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放开门把手，走向间柔，他伸手似乎想要揉一揉间柔的头发，但还是转向了头顶上那只草莓熊，“好可爱。”陈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间柔，厕所门“砰”的一下被人关上，间柔靠在门上，大口呼吸着，仿佛刚出水的溺水者。
陈智打开客房门，走进去，靠在关上的房门上，无声的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两间房中的灯还亮着，少年们坐在椅子上，手拿着笔，这是他们向未来发起冲锋的号角，哪有那么多与生俱来的天赋，光亮的成绩背后是数不尽的汗水。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晚安。”凌晨一点陈智打开间柔的微信。
“晚安。”
..........
冬天早上七点半的南方，天色才刚刚挣脱了灰蒙蒙的睡意，太阳像枚被水汽泡软的蛋黄，勉强在云层后透出点温吞的光。早餐摊上蒸笼掀开时腾起的包子香，发糕的米香，烧麦的酱油香，还有豆浆的醇香，油条的油香。
"好香呀."间柔闭着眼睛嗅了嗅，陈智走在间柔身后，“小心点。”陈智拉着间柔的胳膊，往身旁带了带，并示意间柔前方的那个路障。
“好的。”间柔朝陈智眨了眨眼睛，走了一会儿，前方就是陈智家了，“我在这等你还是跟你一起进屋收拾东西。” “你在这等我吧，家里有点乱。” “收到，那我就在那个早餐摊旁等你。”间柔指了指陈智家旁边的早餐摊，“发糕只能买一个！”陈智看着间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怎么知道？”间柔像只受了惊吓的萨摩耶，疑惑地盯着陈智。
“你猜。”陈智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前去。
“怎么回事？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间柔边走边嘟囔着。“叔叔，叔叔，一个红糖发糕，多要一个袋子。” “好嘞。” 间柔拿过透明口袋装着的发糕，“谢谢叔叔。” 间柔掰开发糕，将一半装在另一个口袋里，边吃边等着陈智。
“好了？带齐了吗？” “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吃点，这家的发糕是真好吃，松松软软的，最重要的是它不是很甜。” “那我尝尝看。”两人边说边走，“吃好了，我要去买几本书，刚好路过书店。走吧？” 间柔将口袋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走。”陈智两下吃完手里的东西，跟上间柔。
间柔拿着两本书，朝着陈智走去，“我选好了，《病隙碎笔》我还没看过呢，然后我又买了一本《我与地坛》，这本送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间某人热烈推荐。” 陈智手里拿着一本数学习题册，一本英语习题册，“好啊，刚好我也帮你选了一本英语习题册。” “那我俩交换？”间柔拿着手里的习题册，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智，你以后想上哪所大学呀？” “你呢？你想上哪所大学？”
“我嘛，我其实想去北方，感受一下北方的冬天和史铁生笔下的秋天。陈智，你知道吗，书里祭坛石门中的落日，一群雨燕高歌，苍黑的古柏，暴雨后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儿，这一切都让我心向往之，书里还说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
间柔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覆满了星河，让人目不转睛，这时的间柔褪去了满身的冰冷，只剩下一腔热血。“你是真的很喜欢文学啊，希望你如愿以偿，去到你向往的地方。” 陈智看着间柔，那目光轻轻落在间柔的脸上，不游移，不灼人，犹如高山上的冰川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慢慢融化，汇成溪流漫过旅者的脚背，带着丝丝痒意的温柔。
''咳咳咳，陈智你怎么又扯开话题，你呢？”间柔僵硬的偏开头，脸上泛起丝丝的红晕，陈智仰起头，两人走在街上，今天是艳阳高照，不知不觉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陈智感受着冬天里的阳光，眯了眯眼睛，“别的我不敢轻易许诺，但我会一直陪着你。”陈智低声说道。
“你这句话，我会一直记住的。”间柔抬头望着陈智，还有一句话间柔没有说出口“如果你失约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关起来。”间柔想着，然后低下了头。
.............
‘‘陈智，这道题为什么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你看，这里可以再导一次，这题要三阶导，然后用洛必达定理......"
"间柔，听会儿听力......."
"陈智，陈智，吃饭了。”
“来了”
.............
假期的这几天，间柔和陈智都沉浸在学习当中，迎接着高三上的最后一次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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