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迟暮还没开始忐忑,反思会不会让宁泊以不喜欢,就被牵起手塞兜里,拉着往校外走。
宁泊以没说话,只用自己冰凉的手紧紧握着迟暮的手,口袋遮挡了外面的寒风,两颗滚烫的心顺着十指连接,在数九寒冬中相互依偎。
零下二十度也挡不住大家迎接新年的热情,附近高校聚集,一出校门,人就逐渐多起来,外面的店铺也都开着门热火朝天的营业。
他们牵着手穿梭过热闹的人群,灯光下迟暮脸颊通红,被牵着的那只手变得酥酥麻麻,空落落的内心被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填满,涨到几乎要随着心跳澎涌而出,拥有宁泊以的迟暮才能真正有血有肉,真情实感地活着。
一直到公寓门口,牵着的手也没松开,宁泊以用左手输入密码开锁。
进门以后,宁泊以想再贴着抱一会,他这会心里跟烧开得水一样翻滚冒泡、腾波鼓浪。烫得他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只能顺应本心离迟暮近一点再近一点,紧紧相拥,把滚烫传递给对方,再变成更高的温度传回自身。
今天的迟暮让宁泊以心疼,他幻想过两人互通心意时的契机、场景,可最终却是迟暮红着眼睛,用许愿得方式说,“希望宁泊以还能喜欢迟暮”,又抱着他一遍遍重复着喜欢。
从前迟暮偶尔一次含蓄温吞地回应,就能让宁泊以飘得找不着北,今天这样直接热烈的表达,却让他无措,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就站在玄关相拥,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宁泊以微微弯腰,贴着迟暮的脸一下下来回蹭着。迟暮被蹭痒了,但还是梗着脖子没动,手贴在宁泊以背上摩挲生热。
宁泊以突然怀里一空,一路被迟暮推着进了浴室,“你快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喝。”
然后不等宁泊以说话,急急忙忙得从浴室跑了出去。
宁泊以无奈地笑着,去卧室找了换洗衣服,乖乖去洗了澡。迟暮站在热水器前,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下下打在心上,他搓了搓自己滚烫的耳朵,找了个杯子倒水。
宁泊以带着热气从浴室出来,看到了放在显眼处的水杯,他端起一口气喝光,放下杯子环视了一圈,在阳台上找到了迟暮,“看什么呢?”
迟暮用指尖轻轻碰碰那盆“小太阳”,皱着眉心疼道:“怎么掉叶子了?”
宁泊以从背后环抱住迟暮,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有人没来看他呀,植物没有小太阳就是会这样的。”
“宁泊以也不能没有小太阳。”
“以后不会了。”他转过身站直,看着宁泊以的眼睛,正色道:“不会再离开你,一定对你好,对我们的感情忠诚,不和你吵架,有矛盾都优先和你沟通,永远不会先放开你的手。”
说罢迟暮顿了顿,手暗暗扯着裤缝,缓了几秒才重新开口,语气里带着忐忑:“你...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宁泊以深深地看着他,看着迟暮紧张到颤抖得瞳孔,哑声问:“这就是你今天出来找我要说的话吗?”
“是。”衣服被攥得更紧,“我...我以前不太好,但现在手里也有一点积蓄,每个月能有固定的收入,剧本的款后续也会慢慢到账,可以给你未来,也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万事以你为先。”
迟暮倒豆子般,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掏给宁泊以,没有什么是他真正拥有的,只有一点存款,和一份炽热的真心。
只要宁泊以要,他愿意全部奉上。
宁泊以觉得自己这会像个被求婚的女孩子,静静听着对方真诚的誓言,然后喜极而泣,捂脸羞涩道:我愿意。
“我愿意的。”
宁泊以笑着把迟暮的手攥在自己手里,轻轻揉着,“抱也抱了,你这会已经在我家里了,难道我们还真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啊?”
他把迟暮轻轻揽进怀里抱着,揉揉后脑勺,在耳边低笑道:“就是有一点啊...”
