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翌闻言微微点头,他倒是不知君浔璟心中所想,而是暗自思量着赫连婉和闻人炎召两人之间的纠葛。
毕竟这两人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且赫连婉生子一事鲜为人知。
他脑中如天人交战,早已编排了一出狗血淋漓的大戏。
他虽沉浸在胡思乱想中,但视线却始终落在赫连婉和闻人炎召的身上。
此时,这两人的交谈声愈发低沉,司清翌见赫连婉指尖悄然凝出微光,随后他便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只能看见两人的嘴在一张一合。
司清翌望向君浔璟道:怎么办?他们好像设下了隔音结界。
他不禁疑惑,这两人到底图谋何等大事,需要这么警觉?
君浔璟道:凝神以神识渗透那层结界即可。
司清翌道:可我在这两位面前动用神识那不是小巫见大巫,不会被他们察觉到吗?
君浔璟宽慰道:无妨,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去尝试。
司清翌点了点头,随即闭上双眼,凝聚心神,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神识控制成细丝般大小,延伸至结界边缘,试图穿透那层看似无形的屏障。
在进入结界的瞬间,他感受到有一股轻微的灵力波动化作阻力,想要将他的细丝推出,但这阻力很快就被悄然出现的另一丝神识击破。
在那丝神识的引导下,结界也开始变得一反常态,在有意无意地接纳他的探查。
司清翌的神识成功渗透进去,正好听见赫连婉道:“炼制尸傀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他心中一惊,尸傀是一种用死者的尸体制作而成的傀儡,没有任何意识,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
和同境界修士相比,它们没有痛觉,即使身体损坏也能用材料进行缝合、修复,是个便利的杀伐工具。
“材料我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炼制。只是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炼制成功,毕竟他可是洞虚境,像他这等‘高级材料’我也是第一次上手。”
闻人炎召见赫连婉沉默着,不说话了,他继续道:“怎么,难道你要放弃此次行动?还是等日后想个万全之策,再动手也不迟。”
赫连婉闻言,语气决绝道:“不,我等不了那么久。尸傀炼制失败就炼制失败吧,若是家族因此受到重创,那也只能说明这是天意如此。”
她不能让她的儿久等,得快点将司清翌的项上人头提到儿子面前作为礼物才行。
“我还真是好奇赫连家对你不好吗,还是你父亲对你不好吗?你何至于为了杀一个人,哪怕动摇家族根基也在所不辞。”
赫连婉冷声回应:“不该问的就别问,你只需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闻人炎召狐疑道:“好好好,怪我多嘴。但你真的能确保把毒万无一失地下进他的体内,而不被发现吗?倘若他最后没死成,他或许不会对你怎样,可我就要倒霉了,闻人家也因我此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时他真要怀疑这莫不是赫连婉,乃至整个赫连家给他设下的陷阱,就等着他往火坑里跳。
可赫连婉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使他完全拒绝不了,不得不冒险一试,以求富贵。
“这点你放心,父亲近日闭关,而在他闭关前夕,我亲眼目睹他喝下那碗掺了毒的参汤。也正因为是我亲手递的汤,所以父亲才会毫不设防。
这还要多亏你提供的洞虚境界碧花蝎的蝎毒,不然凭你我二人,想要杀他还是难如登天。”
先前这两人的对话司清翌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下他总算捋清头绪。
不是,赫连婉这女人为了杀他,竟不惜先弑父!
司清翌心中‘冉冉升起’一股寒意,赫连婉要是不死,就会如同一把利剑永远悬在他的头上。
他虽不会寝食难安,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难免会败坏心情。
只听赫连婉道:“随我来吧,这个时间点,蝎毒应该已经发作,就由我们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闻人炎召跟在赫连婉身后,满腹疑惑地问道:“此地和你们赫连家可谓是天各一方,需横跨两域方可到达。但你此次为何偏偏选择在这为接头之地?”
他见赫连婉闭口不答,也不再自讨没趣地追问下去。
闻人炎召此番询问倒也是问出司清翌心中所惑,事实上,这个问题司清翌也百思不得其解。
此地位于天冥皇朝境内,这天冥皇朝虽以皇朝冠称,但其国土面积甚至还不到楠衔城或沧北城的一半。而在这个皇朝内,修为最高者竟也不过才达到心动期罢了。
所有赫连婉选择此处会不会另有隐情?
还未等司清翌细想,他就见赫连婉和闻人炎召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道:“接下来怎么办,还跟上去吗?”
君浔璟颔首道:“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司清翌嘀咕着:“不就是弑父吗?”
突然他想到什么,又继续道:“等等你先前说过赫连婉的死期就在这几日,不会是赫连婉弑父不成功,被反杀吧。”
君浔璟早已洞悉了这盘棋局的走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俯瞰尘世的淡漠与戏谑:“这其中的曲折离奇,可远比你所想象的精彩万分。”
君浔璟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悠悠回荡在司清翌的耳畔,重新点燃了司清翌心中刚刚浇灭的好奇之火。
“但以我的速度,只怕这场戏落幕了,都不一定能赶得上这最后的‘谢幕礼’。”
“无妨,有我在,保准你能一丝不差地看完这出戏。”
君浔璟将飞舟收起,握住司清翌的手,心神微动,二人便瞬间出现在赫连家结界上方处。
司清翌定睛一看,赫连婉和闻人炎召正身处在赫连家,速度快到这两人前脚才踏入结界内,他们后脚便跟上了。
赫连家的结界在君浔璟眼中形同虚设,他携司清翌轻松穿过,紧紧跟随前方二人的身后,如同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般。
赫连婉与闻人炎召径直走向赫连端的寝殿,推门而入后,寝殿空无一人。
随着赫连婉心神一动,她的脚下赫然浮现一道阵法,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司清翌眼见阵法在迅速消失,他拉着君浔璟就往阵法内一跃。
等他站住跟脚,发现身处在通道内,他们借助壁上摇曳的火光前行了一段距离后,看到一扇敞开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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