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蓼话说的让玄度有些心生愧疚,便忙解释:
“我其实是想说,我觉得你灵力提升的空间很大,只不过总不得法,你看我昨日才教你的术法,你刚学会,便解了一个灵脉之结,说明你很有潜力,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个顶天立地的小仙女。”
这话听完,蓼蓼眼睛都亮出了小星星:
“真的?”
“真的!”
“那我不要做小仙女,我要做顶天立地的大仙女!”
蓼蓼说着,用力握起一个豆沙包大的拳头向空中用力一挥,不知是巧合还是巧合,刚刚好正中玄度额头。
她连忙摆手,还将脸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不是故意的,就当方才你弹我脑门那下扯平了。”
这下玄度便是有气也不能发,生生憋住。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在无语的时候,也是会笑的,于是为岔开话题,他便问道:
“对了,你还未同我说,你方才想了些什么。”
蓼蓼捏了捏下巴,思索一番说道:
“也说不上什么具体的来,就是一些以前的事,感觉在水里时,整个事情会想得特别清楚,就像有一根线连着,以前看不懂看不透的,现在能看得清晰了些。”
玄度点点头:
“这就是我说的你很有潜力,稍微点拨,你便能进步神速,如此,那你晚上入睡前,也可这样坐于塌上练习一番,时间长了,自有助益。”
一听有助益,蓼蓼遂是毫不犹豫的笑着说了声好,喜滋滋的笑逐颜开。
只是看着她因为一点鼓励的话就这样爱笑,玄度忽然亦有了些许了然。
或许她并不是自己一开始认为的笑点低,喜怒非常形于色,而是有另一层关系,只是为何这样,自己还看不透。
但不得不说,玄度这被子幻化的极好,只稍稍一刻,他们二人便全身干爽,毫无水中落汤鸡的落魄之感。
以这样的形象,才好回去吃饭回去睡觉嘛,蓼蓼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遂是连忙让玄度带自己飞回灵修涧,也装作在此处刚静修完毕,到食堂寻些吃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穿过灵修涧,刚走到门口,就又遇上了长钰。
玄度也不知怎得,一见那人就来气,却也不忘先将蓼蓼挡在身后,张口便道: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长钰几番被挑衅,也是来了气,皱起眉回道:
“我来寻旧友,与你何干?”
玄度仍是不依不饶:
“这里可没有你的旧友。”
却是这话将将说完,就被蓼蓼截了去:
“别闹了。”
她从玄度身侧走出去,对长钰施了个礼:
“长钰仙君,别来无恙。”
长钰对她回礼,抬眼望去,亦如昨日之容,如此这般,让她恍然似回到从前,这段难熬的时光只是一梦而已,并非真切。
但并未怎样沉溺,身旁玄度的咳嗽声将她拉回现实。
“借一步说话。”
玄度并没有给蓼蓼和长钰说话的机会,而是自己将长钰带到一旁,且避开了她。
她害怕这两个人看起来莫名其妙都在气头上,再没个分寸做出什么事来可如何是好,于是连忙扯住玄度的衣袖:
“我也要一起去。”
看到她担心的模样,玄度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俯下身,轻声道:
“别怕,你在此处等我,我只是有些话要同他说,不会对他怎么样。”
蓼蓼仍是不愿,却看着玄度心意已决的模样,她亦无法改变,遂只能点点头,又向长钰望了一眼,只能由着他们去说些什么。
她在门前等,站累了便只好蹲着,心绪乱极了。
对于长钰,她知道重修仙门或许会遇见他,但没想到这么快。
只是见他看到自己时露出的神情模样,与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因而让她感觉到些许疑惑。
许是因那件事已经过了百年,时间将那些不好的回忆打磨殆尽,只余下美好的尘开出花。
而更令她无措的,其实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玄度竟然对长钰找自己时的反应那么大,感觉若不是碍于自己的面上,玄度都能把长钰打上一顿。
难道是有什么前仇旧恨?
毕竟长钰司战,若是与魔族之人有什么仇怨都是可以理解的。
如此想来,便是要让他们二人少接触为妙。
就这样想了许多,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轻轻的拍了两下,且听到一句淡淡的:
“我回来了。”
她回过头去看,只见到玄度微微俯身向自己伸出手,这般倒是十分温柔的样子,与方才截然不同。
却是刚借着他手的力站起身,又听他说:
“你怎么蹲在这里,缩成小小一团,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边说着,两只手还在空中比划出个团子,逗得蓼蓼笑出声来:
“我就这么大点儿啊?”
