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芙蕾雅渐渐发现,她这位优雅的师父,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
除了要给他们两个徒弟上课,以及为他们层出不穷的“篓子”进行事后补救之外,穆先生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那间专门的工作室里,叮叮当当地修补着仿佛永远也修不完的圣衣。
午后的菜地里,芙蕾雅心不在焉地拿着小铲子戳着泥土,与其说是在挖萝卜,不如说是在对萝卜实施“酷刑”。贵鬼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喂,贵鬼,你说,那些圣衣怎么就跟坏不完似的?”芙蕾雅扔掉手里半截“牺牲”的萝卜,问道。
贵鬼熟练地挖出一个完整的萝卜,擦了擦泥,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回答:“当然修不完!全圣域只有穆先生一个人会这门手艺!而且,冥界圣战才结束多久?那么多圣斗士,青铜的、白银的、还有黄金的……损毁的圣衣堆起来比山还高!”
“这么麻烦?修圣衣,很累吗?”芙蕾雅拿起一个刚挖出来的小萝卜,狐疑地打量着(这玩意儿真能生吃?),“我看先生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贵鬼咽下嘴里的萝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以为修圣衣是修你的玩具娃娃哪?那可是极度损耗小宇宙和精神力的精细活,特别消耗功力!遇到那些损毁得连原型都快看不出来的,还得……用上先生的血做媒介才能修复呢!”
“什么?!”芙蕾雅一下子跳了起来,手里的萝卜差点掉地上,“用血?!这不公平!凭什么呀?谁的圣衣坏了,就该用谁自己的血啊!还有,明明知道工作量这么大,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来学,帮先生分担一下?”她越说越气,叉腰瞪着贵鬼,“比如你!你跟着先生这么多年,为啥不学?”
贵鬼嘟起嘴,委屈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这需要极高的天赋和念动力基础,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要不……你上?”
芙蕾雅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个绝妙的“交易”:“好!要是我学会了修圣衣,以后放羊、种菜、洗碗所有这些活,全归你!”
贵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甘示弱:“哼!要是你学不会,你就得每天给我做蛋挞吃!做到我吃腻为止!”
“成交!”芙蕾雅站起身,豪迈地拍拍手上的泥巴,指着地上的萝卜,“喏,今天的萝卜全归你了!本小姐要去干大事了!”说完,她像只快乐的兔子,一蹦一跳地朝着穆先生那间神秘的工作室冲去。
贵鬼看着她的背影,啃萝卜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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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参观”穆先生的圣衣修复工作室。房间比她想象的要宽敞,但四处都堆满了东西。墙壁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有些闪烁着金属寒光,有些则像是用特殊水晶或骨头打磨而成。架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不同颜色的金属粉末、矿石结晶和盛着不明液体的瓶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金属、尘埃和淡淡能量残留的混合气息。
穆正坐在工作台前,全神贯注地修复着一件冰河的白鸟座圣衣。他手中拿着一支极其精细的刻笔,尖端凝聚着微弱的小宇宙光芒,正小心翼翼地在一片羽毛状的甲胄上勾勒着修复符文,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见芙蕾雅探头探脑地进来,穆并没有阻止,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安静。
芙蕾雅凑过去,歪着头看了半天,指着那件线条优美、泛着寒气的圣衣,发出了灵魂拷问:“先生,你这是在修……鸭子座圣衣吗?”
“……”
穆手腕一抖,刻笔尖端的光芒差点逸散。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语调的平稳:“……这是白鸟座的圣衣。”
“噢——”芙蕾雅拉长了声音,恍然大悟,“差不多嘛,白色的鸭子。”
穆(内心OS):……冰河要是知道他的圣衣被叫成鸭子,估计得用钻石星辰拳把我这儿给冻上……你在这,我工作效率直接下降百分之五十!
芙蕾雅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又溜达到另一边,对着一件破损尤其严重、几乎散架的圣衣端详起来。
“那是天龙座的圣衣。”穆赶紧抢先报出名字,生怕她从“白鸟”联想到“鸭子”后,再把“天龙”说成是“长虫”或者“大虾”。
圣衣上那条代表性的龙形图案确实破损不堪,连龙须都断了几根。芙蕾雅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那根垂下来的断须:“都破烂成这样了……先生,修好它你得消耗多少功力啊?”
穆(内心OS):小祖宗!别碰!那根须子我好不容易才用念力暂时固定住的!你再给碰掉了,我今天下午就白忙活了!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穆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水:“穿着它们战斗的战士们,付出的代价更大。我帮他们修复圣衣,不算什么。”
芙蕾雅听到这里,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先生,要不……你教我修圣衣吧!”
“……”穆手里的工具差点没拿稳。
芙蕾雅信心满满地推销自己:“我从小就对手工活特别感兴趣!真的!我们王宫里的桌椅板凳、水晶吊灯、甚至我父王珍藏的那个大座钟,坏了我都能修好!我觉得我很有天赋!”
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修王宫座钟和修复蕴含小宇宙的神器圣衣……这能一样吗?
“芙蕾雅,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试图委婉拒绝。
“哎呀,**不离十嘛!都是精细活!”芙蕾雅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眨巴,闪烁着“真挚”的光芒(这种光芒在穆教她念动力时从未出现过),“先生,我是你徒弟啊!只要你肯教,我愿学,绝对没问题的!我保证不给你添乱!”(穆先生对此表示深度怀疑)
穆看着芙蕾雅那难得一见的“好学”模样,再想想她修理钟表可能确实锻炼出的手巧,以及……如果真能培养个帮手,哪怕只是打打下手,似乎也不错?(虽然预感极其不妙)
在一种复杂的、混合着微弱希望和巨大担忧的情绪中,穆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试试吧。”
话一出口,穆就看见芙蕾雅脸上绽放出比帕米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而他自己的心头,却笼罩上了一层比冥界还要深沉的阴影。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圣衣修复工作室,乃至那些珍贵的圣衣们,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贵鬼的蛋挞,看来是吃定了。只是不知道,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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