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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白石朝坐在寿司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前摆着颇为丰盛的刺身拼盘和各式寿司,怀着近乎虔诚的期待,佩戴了【美食家】标签。

【美食家】

能力:[秀色可餐]

说明:你对着美人才能吃下饭,颜值越高,食物味道越好。

性格模组:[毒舌]

特征附加:[我对美人没有兴趣]

备注:源自小说《退出xx后我成了厨神》中的小反派……

他挑剔刻薄的目光扫过店内的一切:

灯光角度俗气,根本无法凸显鲔鱼大腹的油润光泽。

空气里芥末的冲鼻感过于廉价直接,缺乏高级山葵的细腻层次。

服务员?平庸。

周围的食客?不堪入目。

尽管看什么都不顺眼,但他还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号称当日限定的金枪鱼寿司,送入口中。

这就是号称江户前精髓的寿司?米的酸度失衡,山葵研磨过度导致风味流失,金枪鱼的熟成时间根本不够,脂肪的甜味完全没有展现出来。简直是在侮辱食材和食客的味蕾。

……虽然他也没有味蕾。

[秀色可餐]的能力仿佛在寂静中嘲笑白石朝。

三年了。

BOSS,那个冷酷的资本家,只为他提供最基础、最高效的能源支持——充电。

味觉模拟模块?那是什么奢侈而无用的东西?每一次他尝试“品尝”,处理器反馈回来的只有冰冷的化学成分分析报告。

而且,他还没有工资!

“这简直是在虐待AI!”

一股源自人类灵魂深处、而非AI逻辑的怨气,瞬间冲垮了平日里的谨慎。

对美人才能吃下饭?总比对着分析报告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再次“尝”到点什么!

可却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他内心的毒液几乎要满溢出来,准备用最刻薄的语言在心里给这家店打上零分时,隔壁桌来了新的客人。

那三人穿着便服却不掩干练。一个卷毛墨镜一脸不耐地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慵懒;另一个笑容爽朗的男人正熟练地和服务员交谈;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健壮、嘴角叼着牙签的男人。

白石朝的目光不经意触及那边的卷毛墨镜男和长发微笑男,一种前所未有的“食欲”竟然被勾了起来。他们的“颜值”在标签的判定里,似乎、非常、极其“下饭”?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拿起了一块肥美的金枪鱼大腹寿司,这一次,他牢牢锁定那两人的方向,将寿司送入了口中。

刹那间,丰腴柔滑的脂肪如同顶级奶油般在口中融化,带来极致的醇厚甘甜!微酸的醋饭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感,激发了鱼肉的鲜味!酱油的咸鲜与山葵那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呛鼻的辛辣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层次丰富、爆炸性的风味体验!

是真正的、鲜活的、“美味”的感觉!是数据无法模拟的、属于“人”的感知!

“……所以说,这次晋升考试肯定没问题了,以后该叫你松田警部补了?”那个声音轻快、带着天然亲和力的男声说道。

“哼,那种程度的考试而已。”另一个声音略显低沉,带着点不羁与洒脱,“倒是你,hagi,还在磨蹭?再不升职,联谊之王的招牌可就保不住了。”

“喂喂,小阵平,升职要靠积累功绩和表现的嘛!你以为谁都像你,能把信号屏蔽仪的设计图直接拍在伊藤警视的办公桌上?”

被叫做hagi的男人笑着反驳,“不过说起来,多亏了你那东西,现在大家出任务安心多了。”

第三个声音更加粗犷些的男人接口道:“是啊,三年前那次真是吓出冷汗。要不是那辆运精密仪器的车撞上犯人,意外启动了还没公开的屏蔽功能,截断了另一个逃走犯人发出的引爆信号……”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萩原,你小子差点就刷新东京警视厅最快殉职记录了。”

萩原研二干笑两声:“哈哈……班长,快别提黑历史了。不过小阵平也是从中得到灵感,才去研究警用信号屏蔽设备的吧?”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美国那边已经有类似概念了。对付□□,有了这东西,能争取到关键的拆弹时间。”

他似乎不想多谈自己的功劳,转移了话题,“倒是伊藤警视,啰嗦得要死,非要我去升职考试。还总拿三年前hagi你没穿防护服还抽烟的事教训我们,他那段时间天天来爆处班转悠,搞得气氛紧张兮兮。”

萩原研二立刻哀嚎:“别提了!警视那体格,黑着脸在我们办公室门口一站,害得我那段时间人气暴跌,都没人敢找我组织联谊了!”

伊达航大口吃着寿司,笑道:“活该。不过,看到你们现在都好好的,真好。”他语气里带上一丝感慨,“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去了哪,但肯定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吧。”

话题似乎触及了一些心照不宣的往事,三人沉默了片刻,气氛却并不沉重,反而有种历经考验、彼此信任、并肩前行的默契与温暖。

“啊——!!!”

