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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偷看

阿花躺在树上,靠着一片好树荫,这里的树荫大,透着不刺眼的光,比压抑的舍屋更加适合炎热的午后。

远远的有车马响动,她在树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撑着脑袋往屋里看,昨天那扇大窗像个画屏一样框出屋内的情形,两个人进来,假扮公主的女人仪态狼狈,发丝散乱地垂着,她嘴唇上的口脂都抿掉一块。

这仪表又是去幽会了?

她坐下来喝茶水。

阿花气到无语,她不怕被人下毒?

假扮公主的女人又蹲下去对地上跪着的人讲话。

阿花眼尖,地上那人面颊上有刺青,她是一个奴隶。

“好吧,你跪着好受一点就跪吧,其实你可以不做事,但要是你想做也行,你多休息啊。”喜悦很快就变成了窝囊,陈荷不知道该说什么,封建王朝的一切都不可理喻,她不能给密灌输奇怪的三观,自己也接受不了她们的理念。

密谨小慎微地道谢,向她磕头,地板每响一下,陈荷便觉阳寿减一。她不能生受,注意到密的嘴唇龟裂了,立刻张罗着给她找口脂抹,不动不要紧,她一走,密跟装了雷达一样跟着她磕头。

陈荷:“……”

陈荷:“!!!”

陈荷:“阿花你趴在窗子上干嘛,吓我一跳,”她走过去,隔着一张大床,情真意切道:“你知道吗,刚才你歪着头趴在窗沿上,风一吹树叶都在动,跟幅画一样。”

阿花翻过墙,绣金鞋踩到床上,她比陈荷高,再踩在矮榻上更是居高临下地看人,陈荷嘴唇一热,阿花的手指在她嘴唇上抹了一下。

陈荷要说的话被她堵住,阿花指尖染红了,她沿着陈荷的脸往下划,把口脂抹在陈荷的衣领上:“公主,口脂掉了。”

“好……可能是太热了。”

阿花坐在榻上看她:“猎鸭好玩吗。”

“死了好多鸭子,怪造孽的。”

“你有玩吗,早上来不及,现在有空,不会的话我教你。”

阿花杀生不眨眼,自己再说放生鸭子太矫情了,陈荷夸大作为:“小看我,我造了十八个孽。”

“看不出来公主挺厉害。”阿花抽出腰间的匕首把玩,刀尖指着密一挑,若有所思道:“这哪儿来的?能猎十八个,人家输给你的?”

她料事如神,陈荷没夸出口,一个念头针扎般地刺入脑海。

或许贵族娱乐经常把奴隶当赌注,玩赢一个奴隶对于古代人司空见惯。

陈荷勉强笑了下,为了维持她公主的人设,她道:“随便赢来的。”

“是吗。”阿花收起玩乐的态度,一脸严肃地对陈荷道:“请您先出去,这种时候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往回带,万一她是眼线怎么办。”

她密实的睫毛压下来,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觉得有凶光。

这姑娘今天遭劫!

陈荷挡住密,声情并茂地描述自己如何狼狈,密如何要死,她怎么救下密的过程。

密很微小,很无害,很没用。

全是我自己善心大发。

阿花脸色一下子冷了,冷得陈荷措不及防,阿花不悦道:“公主,您天生血脉高贵,这是您的出身,我们都拜服您。可您作为公主和亲,这是您拥有的身份,请您做事前多想想您身为兰金花公主的使者身份吧。”

“什么?”

陈荷先是被王后进行地位打击,还没高兴多久又被人教训,两人全都有理,两人全都不敢说理,空气凝结成冰,密见惯贵人吵架,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猴崽子似的蜷在角落抖成一团,生怕二人一个不开心殃及鱼池。

还好铜把手走了进来:“蒲甘公主带王命见您。”

陈荷阿花对视一眼,不欢而散。

上午还晴的天骤然昏暗,回廊屋檐下吊着油火。

陈荷跟着侍女来到佛殿是时候,绍明正在供佛,两扇经幡间,人的样貌如此渺小,她对着金塑再拜,头轻轻磕在绒垫上,佛像前放着几十盘珠宝,供奉了椰子米花。

绍明说:“雨要下到晚上。”

陈荷没接她的话。

绍明站起来,身边没人服侍,她被衣服牵连着摇晃了一下,过了正午,又是阴天,佛堂里只有油灯蜡烛亮着,穹顶乌泱泱一片漆黑。

“这是纪念我母亲的佛堂,自从王后撺掇父王把此处作使节驿馆,供奉的人越来越少了,”绍明给佛前的荷花添水,她倒了三个琉璃瓶,轮到第四个的时候,她停止动作,一股脑把四个瓶子里的荷花全都取出来。

“要来吗,折点新鲜的,”绍明捧着荷花,忧伤道:“僧人每天都会打扫,但是少了人气,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昨天就是这样把自己带偏的,虽然她今天上午见了十几个蒲甘公主,但陈荷能确定来的是绍明——

“你猴子下凡七十二变?”她大步走到绍明身前,一把把荷花重新插进瓶子:“别折腾荷花,花挺水灵的。千年王八万年鳖,你能坐到王后那个老鳖下头,也得有千年修为了,”她做若有所思状:“嗯……该怎么形容。”

