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黔送回家安置好后,闫萱就准备回自己家收拾一下东西。
闫萱的家境算不上太好,还未满周岁父母就因为还债的原因交由奶奶抚养。
奶奶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妇人,纯粹质朴,对闫萱十分疼爱。
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父母便在市里租好房子,找好学校,打点好一切让奶奶和闫萱生活。
奶奶这个人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对市里的生活节奏很不适应,可为了闫萱,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正因如此,闫萱的父母在外地一工作就工作到了闫萱成年的时候。
对闫萱来说,爸爸妈妈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可若没了这层血缘关系,三个人就好似陌生人。除了每年寒假能见到爸妈,每年的其他时刻闫萱与父母交流的时间几乎没有。
爸爸总会在为数不多相见的时候询问闫萱的成绩,看着爸爸放松的眉头与轻扬的嘴角,闫萱知道自己的成绩令自己爸爸满意了,随后爸爸刷起了手机,而闫萱看起了电视。
这一切都是淡淡的,只要闫萱保持还算不错的成绩,保持乖巧的作风,偶尔帮忙做做家务,爸妈就会认为闫萱是一个懂事的乖孩子。闫萱也深知这一点,一直如此践行。
闫家就如同一杯凉白开,是健康的,乏味的。
直至闫萱高三那一年,一个噩耗打破了闫萱平衡的内心。
自高一下半学期,父母和奶奶就提议闫萱住读,住读一直维持到了高三。
这时的闫萱一心扑在高考上,刷完一套题又是另一套题,背完一轮知识点得抓紧时间再巩固一遍。
索性由原本一星期回家一次,变为一月回家一次,最后是两个月回家一次。
与爸妈不同的是,奶奶与闫萱的话题中成绩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奶奶会觉得闫萱太过紧绷,希望闫萱能够多交朋友,更加放松心态,更加快乐。
每次回家,奶奶都会炖一锅营养的汤,做闫萱最爱吃的菜,抚平闫萱紧张备考的紧张。
那时的闫萱,感觉心里暖暖的,按下决心,以后工作了要把奶奶接到家里一起住,好好照顾奶奶。
高考完后闫萱卸下重负,满心欢喜回家后却没有找到奶奶的身影。
在满腹疑问之时奶奶的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奶奶将自己留在家里,爸爸通过拨号奶奶打给在家的闫萱。
闫萱第一次知道奶奶的病竟如此严重!
闫萱想起一年前那次那次很是虚弱,脸色发白:“奶奶,你身体是不是很不舒服。”
“没事,最近有点小感冒。”
“奶奶,一个人一定要注意身体。”
“没事没事,偶尔有点病痛是正常的。”
闫萱并没有想那么多就过去了。
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生病了吗?闫萱十分痛苦。
来到医院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奶奶,此时的奶奶正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
无措,茫然,闫萱宕机了。
妈妈和闫萱解释,奶奶从高一就查出心脏病,那时就联系了自己,因为工作难以抽出时间,也想着闫萱到了高中无非就是需要有人做做饭,洗洗衣服,不需要那么早辞职回家,所以让闫萱住读。
奶奶平时身体不舒服,偶尔还得住院,但每次闫萱放假都会回家照顾。
今天,奶奶不知为何突然起身就摔了,刚才经过一轮抢救没有明显的起色。
颤抖,压抑,噩耗,闫萱过了好久,才明白奶奶彻底离开了自己。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闫萱哭喊着。
妈妈的脸上带着愧疚:“我们怕影响到你学习,高中正是关键的时刻……”
“学习学习,你们从来只和我说学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在乎什么,我就在乎奶奶啊,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我连奶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压抑着的自己,高考的压力,此刻都由闫萱彻底释放。
一直以来懂事的闫萱,对父母表现除了埋怨。
父母并没有责怪闫萱,一来是自己的子女不必置气,二是在奶奶这件事上确实伤害了闫萱。
随后闫萱高考考得还不错,最后闫萱选择去一个遥远的城市读养老护理专业,回市里工作后也在外面租了房子。
看着自己租的一室一厅,闫萱收起了回忆,无奈地摸了摸杂乱的头发。
简单带了几套衣服,还有一些杂物,闫萱赶紧回到陈黔家。
“李姐,你知道的,家里的弟弟身体不便,也是没有办法……”
“小闫啊,你上个单子刚完成吧。”
“欸是啊。”
“你觉得你要几天假?”
“李姐你最多能给几天,这骨折最好是能陪久些的,所以我真的不好估计天数,李姐你给个数就成。”
“最多一个月,现在也是缺人的时候,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多的时间了。”
“好李姐,一个月后我会按时上岗的,谢谢李姐。”
旁听的陈黔在闫萱挂断电话后立刻接话:“只有一个月吗?”