“什么?”迟暮这会以耳朵为起点,半边身子都麻了,听到宁泊以停顿得语气,又开始紧张。
宁泊以感受到他的僵硬,一下一下顺着迟暮的后背,无奈道:“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啊?”迟暮脑子没转过来。
“你这突然一记直球,该说的都让你说了。”宁泊以捏捏迟暮的脸,不禁感叹:“怎么这么乖啊。”
话都说开了,两人低沉了许多天的心情一去不复返,这会黏糊糊得腻在一起,站着抱,走路抱,宁泊以给迟暮找换洗衣服,也得拉着手,用另一只手翻衣柜。
“你也得洗个澡,感冒了就不好了。”宁泊以把衣服塞在迟暮手里,牵着往浴室走,“衣服是洗干净的,毛巾只有这个,今天先将就一下吧,明天再买新的。”
“没关系的。”迟暮脸有点红,他刚看到宁泊以从抽屉里取了一条新内裤给他,不知道合不合适。
“有事喊我。”宁泊以呼噜了把他头顶,出去时顺手关上了门。
浴室里还留着宁泊以刚洗澡时产生的热气,迟暮把衣服放在旁边架子上,低头开始脱/衣服。
宁泊以给他拿了一整套的睡衣睡裤,迟暮穿上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之前在宁泊以身上闻到的香味,他以为是香水,今天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就连衣服上都被沾到,淡淡的,不仔细闻还闻不到,但总能在他动作间丝丝缕缕钻进鼻子。
阳光温暖,像被宁泊以抱了个满怀。
宁泊以看他洗好了,过来给他手里放了杯温水,然后转身进去收拾浴室。
“我已经收拾过了。”迟暮捏着杯子说。
宁泊以有点无奈,又转出来,揽着迟暮往阳台走,“下次不用收拾,我来就好了。”
“要收拾的。”迟暮认真道:“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迟暮坚持多年的原则,别人帮过他,他一定要感谢回去,谁对他好,他也会同样做出回报。之前宁泊以做饭,那他就洗碗,这些琐事不应该全部给一个人做,时间久了一方会觉得厌烦,感情会出现矛盾。
迟暮想好好的、长久的和宁泊以在一起,所以要尽量规避一些矛盾的发生。
宁泊以勾起嘴角搓了搓他后脑勺,“好好好,听你的。”
阳台上放了两盒仙女棒,宁泊以拆开取出一个给迟暮,又自己拿了一个,“今天不知道你会来,拿出去的全部放光了,幸好家里还有剩余。”
窗户开了一截,打火机的火苗被吹得四处跑,迟暮伸手笼住出火口,宁泊以重新按下打火机。
点燃的一瞬间,无数细碎的星星向四周迸出,迟暮翘着嘴角,笑盈盈地看看烟花,又看看宁泊以:“这样就是你画里的场景了。”
迟暮拿仙女棒的手突然被握住往侧边移开,宁泊以突然俯身吻住了迟暮,另一只手搭着腰,轻轻用力把人带到怀里。
起初只是浅浅地碰着嘴唇,等迟暮抬手勾住宁泊以脖子的瞬间,亲吻开始加深。
宁泊以含/住迟暮的下唇,头一点一点地吮/吸摩擦,迟暮紧张得睫毛颤动,勾着宁泊以脖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仰头回应着,等宁泊以试探得用舌/尖轻/舔他唇缝时,迟暮顺从地微微张口,伸出舌/尖牵引宁泊以进来。
两人除去之前在酒馆那次,今天是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接吻,且是头脑清醒相互表达爱意的亲吻。
这会都只穿了薄薄的睡衣,就隔着一层布,宁泊以紧紧箍着迟暮的腰,把人按在自己怀里。宁泊以的吻有点凶,是忍耐许久终于得偿所愿,又带着珍惜和失而复得的不舍,亲到后面迟暮嘴里的气息几乎全被掠夺,呼吸逐渐急促。
烟花早已燃尽,宁泊以缓缓放开迟暮的唇,额头相抵,哑声道:“叫声好听的哄哄我吧。”
迟暮现在不止全身,呼吸间都充斥着宁泊以的味道,他喉咙上下吞咽,睫毛随着呼吸抖动,软乎乎地叫了声:“男朋友?”
宁泊以再次把他揉进怀里,迟暮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怎么办?好喜欢你啊。”
他们胸膛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呼吸间的起伏,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迟暮也紧紧回抱住宁泊以:“我也喜欢你。”
等两人终于舍得分开的时候,手里的仙女棒都凉透了,宁泊以又重新点燃了一根递给迟暮,放光了一整盒,迟暮轻轻打了个哈欠,宁泊以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了。
不过今天这夜没白熬,一年一次的元旦,因宁泊以和迟暮的相恋而增加了一层纪念意义。
到睡觉时,迟暮自觉往客卧走,被宁泊以一把拉回来,他眯了眯眼睛,语气略带危险:“往哪走呢?”
“卧,卧室啊...”
宁泊以按着他肩膀,打开客卧的门,又顺手开了灯,迟暮这才看清里面陈设,是一间电竞房,里面桌子椅子、电脑键盘,什么都有,就是没床。
迟暮:“......”
他低着头乖乖往主卧走,半路还不忘回头解释:“我是怕你不习惯,才想要去客卧的,没有不愿意一起睡的意思。”
“没有不习惯。”宁泊以按着他往前走,笑着逗他:“我这不止一张床,还只有一床被子,习不习惯的今天都得习惯了。”
小宁:我像个被求婚的女孩子。
亲妈:是是是,还是个总纵向高度187cm,八块腹肌的女孩子。
(求求审核别卡我,就是小情侣亲个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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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画面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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