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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城

第二日,晨光熹微,雾气四起。

魏家村上下都从沉睡中醒来,柴大婶儿家的小儿子毛毛眼不小心把家里的老母鸡放飞了。

“咯咯咯”

“咯咯咯”

“萱草姐,萱草姐——”

毛毛眼三两下爬过栅栏,在于家的院子里一边抓鸡一边大声喊。

“啪”一声,新镶的木头窗子被不耐地支开,女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毛毛眼,再不把你家那只破鸡拿走,小心等会儿我揍你!”

毛毛眼穿着破洞裤,追得满脸是汗,他哭道:“萱草姐,我抓不着,你帮我——”

话音方落,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对着毛毛眼笑了笑:“我帮你抓。”

男人气质温和,面容俊俏。

毛毛眼看呆了眼,下意识点点头。

于萱草稀奇地看了眼走出去的谢渊,下巴枕在窗台上,提醒道:“抓两只翅膀,这老母鸡会飞。”

不等谢渊回头看的功夫,于萱草就关上窗子,闷头睡大觉去了。

毛毛眼:“大哥哥,这儿——”

“大哥哥,那儿——”

一刻钟后,谢渊顶着鸡窝头在院子里打水洗漱,老于家宁静下来。

于萱草也彻底没了睡意,她让文凤霞帮着梳好头,洗完漱后烧水做饭。

见谢渊坐在板凳上擦着随身携带的佩剑,她随意道:“我劝你多擦擦这剑,指不定哪天你就想起来了。”

谢渊看着剑上挂着的玉佩,试探道:“这玉佩成色不错,不如当出去,鄙人叨扰已久,恐二位生计艰难。”

“用不上你当家伙什报恩,”女子蹲在炉子前点火,“要是图你那些银子根本不会救你,当时直接把你埋了多好。”

说罢,她顶起一张瘦削的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不求你报恩,只求你别恩将仇报。”

谢渊与她对视片刻,视线描摹着她的脸庞:“未免低看了我些。”

于萱草被他深邃的眸子盯得后背颤栗一片,抿着唇继续烧火做饭。

/

早饭过后,两人与文凤霞说了会子话,坐上魏二田的牛车一同进了县城。

今天日头大,女孩儿被文凤霞督促着戴了顶异常阔大的草帽,现下她顶着草帽双眼弯弯,嘴里还哼着歌儿,瞧着心情很是不错。

于萱草走在前面蹦蹦跳跳,还拍拍谢渊的胳膊让他弯腰,谢渊不明所以,低头瞧她。

于萱草骤然从身后拿出个草帽:“当当当当——文氏草帽闪亮登场——”

她笑着,趁他弯腰径直戴在他头顶。

谢渊莫名奇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草帽,感觉她今日心情很不错。

两人上车时,车上已经有村里的几个人,是以今日拉车的不只一辆牛车,李婆子也单独赶了一辆。

魏二田家里昨晚刚生了事端,现下两口子心里不爽利。

魏二田替朝贵叫冤:“这怎的去河边洗个澡还是错处了,魏向云他们这一家子,办事真不地道。”

于萱草坐在他身后大喇喇道:“二田叔,那魏向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朝贵哥和红鲤姐从小玩儿到大,这种感情怎么可能生二心。”

七月份西瓜都熟了一茬,于萱草把买来的西瓜掰成几瓣分给车上的人,连带着魏二田也吃上一口。

魏二田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叹了口气:“这些我都清楚,架不住别人往咱头上泼屎泼尿的,女儿家的清白重要,男娃娃也禁不住诋毁,可真是背时,昨儿个还是红鲤嫌弃朝贵身上汗味重,才让他去河边洗澡咧。”

说着,他看了眼身后安静吃着西瓜的男人,打趣道:“萱草,你倒是运气好,救了个人,不会是想当相公吧。”

后者瞪大了眼睛:“谁说的?从哪儿传的谣言,我都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成婚了,等到年纪我就去庙里当姑子去。”

这个朝代对女子的束缚还算小,不用非得四十岁嫁不出去才可以上庙里,于萱草还是想先读着书,再决定将来何去何从。

思绪放在读书上,于萱草便也没太在意魏二田的戏言。

谢渊神色淡淡,没有参与这一话题,只是看了两眼于萱草。

她吃起东西来不拘小节,现下西瓜的汁液将唇瓣染成了蜜粉色,看起来很是可口。

挟恩以报是常事,但这姑娘什么都不求,的确少见。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谢渊却敏锐地察觉到另一道凝在于萱草面上的视线,他不动声色看过去,是车上的另一个少年。

魏二田撇嘴:“嚯,我才不信,当初你娘文凤霞和你爹也都说自己是外乡人,这辈子扎根在魏家村不成婚,谁成想一转头两人就成亲了,还有前几天那个魏方雯,她最稀罕你爹,但你爹就稀罕你娘。”

听到这儿,于萱草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那当然,我娘貌美如花,我可是我爹娘爱情的结晶。”

魏二田奇怪:“啥子是爱情?”

于萱草拄着下巴,“爱情就是——”

谢渊拭去嘴边染上的汁液,淡淡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一车人齐齐看向他,谢渊没再言语。

魏全力撇撇嘴:“真酸。”

他娘李文秀怼怼他:“哪有你的事儿。”

魏全力看向于萱草:“你不会真一辈子不成婚吧?”

