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羲赋瞥着手机,突然额头挨了一敲,被子被拉了拉盖到了脖子,抬眸对上对方没好气的眼神,抓住她刚刚敲她的手塞怀里。
“哪有嘛,我,我这不跟你热恋期呢,有点子,食髓知味嘛,还有点想……嘶,你手真冰,看看你对象多好,这么冰的手直接放怀里给你暖。”
秦羲赋边说着边抓住了她另一只拿手机的手,手机扔一边,握着也塞怀里了,“是不是又……”
秦羲赋正想继续勾.引调侃,对方突然低头抵住了她额头,搞的她一惊哑了声还以为控制住了对方手对方要给她来头槌。
然后她看到她的脑中多了什么,看着对方抬起了头,她无师自通,在面前打开了一个光幕,是向阳花学校论坛、任务、直播,论坛开了一个个的小坛区在各自热热闹闹,排名随热度变化着,还有些个是带锁的私密小坛……
秦羲赋正瞅着呢,突然嘤咛了声,论坛关了,甜腻腻哼哼唧唧起来,“哎呀,清清~,虽然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的,但温柔点啦~”
斐清黑了脸皱眉看着她这死动静,她不就抽手打算继续搞事业,还没搞完呢,但没抽动,拧了这人一下……
秦羲赋对着她这不好的脸色,松了手搂抱住她腰身,依偎在她怀里,“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抓紧弄完,我陪你睡会儿,你睡好了我再去给你收拾些吃的,然后出门看看药店再给你买点药、买点营养品什么的。”
斐清收回了视线,正色继续搞了起来。
秦羲赋看着她勾弄那些线,看了会儿,看不懂还头晕了起来,眼被捂住了,头被掰着面向另一边,对方抽了手,视线回归。
秦羲赋枕靠着她肩膀,抬眸看了看她那认真的神色,看着那淡漠的仿佛什么都看进不去的双眸,高高在上,无悲无喜。
她好像离的好远,根本就抓不住,所谓的抓住也仅是对方的纵容,她根本不懂祂的层次……
秦羲赋咬了咬唇,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感觉到对方压抑着又蠢蠢欲动想汹涌而来的精神力的斐清疑惑,但看着手里快理好了,先弄完再应对这家伙好了,于是手上加快了速度。
很顺利,这家伙安安静静的没半路作妖。
斐清想着,抽了手,丝线消失,正要看向这人,突然就被按住了肩膀压躺在了床上,很是迷茫困惑看着这上方家伙,她的眼神很压抑,压抑中又带着,疯狂?
“清清~”甜腻腻的呼唤,斐清无言看着她表露着娇羞的样,实则眼底那满是想要将她封囚的牢笼,牢笼无论什么样的栏杆,只要是有用的能困住她的就行。
所以,这家伙是又怎么被刺激了然后变态了?她好像没提没想关于离开之类的刺激她的表述吧?
斐清走神的想着,唇上落下了一软,嘴唇被吸吮着,炽热的呼吸交缠着,斐清皱眉推了推她肩膀,但被抓住了双手按在了头顶。
“清,清!”秦羲赋唤着,密密麻麻吻着她的脸,看着她偏过头而暴露的脖颈,一口咬了上去,仿佛咬住了对方死穴的狼。
斐清因脖颈的骤疼皱了眉,眼控制不住落了泪,动了动身想挣脱她的束缚,然而这次的身份因为之前线的消耗太过脆了,就好比这因着凉而迅速而来的发烧。
这家伙是个身体倍棒一看就还依旧经常锻炼作息良好的……硬女?
