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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幅度

皇后乍一听有些不解,也没什么兴趣,她身旁的男人浑身肌肉却紧绷了起来,脸阴沉得有些骇人。

“此人适才正在娘娘药罐中下药,被臣与宫中禁卫抓了个正着。他正是臣曾经的内卫,却不知被谁所收买,犯下这等劣事,连之前臣进贡的糕点,也是此人暗中作祟。”

东平的声音带着扑面而来的怒气,眼中却冷的结冰:“臣倏忽,这才抓到他,幸而没有再伤及龙胎。”

那人被抓着头发,脸色惨淡的半垂着头,神色晦暗,他缓缓睁眼,一片血色中,他忽然看见了一个人,他身形轻微一震,瞬间别过了双眼。

这个不正常的举动被东平瞬间收入眼中,她却没有理会,反而极为淡然自若地看向那个站在皇后身边的年轻人。

听到自己的药罐被下了药,皇后瞬间惊起,脸颊涨起一层血色,瞳孔微微发抖:

“竟有此事。来人!”

几个适才已经候在一旁的禁卫立即上前,皇后沉眉不语,盯着那为首之人,那名头领立即会意,抱拳道:

“禀皇后,臣及其余几人一直守在门口,诚如东平公主所言,将他当场抓住。”

霎时间,殿中安静如许,针落可闻,皇后一言不发,却已经有了隐隐云雷涌起之势,殿中其余人都静静地列队而出,殿中登时空旷无比。

“谁派你来的。”

皇后的语音十分平稳,却透着隐约磅礴摄人的怒气,东平公主一声不吭,冷眉望向趴在地上的面无血色之人。

“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一言不发,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闭嘴到死,皇后冷笑着又问了两遍。

如此几番后,似乎是厌倦了这样的方式,男人微一张口,沙哑而随意道:“无人。”

这几字甫出,几乎是击溃了皇后最后的耐心,她砰的一掌打上身旁的矮几,厉声怒喝道:

“给本宫把他带下去!只是别死,爱怎么审怎么审!从他嘴里撬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写得明明白白上报本宫!”

一掌下去,殿内的内侍宫女全都伏地不起,几名禁卫直接将男人架起,极为粗暴地拖到了门外,一旁东平公主倒兴致缺缺,随意扫了一眼那个跟随自己数年的男人,毫无眷恋的别回了头。

“呲。”

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远处悄然响起,顷刻没入空气中,沈仑耳边一动,心中空了一拍似的,猛然向大殿外远处的白光望去,果然,不出几秒,那几名禁卫仓皇跑入,直接滑跪在地:“娘娘!公主,那人吞毒自杀了!”

话音未落,东平公主霍然回身,盯着那个额边渗出细汗的侍卫声音低沉而愠怒道:“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继续禀报,另外两名禁卫也急忙把刚带走的满身狼藉的人拖了回来,而这一次,他连仰起头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名前不久还被唤作文七的男人,如一条捕捞上岸濒死的鱼一般半正着眼躺在东平公主的不远处,他的瞳孔几乎已经开始溃散。

东平公主见状怒极,正要过去看看情况,眨眼间,一道身影飞云掣电般奔至文七身边,禁卫见状亦不敢擅动,几人轻瞥向皇后,皇后正疑怒交加的望向那个服毒之人,并未阻止沈仑。

沈仑猛然将文七的口腔撑开,不管其中已经血沫溢出,味道糜烂,用两指头往里探去,想夹出什么东西,找了两圈却一无所获。沈仑一咬牙,将文七的头颅撑起来,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而那双散的不成样子的瞳孔却不知为何微微抖了一下,影绰中,文七开始溃烂的嘴角轻张,沈仑以为他要说什么,将他的嘴贴近了自己耳边,却只能听见不停血沫翻涌的声音堵住了他的喉头。

“说,说——”

