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之夜已过。边车提着食材来到莉亚的帐篷,用他简易的厨房做了顿番茄肉酱面条。他叫醒莉亚,然后坐在一旁整理带来的文书工作。等她吃完,再轮到他把锅里剩下的的吃掉。他说这样反而更好吃了,看来相传鬣狗喜欢吃别人吃剩的事物也不是空穴来风。
“你是在每天在供我吗?”他每天像个勤勉的信徒一样,早起、赶过来、做饭、收拾碗筷、再赶回去,她内心升起一股敬畏之心。
鬣狗脸微微发热,“不是,我只是在履行约定。”他走到莉亚一旁,默默将她拥抱入怀。
边车放松的时候其实是喜欢说话的,表白也好、发表看法也好。因为后来有一次,莉亚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耳边嘀咕,结果发现是边车在她背后和她报告今天都干了什么:“莉亚我今天去找人类党派的主席谈后续发展,人类年轻人他们真的好喜欢用魔导器。在餐厅订餐也喜欢用,买生活用品也喜欢用,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拍照。拉着我就是一阵狂拍,说的很多用语我也听不懂,我真感觉是自己老了……”
莉亚转向他,钻向他的怀里。他有点抱歉,“抱歉,莉亚,把你吵醒了,之前都不会的。”毕竟她睡觉睡的特别死。
莉亚半梦半醒的说,“下次想聊什么直接叫醒我就行,我要是困,我自己就会睡着……”话没说完就又睡了。边车当然舍不得再吵醒她。但见到她回应,让人失眠的孤独感也随之消散了,很快也安稳入睡。
而现在,他总是少言少语,她想或许是他还没适应二人的关系。
他没有问“你战争结束后是不是就要离开了?”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没有问“我可以去找你吗?”这种痴心妄想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尘埃落定后会在哪里。无名之人如何拥有爱。他目前可以做的只有顺从和服侍,毕竟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昙花一现。
鬣狗想要承诺,想要无条件的关注和爱。但是没有人有必要这样做。他只好在夜里把莉亚抱得更紧。
二人现在身体相处方式仅限于拥抱。边车总是喜欢把莉亚抱在腿上,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或是晚上床上抱着躺一会儿。其实不用什么交流,这样的默契相处也很放松。
他无法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只是本能的想要这样做。他拒绝和莉亚面对面拥抱,太过挑逗。对于莉亚而言,抱着入睡比接吻、上床都要亲密。而当她想要亲亲鬣狗的时候,鬣狗总是会把头害羞的转开,她只好变着法的拉近二人呼吸的距离。
她发现鬣狗更多是不敢去吻她,而命令和不顾对方想法的性暗示本身都是暴力,她也乐得轻松的按照对方的节奏来。反正她什么都尝过了,这种青涩又暧昧的拉扯比直接给她更让人意犹未尽。他开心就行。
直至一声炮响打破了宁静。战事又发生转变。
贝利尼急匆匆的找来,“莉亚你设计的大部分的防御魔法和攻击魔法的都失效了。”
莉亚猛地站起,“怎么回事?什么叫大部分?”
贝利尼交给她一份统计报告,“你前期的针对蒙纳坷军火库的攻击炮和防御盾面对敌方的攻击都失效了。”
莉亚接过来看,操作兵记录了魔法盾对于进攻的防御情况,防御有效率几近于零,东线的一个小镇损失惨重。
哪怕是最拙劣的防御魔法都会有更好的表现。这种情况只意味着,
“设计图泄露了。”贝利尼说。“由于集中一起被泄露的,我们怀疑是军队中的上层人员线路的。我们内部正在积极排查。莉亚,可以请你……”
莉亚有些绝望的闭上眼,“我知道,我会配合。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我几乎都是在自己的帐篷里设计和制作魔法道具的,我离开时也都会保存好。”她闭眼回忆了一下,“如果是针对蒙纳坷军火库的那一批武器,我都是在从前线回来的途中设计,分批次传给你的。因为我是在车上这种封闭的环境绘制的,我能保证没有可疑的人接触过风险。”
贝利尼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莉亚觉得瞎猜也不像话,“我要去前线,最近的一处是那里?”
“方特兰。”是她熟悉的一个镇子。
“我会用空间魔法移动过去,在前线一直支援到我把新的一批魔法武器设计出来。我自己设计的东西我清楚,亲自调查进展更快。”
“麻烦了,莉亚。”
“不用,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交易内容。用你的寿命和财富交换我的帮助。我会坚守承诺到最后一刻。”
“我也是。”贝利尼伸出右手和莉亚用力的握了一次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代价,也从未后悔过。
在转折发生之前,莉亚在军队好好休整了一段日子。她继续用独立于世界之树的魔法环路在自己身上藏下了许多魔力,她逐渐恢复了傲人的胸围、性感的臀线。也得益于这些高浓度魔力储备,她能瞬间发动空间魔法或是大范围防御魔法这类高阶魔法。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人来到方特兰镇。原本的废墟小城彻底边变成一个战争的荒漠垃圾场。数百枚炸弹如越过无人之境般穿过层层防御罩,小镇的人文和历史以及小镇上的人均化为了灰烬。
莉亚感到一阵阵窒息和在痛苦面前接踵而至的麻木,她要赶紧把魔法武器给重新做出来。她对战争有点厌恶了。
军队高层间的检察迟迟没有结果。莉亚内心也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真的是她这里出了岔子导致了一个镇子的毁灭吧。
幸运的是,她发现了真相。
她不知第几次拦下导弹并调查,其上的魔法纹路正是精确的依照她的设计图而制作的。但这一版的魔法纹路有一个瑕疵,所以她从未交给过赛亚军方。
她联系上贝利尼,
她哑这嗓子说,“把边车抓起来。叛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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