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许庭深坐在副驾上看着情绪不高的祁连鹤。
他有点心惊胆战,毕竟任谁坐在一辆被疯狂提醒‘您已超速’的车上会装作不在意呢?
祁连鹤像是没听到提示音的一样,车速飙到160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宣泄着心里的怒气。
因为正在高架上,这辆战损版的越野车驾驶座和副驾驶位置处的车窗因为‘被迫’挡子弹破了两个弹洞,所以祁连鹤一边开着一边动用异能将空气凝聚堵着空隙。
生怕淋过雨的某只小猫被吹感冒了。
“他叫什么名字。”祁连鹤再怎么心里有怨气也不可能对许庭深的话置若罔闻,他强压着心底不算好的思想,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很在乎他吗?”
不然,为什么不顾自己危险就当在他的身前。
许庭深一时哑口无言,他明白祁连鹤是在担心自己,解释道,“他叫李延,我之前在霍德的室友那个时候他很照顾我。”
他用‘很照顾我’模糊了祁连鹤后半句的问话。
祁连鹤原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偏头一瞧许庭深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心里一惊。
“小深?”
“嗯。”气息很弱。
“身体哪里难受?”祁连鹤情绪隐隐被带起,语气都渲染上了慌乱。
淋了雨又遇上返生剂,看来是应激了,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祁连鹤心中不悦,平城也不是个好地方。
“头好痛,哥开慢点危险。”
许庭深趁着身体虚弱吐露出心声。
祁连鹤慢慢降下车速但依旧很快,心里也在后悔刚才没有顾着许庭深的状态,那么快的车速会不会吓着他后面自己还逼问他。
等开到家门口后,祁连鹤快速下车走到副驾驶位,一只手穿过许庭深的膝盖,另一只手探到后腰,然后直接把人拦腰抱起稳步往里面走。
祁连鹤把许庭深放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后又出门去翻找药片。
等药片准备好了,里面的人却睡熟了。
祁连鹤放下水杯和药片瞧着床边还有个空位缓缓坐下生怕惊扰了躺在床上的人。
许庭深要是现在睁开眼睛就会撞上一双柔情似水,满腔怜惜倾露出来的眼睛,与平日里的祁连鹤不同。
此时的他收敛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好比在外凶狠露出爪牙的狼也只有在靠近能让自己安心的人才会卸下一切防备敞露出自己柔软的腹部。
许庭深睡得不是很安稳,高烧不断,他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喊痛。
睡梦中发出的呓语似乎提醒到某人什么,许庭深感觉到一直握着自己手的触感抽离,接着是一阵摩挲声,一个微凉的物件贴上自己的额头。
热与冷的碰撞,许庭深有些难受的摇晃着脑袋,似乎是像甩开那个凉凉的东西。
祁连鹤摁住许庭深乱动的脑袋,两只手放在后者的耳朵旁其他人看去好像在捧着脸。
“乖,你发烧了。”祁连鹤贴近,他与许庭深的耳朵不过几厘米的距离,非常的亲昵。
许庭深被摁住好一会儿,脑袋的温度传到被沾湿的毛巾上逐渐让毛巾变得温热,舒服了也就不动弹了。
祁连鹤盯着许庭深不知道是不是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又长又密,眼珠子还时不时在动,睫毛也跟着颤抖。
祁连鹤看得入神。
他吞咽着口水,起身将许庭深额头上已经变热的毛巾拿去重新沾湿。
许庭深一夜安睡。
-
“不要!”
许庭深仗着自己生病早上被叫起来要吃药的时候耍了一下小脾气。
“小深,吃药才好得快。”
祁连鹤早上的时候探过许庭深的额头还有点温度,因为担心导致现在语气上都带着点催促与着急。
“哼。”
“你还凶我!昨天你就凶我...我那么难受你还......”
说着许庭深还把自己说委屈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宝蓝色的眼睛在泪水的倒映下更加夺目。
许庭深噙着泪水,抓着这个发泄口不放,倾吐着自己的委屈。
祁连鹤坐在床上探过许庭深可以盈盈一握的细腰,又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后者的背脊,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安慰和道歉。
这个药不能不吃,祁连鹤担心自己又在许庭深的撒娇中妥协了。
“咕咕。”许庭深的肚子发出抗-议。
“......”
“饿了?”
许庭深挠了挠后脑勺,头和视线都偏向别处不好意思看祁连鹤。
祁连鹤闷哼一笑,起身把水杯拿了出去最后嘱咐了一句,“吃饭完后就吃药。”
许庭深不说话哼哼唧唧地表示了同意。
“真乖,我的小公主。”
“喂!”
又把猫惹炸毛了。
祁连鹤关上门后嘴角噙着笑。
关门后,许庭深立马又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其实他现在脑子涨涨的,太多信息堆积在大脑里。
返生剂竟然出现在了平城。
又是他们——沙丘。
沙丘是一个由人类和被改造时成为失败品的异能者组成的一个庞大组织。
虽然异能研究所停止了对返生剂的制作,但也有不少流入了地下市场。
沙丘宛如蝗虫过境般大肆搜寻,掠夺。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返生剂的制作者从异能研究所变成了沙丘,后者以贩卖返生剂再次出现在EA的面前。
许庭深今天能判断出是返生剂的影响还是借着一个多月前自己还在首都宁城时最后经手的案件,也是返生剂。
许庭深心里嘀咕,他们已经那么快开枝散叶了吗?