沈仑此时少有的惊措,可那人的声音却越来越虚弱,连皇后、东平公主都似乎有些惊愕,而就在这瞬息之间,那个粗粝喘息的声音彻底淹没在血沫滚涌中。

沈仑有些不可置信地轻轻将他的头扳了回来,发现他瞳孔已经凝结不动了。

这一段近乎静止的时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都暗中屏息,想听得那濒死之人最后的声音。

过了片刻,沈仑的背影轻微一动,将那个彻底僵直的男人轻放在了地上,回头望向了皇后,面容僵硬。

实际上,大部分人都能看出,那人被拖到大殿上时,几乎一半命都没了,也就是喘口气的工夫。

皇后胸脯起伏不定,东平此时却怒气盈头,血涌粉面,恨不得上前将那个男人鞭尸,她剜了一眼跟着她的内卫,而那些内卫早就低下头不着一语。

“他死了。”

东平公主垂眸盯着那个死去的男人,狠狠咬牙,她心中悔恨交加,就这么一次疏忽就让如此重要的人证死了,可死了就是死了,再无挽救的余地,所以她也是最快、最理智承认现实的人。

她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看着在她不远处的人:

不是那个趴伏在地上的尸体,而是他身旁的仍在不住地喘着粗气的沈仑——天气寒凉,他竟然就在那个片刻冒出了满额头的汗,连眼角都在微微颤抖。

东平弯眼,将沈仑瞬间刻进了眼中,不过,很快她就转回了头,和声安慰道:

“皇后莫急,事情能查出来的,待臣继续寻找,总能查出些什么。我许久不入宫,上次见您时,您还是王妃呢,如今已经是皇后之尊,又身怀龙子,真是国祚福长。”

听东平公主半劝半夸了一番,皇后虽仍怒气未消,头脑却冷了下来,只叹口气勉力一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对了,皇后身边的这位公子我未曾见过,我在南诏多年都少见这样俊逸的男儿,又机敏矫健,我朝果然人才济济,这是哪家的郎君。”

沈仑刚放下尸体,侧身半蹲,尽量不与东平公主对视,闻言却似乎被一冷箭射中,眼眸划出一星寒光。

皇后恍若未觉,挥手笑道:“他是鸾闻处佥事,沈仑。他方才见过陛下,给本宫顺路送些东西”

皇后的话甫一出口,沈仑感觉之前那道似有若无扫向自己的光芒骤然灼烈起来,似乎要将自己烧穿——

女人的唇角轻微了扬了一下,似蝎尾一般弯起了一个细小而淬着瑰丽亮色的亮点。

沈仑一敛面容,施施然站起身来,微弯双眉,恭敬垂眸道:“微臣见过东平公主。”

东平公主自从听到“沈仑”二字,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可她却不回应,反而是从他的发梢直到脚边慢慢扫过,殿中刹那寂静了些许,而也只是几秒,东平公主眼眸一转,一摆袖袍随意笑道:

“佥事请起。我与你是初次见面,可不知怎么的,竟一见如故。”

沈仑客气一笑,没说什么。似乎是不愿在此处多待,转头向皇后施礼告退,此时皇后也是心烦气躁,便让他先退下。

“沈佥事。”

沈仑本想转头就走,却被一个不大不小且略有刻意的女声打断,沈仑侧头一瞟,正是东平公主。

她眉眼不动,却字字射向沈仑:“这人,你不带走么?”

