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肖子衿是靠找了关系才进了这家工厂的,不然985 ,211为主流员工的这家公司是要不了子衿这种普通一本且并没有突出成就的研究生的。其实这家工厂也在子衿的学校招员工,不过名额有限,大家都挤破头进去。记得当时大家排了满屋子的长队去递简历,面试人员一个一个的看递上来的简历,看中的(有想要的意思)就问几个问题,留下来进入下面的面试环节。大部分人都问也不问,直接让走了就。到子衿的时候,面试官停了一下,问道:你英语六级过了没?子衿答:没有。面试官就让她走了。是不是也就是说面试官原来对子衿是有意思的,只要她六级过了很可能就进入下一轮的面试了,可惜她六级没过,所以不考虑她了。如果子衿那时六级过了,凭第一印象进了这家公司,那么也许就不会有后面那件事情了,就不会觉得对不起当时走的关系的那家叔叔了,不敢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赔偿。
子衿进了公司后的一次新员工开会中,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是这样说的“我们招人不仅大部分是985、211的学生,而且身高样貌都是很拿得出手的,你走在厂里的大路上一看,要么帅哥,要么美女,那你要说,有些既不帅,也不漂亮的,不好意思,是他们关系太硬了……”。下面的新员工哄笑一堂,子衿当时没去参加这个会议是舍友(南航)回来告诉她的,她笑着跟另一位舍友(上交)调侃到:那我们是哪一类呢。其实就是子衿心里知道自己是关系户,她很怕别人知道她是关系户,因为觉得不是靠自己实力进来的,觉得很丢人。正因为如此,子衿也格外努力,生怕被别人看出来她是怎么进来的。其实很多年以后子衿懂得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关系户,只是她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罢了。前面说道子衿格外努力,然后智商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跟那些985的学生比,子衿再努力也显得很苍白,加上工作内容又是些机械的东西,子衿更觉吃力。子衿上班时候对这些机械的东西一窍不通的时候,多亏了旁边一位叫李欢(大连理工)的师兄耐心的掰碎了一点点讲给她听,悉心指导才明白,子衿心中十分感激他,有时候觉得没他就工作不了了,他常说:你不回了就来问我,我也不会的,我再带着你去请教别人。事无巨细,从大的蒸汽的流动,到小的螺母的拧法,李欢都会讲给她听。多年以后,子衿在别的地方请教起人来那个费劲,让她很是怀念李欢。说是师兄,是因为李欢比子衿早来一年,其实李欢是本科毕业,研究生的子衿其实比李欢大两岁。那时候子衿一直对姐弟恋敬而远之,不然真有可能发展出来,把握得好的话,也会是另一种幸福,这个后面会讲。
子衿虽然找了关系,关系是爸爸托人认识的老乡的一位退役的军人,他认识厂长,而且他弟弟在给厂长当司机,简历就是他弟弟交给人事的,然后留给子衿一个人力的电话,但当年就业形式很严峻,或者走关系的人太多了,即使这样人力还是卡住了,电话里告诉子衿原因是英语六级没过,子衿那天下午难受了一下午,翻来覆去得在研究生宿舍得床上睡不着,最后子衿又鼓起勇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打电话问人力,“如果我六级过了,还能进你们公司吗?”没想到人力说“等你六级过了跟我联系吧”子衿一听有希望,于是在研究生生涯的最后七八个月里,子衿奋力学习英语,把课题和其他无关紧要的面试都放一边去,抓住最后一下考英语六级的机会,竟然过了。她记得那个雨天她查成绩知道是468分时,激动的开心的飞起来的心情。其实如果知道以后会发生那么多事,那份开心也打了折扣。子衿去那位叔叔家吃过饭,和自己当时的男友雪原一起,那位叔叔人很好,婶婶弟弟也很好。多年以后子衿不辞而别的时候,还一直为没跟叔叔说明白(也说不明白)而心有愧疚。
说起子衿的前男友雪原,他们是在山东读大学的时候经朋友介绍认识的,和他在一起,子衿没有谈恋爱的感觉,一天天就像过日子结婚一样,俩人也会经常闹矛盾,那些日子子衿不想细说了,就像大学里的普通男女朋友一样,有开心快乐,也有焦虑忧愁。毕业后子衿到上海理工读研,雪原由于当年没考上研究生,复习了一年,第二年考到了上海大学读研究生,两人也算是在一个城市了,然而两所学校隔的有点远,加上生活经费有限,两人也只能勉强维持一周见一面。后来子衿毕业进入了她梦寐以求的公司,留在了上海,一年以后雪原毕业,两人矛盾日升,或许是不想让父母有太大的买房压力,雪原申请回了山东,两人正式分手。