于萱草:“怎么?你也不想成婚?那咱俩可以做个伴一块儿上山,你当秃驴,我当尼姑。”

她一笑起来,身上就仿佛镀了一层阳光,让其他人看了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于是魏全力也想跟着笑。

但李文秀瞪他一眼,少年郎不悦地闭嘴,只得转过头不去看于萱草。

魏二田觉着于萱草性格好,又吃了她的西瓜,给她比了好几个大拇指。

到了县城,于萱草拿出孤独证去官衙盖了个印章。

孤独证每半年就得盖章,以此确保于萱草在外忙于生计不会被影响名声,老百姓们对孤儿寡母总是宽容一些。

/

人来人往的街市比起乡下的僻静愈发显得热闹,街面上的摊贩们卖着各式各样的物件,香囊扇面簪子,零嘴果酒蜜饯,应有尽有,叫卖声充斥在耳边,街巷上只有偶尔几个富贵人家雇得起马车,马蹄踏踏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民生百态,各不相同。

清水镇离凤阳最近,因此商业也比其他城镇更加繁荣。

于萱草去官衙盖完章后,就领着谢渊赶向医馆,谢渊因为腰腹处的伤口,走得总是慢于萱草一步。

于萱草叮嘱道:“不要舍不得钱,你这个伤得好好养着,不然咱就白来县里了。”

谢渊听出她的好心,只能说句“多谢。”

于萱草将人送进医馆,也没管他,给他塞了些银子,便自己去街头看杂技。

胸口碎大石,喷火油,上午就已经有一大堆百姓围着看。

于萱草给了几枚铜板,等到时间差不多,她才回医馆找谢渊。

那小二见她回来了,便将包好的药递给她:“姑娘,你家哥哥的伤势需静养,已经按照大夫的吩咐抓了几味药。”

戴着遮阳草帽的女孩儿一身劲装,腰间扎着皮带,头发梳成利落的麻花辫,身板□□,面容坚毅,一看便是猎户家的女儿。

她扬起脸向小二道声谢,才进屋去找谢渊。

谢渊的伤口刚被包扎完,他的伤势已经比刚被救起时好了许多,老大夫叮嘱道:“得亏你这个妹子有经验,要不是那老参吊了你一口气,现下哪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说着,于萱草摘下草帽,一手拎着药包,一面掀开门帘子,头伸进门里张望:“大夫,我家哥哥的伤势如何?”

老大夫笑呵呵的,“没有大碍,那些刀伤看着严重,但没伤到五脏六腑,静养一些时日就行。”

闻言,于萱草道声谢,和谢渊结伴出门。

.

日头还高悬着,于萱草拎着药包,打算在街市里卖掉最近从山里采的山货。

清水镇的居民离山很远,平日采买新鲜的山货还要特意去杂货店,于萱草上次来镇里就发现这一点,再加上原主也经常来镇子上卖山货,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放不开手。

见谢渊一言不发的模样,于萱草便问:“去吃碗面?”

男人略一点头,少言寡语。

于萱草也懒得同他多言语,带他填了肚子,路边看见有人在卖银耳梨汤,立时叫那货郎打了两个竹筒。

谢渊观察着清水镇的市井,压了压草帽的帽檐,怕引来他人的注视。

女孩儿翻开竹筒盖儿,一口下去,她美得眯起眼睛,一只手拍拍他的臂膀:“好甜,你快尝尝。”

一竹筒很实在,谢渊虽不爱饮甜食,但见她这模样,还是忍不住跟着品了几口。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两人沿着街巷并肩向前走。

“找一处地方卖卖山货,这里头的鲜蘑都是雨后刚长出来的,还有这些韭花,镇上的人买回去能做韭花酱,蘸肉吃不错。这几日我采的少,等过几日雨下得多一些,漫山遍野都是,镇子上的人不愿意往深山去,倒是便宜我们这些村民了。”

街市中卖菜的摊位空下好些,于萱草拽着谢渊的衣裳坐下。

谢渊看着满是尘土的地面,欲言又止。

在京城时,哪怕再落魄,府上也有锦垫绸团。

又见女子不甚在意的模样,他只好盘腿坐下去。

于萱草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双手撑在地面上,对着行人叫卖着,“新鲜的山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诸位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上好的山蘑不要99,不要59,只要29——惊爆惊爆——29买不来老舅戒酒,买来新鲜在手~”

她的唱词新鲜,不少挎着篮子的妇人们时不时驻足。

于萱草的价格公道,整个镇子上不如她新鲜的都是这价格,更何况她这是现采的。

小半个时辰,一筐子山蘑卖光,剩了些韭花,被过路的阿婆收了。

于萱草数着钱袋子里的钱,高兴地放到口袋里。

过了晌午,太阳没有方才那般毒辣。

男人将草帽盖在脸上,他靠着墙,因为睡得不舒服,草帽从头顶滑落,露出他精致的眉眼,剑眉星目,好生俊俏。

于萱草差点被太阳晒成烤包子,见状用草帽扇着风,起身一边收拾背筐,一边拍拍他的脸:“别睡了,醒醒——”

微风荡漾,谢渊被她扇得脸疼。

意识尚处于困顿之中,但身体已经被于萱草打醒了。

他捂着左脸,默默揉揉自己下颌。

“去哪儿?”

刚睡醒,嘴巴喉咙都有些干,他摸索着方才的竹筒,将其中的梨汤一饮而下。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出自东汉《留别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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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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