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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衍界:与剑有缘 非常不建议看还没改好

踏入石门的那一瞬,脚下的青石微微颤动,像是千年沉睡的湖面忽然被投下了一块石子。波纹一圈圈散开,将她与身侧的人悄无声息地分离。

俞棠下意识侧过身,寒蝉已经不见了。

她眉头微蹙,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确认是否只是视觉错乱。可空气中那扭曲的灵气波动告诉她——这不是简单的障眼法,更像是幻境之间的结界。

“寒蝉?”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在这片空旷无垠的地形中回荡许久。

无人回应。

俞棠收回视线,没有再继续寻找下去。没有人能始终并肩而行,既然被刻意分开,她就必须独自应对接下来的部分。

下一瞬,血色吞没了她的视野。

残阳沉在厚重的血云后,灰黄的风卷着火星和沙砾扑面而来。她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等勉强看清时,脚下已经不是地宫里的青石板,而是一条被血浸透的泥道。

这是一座城,或者说——一座被血战摧残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城。

残破的城墙在风中摇摇欲坠,地面被层层血迹浸染,旧血早已干涸发黑,新血又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顺着地势汇成脚边一条宽阔的暗红色河流,向城门下蜿蜒而去。

俞棠看得出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厮杀。甚至因为战事绵延太久,久到尸骨都来不及掩埋,旧甲与新甲混杂在一起,泥土中裸露的白骨仍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银白战甲的守军立在城楼上,他们的身形同铠甲一道被反复缝补,裂痕累累,层层血迹结痂后又裂开,伤口处从来没有彻底愈合的机会。黑甲的敌军在城下推进,战马嘶鸣,铁蹄碾碎尸骨,扬起漫天黄沙。

嘶吼、战鼓、金铁交鸣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得耳膜嗡鸣,战场的嘶吼像一**压来的浪,让她站在这里就仿佛被千军万马裹挟。

因为地面的剧烈震动,俞棠只能勉强扶住一块断裂的石碑维持平衡。就在此时,一名黑甲士兵从她身侧掠过,长刀拖着仿佛地狱而来的烈火,但还未抵达城门,便被密集的箭雨洞穿身体。血喷溅在她的领口,滚烫得像是从心脏里刚流出来。

战场的生杀太过真实,俞棠不禁感到一丝不适,微微低下了头。她看到一杆折断的旗帜横在脚边,上面刻着几个几乎被血污淹没的字:

——“守此一域,不退不避,至死方休。”

她有点怔楞,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幻境与她原先想象中的寒潭金鲤、竹林玉鸩,简直风马牛不相及。没有所谓的灵禽异草,只有久战未息的血与恨,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更久的死亡与执念,都堆叠在这里。

这场景与壁画到底有何关联?还是说……这就是她命格中“火”的机缘?

她正思索间,战阵中央,一名巨大的黑甲将缓缓汇聚出现。

起初只是一个黑甲士兵,手中长刀折断,胸膛被猛地贯穿,他在奔跑中不慎一头栽倒,鲜血从盔甲中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漫出。

就在那具尸体倒下的瞬间,一缕极淡的黑雾从他口鼻间逸出,被风卷起,像是被战场的某种力量悄然牵引着,飞向中央。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尸体一具具倒下,每一个死者身上都溢出同样的黑雾,宛如无数河流的支流汇入大江,越聚越浓,逐渐在战阵中心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雾气越来越浓,血腥气也越来越烈。那些黑雾裹挟着金铁交击与临死前的嘶吼,渐渐凝成盔甲的轮廓。

亡灵黑甲将第一次踏入战场时,地面重重震动。

由于身披沉重的盔甲,他的步伐很慢,那些黑雾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血顺着他身上的甲缝一滴滴落下,每走一步,地面就像被踩进泥沼,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俞棠以为战局即将迎来彻底的转变,然而这位亡灵将军的现身,并未为战场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战场的厮杀永无止境,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又很快被接替补上。黑甲士兵扑上城楼,被长矛洞穿,整个人挂在矛上,鲜血滴滴淋落;守军的银甲战士一剑斩下敌人头颅的同时,自己胸口也被锋利的长戟洞穿。