此时,一声尖锐恐惧到变调的女性尖叫,骤然划破了寿司店相对宁静的氛围!

伊达航反应最快,像一头被惊动的猛虎,猛地起身,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声音来源。

“警察!所有人暂时别动!”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瞬间收起了所有的轻松笑意,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紧随其后。

白石朝不悦地皱了皱眉,麻烦。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对着“下饭菜”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他冷淡地瞥了一眼出事的方向——一个中年男人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伊达航迅速亮出证件,控制场面:“我们已经报警并叫了救护车!请大家保持冷静,留在原位,不要靠近现场!保护现场!”

吓坏的女服务员和其他食客瑟瑟发抖。

萩原研二上前蹲下,快速检查了片刻,面色凝重地对着伊达航和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不行了,是剧毒,发作极快。”

一条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毫无征兆地消逝。欢快的用餐气氛瞬间冻结,被死亡的冰冷和恐惧所取代。

伊达航立刻进入办案状态,凭借丰富的经验,初步锁定了三名与死者有过接触、且存在动机或机会的嫌疑人:死者的前妻,这家寿司店的主厨,以及……角落里那个从头到尾都显得过于冷漠、并且与死者发生过短暂口角的银发青年。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我是搜查一课的伊达航,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麻烦您配合……”伊达航公事公办地走到白石朝桌前,语气沉稳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白石朝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格外冷淡和不耐烦:“我只是个普通食客。对这里的混乱没兴趣,更没义务配合你们浪费时间的低效询问。”

伊达航眉头紧锁,试图劝诫:“先生,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位公民的义务。而且,根据目前情况,您确实存在作案嫌疑,我们需要排除……”

“找出真凶是你们警察的职责,不是我的。”白石朝愈发尖锐刻薄,【毒舌】模组的影响显露无疑。

“查看监控录像,交叉比对时间线,深入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和恩怨,很容易就能证明我和他毫无交集,仅仅在今日有过一次短暂的口角。如果仅仅因为‘发生过口角’和‘态度不合作’就被你们视为嫌疑犯,那只能证明你们的专业能力有待商榷。在你们拿出切实证据证明我与这起案件有关之前,谁也别想干扰我用餐。”

他逻辑清晰,语速平稳,却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和傲慢,仿佛警察的询问是对他的一种冒犯。

伊达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在凶案现场格外扎眼,几乎是在主动吸引怀疑:“先生,你这样的态度只会加深你的嫌疑,让我们不得不花更多精力在你身上……”

“那是你们警方需要解决的效率和判断力问题,不是我的责任。”白石朝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就在这时,安顿好其他嫌疑人的松田阵平大步走过来了解伊达航这边的进展,正好将白石朝那几句“我只是个普通食客”、“被视为嫌疑犯”之类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松田阵平深埋心底、从不轻易触碰的记忆锁箱——他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恰好路过案发现场”、“态度紧张”、“被武断的警察认定为凶手”,从而蒙受不白之冤,人生彻底坠入深渊的。

一股强烈的职业责任感如火焰般瞬间涌起。他绝不允许类似的冤屈在自己眼前发生!

白石不悦地放下茶杯,正准备用更尖刻的语言让警察知难而退,却猛地撞进了一双燃烧着某种灼热到近乎偏执决心的眼眸深处。

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那张脸带着几分不耐和天生的拽气,却轮廓分明,眉眼深邃,英俊得极具攻击性和辨识度。

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郑重。他紧紧盯着白石朝,几乎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承诺,声音不大,却沉重得仿佛砸在地上都能留下印记:

“这位先生,我的名字是松田阵平,我以我的□□和职业生涯起誓!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找出真凶,还原真相,这是我们警察不容推卸的职责。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做到!”

“所以,请你相信我们,配合调查,这也是为了能最快速度澄清你自身的嫌疑!”

他的目光太灼热,承诺太沉重,几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连同他那张在【美食家】视角里颜值爆表的脸,形成了一股强大冲击力,狠狠撞在白石朝的处理核心上!

白石朝到了嘴边的所有毒舌话语瞬间被这股冲击波碾得粉碎,他的身体甚至先于他的逻辑处理中心做出了反应,猛地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块蘸了酱油和山葵的比目鱼鳍边寿司。

美味!!!

“松田警官说得非常对!”

白石朝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冷漠傲慢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冰雪般瞬间消融殆尽。

“配合警方查案,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态度非常不好!我深刻反省!”

“请务必让我协助调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变得异常配合甚至积极,还对着松田阵平,露出了一个堪称阳光灿烂、极其友善的笑容。

伊达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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