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满照常该去抓鱼就去抓鱼,该送货就送货,田地里的活儿她也会继续,连做饭熬汤也不会落下,每一餐都让纪元年“垂涎欲滴”。他对农活捕鱼一窍不通,但是身体养好了就要为这个家出点力干点活,简玉满不会养闲人,就算人家是要给她当夫君的也一样对待。
两人之间的相处,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隔阂与生疏。
…………
这一早,祖母田氏便急匆匆地踏进了简玉满的小院,一脸怒容,她直指简玉满,言辞间满是责备:“你这丫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女!全然不顾长辈的脸面,胆大妄为,竟敢不经过家中长辈的点头,就私自将自己嫁了出去。这等行径,简直是简家的奇耻大辱!”
简玉满轻轻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冷静与淡然,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祖母,我唤您一声祖母,全因您是父亲的母亲。难得我们今日一见,您却只为责骂而来吗?若是如此,祖母还是省些力气吧。若真不愿踏足此地,大可回大伯父或三叔父那边去,我这儿琐事缠身,实在无暇招待。”
简玉满对那田氏没有半分好脸色,这位田氏,着实是个棘手难缠的老妪,她都五六十岁了,一副尖酸刻薄的骂功,在田福村里,她的悍名可是数一数二,无人不晓,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她还总自以为是,仗着有个秀才出身的大儿子,便自觉高人一等,行事作风较之那梅氏,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肆无忌惮。
田氏对二儿子简永义,那是满心的不屑,只因他书读不上只能种田当泥匠;简永义与陈氏,夫妻二人仅育有一女,这本就让她心生不满,加之那二人离世之时,竟未念及她这个母亲半分,将所有房产银两皆留给了那所谓的“赔钱货”简玉满,此事更是如利刃般刺痛了田氏的心,让她对简玉满的怨念愈加深重。
“好一个大胆的野丫头,竟敢目无尊长,对祖母无礼,我若不出手教训教训你,又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气?”阿满非但未邀请她进屋稍坐,喝杯茶水,甚至连门槛都未让她跨过,这让她的颜面何存?
回想起大媳妇梅氏所述,前几日她来时亦被阿满以竹帚拒之门外的情景,她心中尚存一丝侥幸,以为作为祖母,总该能得几分薄面,不至遭此冷遇。殊不知,阿满的态度竟如出一辙,丝毫不因血缘亲疏而有所改变。
田氏明白这死丫头跟她们都不亲,两年前,便已请了里正作为见证,正式断绝了关系,自立门楣。要不是为了这几间瓦房不被他人霸占,田氏还真不愿拉下这张老脸来找罪受。
简玉满轻轻瞥了对面的田氏一眼,只见对方似已被怒气冲红了眼眶。她心中暗自思量,是该再添一把火了,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在我眼里,又算得上哪门子的长辈?也敢来对我指手画脚。” 这便是她的策略,先以礼相待,若对方不识好歹,那便不再客气。
屋内的纪元年被外面的动静所吸引,缓缓步出屋外,只见简玉满与一位老妇正站在门口,两人目光如炬,相互对峙,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他轻唤了一声,语调中带着几分先抑后扬的戏谑:“阿满……娘子,你且快些过来,灶锅里的鱼都要糊了。”那声“娘子”,若不细听,还真能让人产生些许错觉。
田氏一听那男子的呼唤,尤其是那亲昵的“娘子”二字,心头火起,怒不可遏,“好呀,你们二人竟敢背着长辈,私自成家,还堂而皇之地以娘子相称,这……这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
简玉满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的意味,“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待会儿怒气攻心,更不好收场。”老妇气得倒下了她可不想被讹诈。
田氏却全然不顾,径直往里屋大声嚷嚷起来,“你这惫懒的家伙,速速给我滚出来!别缩在里头见不得光,真是顽劣无耻。”
简玉满心中暗忖,决不能让这老妪继续肆意妄为,若引得村民围观,事情只会愈发棘手。她心里明镜似的,简家人从来不肯让她有一日安宁,若不闹得天翻地覆,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屋内,纪元年听着那老妇的叫嚣,心中亦是烦躁不已。向来都是他让别人俯首称臣,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他本欲挺身而出,与那老妇“理论”一番,可简玉满却已抢先一步,她猛地推开老妇,厉声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让你尝尝狗屎是啥滋味!”
纪元年停住脚步,他暂时可以为了那个叫阿满的女子忍了,以后如何就没法预料。
而简玉满与田氏拉扯逐渐激烈间,简玉满的堂兄简皓成匆匆赶来,意图将田氏劝回家。
“祖母,您就不能稍作安歇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莫非真要闹得全村皆知,您才肯罢休?”
“皓成,你怎会在此?快快回家去吧,我得好好教训教训这顽皮丫头。”田氏面带愠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简皓成温文尔雅地回应:“祖母,阿满已非昔日孩童,她长大了,许多事情自有分寸。再者……”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阿满已与他们断绝了关系,祖母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田氏心中虽有万般不悦,但对眼前这个疼爱的大孙子却总有几分迁就。简皓成轻轻拉着她的手,她也就顺势收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冲去。
简玉满已有段时日未见其堂兄,此时此刻这场景她也没多大热情,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堂兄,久违了。”
简皓成神色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阿满,我这就将祖母带回家。往后……若有什么需要或心里话,尽管向堂兄倾诉……”言罢,他轻轻拽着田氏的手,缓缓向前行去。
简玉满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五味杂陈。这位堂兄对她确实关照有加,只是这世间人情冷暖,那些亲人一门心思只想着从她这里捞取些财物,无形中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墙。堂兄身为家中子孙,夹在这种纷争之中,左右为难,实是令他为难。她不愿堂兄因自己而背负上不孝不敬之名,故而渐渐与他保持了距离,以免将他卷入这难堪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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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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