得了,等这家伙情绪稳定了再收拾了……
斐清放弃了挣扎,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打架,没打几下直接闭了眼,这发烧真的挺猛的,头挺晕的,不然也不会理这么久,正常情况随便几下就好了……
秦羲赋抬了头,看着她这直接打算睡的样,摸了摸她额头,特别的烫,随着手松,她的手很自然的缩回了被窝摸索着抱住了自己,她睁了眼,没了半点刚刚的遥远,没精打采的,眼中全是自己。
“清。”秦羲赋轻轻唤道,侧躺在了旁边,看着她熟练的钻入了她怀里汲取着她的热量,很是依赖般的窝她怀里,与她紧紧相贴,忽得锁骨一痛,被咬了,还她刚刚咬她脖子的事,然后安稳蹭了蹭打算睡了。
秦羲赋轻轻笑了笑,眼神温柔拥住了她,满足了,舒了口气,拥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她的头,顺着摸她的发,指尖碰碰她的脸,躁动的精神,暂时宁静了。
除非,她找到能永久束缚她的方法,让这人不会有那么无情地想走就走的行动,那么,她的精神也就能永久的宁静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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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到底什么个地方啊,咱这应该算是鬼了吧?这……也没个管理者什么的吗?随便什么都好吧。
向阳花学院,学院,来个老师,教导主任,或者校长什么的出来引导引导该干什么也好些啊。
公共任务就一个4星的还是待开状态,商城倒是琳琅满目,但是,学分还不知道怎么挣啊……”李桦碎碎叨叨的坐在自己墓碑前靠着墓碑刷着论坛,看着里面的讨论聊天什么什么的……
“兄弟啊,你不口渴吗?我听你碎碎叨叨大半天了,从一开始激动,然后探索,然后碎叨抱怨……”他左边3米处一块墓碑里突然钻出了个人哀怨道。
李桦扭头吓了个哆嗦,双手抱着自己后挪,看着那探着一半身子头还扁着一块儿满脸血的人,身上也不是咋好满是伤口的样。
“大哥诶!你别这么鬼!怪吓人……啊不,吓鬼的。虽然吧,我也是鬼了,但也经不起这么吓啊。”
李健强爬出了身,无语看着那人,靠着墓碑抹了抹脸上血,“你别叭叭叭了,说的好像你比我多强似的,后背血糊了一墓碑,也就正面强。”
李桦弱弱起了身,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凑了过去坐下,“哎呀,我也不想啊,被车拖行拖老远了,真是拖死我了,大哥,你这看着像是被啥东西砸死的?”
“被一家伙举着石头砸死的,那死家伙搞偷袭,带一大伙人围殴我,呵,欠钱不还理直气壮,然后我反抗太激烈,有个家伙直接把我砸死了。”
“唉,我是过路倒霉碰上了飙车的。”李桦长长叹了口气复杂道,“大哥诶,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
“我知道个毛,我也就比你早死多大一会儿啊!再差一点咱两中间就夹个碑了。”
“那你为什么选择入校啊?”
李健强默了默,“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我婆娘病了,近些日子开支大,然后儿子闺女寒假后开学也要交学费了,还有伙食费学杂费什么什么的……
他们听话懂事,也找了些小活帮忙分担压力,但不够,我紧着这钱呢。
我家里就我一个顶梁柱,两孩子还小着呢,媳妇儿还病了……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入校我就是死,来了或许会有点机会?反正比死了强,这,或许还是我们接触不到的未知……未知组织?或许也能挣挣钱,拉把家呢。
你这说的,说的好像你不也不知情况也来了。”
“虽然好死不死,烂命一条,但我外婆在意着我这条烂命着呢。”李桦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怎么孝敬她呢。
我父母……早早出意外了,我家爷爷奶奶孩子多,同样孙子孙女也多,他们并不偏爱我爸妈,所以不要我这个累赘,但我外婆要,她好不容易把我拉扯这么大啊。
我平素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似了,老子也是个老实人好不。”李健强没好气道。
李桦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忽得一股子血光黑烟直窜,两鬼顿时吓了一大跳看向前面那位仁兄墓碑。
“哎哟卧槽!这咋了!”李桦躲李健强身后扒着他肩膀震惊道。
李健强躲自个儿墓碑后扒着自个儿墓碑探头看着前面,又没什么表情回头瞅这小子,“我也不知道,我也怕好不?”
“哎呀,大哥大哥,我背不好,太难看了,你趴估计不老好,咱两现在这凑合凑合,放心,我逃跑绝对拉着你一块儿跑。”李桦打哈哈道,看着周围其它墓碑剩下没去晃荡的宅鬼都冒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再看看中央那个发红光冒黑烟的墓碑,然后一同看向对面能正视墓碑的仁兄。
“大哥!这位兄弟墓咋了?!他干啥了,这墓碑红温冒烟是要炸了?”
何晁苦着脸看着周围一圈看向他的死鬼们,“我800度近视眼!我看不清!我特么眼镜没跟进来!”
一众难言抽抽嘴角。
“诶诶!那红光跟纸似的,黑烟在上面汇聚成字了!没关系!我正好远视!”刘必录大声道着,趴墓碑上探着头,给众人转述起来——
[我有两个肾,一个进了别人的肚子,另一个也进了别人的肚子;]
“卧槽?这娃子被剖器官被人馋上了器官死的?两个居然都剖了!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我的心脏泵出的鲜血流入别人体内;]
“嘶——不是!这是哪地儿的世道啊,心都挖了啊?”
