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齐鸣,锣鼓喧腾,又是阴山一年一度的祭天尊盛典。
烈火率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登上阴山的顶峰天坛,阴山众弟子跪地山呼:“阴山圣火,万年不灭,恭迎大统领登坛祭典!”
烈火威严爆棚,如金銮殿上的三皇五帝,向众人命道:“都起来。”做足了掌门的派头。
英男冷冷的站在一旁,看在眼里却是幼年被抱在父亲怀中时观赏的街头猴戏。
号角再次鸣起,走入烈火视线的正是绿袍。
众人再跪:“参见三统领。”
绿袍一眼瞥见跪地的英男,神色微微一顿,即刻又收回神思。余英男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烈火尽收眼底,他心底闪过一丝得意。
绿袍向余英男的方向一挥大手道:“起来吧。”
烈火见他走上前,道:“绿袍,若不是阴山一年一度要开坛祭拜天尊的话,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打量他一番,又坏笑道:“这阵子是不是在哪儿藏了个相好的,每天让你乐不思蜀啊?”说罢,阴恻恻笑了几声。
绿袍话语里没有半点客气,当着阴山众人也不给他丝毫脸面:“你烧你的烈火,我穿我的绿袍,你要见我干什么?”
烈火当即被触怒:“见你还需要理由吗?苗掌门失踪了八年,这阴山派大事小事全都由我一个人处理,你从来就不管不问。本来有黑面帮我,你不过问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我的黑面兄弟被人给杀了,我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你身为阴山的三统领,阴山派的事不闻不问,要你这三统领还有什么用呢?”
绿袍对阵,一针见血,直插其要害:“那你想我怎么样?要不然你把大统领的位子给我,以后阴山派的事让我来处理。”
烈火立刻被噎住,一时竟答不上半句话,可他也是个绝不服输的主,看着那张恨不得想要立马扑上去撕碎的脸,大笑道:“好,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可是现在——哼哼哼,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帮手。”
他转到英男身边,对着绿袍道:“她帮我处理所有的大事、小事、愁事、烦事,都处理地妥妥当当的。”
绿袍也是明白人,岂能看不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来大哥的运气还没背到底嘛。”
烈火眼角的得意越发难以掩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转头对英男道:“余英男,见过三统领。”
英男上前,低着头道:“见过三统领。”
烈火斥道:“大声点,三统领没听见。”
英男瞥了一眼绿袍,再喊:“见过三统领。”
烈火重重地推搡了她一把:“再大声点。”
英男再再喊:“见过三统领。”
一句句都像刀子在割绿袍,可绿袍面上依旧无动于衷。
烈火挑眉道:“怎么样,还算听话吧?”
绿袍迅速反应过来:“听不听话不重要,能不能做事才重要。”话虽然是回给烈火的,可是绿袍的眼睛不曾离开过英男的身上。
英男微微动容,没有丝毫表情,她可不敢忘记他是什么人,她也得时刻记得自个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烈火难得顺他的话:“说得对。”转头向英男:“你还能做什么?”
“三统领说出来的,我都能做得到。”英男直视着绿袍,目光坚硬如铁。
烈火道:“绿袍,就看你的咯?”
绿袍暗中动了火气,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硬。
“好啊,把你的手砍下来。”
众人听着皆已动容,英男一听这话,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就是怒不可遏。随便抽了一把钢刀,走向身侧大石,看了他一眼,赌着气,高高地挥起右手的钢刀,硬生生向自己的左手就要砍下去。
刀刃才要触及皮肉,已被一阵力道掠了去。
刀去了,一刹那,英男感觉心脏也被抽空了。
转眼间,钢刀已在绿袍手中。他怎么可能忍心让余英男受到一点伤害呢?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定要阻止余英男伤害自己。
如果余英男真的因为自己的一句赌气的话砍了手,他怕是要发疯不可。
烈火正看在兴头上,难免怪怨他破怪了规则:“绿袍,你又何必多手呢?”
绿袍也绝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去,嘴上不饶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开坛祭天尊,不容有血腥。何况我想知道的也已经有了答案。”
手中的钢刀,捏断,掷地,哐啷有声。
二人对视,目光处,又是一番激烈厮杀。
“恭喜大哥,收到了一个好徒弟。”绿袍口是心非恭维着。
“有你这么一说,我这真是得了一个好徒弟。”说着,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暗中较量,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气息。
偷天见状,急忙上前打断二人:“大统领,祭典时辰已到。”
烈火又气又恨,愤愤而去。绿袍负气瞥了偷天一眼,也离去了。
偷天轻舒一口气,这两个活爹,他一个也吃罪不起。
见化解了两个人当下的剑拔弩张,偷天赶紧高声喊道:“祭典时辰已到,击鼓奏乐。”
祭典仪式逐一进行,焚香而拜,献舞奏乐。
英男自高处望下,坛下回环的原始舞蹈散发着别样的妖异与厮杀。
圆环动起,如张开的血盆大口,残忍无情的吞噬着大地生灵。英男猛然一颤,她的父母岂不正是被这血盆大口所吞噬?
英男以余光扫过绿袍,绿袍回眸而视,自觉没趣,正要转身离去。
烈火出言相留:“绿袍,你我兄弟难得相聚,何不乘此机会好好的喝上几杯?”
绿袍巴不得多留一会儿,正愁找不到理由,闻言顿时止步:“好啊,那就一醉方休。”
“好!”这话正中烈火下怀:“来人,摆酒。”
酒案摆起,烈火对正欲给自己倒酒的英男命令道:“去,给绿袍倒酒。”
英男人已走近,却觉得是越走越远,仿佛隔着道沟壑,她不会再跳过去,他也不会再拉她一把。
她不动声色地当起了侍女,给绿袍倒酒。
绿袍似乎不想让她弯腰,右手把碗高高举起,让余英男站着就能把酒倒满,而不用弯着身子。
“你真的变了。”绿袍忍不住道。
“都是你教我的。人活着就是要靠自己,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英男也学会了回怼。
绿袍笑道:“看来你越来越懂得玩这个游戏。”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英男反问道。
她只是更听话了而已,已将她变成了这副样子,还在想什么!
绿袍不禁动容,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波中再也寻找不到以往的纯净,也看不到往日对他的依赖。
烈火适时向她喊道:“余英男,倒酒。”
英男瞥了一眼绿袍,准备上前倒酒,可烈火的碗根本就是满的,烈火就是故意的。
烈火端着酒碗向绿袍,话里有话道:“绿袍这碗酒,可是香醇的很呢,干。”
绿袍一饮而尽,摔碗,离去,又是没给他丝毫的颜面。
烈火怒火上泛,气得头昏脑胀,浑身发颤,把手中的酒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当他转头看到余英男时,愤怒便一扫而空,有余英男在手,他还怕斗不过绿袍吗?有余英男在手,绿袍迟早要败在自己手里。想到这儿,他整个人闷哼哼笑个不停。
偷天道:“大统领,您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有好事了?”
“哼!我终于找到绿袍的死穴了。就算我不亲手杀了绿袍,他早晚也会因为这个女人丧命的。”烈火望着余英男,胸有成竹道。
偷天不甚领悟:“大统领的意思是?”
烈火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像绿袍这种人,一旦动了真情,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绿袍,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方能消我心头之恨。”他在心里暗暗地想。
让人家砍手,人家真砍时,你又不让人家砍下去,绿袍,你真的是口嫌体正,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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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把你的手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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