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风起院大门,屏障像是识别不到宋黎一般,竟未有丝毫反应。
宋黎松了口气,往里走去。
风起院的一草一木,竟似有灵,与清蒲院中的花草天差地别。
宋黎咽了咽口水,偷不成仙人果,到时候摘些灵草回去也未尝不可。
这非云也真是,有好东西不知道给弟子们用一用,都已是玄天九境了,还占着这么个灵气丰沛的院子。
真是暴殄天物啊,宋黎忍不住忒了一口,继续朝目的地行去,虽是第一次来,可她却一眼看到了仙人果树的所在。
没办法,谁让在这静谧夜里,偏它绽放着诱人光彩?
宋黎循着光亮而去,走近一看,一颗拳头大小的果实立在树尖,通体泛着火色光芒,倒是有些像火龙果?
这就是仙人果……
宋黎有些无语,下一秒却犯了难。
这仙人果树少说也有五层楼那么高,宋黎虽擅长爬树,可仙人果树矗立云霄,也无枝干辅助,这怎么爬得上去啊?
爬是不可能爬的,宋黎紧紧凝着仙人果。
不过片刻,仙人果似是能感应到她心中迫切,竟摇晃身体,主动朝宋黎掉落。
宋黎一惊,忙伸手相迎。
这就是作为作者的优待吗?宋黎心下一喜,下一瞬,仙人果牢牢撞入手心。
宋黎高兴得忘乎所以,刚想收回手,手中仙人果竟突然朝一旁飞去,她探出手想要夺回,却见仙人果飘到一人身侧。
红色果实泛着灵光格外诱人,而它身旁之人目露寒光,眼睛微眯着射向宋黎。
看清是她,非云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他还道是谁这么胆大,竟敢擅闯风起院,甚至打起了仙人果的主意?
视线落在仙人果之上,紧接着又到了宋黎身上,非云紧紧凝视着她,疑窦生起。
为何院中屏障对她没有作用?
非云一个瞬身便到了宋黎身侧,宋黎这才想起来行礼,腿不自觉软下去,身子却无法动弹。
非云一指点在宋黎额间,面上渐露疑色。
灵智未开,就能行此御物之术?高悬在树稍的仙人果,就这么轻易到了她手中。
“好大的胆子。”非云收回手,话语中听不出怒意,却又威慑力十足。
额间之力一散,宋黎软着腿跌在地上,忙双膝合并下跪认错,慌不择言,“师尊知错,宋黎下次……”
风止月停,宋黎才反应过来,“师尊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嗯?”态度倒是诚恳,就是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非云眉头微蹙,尾音上扬。
“弟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这嘴巴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说的都是啥啊?宋黎恨恨地咬了咬舌头,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还想有下次?”非云垂首,一瞬不瞬地望着宋黎。
不知是不是千城山夜晚的风太大,宋黎身上竟起了鸡皮疙瘩。
“弟子、弟子惶恐……”声音也不听话地颤了起来。
“呵——”没记错的话,初见之时,宋鹤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的如今却一副天可怜见的小模样。
“起来吧。”非云本也不是疾言厉色之人,一颗仙人果而已,便是真被千城山中人所食,也是它死得其所。
要不是现在已经脱离剧情发展,宋黎才不会怕呢!
只是关于非云、关于千城山,宋黎的确没有把握。
毕竟在《寻游记》里,宋黎可是把他设成了反派,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搁平时,宋黎连鬼片都不敢看,先前敢对邬寻爱答不理,也是因为她足够了解邬寻的设定。
再者面对邬寻那张脸,若不装作无视的样子,岂不立马就沉沦了?
她都已经母胎单身二十九年了,可不想在虚拟世界草草交代自己的初恋。
而现在面对全篇最大反派,宋黎自是有些心颤,狠狠心掐了一把大腿,宋黎才堪堪直起身来。
“多谢师尊宽宏大量,要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就先告退了。”宋黎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对非云,她有说不上来的惧怕。
说完,宋黎便想开溜。
“本座让你走了吗?”非云踱到宋黎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不发一言,静静审视着她。
宋黎垂下脑袋,余光瞥了眼飘在非云身侧的仙人果,居然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动作落入非云眼中,倒显得有些滑稽,“你很想要这仙人果?”
眼珠朝右上挪动了下,宋黎回道:“弟子来千城山多日,灵智还是未开,听闻师尊这里有仙人果,就想着来沾染沾染灵气。”
“不曾想,仙人果却突然掉落,弟子担心仙人果受损,不禁伸手一接,才有了师尊您看到的那幕。”
嚯——终于圆回来了,宋黎深呼口气,周身也放松下来。
这副说辞,倒像是仙人果主动投怀送抱了?
非云静静睨着宋黎,摆明了不信这番托词,“风起院外设有屏障,你是如何进来的?”
宋黎眉头一皱,她还想知道嘞!
“这......”支支吾吾的,宋黎回答不出来。
“许是今日十六,月亮格外的圆,屏障术法失效了?”