旧的鲜血溅在这名亡灵黑甲将的盔甲上,然后又被新的血覆盖。

俞棠甚至能够清晰看到那沉重的盔甲下的一张张模糊而扭曲的面孔。年轻的、年老的、男人的、女人的,每一张脸都带着将死时的表情——或怒吼,或哀哭,或眼中只剩下空洞的茫然。

这位由千万亡魂之力凝成的黑甲将军,在无数次倒下之后,又一次次重生。他抬起那柄满是血锈的巨剑,艰难地自泥沼中再次踏出,继续向前。

他的剑锋横扫千军,在某个瞬间,忽然指向了俞棠。

这一刻,战鼓声短暂沉寂,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地底传来,带着无数亡魂的叠声,仿佛有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在她耳边发问:

“——你可知,这世间,剑为何物,谁敢承之?”

俞棠没有立即回答。

黑甲将立在她面前,血从他残破的盔甲中滴滴落下,落入脚下那条由亡魂汇成的地狱之河。战场厮杀的声浪像海潮般此起彼伏,她站在其中,如同一块被洪水包围的孤石。

她并非没有立刻作答的勇气,而是知道这不是一道可以轻率应对的问题。

幻境中,每一句回应,都会被千万亡魂倾听。她必须给出一个真正配得上这些死亡的答案。

她脑海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她曾习得的帝王心术:

“剑者,王者之威;以剑守土,以剑卫民。”

“剑者,断奸邪,护黎庶。”

那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许诺,是她曾无数次听过、也无数次说出的话。

她几乎能够远远看见很多年前,自己坐在帝位上的模样。面色沉静,声音威严,说出这些话时,手中捧着一张战地捷报的诏书。

大战告捷,百姓欢呼,歌舞升平。

可幻境中的血腥味太浓了,浓得像能灌进肺里的泥浆,令她几乎能感受到相似的血肉之痛。她恍惚想起那些从史书背后透出的、少有人提起的事。

唐太宗李世民,他在当年夺取帝位时,于玄武门亲手射杀了兄弟手足。那场宫廷之变至今仍被史书讳言,但他却能在夺权之后开创贞观盛世,纳谏用人,开边拓土,百姓称颂。

可即使如此,他晚年仍屡屡梦魇,常遣画工绘出兄弟魂像置于寝宫,日日焚香悔祷。

他的剑斩断的是血亲,也斩出了太平。他知其为罪,也知不可不为。

南宋末帝赵昺,那位被称作“逃亡皇帝”的孩童,八岁登基,一路南渡,最终在崖山投海而亡。史书对他多有讥讽,称他无力挽局,只留一纸亡国之名。

可在海战前夕,舟粮将尽时,是他与宗室让百姓先行,宁弃皇家车马,也不挤占一席之地。最后宁死不降,执意抱着传国玉玺,一同沉入碧海。

他无力举剑,却也未让这柄剑落入敌手。虽做不到守土安民,却把“死节”二字写进了一个朝代的终章。

为君者立于九重之上,看似执剑开疆,实则步步受缚。帝王之剑,需有以天下为注、一人当其咎的重负。

太平是以尸山血海铺就的,可这世间只歌功,不记代价。这柄剑自负沉冤,污血难洗,却总要有人执起。山河尚未安,便不可弃之。

即使她作为昭元女帝时,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可她清楚,自己同样受益于三世的盛京城破,那三次血流成河的攻伐,成就了她后来的仁政。她与他们并无不同。

