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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识安心·皂角香与守护

宋希文第一次清晰记住宋穗身上的味道,是六岁那年的民政局门口。

那天的天阴得像块浸了水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父母在里面签离婚协议时,他攥着宋穗的衣角,指尖都泛了白。宋穗比他大六岁,那年刚上初一,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书包带深深勒进单薄的肩膀,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把他护在身后。风卷着路边梧桐叶的碎渣子吹过来,宋希文打了个哆嗦,宋穗立刻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掌心裹着刚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暖手宝余温,还带着股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宋穗早上用家里一块快用完的老肥皂洗的手,廉价却干净的味道,成了宋希文后来许多年里,认定的“安心”的味道。

“希希不怕,”宋穗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稳得很,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以后跟哥过,哥给你买糖吃。”他说话时,呼吸落在宋希文的发顶,混着皂角香,驱散了风里的冷意。那天从民政局出来,宋穗没回家,带着他去了巷口的小卖部,用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袋水果糖,橘子味的,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糖块。宋穗剥了一颗塞进他嘴里,自己却没吃,只是看着他含着糖笑,眼底的光比那天的太阳还亮。

从那天起,宋希文就把自己的全世界,缩在了宋穗的影子里。

他们搬进了父亲单位分配的老房子,两室一厅,墙皮有些剥落,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宋穗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先把锅里的粥熬上,再去阳台晾前一晚洗好的衣服——他总把宋希文的小衣服晾在最里面,怕被风吹跑,也怕被楼下的野猫抓坏。等粥熬得差不多了,他才去叫宋希文起床,声音轻得像羽毛:“希希,起来吃早饭了,再不起粥就凉了。”

宋希文怕黑,夜里总要溜进宋穗的房间。他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小步子迈得又轻又快,像只偷东西的小猫,悄悄钻进宋穗的被窝。宋穗睡得不沉,每次他一进来就会醒,却从不拆穿,只是往旁边挪挪,给他腾出位置,再伸手把他往怀里搂搂,让他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宋希文能听见宋穗沉稳的心跳声,混着他身上的皂角香,很快就能睡着。有次他半夜翻身,不小心把腿压在了宋穗身上,宋穗也没动,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小孩。

上小学时,有高年级的学生抢他的画笔。那是你宋穗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水彩笔,十二色的,笔帽上印着小小的卡通图案,宋希文宝贝得不行。那天放学,他攥着空笔盒往家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推开门看见宋穗正在写作业,他再也忍不住,扑进宋穗怀里就哭,把空笔盒递给他:“哥,他们抢我画笔,还说我没有爸妈……”

宋穗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把宋希文扶起来,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眼泪,指尖带着点薄茧,蹭得宋希文的脸颊有点痒。“希希等着,哥去给你要回来。”他说着,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刚练出来的一点肌肉——那是他每天早上绕着操场跑五圈练出来的,就为了能保护好宋希文。宋希文拉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哥,别打架”,宋穗却拍了拍他的头:“放心,哥有分寸。”

那天宋穗回来时,手里拿着那盒水彩笔,笔帽都齐整,只是他的袖口沾了点灰,嘴角还有块淡淡的淤青。宋希文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看,眼泪又掉了下来:“哥,你受伤了……”宋穗却笑着把水彩笔递给他:“没事,一点小伤,你看,画笔都给你要回来了,以后谁再欺负你,就跟哥说。”那天晚上,宋穗用热水给宋希文泡了脚,还给他剥了满满一碗橘子,橘子瓣都去了筋,甜得像蜜。宋希文吃着橘子,看着宋穗嘴角的淤青,心里偷偷觉得,被哥哥护着的感觉,比巷口老奶奶给的水果糖还甜。

那时他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只知道见不到宋穗的每一刻,心里都像缺了块东西,空落落的。宋穗去上晚自习,他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等,手里拿着宋穗给他买的小人书,却一页也看不进去,眼睛总盯着楼道口的方向。直到听见宋穗的脚步声,他才会一下子跳起来,跑过去抓着宋穗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宋穗的手总是比他的热,哪怕是冬天,也带着暖意。

他们的父亲曾是市里最有名的缉毒警,牺牲在一次围捕行动里,连尸骨都没找全。父亲的葬礼在宋希文八岁那年举行,那天飘着细雨,天阴得厉害。宋穗牵着他的手,指节泛白得像要碎掉,却还是把他护在身后,不让他看见墓碑上父亲的照片——他怕宋希文害怕。葬礼结束后,宋穗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希希,以后哥就是你的亲人,哥会护着你,一辈子。”

那句话像一粒种子,落在宋希文心里,生了根,发的芽却渐渐偏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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