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宋黎恨不得咬上舌头,当个哑巴才好。
非云似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须臾后,淡淡回了句:“今日十五。”
“······”
对哦,古时候月圆之夜,指的都是十五啊,宋黎摸了摸腮,皮笑肉不笑,“是啊,弟子记错了。”
非云静静望着她,仿佛在看傻子。
“明日一早来风起院,找紫旭领十杖。”说完,非云便消失在眼前,仙人果又回到了树尖之上。
宋黎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思考着再次“智取”仙人果的可行性。
罢了,罢了。
想了想,宋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宋黎受了十杖刑罚,还好,没什么感觉。
这样看来,她根本不受这个世界的禁锢,鞭伤、箭伤、杖刑都对宋黎无用,就连风起院的屏障也拦不了她。
如此想来,倒也不必太把非云放在心上,反正他也奈何不了她。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灵智一直未开?
宋黎刚有些庆幸的心,此刻又灰落落的。
上天给她开了一扇窗的同时,倒也没忘了把那扇门关上。
看来指望自己毁天灭地,无论在哪儿都行不通。
“阿龄,你没事儿吧?”白媞一脸担忧,“你怎么能擅闯师尊住所呢?”
宋黎一脸菜色,没功夫讨论这些。
白媞缓了缓,“你也算因祸得福了,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了。”
“只是不日后的新人试炼大会,注定与你我无缘了。”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咱们这些低阶弟子可以参加啊?”青桃插进来。
“我倒是不求什么,只要能待在千城山,有师尊庇佑,有口饭吃,就已经很好了。”青桃一脸知足,“即便灵智不开,日子也过一天是一天,谁也没比我们多赚的。”
我要是像你一样想得开就好了。
宋黎看着青桃一脸羡慕,可自己这敏感、内耗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形成的,自然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宋黎一屁股扎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
青桃视线定在宋黎屁股上,心想:难不成这千金大小姐的屁股是金子做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白媞也在纳闷,视线与青桃一撞,二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晃眼,新人试炼大会就到了,宋黎身上的“伤”也养好了。
千城山与昆仑山之间有一处试炼台,天然山壁形成,新人试炼大会就在此地举行。
低阶弟子没有灵力,只得在山上观望台上比试。
“到谁了这是?”悲催的是,宋黎是个近视眼,看不清台上的人,只能看清大概招式。
“青回师兄对昆仑山无忧道长。”
青回师兄也是这一届千城山天赋极高者,刚来此地不过三年,便已经是拂通二境。
台上二人有来有回,灵力光波充斥赛场,本就迷糊的眼晃得更花了,宋黎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怎么说,谁胜算更大?”
“自然是青回师兄,对面昆仑山的,以往从未见过,想必是个初学者,不过是渠游一境而已。”白媞说着,目光扫视周边,怎的没见到师尊?
还以为这样的日子,总得远远见师尊一面,不曾想,连影儿都没见到。
两道蓝光相撞,一道至纯如水,一道夹杂着源源灰气。
缠斗许久后,灰蓝灵力渐弱,至纯蓝光更胜,仔细一看,对面的术法光波竟更强?
宋黎扯了扯白媞,“青回师兄怎么跑对面去了?”
白媞视线转到台上,一时有些傻眼,“青回师兄……竟处于弱势?”
在书中,宋鹤龄与邬寻拜入昆仑山后,便潜心修炼,从未参加过什么新人试炼,是以宋黎也不知最终魁首花落谁家。
“若是青回师兄败了,岂不白白涨了昆仑山气焰?”白媞有些担忧,拂通二境若是败给了渠游一境,那师尊面子往哪儿搁?
“青回师兄……应当不会败吧?”宋黎有些犹疑,在书中,也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寻游记》一书秉承着阶级境界之分,一便是一,怎么都越不过二去。
话音刚落,青回便被击倒在地。
宋黎、白媞纷纷起身,望着台上面面相觑。
怎么会?
“昆仑山无忧道长胜——”台上传来宣告。
“下一场,昆仑山无忧对阵千城山青许——”
白媞拉了拉宋黎,宋黎坐回位置,继续观赛。
远处身影一顿,定了片刻后,重新投入战斗。
正是这一分神,给了青许契机。
一道剑光射出,无忧侧身躲避,剑光打在岩壁之上,岩壁瞬间裂开,碎石滚滚落下。
青许跃身飞近,执剑与无忧过招。
无忧右手一伸,唤出银月鞭,踏步往千城山方向飞去。
鞭法近斗有亏,还是得拉开距离。
还未站定,青许便又朝无忧袭来,无忧一挥手,银月鞭缠住剑身,略一用力,青许手中的剑便脱离掌控。
这一刻宋黎才看清那鞭子,顺着鞭子往上走,也看到了执鞭之人。
只是五官仍旧模糊不清,不过光凭鞭子,还有那出挑的身形,宋黎便认出了他。
邬寻?
他怎么在这儿?
按剧情来说,他这时候不是该在昆仑山潜心修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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