闫萱也有些无奈:“是啊,虽然可能不够,但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时间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有一个月的照顾显然是不够充分的,奈何工作性质特殊,需要全天陪护顾客,所以能够照顾陈黔的时间不够充分,也不知道一个月后陈黔的腿能够恢复到一些基本生活运动的程度。
陈黔表示理解:“没事啊,闫萱姐,你能愿意请假照顾我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一个月已经很多了,我会努力恢复,争取早点自理的!”
看着眼前少年朝气蓬勃的样子,闫萱宠溺一笑:“你啊,身体恢复可不是你嘴巴说快就快的,这得看你身体自己,不过你年轻按理来说恢复比年纪大点的是要快些的。”
陈黔却很刻意地吃了一惊:“什么,我很年轻吗?”
闫萱听出了些微妙的意味,伸出小拳拳:“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很老吗?”
陈黔睁大一双凤眼:“没有呀,闫萱姐才27岁,正值状龄呢。”
虽然是夸我,但为什么听着总阴阳怪气的,闫萱有些想骂却找不到借口,有些生闷气,但看到陈黔水灵灵的年轻漂亮的脸蛋,伴随一副无辜天真的表情,闫萱又消气了。
而陈黔看闫萱长时间不着一语,反应过来刚才表达有误,赶紧找补:“哎呀,我比闫萱姐小,所以我会很听闫萱姐话的,一些脏活累活都交给我吧,只管使唤我,我很靠谱的。年纪大的姐姐就是要被照顾的,我刚才说的话绝对没有内涵你老的意思哦。”
闫萱绷不住了:“把你的腿养好先吧。你怎么花言巧语的,没个正经样。”
陈黔一副无辜样:“我真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只对你说。”
“为什么只对我说呢?”闫萱挑了挑眉。
“因为我和闫萱姐最好!”
这话对闫萱很受用:“加分!”
闫萱在工作时是十分投入的状态,以至于会有些紧绷,担心自在照顾老人时会有什么疏漏;在陈黔面前虽然也姑且算是在照顾病人吧,但是两人更像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甚至发生刚才让人听了不知所云的对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陈黔盯着闫萱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呀?”闫萱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着你笑啊。”
“噗,笑果然会传染。”闫萱没有注意到说出这句话后陈黔笑眼下一闪而过的落寞。
休息一会后,闫萱招呼陈黔洗浴了。
“你换洗衣物在哪里啊?”
“啊……”陈黔瞬间羞红了脸:“在我房间的柜子里,拉开柜门下面有个小抽屉……”
你这么害羞的话,我也会尴尬啊喂!闫萱故作镇定:“咳咳,我去给你拿,一会你就去洗哈。”
这是闫萱第一次进入陈黔的房间。三年前在这里工作时只出入过他姥姥的房间,刚开始和陈黔不太熟的时候,每天见到陈黔就只有他从房间里出来吃个房然后又回去了。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照映着一尘不染的书桌,书柜中的书是按类别码放排列的,床铺平铺的是没有一丝褶皱的,处处都透露着干净整洁。
闫萱有些惊讶,她从未想过陈黔的房间是如此紧紧有条,这并不符合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弟弟房间给他的印象。
或许,陈黔已经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大人了。
拉开柜子下的抽屉,里面的内衣物折叠放置得十分整齐。
闫萱随便拿了一条,有些尴尬,咳咳,看来陈黔真的是个大人了。
看着闫萱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放到厕所的洗漱篮中,陈黔的脸又红温了。
“咳,快去洗吧。”闫萱也红了脸。
两人尴尬相视,发现对方都红温了。
“我去洗了。”
看着紧闭的厕所门,里面是正在沐浴的陈黔。
闫萱回想起刚才那副场景,陈黔走过自己最后的那个眼神,一股电流侵袭全身,使得全身一激灵。
他是在撒娇吗?不对,我在回味什么?
闫萱陡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
肯定是因为好久没和异性相处才这样的,所以一下才这么尴尬,对,得调理好自己。
看着带着雾气旖旎出场的美少年,光滑白皙的皮肤还带有一些水露,更加衬托的人水灵灵。
闫萱一时盯呆了,这小子雌性激素是不是过甚了?
走进搀扶,闫萱的目光又聚集在光滑白嫩的腿。
陈黔平时只穿长裤,只是现在腿上打着石膏,所以只能穿短裤。
看着正常密度细软的腿毛,闫萱才定下心来,还好,只是基因的缘故。
将陈黔扶到沙发做好,闫萱拿出电吹风,确认好温度,就开始给陈黔吹头发。
陈黔十分乖巧地坐着,只要仔细看他的面部表情,就会发现快要翘到天上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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