婚的吗?
那必然不能。
“正门宾客甚众,本宫不欲同爱妃引起异乱。”
在杳季不知如何开口时,李礼接过杳季的话头,脸不红心不跳拿话哄小孩。
而那小孩,仿佛将李礼的话奉为圭臬,竟点了点头。
“是了,殿下威仪不易露面。”
柴静生在下面认同点头,杳季瞥一眼身旁看着一本正经的人,低声道:“你心虚不?”
李礼不语,只是一味的笑。
李礼发言,将柴静生哄得不知东西南北,杳季就这么看着柴静生喊着两人下来进院子,然后要唤来下人。
随后被李礼制止了。
李礼同他说只是杳季不放心来看一眼,不必惊动太多人。
柴静生似懂非懂,李礼又说有一点书上的东西想要同柴静生探讨。
柴静生一提这个就来劲了,容光焕发将李礼毕恭毕敬迎进厢房。
而杳季呢。
她趁着柴静生“如火如荼”之时,拉上李礼功夫好点的侍卫一阵烟溜了出去。
那侍卫带着杳季左闪右躲,躲开门外的丫鬟,从后窗翻进新房。
杳季挥挥手先让侍卫爬上房檐,然后转着圈子打量着布置好的新房。
看着这一堆红色她就来气。
再又一次嫌弃地将红纱拍到一边,屋外喧闹起来。
杳季找了个早就看好的犄角旮旯藏起来。
她躲在角落,听着人来又走,直到陷入一片寂静。
杳季慢慢从角落走出,看着坐在床边盖着盖头一动不动的方清,更生气了。
她也不清楚在气什么,反正就是气啊!
凭什么啊!
那狗老头一句话,方清要难熬余生,明知这家不是什么好货色……
“是嬷嬷吗?可是忘了什么物件?”
听到脚步声的方清只觉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毕竟她也没想着杳季能这么“疯”,直接跑到柴家找她。
“嬷嬷?”
见其默不作声,方清秀气的眉微微皱起。
脚步声渐近。
方清眼前忽然一亮,碍眼的大红盖头被人掀开了。
于是,方清对上了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
“小季?”
“是我。”
杳季团吧团吧将那红盖头扔得远远的。
她要带走方清,这盖头反正也用不上了……
看着杳季的表情,方清便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要带我走啊?”
“对。”
说着,杳季开始上手扒她的嫁衣。
“我带了便服,你换上跟我走……”
只是她的动作被方清制止了。
“我不能走。小季,你看着我,我不能走,我也走不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现在是方蔺允……”
“狗屁,你就是方清,什么方蔺允,那不是你。”
看着杳季愤怒的眼神,方清一阵恍惚。
方清是她前世的名字,她跟杳季不一样,她是胎穿。其实真正说来更像是转世,没喝孟婆汤的转世,不然,她怎么会记那么清前世种种。
只是后来她真真切切在这里生长了十几年,岁月时间是最残酷的东西,慢慢将她对前世的记忆快要消磨完了,那些就像是大梦一场,让人看不真切……
如果不是遇见杳季,只怕她真会在余生将那段记忆当做一场癔症……
所以当杳季在皇宫庭院低声骂着“我靠”时,她竟从这句“脏话”中感到了一丝亲切。
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太束缚了,走路要迈碎步,说话要低声,喝茶要柔雅,讲话要有涵养……
她快被折磨疯了……
遇见杳季后,她才真真切切找回了自己,只是那十几年刻在身体中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现在更像在蹩脚模仿着做一个合格的所谓的现代人……
“阿季,我要是不管不顾就这样跟你走,别人会怎样看待方家,还有我的名声……”
“什么意思?你想拿你的后半生去还这点破生恩?”
方清说的弯弯绕绕,但杳季一阵见血发现她话语下掩藏的真意。
方清不言,静静看着她。
“你是傻子吗?”
“大概吧……”
方清叹口气,拎着厚重的衣角弯身捡起地上的盖头,拍拍灰,又拍拍杳季的肩膀。
“快走吧,一会儿来人了就不好了……”
杳季固执地站在原地盯着她,伸手就要再拍走那块盖头,可惜这次方清眼疾手快躲开了。
“好了……快走,不走我就生气了……”
方清佯装怒意看着她。
杳季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靠,她才该生气好吗!
“听话,乖。”
又跟哄小孩一样……
方清总是仗着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几年今生活了十几年加起来算年龄来压杳季。
“嘿,你才多大,十八岁的小孩,我可是大姐姐,听姐的话。”
每次有事就用这话来搪塞她,听得杳季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最后还是方清强硬地将她赶了出来,连带着房梁上的侍卫。
那侍卫跳下来的时候,吓了方清一大跳。
杳季,流氓。
——李礼自传
康康作者【预收】哇
《大小姐今天说爱我了吗》
高傲不可一世大小姐×高敏阴湿女鬼小可怜(?)
文案:
鱼怀衣13岁那年,被一对夫妇从福利院领走,他们对她说,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可是家中,还有一个人。
那对夫妇的亲生女儿,一个冷脸看她的……
姐姐。
“西宁,这是妹妹……”
“我没有妹妹,我不喜欢她。”
何西宁一脸淡漠看着那个所谓的妹妹。
在那对夫妇尴尬的神色下,鱼怀衣只有把头埋得更低。
毫无疑问,她讨厌她。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好似陌生人。
鱼怀衣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何西宁很满意,鱼怀衣躲她躲得远远的。
直到有天深夜。
鱼怀衣看着房内面色通红、手上沾着不知名液体的何西宁,冷脸合上门。
“阿姨让我送牛奶。”
“站住。”
何西宁拉开门拽进她,双眼直勾勾盯着鱼怀衣。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
高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在自|慰?
“什么都没看到。”
是吗。
不是的。
鱼怀衣捏着何西宁散落的碎发,垂眸描着她的侧脸。
何西宁,我看你好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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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尘缘如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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