这话甫一出口,有心之人一留神,就能感觉到东平公主显然是在暗指这个刺客与沈仑有关,幸好,大殿之内众人各怀心事,没有人留意到这句话的蹊跷。

沈仑翩然一笑,十分恭敬:“在下职位所限不负责这样的事,宫中自有十三龙卫与北门军接管。适才此举,是怕此人有话未说,便僭越行事。”

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妥妥帖帖。

东平也不在语言间多争扰,回了一个得体和蔼的笑容,轻轻让了一步,沈仑步伐沉稳,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大殿。

早间风冷舒长而柔和,裹挟了沈仑,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布满冷汗。

沈仑浑身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刚一回府打开门,就和多莲撞了个对面,多莲见到沈仑也是吓了一跳,惊错道:

“公子!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沈仑喉咙干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多莲,眉头微微收紧。

廊下,干枯的紫藤花腾下有二人正在坐谈,似乎聊得极为热切。

多莲也意识到了沈仑的目光所向,解释道:“住持来了,伽蓝姑娘正与他说话呢。”

上次夜宴之后,沈仑特意提醒多莲不要叫她夫人,只叫作伽蓝即可,也不要多和她说那晚之事,多莲虽有些疑惑,却没有多嘴,不管朝堂之外如何喧嚣,似乎他们这个府邸还一如往常。

祝春芳几乎很少下山,见到生人却能说会道,嘴皮子和心眼都没生疏,一来二去,伽蓝也渐渐将紧绷多日的心松快了些。

“好,你去休息吧。这几日宫里的事多,辛苦你了。”沈仑眉头甚紧,似乎心事重重,多莲隐约也感到今日沈仑情绪不对,便不多相问,点了点头就回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沈仑悄悄出现在祝春芳身后,看向伽蓝,不知道怎么开口,伽蓝也看到了他,却视而不见地继续和老僧饮茶。

他刚想说话,就听那个身穿僧袍的人背对着他道:“你来了。”

沈仑顿住了脚步。

“我托多莲姑娘让施主找我几次,施主都不愿来,无奈贫僧只能活动这把老骨头——”

话音未落,就被沈仑打断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啊?”祝春芳显然没有预料到。

沈仑呼出一口长气,缓和了一下不自主紧绷的面容,柔声道:“伽蓝,我有点事和住持谈。闷的话和多莲说说话,想要什么,和我说,我去给你弄。”

话甫一出口,祝春芳倒吸一口冷气,嘴微微张开,愕然合上眼前茶盖——这女子果然有些厉害,竟让沈仑这么俯首帖耳,他之前对自己何曾有过这十分之一的好脸色!可恨自己幻化成一老头样貌,若是当年的俊秀少年,就不信沈仑还把自己随意挫扁!

下一秒,却被一句柔亮的女声打断:

“沈仑,你需要我,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我来长安,不是给你看家护院的。”

沈仑也不反驳,反而是沉默了一刻,认真道:“也许吧,不过不是现在。”

话甫一出口,似一片正悄然隐没于苍穹的云絮,倏忽间消失了影子。

而伽蓝似乎也不准备就着这个台阶下来,而是沉静敛容道:“你现在不需要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伽蓝。”沈仑迅速而果决地打断道,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记住了。”

伽蓝眨了眨眼,眼圈似乎有些泛起亮色,她哂笑一声抬起头,再一回头,便又是那个扬丽娇俏胆识超群的阁主,沈仑还想说什么,她却直接掠过他,用力地撞了一下他的肩头,如一朵含苞怒莲离开了这里。

看见女子的身影远去,祝春芳眼神一路相送,肃然起敬:“这位便是灼莲阁阁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见沈仑没搭话,祝春芳的嘴皮子愈发活分:“我说你这么久没娶亲,原来是一直惦记人家呢,不过要是灼莲阁的人知道她成你夫人了,还不把你活撕了。”

沈仑缄默不语,不过似乎不是为了祝春芳所说的,而是微微仰头,天穹在头顶正要重重向他倾轧下来,他心中弥漫起了从未有过的压抑。

“她不是我的夫人,而且,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其实自从沈仑进门的一刹那,祝春芳就感到有种不同的气氛,一敛面容,疑惑问道:“怎么了。”

沈仑负手背对着他,深呼一口气,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文七死在云德殿了。”

“什么!文七?”祝春芳先是脑袋空白了一阵,随即爆发出了一句压得极低的怒喝,“他不是好好的么!怎么死了?”