[别人替代我看到了原本我能看到世界;]
“这个是,眼角膜?!”
“应该是吧?”
“这小兄弟是被肢解了?!能移植的都被移植了?”
[骨头在雕磨,被把握;
血液在流淌,入热壶;
肌肤在浸泡,绘浮世;
汪汪汪,我几乎没有浪费,我是被特意圈养出来的天神。]
“呃,这小兄弟现在的鬼样该不会是一块块的吧?我想想就发凉啊。”
“闭嘴啊你!原本我没多想,现在这,靠!这小兄弟真惨啊……”
[我感觉我好像一头鲸鱼,一鲸落,万物生;
我的大脑浑浑噩噩,我四散的飘啊飘,才知,何是地狱。
我是一头鲜美的、品质达标成熟的、被捕捞端上餐盘任人宰割的、稀有珍贵但无能为力没有保护的鲸鱼。]
一众人沉默听着刘必录的转述。
[除了我之外,我还看到了很多很多,其他的,同我一样的,不是人的人。
你知道羔羊吗?分为嫩羔、绵羔和青羔,小孩、女人和男人。
我第一次才知道,走到在金钱铺出来的、通往高高的、看不到看不清的、天空之上的台阶、的人们眼中——犬是犬,狗是狗。
于我的眼中,犬是狗,狗是人;
有这么一批的狗,他们美丽、他们优秀、他们被饲养、他们服从安排、他们保持优良的基因诞生一条条的新狗,从成为狗起,一辈子一代代便几乎变不了人。
只有品种区别,如聪明的边牧和温和的萨摩耶诞生出一只嚣张跋扈的哈士奇。
我看到,许多同我飘荡之游魂,有狗、鸡、鸭、鱼、鸟、狮子、老虎、驯鹿、麋鹿、海豚……没有一个人。
我们都是动物。
我们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
我们依人的喜好而活。
我们因人的喜好而死。
我们于高高的天空无法重回地面。
我们落于牢笼完结短暂的一生。]
“卧槽?!这啥时候多了个创作者板面了?!”李桦突然大惊,“任务板面在疯狂刷新新任务!我,我看到这位被肢.解的仁兄的这段创作了!就一进入最顶上就是!槽!8星任务!”
其余鬼一惊,皆看去,看看里头那任务,又看看这异常颇大的墓碑,周围不知不觉已经挤满了看动静的鬼了。
“这哥的委屈好大啊。”李桦喃喃道,忽得就见自己扒肩膀的这位大哥沉默的不太对劲,他刚刚这么搁他耳边大呼小叫他居然没骂他几句?歪头看他脸色,很是严肃凝重,忍不住小心翼翼道,“大哥?”
忽得被刺到立马后退数步坐在了地上一脸茫然,抬头就看他大哥冒怨气了。
啊啊这,他大哥好像也是挺委屈,讨薪但被打死,家里一家老小……
然后他看到一行行字他大哥头顶冒——
[我本老实本分一生,为何我该得的却不得,欠债的为何能如此嚣张威风?他们过尽人间繁华,而我独担沉重生活,甚至被打死了!我怨!我恨!无人为我讨公道!恶魔在人间肆意……]
李健强恍恍惚惚的抬着手指虚空绘写着,眼睛越来越红,忽得他看到了模糊了画面——
他的家,家里的院子,他看到了他的妻儿女,他的儿子被三人踩在地上,那些人大笑的踹着他,伤痕累累,他的女儿在尖叫,两人一人一边按住她的肩膀,一人……
“不!不要!不要!”李健强伸出手尖叫道,眼中没有聚焦,眼睛流出了鲜血。
他看到画面转向了屋内,他那卧病的妻子,被那个,欠他债的人拽下了床,硬拖了出去摔在地上,威胁他的儿女老实,否则……
然后把他妻子又拖回了屋,他的左眼中的画面是院子,右眼中的画面是屋内——他的妻子尖叫,他的儿女恳求,他的儿女哭吼,他的妻子哀求……
他们看不到,然后,他们三,都安静了。
安静地,遭受,虐待,凌.辱……
安静的、绝望的、破碎……
活着,但好似,和死没区别了……
他早先死了,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看着,他的家,就这样,被人给砸塌,坍塌成废墟……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李健强呆呆的跪在地上,红彤彤的眼睛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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