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他们星球的主啊!不知怎么的就把我们放了!”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啊!他们家吧!还有一个大官不服气呢!那一下不知杀了多少人!”
“是啊是啊!很多人啊!一下就成骨头了!”
“诶!你可别说!那个辰皑!活过来了!”
“是啊是啊!是!是他!活下来了!”
赶了一个下午和一个上半夜的路,庞沂终于赶上了,他安静地蹲在窗台下听着房子里的动静。
拳赛的主持人混入了他们冻冻星的别墅区,庞沂费心费力地找来,守在窗边边缓气,边打探里面的人数。
里面一个人的声音很踏实,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很小略带些电流,庞沂猜测只有一个人。
两个人也无所谓,更多的话,一起都解决了。
心跳残喘,视线中半虚半实,庞沂勉强支起自己的腿,从拳赛主持孟仁虚家的厨房里翻了进去。
孟仁虚窝在沙发里,拍腿道:“是!肯定是他!什么不可能活着!冻冻星的执政官都跟他一起走了!还不可能活着!人家现在都大鱼大肉了肯定!”
孟仁虚接着道:“啊?什么?你说什么?人家有肚子?成母狗了?啊?!”
“哎呀哎呀!真的假的!啊哈哈哈哈哈!难怪人家执政官跟他靠那么近呢!难怪!原来是有种了!”
听见了客厅里的声音,庞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庞沂有些麻木,内心的波澜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他安静的休息了一阵后,从阴影里站起身,在刀架上抽出一把纤长的水果刀藏在自己腕下,再悄悄慢步到下一处可以藏身的角落。
这一系列的动作轻且熟练。
厨房距离孟仁虚所在的客厅很远,庞沂远远地望着客厅里沙发上的孟仁虚,他大张着嘴,掌心还捧着一杯红酒,完全没有一个俘虏该有的样子。
他更像是一名被异星球接待的贵宾,有吃有喝,整日无忧无虑的过着。
庞沂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水果刀,就这么扔出去的话,还是太便宜这个人了,就这么直接杀了他,什么话也不逼一点出来吗?
庞沂反而更想找一个人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要这么做。
说不出来再杀掉吧,这个房子里该只有这一个人,不会再出现其他人了,很好处理。
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孟仁虚一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叫道:“什么?谁?一个会计今天就混进他们首领大厅了?这不现实吧!”
庞沂在暗处认清了这位拳赛教练的脸,是他没错,派人想把庞沂往死里拉的人。
那天,他拍了拍辰皑的肩膀,在其耳边道:“哥们,你一定要打过啊!我可把毕生积蓄都押你身上了!”
在第一场对手占了上风时,孟仁虚叫得比谁都欢,深怕辰皑还留有一口气。
一场辰皑赢了紧接着就会有下一场,下下一场,直到天亮。
“……”庞沂回过神,孟仁虚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等到庞沂轻手轻脚地来到孟仁虚的卧房时,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睡得可真安生。
庞沂走到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床上的孟仁虚。
他刚刚笑得好开心。
他刚刚是不是还骂我了?
母狗?这是我想的吗?
无声中,庞沂捏着心里的那股怨气用胶带把孟仁虚的手脚缠好,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
这种人的睡眠质量他好羡慕。
庞沂坐在孟仁虚的床头思考着……
他家真大。
他真好,都没怎么受苦,还能活成这样。
想着想着,庞沂朝孟仁虚的脸看了过来。
他可真健康……
想到这个,庞沂浑身发寒没忍住咳嗽了起来,声音惊醒了床上的孟仁虚。
孟仁虚瞪大两眼,盯着庞沂惊叫道:“啊——!你!你怎么进来的!”
“不,咳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打扰——咳!”庞沂索性不说了,先让自己咳嗽完。
床上的孟仁虚企图挣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胶带捆着,根本不可能动弹。
孟仁虚挣扎着,结巴道:“你,你,你是,你怎么进来的?我,我可没有得罪你啊!”
庞沂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就来了,现在没空回孟仁虚的话,脑中的想法还赶不上下一声咳嗽快。
咳——咳咳咳咳!咳咳……
孟仁虚气虽然比庞沂足,却还是忍不住害怕:“我,我真没得罪你!我,我一直都挺看好你的!我,你,你别搞我!”
“咳咳咳——咳!我,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到您睡觉了,是这样的,你刚刚跟谁打通讯我都听见了,您也不要问我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不落星的暗杀任务,首席没少给我安排,钻你家的窗户再简单不过。”
咳了那么久,庞沂终于缓过来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辰皑的话让孟仁虚一时分不清辰皑现在到底是敌是友。
还是说,辰皑刚刚说出的话是一颗散着毒气的烟雾弹,只等孟仁虚触发了条件,辰皑就能送他去长眠,孟仁虚不确定。
不,之前他们都说,辰皑这个人很单纯,讲情义,也重情谊,不会耍手段心机。
应该不会来寻仇干掉自己。
孟仁虚勉强笑道:“没有,没有,刚刚打电话才不是说的你呢!是我的一个同事,他叫陈爱,对陈爱!你听错了了!”
庞沂又不傻,他这三言两语的,庞沂怎么可能会信?