血河翻涌,战鼓依旧,黑甲将的巨剑横在半空没有落下,像是依旧在等待着她的答案。俞棠的思绪也被这场硝烟带得更远。

一场战争的参与者和高位的掌控者,从不止于帝王,还有朝臣。

陈蕃之所以能被后人称为名节之臣,不是因为他一言九鼎,也不是他生前声名显赫,而是他在党锢之祸初起、群贤噤声时,依旧为李膺求情。君子知其不可而为之,逆命之下仍不低头。他知道自己人言甚微,也明白前路已尽,但他还是站着,站在那个已然不容清流的朝堂上。

冯道之所以令人难以评判,不是因为他历仕五朝,也不是他自称“不负于时”,而是他确实活得太久,见得太多。朝代更迭,他始终不争不言,只在动荡之中维持旧制。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感激,也不会被铭记,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他还在位,天下便不会大乱。

君子立于庙堂,身后无甲胄,也无退路。那不是权位加身的光辉,更是为王朝挡下风雨的命数。朝堂上能站得直的,多半都活不长。

唐代谏臣魏徵,在朝堂上直言极谏,连斥太宗七次“不可”,屡次触怒龙颜后却始终不避锋芒。劝谏之剑并非出自锋利,而在于他明知不被容忍,仍愿反复劝诤。太宗梦中惊醒,说“魏徵又来争我矣”,醒后却叹“以人为镜,可知兴替。”

东汉清流名士李膺,那年党锢之祸初起,诏命尽归外戚之手,士人缄口不语。唯有他上疏列罪,直斥阉党,被贬再贬,最终死于牢狱之中。他自始至终未改其志,临终只言:“身可弃,志不可移。”

魏徵敢谏,是因为太宗尚容“不可”;李膺愿死,是因为他知义不可弃,死不可避。不是每位臣子都有力挽狂澜的能耐,但总要有人,在帝王尚未下诏定谳、百官犹豫未言之时,替世人挡一挡这风雨。

臣子的剑无人可见,却让整个王朝都记住了什么叫做士人的风骨。

有人以身犯险,为清流发声;有人择危局守成,于乱世□□。或许无法力挽狂澜,甚至最终都被世人遗忘,但正因有人曾站在原地,庙堂才多撑了一刻,王朝才不至于崩塌于沉默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剑,是他们手中所握之剑。

不似君王高悬于九天,不如权臣百家争言,有些剑注定沾染执剑者的鲜血,用生者的命去献祭,死者的魂去承载。

将之为剑,不能言仁,不能言忠。其唯一的使命,便是赴山河将倾未覆之地,以身断其倾。前一步是泥沼,后一步是死地,脚下无退路,头上无天子。

明末将领李定国横戟西南,十年破敌无数,孤军千里奔袭,收复数州之地。却终其一生客死他乡,尸骨无归。兵不归朝,魂不归国。

宋将曹彬平定南唐,三城皆克,却一兵不杀。他严令军中不许掳掠,士卒涉水过桥脱履、入屋避雨先拜。那场攻伐最终如水般过境,化干戈为政权之易。后世称他“宽仁之举”,当初朝中却弹劾四起,讥其“有失将威”。他在战场上以克制得胜,却在朝堂上无从辩白。兵未出鞘,功已见疑,剑未滴血,鞘先蒙尘。

南北朝时,陈庆之白衣渡江,七千破百万,未尝一败,却因功高不封,郁郁而亡。后主田单以火牛之计破燕,收亡国之师,起尸骨之城,一夜之间翻覆战局。却也终其一生再无重用,未授一爵。论功得失,难有其匹;论宠辱赏罚,不及庙堂片言。

兵不归己,功不归己,将之一字,始终是被帝王手中所托之刃。战功与死因从不对等,威名与结局也无关联。

或在风雪边关熬过十年,最终换来一纸被迫归降的书信。或熬过了十年战场厮杀,却倒在回程的驿站、酒宴的席上,或在某个冷清的冬夜,接到一封以功自慎的密旨。天子之心,不容并光。封侯者少,善终者寥。

