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南的刀口直冲陈晃的腹部,程橙往前两步想要去拦但离得太远只能惊呼道:“陈晃小心!”
陈晃后退了一步,躲开何成南的刀之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何成南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他捂着肩膀,身上的痛让他发了狠,气都不缓就又冲了上去。
陈晃的幽深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依旧清亮,他盯着何成南的动作,手上的酒瓶已经被打碎,只剩下瓶口下方半截,破裂的碎口泛着幽光。
何成南原本直冲陈晃,但往前之后一个拐弯转到了程橙的方向,程橙反应不过来,惊慌的后退了一步。
陈晃甩开手里的酒瓶,伸手握住何成南拿刀的手腕,下一刻何成南左手忽然往陈晃的脸上划了过去。
陈晃侧了侧头,按住何成南的手腕一用力那把刀就掉在了地上,而何成南被他膝盖一顶,彻底瘫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
这回他想忍也忍不住了,痛得只抽冷气。
陈晃捡起刀,走到何成南面前蹲下,然后把他落在左手边的那把小刀也捡走。
何成南表情痛苦,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刀,“你……你要干什么?!”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陈晃垂眸,他的右脸颧骨,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一条小小的血痕,仿佛在他俊俏冷漠的外表下开了一道野性的裂口。
何成南仰着头,声音虚得厉害,“不然呢,你把我们杀了还是砍了?”
陈晃看了他一眼,似乎很疑惑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想了想才问,“你知道我拿的最多的奖状是什么吗?”
莫名其妙,何成南匪夷所思的反问:“什么?”
“三好学生。”
陈晃皱皱眉,“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做。”
何成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几乎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那他们现在躺在地上这幅样子是谁打的?
打完人还不认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陈晃像是没看到他们眼神中的控诉,“你如果想这幅样子被上传到贴吧,可以不答应。”
他问程橙借了手机,对着这几个人歪七扭八,鼻歪眼斜的样子咔嚓了好几张。
何成南有种莫名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悲切。
最终他闭了闭眼,咬着舌头说,“我答应你,我们绝对不会再来三中找他的麻烦。”
他很不情愿,陈晃冷漠的看着他说完,把手机还给了程橙。
就在何成南以为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陈晃又回到了他面前,何成南几乎要仰天怒吼,“你又要干什么?!”
陈晃平静的看着他,指了下自己,“道歉。”
“为什么?!”
“你骂了我,应该道歉。”
何成南想了想,想到刚才突然看到陈晃时被吓到脱口而出的那句脏话。
这种话对于他们来说跟口头禅没有什么区别,但陈晃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感觉,一双冷淡的桃花眼中毫无波澜,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何成南愣住,怔怔道:“对,对不起。”
公交站旁的便利店里,陈晃用酒精棉片擦了下右脸上的伤口,随便贴了一个创口贴上去。
程橙穿了校服外套,现在已经脱下来,幸好里面的短袖还能看,他用湿纸巾擦着脸说,“陈晃哥哥,你这样回家叔叔会不会担心呀?”
陈晃撇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人不把他的嗓子先弄哑。
程橙把脏的湿纸巾丢进购物袋里,又美滋滋的说,“幸好你来的快,不然我这英俊的小脸就要遭罪了。”
他说了很多,陈晃只浅浅的“嗯”了一声。
程橙一向话就很多,但很少这样一口气都不缓的一直说,没话找话一直说。
过了会儿,程橙沉默了,他搓了搓手,看着陈晃右边脸上的创口贴说,“连累你了。”
他跟陈晃自从上高中之后一直是同桌,虽然陈晃看上去锋芒锐利,但相处久了,程橙甚至怀疑这个人的梦想是保护世界。
虽然他话少,但程橙觉得他一点也不冷漠,甚至某种程度来说,是福星。
他连累福星受了伤,心里一直不舒服。
陈晃把购物袋拿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不是你,也这样。”
程橙起身跟他一起走出了便利店,他明白陈晃的意思,即使不是他,陈晃也会这样做。
虽然他并没有安慰的意思,但程橙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两个人沉默的走到公交站台,程橙忽然想起来问道:“七楼……你看到宋稚了吗?”
陈晃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摇了摇头。
程橙却松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才说,“没有就好,他平时也奇奇怪怪,你还是不要管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陈晃扬了下下巴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上车。
程橙转头看了眼,一边掏卡一边接着刚才的话说:“晃哥,我是说真的,对了,明天周六,我叫了婧姐一起去游泳,你一起去不?”
陈晃摇了下头,“再说吧。”
车门关上了,程橙没找到位置坐,往里站了点,他透过车窗用手比划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也不知道陈晃有没有看到。
陈晃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旧小区,等程橙坐的公交车开远之后他转身往右走。
一般他都是骑自行车回家,但今天他爸骑出门办事他是坐公交来的,但估摸了下时间,他想走路回去。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经过两个红绿灯,再横过一个天桥就到了,在保安亭门口靠着一个铁牌,上面写着“幸福小区”四个字。
说是小区其实是很简单的旧职工楼,老旧的房子楼道旁边停的一些歪七扭八的电动车,中间有个并不宽敞的篮球场,看不出颜色的篮球架和掉的只剩下几根布条的球网,褪出苍白破旧的底色。
白天的时候偶尔有些小孩在这里打打篮球,最热闹的反而是晚上,陈晃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大姨在跳广场舞。
陈晃每一个人都有点印象,但并不认识,扯了下书包背带就上了楼,他和他爸陈伟鸿住在三楼。
每层楼住两户人,他往自家门底下扫了一眼,门缝下黑漆漆,没有亮灯,习惯性般转身去敲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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