没等多想,祁连鹤端着早饭和重新倒的一杯温水开门进来,见许庭深沉思的模样也不多说放下东西后安静的呆在一旁。
“!”早饭的香气刺-激了许庭深的味觉。
一下子就回过神。
许庭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瞄着一动不动的祁连鹤,尴尬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额,哥你要吃点嘛?”
祁连鹤摇摇头,好心提醒道,“现在离你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的全勤奖!
许庭深吓得头皮发麻,火速扒拉几口饭拿起旁边的药片扔进嘴里喝了口水渡下去。
在许庭深走走走的催促下,祁连鹤先快步下楼出门将车子发动了。
-
EA的大厅时隔好些个月又一次热闹起来。
侦察队的队员们在大厅里来来往往,二楼的行动队第一次被吵得无奈。因为以往都是他们最繁忙还要被楼下干文职的提意见,这次反过来了倒是有趣。
许庭深踩着点到了EA大楼,绕过人群快步登上了二楼。
行动队里也没比楼下清闲多少,许庭深刚上二楼就撞上了直冲过来的李康泽,后者慌慌忙忙的从许庭深怀里退出来,嘴里说着对不起。
许庭深看着笑记忆一下子回溯到自己刚到EA的样子,好像也是这样笨笨的,干什么都看起来很忙碌。
对李康泽示意没关系后径直离开了。
李康泽搔了搔后脑勺也蛮不好意思的下楼拿资料。
陈默前脚送走李康泽后脚就迎来了许庭深,刚收进去的资料立马又拿了出来放在显眼的位置上。
许庭深拿起资料仔细地看起来。
“我让人去查了张修宁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上面都是他们的资料。”陈默今天穿着深色系简约干练的着装,踩着细高跟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迎着许庭深坐到会客的沙发上。
翻过一页又一页,许庭深的目光停留在了叫宁非的人身上。
宁非,男,24岁,平城人,在就职于海戈斯当驻唱。
而海戈斯就是昨晚里案发现场最近的一个酒吧。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陈默追随着许庭深目光停留在那一页。
“我在现场看到过他。”
许庭深摩挲着下巴,那个人一头彩虹色的头发很惹眼,他的神情也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今晚我,林玥和顾怀川一起去看看。”许庭深口吻平淡。
陈默点头默许。
“你还好吗?身体能坚持吗,不用担心队里面我会监督他们持续跟进的。”陈默作为队里年龄稍大的女性alpha平日里很关心每一位队员的身体状况,昨天夜里看到许庭深苍白的脸色也是担心了很久。
许庭深摇摇头,“没关系的。”
他的语气柔柔得成功安抚了陈默焦急的情绪。
许庭深心里暖乎乎的,他其实不太擅长感知别人对他的善意与关心,但在祁连鹤身边生活了五年通过观察对方的行为与讲话语气等等,慢慢能辨别出他人动作或言语上的含义。
陈默这才缓过一场粗气,叩了叩桌子,眼尾末梢微微上扬一副调笑的口吻,“昨晚我看你哥那样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他就是瞎紧张。”许庭深嗔怪。
陈默内心的八卦因子在不断的攒动,半天她才倾吐出来,说:“小庭深你和你哥什么关系啊?怎么你们一个姓许一个姓祁,跟爹妈不同姓?”
许庭深被噎了一下,头下一秒要得跟拨浪鼓似的,故作自然的解释到,“我和我哥当然是你们眼里看到的哥哥弟弟的关系咯,但我不是祁家亲生的,是17岁那年被他们领养的。”
说到后面,许庭深眼底闪过一瞬的落寞。
他要是也能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家该多好。
陈默作为队里的知心大姐姐当然捕捉到了那一抹落寞,连忙安慰并跳转话题。
“呔,说来也不好意思小庭深也才来队里一个月左右,先是让你收拾了一堆堆积着的烂摊子,再是遇到这档子。”
说着说着陈默心里还有点心虚,平城因为地理位置较偏,平常是不会有什么案子的这也就导致上一任队长干活都是挑着干,最让她头疼的还是——
“也没想到这小地方还出现了返生剂。”陈默呢喃。
许庭深默默消化了小庭深的称呼,身子微微前倾一个聆听的姿势。
“你之前在宁城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接触这种大案子啊。”陈默投去一个惊羡且好奇的目光,但也许是觉得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又快速调整好了。
许庭深能看出陈默对宁城的向往,难怪啊,毕竟谁不想要在一个大的环境里去大展手脚呢?
宁城作为国内最大的都市也是EA总部扎根的地方,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麻烦,还有解决那些麻烦的天才们。
许庭深轻声嗯到,转眼就嘻嘻哈哈说:“不过我还是喜欢我们这,简简单单的过点小日子不好呀?默姐。”
“那倒也是,我们小庭深就这个点小身板可别折腾坏了。”说完陈默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啧啧称道,“感觉怎么比一个月前报道来的那一天还瘦了点啊!”
“哪有!”许庭深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肉,口齿不清,摸棱两可的解释,“都,都胖一圈了......”
陈默瞧着可爱,不知不觉就顺手捏了上去,揉着许庭深面颊上的软肉,“小庭深可是我们队里的小福星呢,就是要圆圆滚滚的,有福气!”
小福星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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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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