“东平公主在皇后煎药的药房,抓住他给皇后下落胎药,他被带到皇后跟前审问,当场就吞了毒。”

沈仑抿了抿唇,似乎眼前还是他服毒的模样和自己颤抖的、沾满血沫的手。

那毒药混杂着血的苦腥气,现在还留在他的鼻腔:“东平公主的内卫和禁卫一起把他抓住的。”

这一下,就几乎断了是东平公主自导自演贼喊抓贼的可能了。

祝春芳听得眼花缭乱,却十分机敏地抓住了一句话,反问道:“他给皇后下堕胎药?你指示的?”

此言一出,沈仑青筋瞬起:“我有病我让他给皇后下堕胎药!”

其实祝春芳自己也不信,只不过对待沈仑,他总是爱往最不可能的地方猜测他。

文七正是几个派入东平公主身边作为内应的人,当年沈仑在翠微寺养伤,许多事情祝春芳也是有零散参与的,这么多年,东平公主与驸马相争,其他内应都死了,就留下他一个,沈仑没想到,东平刚一回到长安,文七就死了。

而那个下药的指令,乃至之前的桃条事件,沈仑感到一阵巨大的阴霾正笼罩在自己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那团乌云就会化作巨网将他当头套住。

他失策了。

祝春芳率先冷静下来,推测道:“是不是他被东平公主策反了。”

这是极为正常的反应,沈仑胸口却掀起一阵沉闷的火云:“可是他立即服了毒,毒药是鸣鸾阁的,而他死之前被东平公主带到殿中,看见我的时候还假装不认识我。”

不仅如此,沈仑眼前一直闪动着文七死之前的一举一动:

他见到自己瞬间的不自然颤动,还有吞药后一直到死的持续呻吟,都似乎是在极力证明他不认识自己,而自己也没有机会向任何人、传递任何信息——这其实远比让他随便说些什么,指认他人更能保护沈仑的安全。

这样,沈仑也不会陷入指正东平,反而被说成诬陷他人的泥淖。他就这么死在所有人面前,也断绝了任何人假传他的临终之言的可能。

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处于一种被围剿中的骗局。

“那他就这么死了?”祝春芳还有些不可置信,连连追问道:“那谁给他的命令让他给皇后下药?他不是只听你的么?”

沈仑也之前在思虑这件事,所以回去的一路都是愁云压眉,而现在,一种闷热潮湿裹挟后的惊觉,似一只隐藏在林中猛兽,扑向了他:

“南诏出事了。”

他终于将这句他不愿相信的猜测说了出来,他的声音极低,却如一声平地惊雷,将祝春芳直接当头炸开。

如果不是沈仑的命令,那就是文七已经被发现了,但对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在发现后就造了长安的密函给了文七,而自己这边也一直在持续收到或真或假的“南诏无事”的密函。

所以,文七才会竭力地为自己隐瞒,也是在告诉他,他们被人暗算了。

可东平公主也少算了一步,竟没料到若是让宫内侍卫看守之时他会吞毒,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倒是反被聪明误了。

祝春芳背部汗涔一片,缓缓看向沈仑:“东平公主是不是早就盯上你了。”

沈仑喘出一口粗气,“所以我接下来,估计是不太自由了。”

“别太灰心!”祝春芳叹了口气,言语间十分沉重,他起身拍了拍沈仑的肩,劝慰道,“文七就算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些密函也是阅过即焚的,哪能说把你抓就抓了。”

沈仑脸色也少见的阴郁起来,他猛地抬头仰望,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喃喃道:“难说。”

祝春芳默然不语,以东平公主的狠劲,就算没有密函,也保不住有其他的东西。

“所以,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点忙。”沈仑轻轻转回头,睫毛如鸿雁敛翅落地,静静地望向祝春芳。

“什,什么忙?”

“离开长安,翠微寺的住持,换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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