绍明脸色古怪起来,应该是没准备好这一手,半晌憋出一个文邹邹的成语:“分庭抗礼。”

“你还懂中国文化。”陈荷语气不夹了,市侩又犀利地逼迫她。

“CCTN有播,我没事会看,上面说中国人都注重礼节。”她伸手搂陈荷的腰,话锋一转:“只是陈荷是中国人吗,太不知礼数了,惹得王后生气,让我来教教你。”

她的手不正经地摸,还一边装作认真,肩膀、胸、腰、臀部逐一摸过,规范陈荷的站姿。

陈荷不乐意了:“前两天还正人君子,到你老家本性大发了?”她很少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调戏,面上显出一丝愠怒,“你来做什么?如果你想认真说,我们就把昨天打断的话一起说完,你要是来招猫逗狗,还是趁着雨滚蛋吧,外边雨大,没人知道你来过。”

陈荷毫无威慑力地舞爪子,绍明越发觉得陈荷可爱,她嘴唇上带着一条出界的口红印,不断控诉绍明的举动。

美女适当发怒很是可爱,但要真从雪山神女变成吃人的伽梨女神就不美观了,绍明见好就收:“我没开玩笑,王后说你不知礼数,我主动请缨教公主蒲甘礼仪,你看你今天坐下的时候,腿磕得咚咚响。”绍明捏住陈荷的脖子:“你掀开裙子看膝盖,准是磕青了。”

从她说到裙子,陈荷大气不敢喘。

幸好绍明被自己的裙子牵制了,她弯不下要,陈荷侥幸逃过,绍明一点也不尴尬,她若无其事地站好,说:“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带你来蒲甘吗。”

“不想知道,”陈荷谨慎地退后,她的脾气是一台高档跑车,但是没加满油,刚挂上档开十公里就熄火了,“我只想熬完十几天回家。”

“王后让你生气了?想知道我怎么对付王后吗。”

“就像你对付兰金花那样对付。”

“不行的,王后是神,自有天收,过几天天降异象,王后要去顶罪了,现在杀了她,这个罪人的空缺没能顶。每当我转世到有纸质书的年代,我都要看这个罪人青史留骂名。”

陈荷听不懂:“你怎么能确定天降异象,你和她有大仇?”

“她杀我好几次,兰金花也杀我好几次。”

因为她的语气太平静,陈荷甚至都没听出问题。

“她杀你你就——???!!!”

人有几条命,只有一条是吧。

“别惊讶,我死后会再进入轮回,不断重复这个过程,我是被困住了。”

“……你会死是吗,你死了我还能回去吗。”

陈荷惊愕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了。

“我不知道,不过别担心,你肯定能回去,好像前几百次的时候,我重生到一八多少年来着,记不清了,我带回来一个英国商人,那次我先死了,但是又过了几百次轮回,我在仰光的墓园看到了他的墓,所以我要是死了,你应该能回家。别现在杀我,好不好。 ”

“你生死不由天,所以你真是鬼。”陈荷有点打怵,绍明从没否定她是鬼,她甚至第一天就承认了:“杀人只杀一条命,杀鬼这个——我当然不敢了”

“胡说,乱讲我是鬼,我是精灵。”

陈荷:“……”

陈荷:“不太好笑。”

绍明捉住陈荷的手,暧昧地说:“要不要确认一下我的温度。”

“不用了。”陈荷不敢和她胡闹。

“你手受伤了,还是我来?”绍明没问她,像喝水要张嘴那么自然地去解陈荷的腰带。

“这是你母亲的……你疯了!”陈荷把着劲儿拒绝。

“更刺激了,我刚奉给母亲一大盘珍珠,母亲会宽容的。”绍明一扫沉痛的态度:“至于我是人是鬼,”她把脸放到陈荷手心,细细地蹭:“昨晚不是体会过吗,毕竟这不是人间的快乐。”绍明突然可怜巴巴地说:“抓紧我。”

玩飞镖玩枪的人手劲大,陈荷抓住她的手,原是想让她吃痛松开,没想到那双养尊处优的细嫩的手挣扎着回扣她。

陈荷的身体生机勃勃,绍明汲取着健康的温度,“陈荷,抱紧我。”

供桌上烛火熠熠,一只甲虫爬进烛台,扑通一下掉进烛油,被蜡泪封住了。

阿花愤恨地挑起恶心的甲虫,活了一十八岁,从来没有人忤逆她,她没低过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叫认错。

她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除了兰金花这个称号,她究竟叫什么,知道了她的名字,以后好惩戒报复她,让她这样猖狂,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一定会吓一跳,然后跪下来求饶吧。

阿花想得美了,她带着一点笑,轻巧地绕过侍卫,木棉花低矮,正好掩去她的行踪。

她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此刻的世界里,她唯能看见一条笔直的腿搭在石窗上,小腿是纤长紧绷的线条,大腿上是颤颤的肉,脚尖勾着一只绣鞋荡出窗外,摇摇摆摆,是风浪里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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