“那——我问你个事!”庞沂俯身贴到孟仁虚脸旁,紧紧盯着孟仁虚那双透亮的眼睛。
孟仁虚没辙了,只好勉力笑了下,说:“哈哈哈哈哈……辰,辰指挥官,您说……”
“你知道乔系言跟谁结婚了吗?为什么结婚啊?认识了多久结婚的?”庞沂睁大了早已无神的眼睛,盯着孟仁虚的嘴,无比期待他回应自己的这个问题。
乔系言?
孟仁虚一下反应了过来,终于记起了乔系言这个名字,是辰皑的男友,和辰皑作捆绑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现在身不由己,孟仁虚自是知道要悠着点告诉辰皑。
孟仁虚看向庞沂,他浑身直冒冷汗,止不住的发颤,哽咽半天才回答说:“……这个啊,这,这,哈哈,认识了,认识了,一,一个月,吧,结婚嘛,结婚就,不就,不就为了个孩子吗?”
庞沂微微垂眉,没有说话,只是许久后轻轻的哦了一声。
庞沂猛地回头,他继续盯着孟仁虚的眼睛,低声问道:“那,你刚刚说不是一直都看好我的吗?为什么这三个月一直都没有看见你的身影,待在那里面又冷又饿,你怎么不来啊?”
送命题打在了孟仁虚的脸上。
辰皑被塞进实验室里,成了实验体后,他们压根没有想过辰皑能活着出来,顶多一具完整的凉透了的尸体。
可而今却……
“那个——你怎么不说话了?”庞沂俯下身,用刀比划着孟仁虚的脖子,絮絮叨叨的念叨说:
“你刚刚骂我母狗的时候,笑得好大声啊……”庞沂微弱的声音在孟仁虚此刻的耳蜗里显得无比尖锐。
“我,我还是个男人的,不是母狗,不是。”凝视着孟仁虚的眼睛,庞沂低声解释。
不觉间,庞沂失了些力气,刀不小心蹭到了孟仁虚的脖子。
吓破了胆的孟仁虚赶紧解释:“……这,这,这,这,你,你肯定,你肯定知道的,拳赛,拳赛太多了,太多了,我,我很忙啊我!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该说那些话!!!”
庞沂面无表情的看着孟仁虚,这个问题就算过吧,就当他是拳赛忙。
“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你有什么办法吗?”说着,庞沂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再放下手说:“我这只眼睛瞎了,你有办法治好吗?”
“……”孟仁虚望着辰皑,一时答不上话。
做局把辰皑卖进实验室的事,孟仁虚也有分红,也有参与。
庞沂摆弄着手里的水果刀,低声道:“其实,我也想像你一样睡个好觉,窝在沙发里哈哈大笑,挺好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骨节,再扭头去看看孟仁虚的手,他的手没自己的手这么狰狞骨感。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睡好觉了,身上疼,还痒,又不能抓,抓了会破皮……”
豆大的汗粒从孟仁虚额上坠落,打在枕头上一声响,孟仁虚咬牙安慰道:“哈哈哈,辰,指挥,以后会好的,以后会好的,你,你看,你这不是活过来了吗?”
“以后,多久的以后啊……”庞沂问孟仁虚。
孟仁虚没有回答,这个给自己挖的坑,他填补不上,才没办法的冲庞沂笑了笑。
庞沂追问道:“我?我为什么要等以后啊?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样啊?我,不想我的身体这个样子。”
庞沂的脸贴了上来,孟仁虚怕得不敢吱声,他闭了闭眼,抿唇朝庞沂笑了笑。
庞沂还是那一副僵硬的表情,他问道:“主持人,你说说,那天,为什么会加长到五场啊,而且还是五个不同的人,打我一个,这,为什么啊?”
孟仁虚立刻解释说:“观众,观众需求,节,节目效果嘛……”
庞沂低头掰着水果刀的刀尖,问道:“这样啊,那,后两场我想退赛,你为什么说——退赛了就不给钱啊?”
闻言孟仁虚的脸变得煞白,他原想规避的话题,被庞沂生生扯出来了。
庞沂从床边站起,俯视着床上的孟仁虚,他的语气里失去了刚刚的愚钝,问道:“后两场,肋骨,好像断了不少,是你安排的吧?”
孟仁虚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他口中喊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我!我没有安排啊!我!我!我只是个主持!我!我不是幕后啊!”
“当时的主办方也是你,我看过了,你叫孟仁虚对吧,因为缺钱,我甚至把一整张表格都背下了,其中也包括了我将要面对的三名选手,但是——您,不放过我,你跟他们一样,看我被打趴下了非常激动!”
“我看到你在我倒地倒计时的时候,激动得不得了,嘴都要咧到脑后了。”
孟仁虚眼看自己被戳破了,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咬牙切齿地挣扎着,骂道:“没错!你就是条母狗!叛徒!他们喂你两顿饭你就跟他们跑了!不是狗还是什么!”
“呵呵呵……”庞沂冰冷的笑了一声,举起手,在他手里被盘了很久的水果刀倒竖着落下,深深的刺进了孟仁虚的脖子里。
孟仁虚先失去了声音,渐渐的他的生命也随着他喉中的尾声末去。
庞沂拔出了染上了孟仁虚鲜血的水果刀,面着床上的温热尸体,回应道:“是啊,我快饿死了,讨口饭吃而已。”
下一位……
庞沂寻着这条线找了找,收债的,不对,该是称他杀猫的,在拳赛主持的后面,被没被俘,死了还是活着,他暂且还不清楚。
离开这里前,庞沂找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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