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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为师正名(一)

三年后。

夜色泼洒在寂静的洛岩村山路上。一道白色身影掠过,衣袂带起的风声划破沉寂,紧紧追着前方那缕逃命的阴魂。

那阴魂是个年轻男子,满眼惊惧,拼命地跑着,边跑边回头,却见身后那道紧追不舍的白色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下一刻,身前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来,他猛地一顿,本能地向后急退,摔倒在地。

那白衣修士已经瞬移到他面前,正要挥剑化去他时,一道剑气袭来,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动作。修士反应极快,手腕急转,朝那剑气一挥剑,两波剑气相撞消散。

一道红色身影,瞬移至阴魂身旁。

江兰心将阴魂吸进体内,然后看着面前的太曦宫修士,淡淡开口,“这缕阴魂,我来解决。”

阿肆没说话,目光落在江兰心额间的血红魔印上,而后,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腰间悬挂的门派令牌上。

一块黑色木质令牌上,刻着金色的“不悔门”三个字,笔锋凌厉,透着一股决绝之意,令牌上下两端系着绿色的绳结和流苏。

阿肆细细打量着她。

不悔门?

他听闻不悔门的祖师是唐韵,唐韵说阴魂有冤,修魔道是为度化阴魂。

阴魂虽害人,但若不悔门真有特殊的解决之法,或许比直接化去更妥当。

他点了个头,却又立刻补充道:“不过……我能看看你怎么解决它吗?”

江兰心没说话,片刻后,她看着那男子,开口道:“可以。”

这阴魂是个二十五岁的男子,叫宋桓,是缕痴魂。

宋桓与秦月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璧人,准备婚娶之时,宋桓的母亲却提出要秦月的生辰八字。她拿着儿子和秦月的八字去找“半仙”算,却算出来两人八字相冲,秦月还命带“克夫”之相。她当即翻脸,任凭宋桓如何辩解,都坚决不许秦月嫁入家门。

秦月因为自己八字“克夫”,在村里一直受人非议。她心灰意冷,原以为宋桓得知“克夫”一事后,不会与她继续在一起,可宋桓却从未动摇。他攥住秦月的手:“我不信那些,既然我娘不让你进家门,那我们就私奔。”

可命运的恶意从未停歇。

邻村一个断了条腿的老光棍托媒人来秦月家说亲,许诺他们远超寻常彩礼的银钱,说他不在乎什么克不克夫,就想买个姑娘回去传宗接代。秦月的爹娘被钱财迷了心窍,当即拍板定下婚事,转头就把消息告诉了秦月。

那老光棍比秦月大二十多岁,只剩一条腿,秦月哭着反抗,却被爹娘锁进了柴房。约定私奔那日,宋桓迟迟等不到秦月,便去秦月家找她,却撞见秦月的父亲,被她父亲警告道:“秦月要嫁人了,你别再来纠缠。”然后,不许他进家门。

迎亲那日,唢呐声吹得震天响,宋桓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眼睁睁看着秦月盖着红盖头,被搀扶着和一个拄着拐杖只剩一条腿的老男人拜堂。宋桓的心针扎似的疼,他知道,红盖头下秦月一定在哭。

他趁那老男人正在院子陪宾客喝酒时,偷偷溜进婚房找秦月。他推开木门,看见秦月正坐在床沿,他关上门后,快步上前扯下红盖头,秦月果然在哭。

他心如刀绞,抹了抹秦月的眼泪,说一定会想办法带她走。

秦月红着眼眶点头。

可没想到,那老男人的娘竟突然打开婚房的门,看见两人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抢婚!”

呼喊声瞬间惊动了院子的宾客,只片刻,手持棍棒的亲朋涌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老男人不善地盯着宋桓,“敢抢老子的媳妇儿,给我打!”

秦月见大家目露凶光都涌上来要动手,她生怕这些人伤了宋桓,便跪下来,哭着向那老男人求道:“我不走!我好好待在这里跟你过日子,求你们别打他!”

那老男人觉得自己丢了脸,拄着拐杖上前,挥起拐杖想打秦月,落下的拐杖却被宋桓接住。宋桓一扯夺过拐杖,将拐杖扔在地上,而后带着满腔怒火,凑上去一拳挥在老男人脸上,把那老男人按在地上狠狠揍。

那男人的亲朋见状,按住宋桓将他拽到一边,拿着棍棒使劲打他。秦月立马扑上去护着蜷缩在地的宋桓,大家这才停了手。

可那老男人气疯了,“打!都打!这女人心里想着别人,打了才学得乖!”

这话一出,那些棍棒又再次挥来,宋桓立刻倾身压在秦月身上护着她,混乱中,一根粗木棍挥来,重重砸在宋桓的后脑勺上。他闷哼一声,软软倒在秦月身上,再没了声息。

秦月奔溃大哭,决定撞墙跟宋桓一起死,却被众人拦下来,绑住手脚,关进了婚房。

宋桓死后,他们偷偷把宋桓的尸体埋在荒郊野外。

而宋桓死时,因为放心不下秦月,在被抛尸的半路,从体内溢出一缕痴魂,他想看看秦月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

可他在去找秦月的半路上,被太曦宫修士追杀,而后被江兰心吸进体内。

江兰心对体内阴魂施展“读魂”之术,知晓宋桓的执念后,带他御风去往那老男人的家,阿肆跟在她后面。

江兰心在一家农户院子里落地,她急匆匆一掌拍开门,瞬移进去,走进堂屋看见一个老妇人焦急地守在一间贴着“囍”字的婚房外,而那间婚房内,不断传出女子绝望地尖叫声。

“滚开!”