记得分手后的某个下午,同事们吃饭正好叫上了他,子衿说我今天要多吃点,因为分手了。任彪一顿:好久没看电影了今天我们几个人去看电影吧,叫上欢哥。那时候工作上李欢和子衿走得挺近,两人挺投缘,不知道任彪是不是有撮合的意思。那天晚上他们去看了什么电影子衿记不住了,她只记得当天晚上她回去哭了很久,就当作正式分手了。因为从雪原走后,子衿见过他最后一面的时候哭过,之后一直忍着,忍了三四个月没掉一滴眼泪。
记得那天下午吃饭的时候,任彪说他要去帮同学挑选一个iPhone,而子衿正好也想买一个,因为她忽然觉得不想过那种跟前男友在一起时扣扣索索节省的日子了,她也要买一部iPhone或iPad追剧,而且要去正品店里买。于是她问任彪能不能帮她捎一个。任彪说我们打算买水货,而且帮你买了,以你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的性格万一又不想要了或者退货咋办?子衿笑笑,说那就先不买了。她心里也没当回事,就回宿舍伤心分手的事睡觉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起来后竟然看到手机上来了信息问她还买不买iPhone,跟她一起去选,不过要等任彪跟同学买完之后再跟子衿去买。子衿有点意外又有点感动他还记得这事。子衿就说:那就去买吧,不过我没有洗头发也没带隐形眼镜,见了你同学会不好意思。任彪回复了无语的表情。
子衿看到离他们汇合的时间还早,就想先去商场把之前买的包换掉。于是她联系了一位聊得来的朋友Rose,准备一起去商场逛逛,陪她换包。Rose是子衿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位好友,当时子衿乘坐淄博返上海的火车十一假期回来上班,旁边坐着位和蔼可亲的胖胖的女孩,两人一聊都是淄博老乡,而且都在上海工作,一个天秤座(Rose)一个水瓶座(子衿)两人很是投缘。说起来子衿那个时候有点迷信星座,她时常从科室发的生日祝福里找出同事的星座,比如他发现李欢是双子座,任彪是天秤座,大家都是很合得来的星座,这跟他们平时的相处也是相符的。火车上俩人认识后,会经常在周末没事的时候约着出来逛街,Rose是位很有主见和欣赏水平的女生,和她逛街子衿经常能淘到好衣服。今天两人相约一起去把包换掉,一开始店家还不让退,Rose还据理力争地说,从你们这买的东西,又有发票,怎么就有不能退的道理。店家同意后,他们把包退掉,又去了一家别的店买了新包,花了子衿600大洋。Rose跟子衿说,以后选的时候就好好选,选好了就买定,不要老是换来换去了。子衿也下定决心好好改改这个换来换去的毛病。子衿买东西爱换的特点连任彪都清楚了。记得有一次李欢买了个包,一直没拆吊牌,任彪就调侃他:怎么,还跟肖老师似的,没拆吊牌好留着再换啊。大家哄堂大笑,想想真是快乐的日子。
终于到傍晚了,子衿来到南京路上苹果的旗舰店,边看iPhone和iPad,边等任彪和他同学,也不知道他同学是男是女,子衿下意识的以为是男的了,所以没问。过了会任彪带着他同学来了(任彪就是帮这位同学去买了两部水货iPhone的),原来是一位姿色中上的美女,倒不是脸有多好看,但胜在身材好,又热情,跟子衿聊得也很舒服。子衿下意识的以为她和任彪有可能,于是在走路的时候稍微有点让他俩出双入对的意思。在iPhone plus和iPad之间犹豫了很久之后,子衿选了iPhone plus,子衿期间也发微信征询了李欢的意见。付钱的时候,子衿直接刷工资卡来着,任彪说刷我信用卡吧,我能换积分。任彪家里有三个兄弟姐妹,任彪老大,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家为此还觉得他家境有点紧,不好找对象,但也有人觉得他工作能力那么强,很好找对象的,毕竟刚工作,花钱还比较节省,会看各种积分啥的。子衿笑着说好,结果在发票的电子屏幕签字的时候,需要任彪签字。任彪笑称:以后在你男朋友面前可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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