有些剑天生出鞘见血,剑落之处,人换其主。君可失言,臣尚可申辩,将若失手,尸骨无存。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剑才是真正的剑。不是随着旌旗上而喊出的口号,而是千军万马中斩出的血路,是山河将覆前挡在万民之前的身影。

朝代更迭的时候,文臣掷笔,武将赴死。哪一样更值得被记住?无人能言,唯有风知。俞棠站在千百年前的战场前,即使血的味道已至眼前,也依旧有点恍惚。

不是将军不肯降,是这王朝着实已经走到了尾声。

耳边忽然传来声声惨烈的嘶吼,她回过头,看见战场上无数无名的士兵前赴后继,刚倒下去的尸体瞬间又被后来者的脚步踏过。

血河越发汹涌,似乎将时间也卷入其中。远处的黑雾翻腾不休,一卷卷书页在风中剧烈翻动,千万年的尘封史卷被尽数掀开,哗然在耳,铺陈于目。

文字如流水般倒退,朝代更迭的年号、废去的律令、血书与敕令、哀章与祭文……万千墨痕纷至沓来,如千万人俯身陈词,诉说那俗世万般因果、沉冤昭雪、恩怨始末。

纸上起笔如山川初定,落墨似日月重排。一横一竖承江山,一撇一捺载百姓,一钩一转之间,王侯将相、众生浮沉俱在其内,生死不能自辩。

她站在原地,风与纸页自她身边疾速掠过,卷起的边角如剑锋,划过血与火,划过千百年的王朝更替,划过功与罪之间那道始终模糊不清的界线。万里江山也好,君臣荣辱也罢,百姓死生也罢,终究尽数翻过,无一字可更改。

风翻过最后一页,久违地落入一片空白。天地骤然沉寂,只余一行笔锋未落的残墨,在虚空中如欲言未言、摇曳不定。

她已走到万千史页的尽头,身前是未落的纸,身后是早已走尽的剑。她还能看见什么呢?

俞棠低下头,看见自己脚下的泥土——那是千百年前浸透血水的断壁残垣,裹着残甲的白骨灰烬下,有着朝代覆灭时沉没在山河之下的旧魂。没有封爵,不入青史,连名姓都被弃在战鼓之中。

最后一页不是写给帝王的,也不是留给将相的,它更像是为那些从未被记载过的死者留下的空位,留给那千千万万个死时无声、活着也无名的身影——从尸山血海中提出来,从静默中落下去。

她要如何落笔、她该如何落笔?

是写知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还是写身无虚名、心有山河,执剑而立、无问去留?

史书要的是一个能流传千古的答案,可她该如何告慰这万千亡灵?

烽烟始于微末之地,旧恨新仇,俱藏于朝纲倾覆的罅隙之间。眼见那旧朝将覆,眼见那大厦将倾,芸芸众生早已感到天崩地裂的前夜沉默,却无人敢于先行开口。

赤子丹心映照千古,终究不过黄纸一卷,折作冥钱,随风漂入无边夜色之中。

“剑,在史书上是功名、是大义、是社稷。”

“可在我眼里,它是昭昭白骨,是万民遗冤,是千万人未竟之言,是无名者欲语之声。”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立于风中的黑甲巨将,目光沉重而悲凉:

“生者要如何告慰亡灵?”

“——我以为,唯有在他们踏出的血路上,再往前一步。”

巨将注视她良久,仿佛认可了这个答案,缓缓放下剑。刹那间,血色天地裂开,整座战场分崩离析,千年恩怨也不过化作过眼烟尘,随风就散尽了。

大地塌陷之后,血河如九天瀑布垂下。俞棠被风势裹挟着,在无边黑暗中下坠,历史的重量从四面八方压来,将她吞入那些尚未被言说、也从未被书写的起点之前。

这个章节很啰嗦 凑榜单字数的[心碎]

后面基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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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衍界: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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