“滚!”

……

那老妇人看见江兰心吓得瞳孔骤缩,“魔……”

江兰心没管她,冲上前一掌拍开那贴着“囍”字的门,进去后只见秦月的四肢被麻绳牢牢绑在床铺的四角,那断腿的老男人已经解了她的衣带,正在扒她的衣服。

江兰心怒火中烧,拔剑一挥,一道凌厉剑气落在男人脖子上。

那男人脖子涌出血,睁着眼睛死了,眼见着那男人要往秦月身上倒去,江兰心立马伸手将尸体拉过来,甩在门边。

那老妇人看见自己儿子的尸体后,立即倒了下去。阿肆上前一探鼻息,没气了。

阿肆呼吸一滞,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侠女,一下弄死了两个……

江兰心挥剑斩断麻绳,秦月立马坐起来穿好衣服,下床跪在江兰心面前,低头哽咽道,“多谢仙师……”

江兰心将手中月悬剑悬在半空,上前将她扶起来,“姑娘无需多礼。”

只见秦月满脸泪痕,眼皮都哭肿了,垂着眸,眸中一片死寂,神色疲惫又悲伤。

“仙师,能让我跟她说说话吗?”体内的宋桓求道。

“嗯。”江兰心让宋桓控制着她的身体。

“阿月。”

秦月缓缓抬眸,意外地看着江兰心,“仙师,你怎么……”

“是我,宋桓。”

秦月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仙师,嘴唇发颤,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我现在是一缕魂魄,附在这位仙师身上,借她之口,与你说说话。”

秦月眼泪不停地流,深深看着面前之人。

“阿月……”宋桓抬手摸了摸心爱之人的脸,哽咽道,“说好了收拾些细软带你远走他乡,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种几亩田,生两个娃,好好过日子。”

“我没有做到……”他落下一滴泪,“对不起……”

秦月哭了起来,摇了摇头,紧紧握住他摸着自己脸的手,“都怪我……天生命不好,若我是条好命,你娘就允许我们成亲了,你就不会……不会……”

她低下头,眼泪不停地流,“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怎么办……”

“阿月,我把准备带你私奔的银钱都藏在我们总去的那颗槐树下,你去挖出来,然后用那些钱一个人好好生活,不要再去你爹娘那里。”

“阿月那么好,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人喜欢阿月。”

说到这里,他停了很久,而后哽咽道:“以后别人再问你生辰八字,你就说说假话,这些本就不可信,说说假话也没关系……”

听到这里,秦月终于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他,埋头哭着。

宋桓抱住她,眼泪不停地流着。

“阿月,你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

秦月没说话,片刻后,她哽咽着,“我……答应你……”

宋桓安心一笑,那缕痴魂渐渐消散。

江兰心流着泪,继续抱着秦月,也任由秦月继续抱着她,片刻后,她才轻轻开口,“姑娘,他走了。”

此话一出,秦月松开手,低头捂嘴压抑哽咽,肩膀剧烈抖动。

江兰心红着眼眶,心疼地看着她,“姑娘,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秦月放下手,缓缓抬眸看着她,目光空洞,很是勉强地扬起一抹疲惫的笑,“多谢仙师。”

她垂下眸,眸中如一潭死水,“我会……好好的……”

江兰心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她,她总有种感觉,秦月会……

可她还是想再试着救一救面前的女子,她从袖中取出两锭金子,将金子塞到秦月手中,红着眼眶道:“姑娘,好好照顾自己。”

“你之后想去哪?我送你去。”

秦月垂眸看着手里的金子,含泪笑了一个,继而抬眸看着面前人,哽咽道,“仙师,他给我留了钱,那些钱足够了,无需这两锭金子。你救了我已是大恩,我……不该再拿这些钱……”

她牵起江兰心的手,温柔地将两锭金子还给了她。

“不知仙师尊姓大名?”秦月看着她,缓缓开口。

“不悔门,江兰心。”

秦月浅浅笑了一个,“多谢仙师。”

继而,她再一次跪下来,深深行了一个跪拜礼。

江兰心咬着下唇,惋惜又悲痛地看着跪拜在地的女子,攥紧了手里的金子。

她知道自己救不了秦月了。

秦月也不愿让她救吧……

片刻后,她将金子放回袖中,红着眼眶将跪拜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对她温柔笑了一个,“姑娘,我走了。”

秦月回了一个笑,“嗯。”

江兰心拿走悬在半空的月悬剑,红着眼眶转身走了,走时化去了那老光棍和老妇人的尸身。

一直站在门外看的阿肆,看见江兰心从自己身旁走过,跟了上去。

走到院子时,江兰心见他还跟着,便停下脚步看着他。

“原来这就是度化阴魂啊。”阿肆看着她。

“嗯。”江兰心应声,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灯结彩,贴满“囍”字的屋子,眼眸渐渐黯淡。她转身想御风离去,可又想到身旁还有个人,直接走掉不太礼貌,于是便看着身旁人淡淡说了句,“我走了。”

阿肆笑着点头,“嗯。”

“姑娘,日后有缘再见。”

江兰心御风回不悔门。

阿肆望着那抹渐渐远去的红色身影,垂下眼眸,目光逐渐深邃。

原来,阴魂当真有冤。

唐韵那时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修魔道真是在救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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