玄度也笑:
“对啊,你就这么大一点。”
听他如此说,蓼蓼便淘气的将玄度的手拉低,踮着脚将自己的头放进玄度比划的那个团子里,笑得更大声了:
“你看,我不是这么点儿,我头就这么大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余光恰好瞥到长钰离开的背影,一瞬间有些恍惚。
自己顾着和玄度玩闹,却把长钰忘了。
这是怎么了?
于是她连忙去问玄度到底和长钰说了什么。
玄度虽然在她问后收了笑,但依旧是一脸淡然:
“我就是告诉他,让他在仙门初试前少来打扰你。”
蓼蓼不信:
“没了?”
玄度点头:
“没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竟然有些失落,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失落,总之感觉一切都怪怪的。
遂是她就这样有些魂不守舍的一路走着,连什么时候进了食堂的门都不知道,等回了神时,已经是拿了餐盘,却站在食堂中间呆若木鸡。
只是看到蓼蓼取回的饭菜,玄度不禁问:
“你今日怎么吃这么少?”
她亦看着自己餐盘里的三屉肉包和一碗羊肉汤,觉得是有些不对劲:
“我也不知为何,感觉只能吃下这么多。”
玄度略思索片刻,点点头,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你可还记得,你曾与我说过,食欲是人最低阶的**?”
她点点头,说了句记得,往嘴里塞了个肉包。
玄度又道:
“食欲既是人最低阶的**,因而当一个人的高阶的**无法被满足时,食欲便可代偿,或许你之前食欲过于旺盛,与此有关。”
见她嚼着肉包,若有所思的样子,玄度接着说:
“你昨日能解开一个灵结,便说明你已经基本掌握了解心结的方法,这对你而言或许就是一个高阶**正被逐渐满足,因而食欲不再需要过多代偿,你今日食欲减弱,吃的便少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蓼蓼点点头: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吃不下那么多好吃的,实在有些可惜。”
玄度闻言便笑:
“又不是不让你吃,你吃你想吃的便可。”
“也是,这顿吃不了,下顿再吃也是一样的。”
蓼蓼笑着,又一个肉包下肚。
待他们从食堂出来,天已擦黑。
没想到吃饭竟吃了这么久,蓼蓼心道是早知道就再少吃点,留出些时间修炼灵力多好。
蓼蓼还记得自己早上同玄度说过,要把自己和长钰仙君的事告诉他的。
只是这事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突然要说,而且还是和一个魔族男子讲这种儿女情长之事,实在是不免让人心里觉得奇怪。
她就这样一边纠结,一边同玄度并排慢慢走着。
抬头偷偷看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开口问她,自己便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她抿着嘴,硬着头皮将玄度带去了花苑:
“你不想问我,为何这一天都要过去了,我还不说我与长钰的事吗?”
但见玄度微笑着摇摇头:
“你若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不想说,即便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因而,说与不说,在你,不在我。”
蓼蓼听罢切了一声:
“惯会讲大道理……”
玄度并不恼,而是歪头看着她:
“那……你和长钰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玄度知趣的引了话,蓼蓼便开始给他讲述,那个深埋在她心里的陈年旧事。
说起来,长钰和蓼蓼二人,虽然现在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仙君,一个是身份低微的罪仙,但在百年前,他们二人都在仙门修炼。
那时的蓼蓼虽法力低微,但灵力修炼的极快,且又勤奋好学,在师门众多弟子中,也可以称得上是天赋极高,与长钰不分伯仲。
再加上她的容貌格外娇丽,因而在当时的仙门中,他们二人是连仙师都称道的金童玉女。
他们又都喜在灵修涧的桥上静修,一来二去,便是相识,相熟,再是相知。
在仙门初试时,原本蓼蓼凭借对妖兽极致的掌控力,能够拔得头筹。
但长钰不擅长的恰恰是控制妖兽,因而是她帮长钰过了初试,还为了满足长钰能进入自己心心念念的有名师门,将初试第一给了他。
当时的蓼蓼一心想着,若是两个人名列一二,便能有机会拜在同一师门。
只是她没想到,后来长钰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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